第70章 威逼

第70章 威逼

“這哪是幼稚,細微之處才見真心呢。”,墨夷給主子取笑的直臉紅,卻不服氣,“你不是也說孤晴氣壞了嗎,她一定會向王妃告狀,我倒要看看,王妃會不會來罰我。”

要是那樣的話,說明王妃心胸狹窄,不值得他信任。

“那你可以放心,玄月絕對不會。”,楚雲昭相當自信,繼續批閱公文,“區區銀錢,依玄月的本事,有多少賺不來,你還想難到她?”

“啊?”墨夷這才有點傻眼,“你的意思是說,王妃自己會賺錢?”

她憑什麽?還有,果真如此的話,他的招不就沒用了?不過倒真看不出來,王妃除了武功好之外,還懂經商之道,莫非是他看走眼了麽?

笨蛋。楚雲昭搖搖頭,懶得跟他多說。

撲楞楞一聲響,一隻雪白的信鴿落在窗台,楚雲昭眼神一變,立刻起身過去。王府從未養過鴿子,也沒用它傳遞過信號,會是誰?

這鴿子明顯是經人馴化的,極通人性,見楚雲昭走過來,偏過小腦袋看了看他,並不怕他,反而咕咕叫了兩聲,見他伸手,居然飛到了他的掌心。

“王爺,這是你養的鴿子?”墨夷立刻被它吸引,也走過去看,讚歎一聲,“真漂亮!”

毛色白的沒有一點雜質,嫣紅的嘴,一雙黑豆似的眼睛,很靈動的樣子。

“不是”,楚雲昭搖頭,眼神銳利,“應該是飛錯地方了。”

鴿子的腳上綁著一根小竹管,裏麵應該有小紙條無疑。一般江湖中人都用信鴿來傳遞信息,隻是從來沒有飛到他這裏來過,看來這當中有蹊蹺。

“不是?”墨夷伸手去摸,“那它……哎呀!”鴿子居然不客氣地狠啄了他一口!看他吃痛甩手,似乎還很得意,甩了甩小腦袋。他哭喪著臉,“這扁毛畜牲!怎麽不啄王爺,隻啄我?”

楚雲昭眉一挑,他倒是也有些奇怪,難道這鴿子還會認人嗎,知道惹不起他?

門口人影一閃,孤晴走了進來,沒好氣地道,“因為我家小姐這隻鴿子會認人的,隻啄小肚雞腸的家夥!”

楚雲昭啞然:這小丫頭,果然記恨起墨夷來。不過他也明白過來,原來這鴿子是玄月所養,難怪會飛到將軍來,那倒沒什麽了。

“你!”墨夷瞪眼,“你說誰小肚雞腸?”

孤晴才不理他,對楚雲昭一施禮,“姑爺,這是小姐養的鴿子,煩請還回來。”

其實她也暗暗納悶呢,這鴿子隻認小姐一個主人,往常也從來沒有飛錯過,這次怎麽飛到姑爺這裏來了?而且,對姑爺還這麽親昵,難道這家夥也知道小姐跟姑爺成親了嗎?

楚雲昭將鴿子還給她,問道,“哪裏傳來的信息?”

孤晴並未猶豫,答道,“太師府。”

楚雲昭了然,“玄月在太師府留了人嗎?”

難怪上次嶽父大人一奉詔入宮,玄月這邊就得了消息,看來她是不放心嶽父大人的安危。

孤晴點頭,“是。”

楚雲昭一揮手,“你去吧,我稍候過去。”嶽父大人的事當然就是他的事,他怎麽可能不聞不問。

“是,姑爺。”孤晴用力瞪了墨夷一眼,換來他更用力的一瞪,越發氣鼓了腮,拿著鴿子離去。

房間裏,玄月拿出鴿子腿上的小紙條看了看,隨即手指一撚,化為粉末,若有所思。

“是溫皇後又有了動靜嗎?”孤晴輕輕白鴿理著毛,輕聲問。

鴿子似乎也有些不安,咕咕叫了兩聲,轉過小腦袋看著玄月,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玄月微一點頭,神情冷然,“溫皇後又召父親進宮,應該是問將軍府的動靜。”

上次溫皇後不是將父親召進宮,讓他做自己的內應嗎,如今這些天過去,她大概想著將軍府這邊會有什麽動靜,所以又找上父親了。

父親自然是不會出賣他們,或者說就算他想提供什麽信息給溫皇後,也是不可能的,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徹底解決才行,否則父親早晚栽在溫皇後手上。

“真是”,連孤晴也看得出當中的問題,頗為不滿地道,“也不知道溫皇後是如何想的,太師府跟將軍府明明就沒有什麽往來,更沒有因為兩家結親而改變什麽,何況楚將軍也不在京城,太師大人能探得什麽!”

