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chapter.32

他的沉默便是默認。童向晚扁著嘴,無不委屈地看著厲莫言,衝進他的懷裏拍打著他的胸膛,“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厲莫言任由她拍打著,眼眸深入海,他就那樣靜靜地凝望著她的臉。

呆在廚房裏的保姆,見著情景,趕緊把廚房的門關了,非禮勿視!

童向晚緊緊地抱住厲莫言,哭得很是傷心,“我以為你不愛我,我以為你移情別戀了,我差點就相信你的鬼話了。”

厲莫言無聲無息地摟著她,嘴唇抿得很緊。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痛,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給別人,撮合他們,心裏有數的知道他們以後會發生什麽,卻要當做沒事一樣。自己隻能無能地喝酒解愁,奈何愁上加愁。當他看見童向晚早早的安然回家,原本那顆心灰意冷的心頓覺寬慰起來,竟然自我慶幸,溫禮是個謙謙君子。

寬慰之際,又有一股無法言表的難受湧上心頭。

他沒辦法給她未來,他前麵的路是一片漆黑,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一個大坑,從此一蹶不振。與其讓她過的如此提心吊膽,還不如還她自由。當初他執意把她拴在自己身邊,隻因自己那排山倒海的思戀讓他寢食難安,唯有她在他身邊,他才能感受到一絲絲欣慰,看得到一點點陽光。那時是他欠缺考慮,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的道路上顛簸多久。他現在極度後悔,石向北說得對,這次行動關係重大,不能因為女人而有所牽絆。

他的世界是灰暗的,他不能帶她一起去步入永夜的黑暗。

童向晚緊緊摟著厲莫言,害怕他突然鬆手,否決她的一切。

厲莫言沒有那麽做,而是無聲無息地摟著童向晚,靜靜地說:“晚晚,曾經的我,多麽害怕你會突然放棄我,就像八年前那樣。我沒有勇氣再次失去你,你懂嗎?”

“那你為什麽把我往別處推?”童向晚突然掙紮從他懷裏出來,一臉哭腔,“你既然害怕失去我,為什麽要把我往別處推?這叫害怕失去我嗎?”

厲莫言隻是抬起手,安慰地撫摸她的臉頰,“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失去就是不在身邊。如今,我知道了,失去就是所謂的連心靈寄托都沒有。以前我總是告誡自己,我們會再見麵的,因為我們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世界不大,我們終究會相遇。如今,如果我不放了你,我們也許會再也不見,你會在這個世界消失,我再也找不到你,再也找不到一個一模一樣的你,你知道嗎?晚晚?”

童向晚錯愕地看著厲莫言,仿佛他的這些話,正好砸中了她的喉嚨,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厲莫言的意思很明白,和他在一起,她將會有生命危險,與其有失去她的危險,還不如放她走,而且他又不是個好歸宿,他是混黑道的,而溫禮是軍官,清白之身,顯然比他更甚好。

原來如此。童向晚的淚眼頓時婆娑,緊緊摟著他的腰部,很難受地嬌嗔罵了一句,“笨蛋,傻瓜,我愛你啊,我情願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相信什麽相愛不如相知,全是狗屁,我要的是在一起,你懂嗎?”

她想和厲莫言在一起,很想很想。

厲莫言的身子明顯僵硬起來,他愣怔地捧起她的臉,不可思議地反問,“你愛我?真的嗎?晚晚?”

