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放榜

穿入寧采臣 049放榜

筆墨飛快連貫,一橫,一勾,一撇,一捺,均是筆尖生輝,宛若是遊龍戲鳳,獨到天成。

洋洋灑灑的蘸墨揮筆,均是千字有餘的試卷,寫滿了一紙張。

“夫令不必行,禁不必止,戰不必勝,收不必國,命之曰寄生之君。此由不利農少粟之害也。粟者,王之本事也,人主之大務,有人之塗,治國之道也。”

千散於文,款款收尾。

寧采臣待到筆墨幹之後,從頭在仔細的端詳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方才是題字而上,落款處,“梨山書院,寧采臣”。

此次答卷,才是完美收工。

揉動了一下微微酸脹的胳膊,寧采臣抬頭,撇了一眼正中央處的沙漏,才是過一半。收回目光,在看看他出的學子,他們則是埋頭揮筆不停。

看來,他們也是在爭分對秒呀。

寧采臣並不著急交卷,反正,還有半沙漏的時間,他安然坐著,悠閑的抿著茶水。

考場中,有專門對考生設的茶水,以備之用。不過,為了考慮到茶水有利尿的作用,因此,往往進入考點的考生,他們盡量都是不喝的。

以免在答題到一半的時候,頓生尿意,如此憋著,一邊又是答題,方是大大的不妙了。憋尿衝頭,壞了思路,此種感覺,非常不爽。

沙漏,一點一點的過去。

終於,有的考生交卷了。其實,不用考生自己拿著試卷交給主考官,而是考生自動離去,放在桌子上,然後一旁監考的監官,他們立刻前去,將試卷密封好,而考生,便是可自行離去。

出了考場,烈日已經是當空照,人影端正,時間,已過了晌午。

“嵩山書院”大門外,柳長風,李俊已經在等候多時了。

他們一見到寧采臣出來,立刻擁了上去。

“大哥,做考如何?可否有難度?”問話的是柳長風,他自知自己這次很有可能是考砸了。所以,他才會如此著急的追問起寧采臣。

“二哥,你沒看大哥這心有成竹的樣子嗎?取個案首回來,定是十拿九穩的事,我們就不要瞎操心啦。走,如今大考已過,該是徹底放鬆的時候了。”

李俊眉目一挑,有了一絲金光,“大哥,二哥,我們打個商量,今天晚上,不如有小弟做東,我們去翠紅樓如何?聽說,二哥一直久記掛著那個頭牌,額……叫什麽來著?辛十四娘,二哥,對不?”

“三弟,莫要亂說。”柳長風難得一次臉紅。

不知為何,一旦誰人提起了辛十四娘,柳大胖子沒有一次臉不紅透如猴子的屁股般。

“今天晚上我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去了,你們若是有那個閑情,不如前去放鬆一下也好!”寧采臣委婉的拒絕了他李俊的提議。

今天院試晨考,那麽明天,必定是放榜的時間,寧采臣知道,今天晚上的重要性,故而隻能推卸了。

“好吧,竟然大哥不去,我們去了又有何搞頭,不如我們下去在選個好時段吧。”對於寧采臣的拒絕,李俊也沒往心理去。

隻是此次的做卷,他很有可能,與柳長風一樣,榜上無名都可能。

三人步行出了“嵩山學院”,各自告別回去。

寧采臣回到了院子,寧母卻是隻字不提院試的事情。做娘的都知道,兒子剛剛從考場出來,當然不能在給他增加心理負擔了。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話,寧母便是忙著其他的事情。