玄月冷笑道,“這些溫皇後自然知道,我想她隻不過是想找個借口除掉父親,繼而除掉我罷了。”

說到底,溫皇後的最終目的還是將軍府,隻不過現在她嫁了過來,更讓溫皇後有了對付楚雲昭的手段而已。

可惜,溫皇後打錯算盤了,她豈是任人利用、欺淩之輩,如果她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豈不真成了楚雲昭的累贅!

孤晴一驚,“她……”

“玄月說的對”,楚雲昭長身而入,眼神清冷,“我方才也是如此想,所以,這次嶽父大人怕是在劫難逃。”

“哦?”玄月回身,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溫皇後這就要把父親逼上絕路嗎?”

方才孤晴已經告訴她,鴿子飛到楚雲昭的書房去,所以他能猜到太師有事,並不奇怪,而且這些事,她並沒打算瞞他。

“應該是。”,楚雲昭冷然一笑,提醒她道,“你忘了今日東陵瑾要罰我之事,雖未成事,但動靜鬧那麽大,溫皇後不會不知,她怎會不借著這次的機會,一並出這口氣。”

本來麽,東陵瑾雖貴為太子,卻處處被楚雲昭給比下去,朝廷內外當麵不敢說什麽,背地裏多有議論,溫皇後自己生的兒子這般不如人,她麵子上下不來,也是情理之中。

“果然是一丘之貉。”,玄月嘲諷地道,“倒是要去看看,溫皇後如何定父親的罪!”

“一起!”,楚雲昭顯然已經做好入宮打算,衣服都換好了,“看溫皇後到底有何手段!”

玄月微一點頭,進屋去換衣服。

楚雲昭一邊逗弄那隻白鴿,一邊安然等待,不時往內室瞟一眼,心道都是夫妻了,我進去又何妨。想一想還是算了,玄月必定生氣,在這緊要關頭,還是別多生事端的好。

白鴿看起來很喜歡楚雲昭,小腦袋溫順地貼在他的掌心,還討好似地咕咕叫兩聲,撲楞楞飛上他肩膀,偏過臉來看他。

“你好像很得雪鷂歡心。”,玄月換好衣服出來,恰見這一幕,笑了笑道,“它一向高傲,除了我,不服旁人。”

“那是自然”,楚雲昭下巴一揚,“不然它怎會去找了我,雪鷂,去吧。”這名字,取的倒是霸氣。

雪鷂立刻飛到桌上去,用尖尖的小嘴啄自己的爪子,很悠閑的樣子。

玄月的目光也多了幾許溫柔,“走吧。”

“好。”

兩人一路飛奔,進宮直接去了引鳳宮,藏好身形。

跟上次一樣,過了好一會兒,司寇容止走緩步而來,步子虛晃,臉色也不好,似乎病了。

玄月皺眉,能聽出父親氣息不暢,咳聲嘶啞,應該是肺部不適。這種病可大可小,耽誤不得,看來等此事一了,她得回府一趟,替父親好生診治一下才行。

入內拜倒行禮,司寇容止動作相當無力,顫聲道,“臣……參見皇後娘娘。”

“太師大人免禮。”,溫皇後見狀關切地問道,“太師大人臉色不佳,可是身體染恙嗎?”

“有勞皇後娘娘掛念”,司寇容止顫顫悠悠起身,臉色蠟黃,“臣……年老體邁,不中用了……”

“太師大人說哪裏話來。”,溫皇後讓人給他看座,笑道,“太師大人乃國之棟梁,正當盛年,哪裏年老了?縱使身體有不適,也是無妨,本宮稍候自會派禦醫親自上門替太師大人診治,總要讓太師大人早日康複,本宮才能安心。”

玄月無聲冷笑:你會如此好心,替我父親看病?不過是想借機試探父親,看他是不是裝病吧?

“多謝皇後娘娘,咳……咳……”司寇容止以袖掩口,咳了起來。

溫皇後眉頭微皺,看這老頭的樣子,不像是在裝病,咳那麽厲害,臉色也不好,別是有什麽不好的病,再過給自個兒了,那可就麻煩了?念及此,她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幹脆直接言明,“太師大人,本宮召你入宮,所為何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司寇容止咳過一陣,似乎好受些了,一揖到地,“請皇後娘娘明示。”

老不死的,到現在還跟我玩裝糊塗這一套,就沒有新鮮些的法子嗎?

溫皇後臉容一冷,“太師大人,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知道本宮說的是什麽,又何必裝糊塗!本宮也不怕挑明了說,將軍府最近有何動靜嗎?”

司寇容止神情不變,道,“臣不知。”

“……”溫皇後氣息一窒,差點沒噎個半死。這老不死,居然直接了當地把自己給堵了回來,膽子倒不小!“太師大人客氣了,你跟楚將軍是兒女新家,他的動向,你會不知?”

楚雲昭眼神一冷:這就要開始問罪了嗎?看來溫皇後是迫不及待要對他們父子出手啊,甚至都不問過文聖帝,更不仔細考慮貿然動嶽父大人的後果,果然是女人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