一直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一廂情願,可一廂情願又如何,他不在乎。他萬萬未料,他的晚晚原來也愛他……

他的呼吸因為激動濃烈了許多,心口的灼熱瞬間淹沒了自己的理智,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嬌唇。一向不迎合他的童向晚這次卻出奇的主動,竟然抱住他的腰,陪他一起激情。

厲莫言用舌尖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先發製人,又一口含住她的下嘴唇,還不等她回吻,便驀然抱起她,直接上了樓。因激情,童向晚的雙頰通紅,她嬌羞著別過頭不去看他,卻又默許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進入房間,他們便雙雙倒入床上……

童向晚是被一陣刺光亮醒的。她幽幽地睜開眼,迷茫地看著周圍的設計,不禁訝然……怎麽一覺醒來卻到了美國杜愛心的單身公寓裏?她騰地坐起來,以為自己眼花了,再仔細看了一遍,發現真實存在的,她心頭忽然冒出警鍾,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天晚上……厲莫言倒了兩杯水,給了她一杯,她喝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醒來就是這在杜愛心美國的單身公寓了?太……太不可思議了。

她連忙下了床,準備出去。不想,她剛剛想出房間的時候,杜愛心走了過來,把童向晚攔住,“女壯士,冷靜點。”

童向晚哪裏能冷靜?她和厲莫言不是和好了嗎?怎麽會這樣?她怎麽會被送到美國來?厲莫言到底想要幹什麽?童向晚抓住杜愛心的手臂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晚,你冷靜點。”

“你叫我怎麽冷靜?我和厲莫言隻有彼此了,你懂嗎?我們什麽都沒有,你叫我怎麽冷靜?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告訴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怕你被人報複。你先冷靜,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童向晚極力控製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順著杜愛心走回屋裏,她乖乖坐在床上。杜愛心從床頭櫃裏拿出錄像機,遞給她,“你睡了五天,這五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童向晚知道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許這五天的變化會翻天覆地也說不定。

她打開錄像機,是石向北?而且還是穿著軍裝的石向北?他正在行禮,接受領導的表彰。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一絲不苟,與平時玩鬧的性格截然不同。

童向晚愣了愣,不明就裏。她隻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杜愛心。

“石向北其實是個臥底。”一句簡單的話,就把事情的真相全部概括。

石向北是臥底,他現在在接受徽章表揚,那麽意思就是說他做了什麽立功的事情。臥底立功的事情無非就是讓目標瓦解,成功解決戰鬥目標?

她張著嘴,免得讓自己失控。那厲莫言……

杜愛心拍拍童向晚的肩膀,“正如你所想,社團沒了,三天前,社團打算一筆龐大的非法交易。石向北裏應外合,一舉殲滅了整個社團。閻老當場槍殺而亡,至於高秀華……也繩之於法……”

“厲莫言呢?厲莫言呢?”童向晚瘋狂地抓住杜愛心的雙肩,不停的搖動,似乎隻要這樣搖動就會有好結果。杜愛心臉上略有為難之色,“他判了三年牢。”

“三年牢?”童向晚癡愣地重複她的話。

杜愛心回答,“這次行動要不是厲莫言幫忙,也不會這麽成功的。可以說他棄暗投明,自首又幫助警方找出社團的犯罪證據,算是戴罪立功,將功補過。所以法官從輕發落。不過,還是判了三年牢。”

童向晚反而沒有杜愛心想象的那樣嚎啕大哭,而是釋然一笑,笑得很純粹,也很幸福。

“三年而已,我等!他都等我八年了。這不長……”

這是他給她的答複,她很滿意,也很謝謝他。世間有很多的不幸,如他又如她。厲莫言,爸爸混黑社會,促使他媽媽早亡,又遭遇家庭破裂,家徒四壁迫使他也跟著混入黑社會,過著比他父親更艱辛的生活,躺在槍口睡覺,站在刀尖上走路。童向晚,不知父母是誰,無從查證,被好心人收養終究福淺,無福消受。

兩個同樣不幸的他們走在一起,終究還是幸運了一回,至少……

最後的他們會在一起,並且她相信,她會很幸福。

厲莫言,我等你。

三年,一點兒也不長……

(完)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了。。。本來這是一篇短文的,打算七萬之內完結掉,沒想到也寫到11W了,驚悚啊~~~哈哈,還有幾篇番外會陸續出來的,咩哈哈~~三年後???好吧……我會寫的,但是我要把此作為結局……人家明媚的小憂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