入夜,空氣中,有了一絲不安的詭秘氣息。

柏青山作為知縣,這次的童生院試,全程由他處理。

中午的時候,柏青山從葉家踉蹌著腳步,上了轎子,由幾個轎夫,抬回了家中。由於醉酒的緣故,他一躺下,再是醒來,已經是到了掌燈時分。

他才是想起來,明天可是童生放榜的日子。

於是,柏青山匆匆的換來丫頭,簡單的洗漱了一番。

又是喚來轎夫,匆匆的乘坐離去。

到了公堂上,案頭上,那是今天院試童生的試卷。柏青山嘴角陰陰一笑,不斷的在案頭上翻閱著那些考生的試卷。

終於,他閱到了那一份考卷。

看著試卷上的字跡,柏青山目光一擰,流轉不停,十分複雜。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字體上的字行見解,行雲流水,文采斐然。

果然,這寧采臣的文功,他的剖析,他的見解,一針見血,就指出了根源所在。可惜啊,假若換做是任何一個審閱的話,這一份答卷,無疑都是最佳的案首人選。

偏偏寧采臣他陰溝中翻船,不巧的審閱官是柏青山。縱然你滿腹經綸,學富五鬥,高談闊論又是能如何?

亦如一塊棉團在我手中,我喜歡,即可把它撚圓的,不喜歡,則是可以拍成扁的。

“小子,算你這栽倒在我手中,不好意思了!”

柏青山麵色猙獰一笑,提筆化下,一道紅色的“x”,像極了地獄中的惡鬼一樣,竄在試卷上,猙獰的血腥。

柏青山在是一揉,那試卷,已經是飛進了紙簍中。

然後,接下來,柏青山直接將葉默的提上了榜單的第一醒目位置上。

呼……

一次繼續審閱,一些見解不錯的答卷,也一次落款而上。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後,柏青山已經將此童生晉升的榜單落款完畢。

柏青山舒服了伸展了一個懶腰,他目光一瞥,落在了下方的某個角落去,哪裏好像有點不對勁。

咦?難道是他多心了?這個公堂上,何處多出了一盆植物來?

心中雖然是有疑惑,不過,柏青山並沒有多想,將榜單封印好後,明天,自有院試的監官將此榜單貼出去。

熄了燭火,柏青山信步走了出去。

大堂中,異常的詭秘,又是安靜。

驀然,一道幽光,從角落中頓現而出,那人,個頭不高,隻到成人的腰身處。他一雙眼睛,悠悠一閃,身影嗖的一下,立刻竄到了案台上去。

“哼!公子果然猜測沒錯,真的是料事如神!真想不到,這知縣,竟然是無恥到到如此地步,竟然把公子的試卷當做了垃圾,丟進了紙簍去。”

詭秘出現的那到人影,卻是破風。

原來,破風在得到了寧采臣的吩咐之後,他很早就寄生在那植物。他本來是竹妖化身為人,因此,那些花花草草,他均是可以隱身而上。

破風翻出那榜單,手一提,再是一揮,一杆毛筆已經落在手上。

之前,破風可以說是大字不識一個,不過後來,一直跟隨在寧采臣的身邊,見識多了,加上如畫不斷的催促他即使作為妖精,也要讀書寫字的。

為此,那一段時間,破風在如畫的“監督”之下,才是慢慢的學會了讀書,寫字。

字體,從初始的歪歪斜斜,到後來的工整,也算是小有所成。

要不然,這一次,他怎麽能夠如此順利的將“寧采臣”三個大字,題字在榜單的案首醒目位置上呢。

至於那個呆在案首之上的“葉默”,則是被破風耍了一點小計謀,擠兌在後下三位置中去。

“嘻嘻!大事完成,該是去向公子邀功了。”

何必好了案頭上的一切。

破風嗖的一下,立刻化作了一青煙,飄出了大堂。

翌日放榜。

可是考生最熱鬧,最緊張的時刻。

寧采臣果然是實至名歸,取了個案首回來。

那時候,柏青山,葉默他們正在一處涼亭上,悠悠的喝著茶水。

當一個仆人匆匆的上來告知,外麵放榜所發生的一切。寧采臣取得了院試童生案首!

咚……

葉默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至於柏青山,他則是麵色一大白,一直是大喊著一句話: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