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chapter.31

厲莫言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幾天內,他雷厲風行地搬出了童向晚居住的房間,每天早出晚歸。好幾次,童向晚都想找厲莫言談談,都因找不到他這個人而作罷。

童向晚覺得很沮喪,可沮喪又怎麽樣?厲莫言已經不會為了她停下腳步了。

杜愛心知道此事後,破口大罵,“我草他大爺的,這個男人還是不是男人了,居然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晚晚,趕緊收拾包袱,我陪你回美國。”

童向晚卻紋絲不動。事情發生至此,她也有想過一走了之,但是她捫心自問,舍得嗎?她很清楚明白,舍不得?為什麽?她覺得不明不白的。厲莫言的突然轉性,顯然不是出於真心,如若自己再次放棄他,那麽她真的就不配得到一份真愛。即使自己那昂貴的自尊不斷的摧殘她,她也要堅持留下來。

她必須問了個明白。

杜愛心見童向晚這般堅持,直說她沒出息,“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何必呢?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很好的男人啊,你這樣又是何必自找苦吃啊!”

童向晚隻能啞然失笑,“愛心,你可以以你自己的角度來看,如果有一天,石向北前一天對你還是甜蜜如棗,第二天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說不愛你說些侮辱性的話,你信嗎?”

“別拿我家向北和厲莫言那王八蛋比。”杜愛心顯然有些不高興了,不過叫囂的氣勢明顯弱了許多,可見她已經默認了童向晚的想法。是啊,這樣太奇怪了。

還好童向晚的性子和杜愛心的性子差別大,要是以杜愛心那毛躁的性子,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童向晚性子本來就慢,可也細心,一件事情她總會深思熟慮以後才敢去做。她要小心,以免讓自己受損。以前的她,她一直知道是很自私的,可以冷眼旁觀別人的不幸,隻要不危害自己便可。

如今……

她苦澀一笑,有些事情,總有那麽一個人降服另一個人。她一直不知道,那個人,竟然很早很早就出現過。

杜愛心每天都會陪著童向晚等厲莫言,一日複一日,始終等不來她。

杜愛心沒了耐心,便對童向晚說:“晚晚,陪我一起買點東西逛街好嗎?我每天陪你窩在家裏,我都快悶死了。”

童向晚也覺得過意不去。她這人愛好單調,可以捧著一本書夜夜坐著不動,但杜愛心這人不行,她很毛躁的。童向晚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好吧。”

杜愛心跟別的女孩有所不同,她不喜歡買衣服買鞋的一切外在東西,她喜歡的是酒,即使自己酒量欠佳,但毫不影響自己的酒量。

兩人來到A市最負盛名的酒莊,裏麵主產啤酒,遠銷海內外。接待他們的是一位頂著圓滾滾的啤酒肚的男人,地中海的頭發,一臉笑眯眯,很有彌勒佛的派頭。

他領著他們倆去了很多酒窖,他說:“我們這裏的原料麥子可都是頂尖的。”

杜愛心這人最識酒了,她聞了聞味道,不免讚同地說:“確實很不錯。我寫個地址,你能運送到美國去嗎?”

“這是當然。”彌勒佛又是笑的一臉慈愛樣。

童向晚站在一旁,可謂是哭笑不得,她真是爸媽的好幫手,出來玩,也不忘給爸媽介紹供應商。

“我們這裏等下有個啤酒派對,你們要是不著急回去,也可以參加參加,會有很多帥哥來哦。”彌勒佛又一臉眯眯地笑,怎麽看怎麽和藹可親。

杜愛心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啊好啊,巴不得,對吧,晚晚?”杜愛心杵了杵一旁的童向晚。

童向晚見她這個樣子,沒好意思掃她的興,隻好以同樣笑容滿麵的樣子,朝她微笑。

啤酒節在一農莊裏舉行。青綠碧草,一望無際的,很有新西蘭的風格。童向晚覺得特別美,不禁羨慕起擁有這漂亮酒莊的莊主,彌勒佛說,他們酒莊的莊主是個很平易近人的年輕人,繼承父親的家產以後,雖然平時沒時間打理,幾次有人想收購,都被他拒絕了。

此次啤酒節,他將會出席,聽說還會帶上漂亮的舞伴而來。

這下讓杜愛心更加熱血沸騰了。她最喜歡那種賣酒的少東家,用她的話說,骨子裏充滿了酒味,會讓人醉的。童向晚直笑她沒文化。聞酒能醉嗎?會不會比擬?杜愛心隻會嗬嗬的笑。

啤酒節當然是以啤酒為主。各色的啤酒放在木桶裏,很多商人前來參加,目的當然除了挑選好的貨色外,還有的就是湊湊熱鬧。

不一會兒,有一輛馬從遠處踱步而來,悠閑悠閑的。人們因著馬蹄聲,紛紛把目光瞟了過去,隻見馬上坐著一男一女,甜甜蜜蜜地低頭微笑。

無人不稱是一對絕代璧人。獨獨隻有童向晚,臉頰發白,嘴唇也沒了血色,隻能一怔一怔地看著馬上兩人相依的樣子。

杜愛心傻不拉幾地來了一句,“厲莫言和高秀華……這兩個人……我靠!”

怎麽會想到他們兩個會在一起?而且還這麽有閑情地在牧場裏一起騎馬散步?

彌勒佛見童向晚一直盯著前方看,笑臉盈盈地說:“前麵有馬場,你們也可以去騎的,隻要辦會員就行了。那也是我們少東的家產,嗬嗬。”

杜愛心拍拍童向晚的雙肩,“女壯士,現在看清了吧?該死心了吧?”

“不,我還沒死心。”

沒有問個明白,她怎麽會死心呢?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那場啤酒節,參加者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少東家了,果然是一位有長相有素質有錢的三有青年,他的笑容更甚至有些妖異。不過他身邊的那位舞伴就長得普通許多,更甚至有些膽小,畏畏縮縮地靠在他旁邊,如一隻怕生的貓咪。

但那位少東卻很寵愛地把手握住那位舞伴,好似在給他鼓勵。

童向晚看在眼裏,覺得那種寵愛的眼神是那樣似曾相識,沒錯,就是厲莫言給予她的,幾乎一模一樣,難道這也能裝出來嗎?

可是,站在他旁邊的彌勒佛卻一臉欣慰地在笑,“哎呀,真是難為我們少東了,九九那丫頭真是夠折騰我們少東的。”

“怎麽說?”杜愛心忙問。

彌勒佛笑道:“你可不知道,九九是我們老莊主領過來的養女,比我們少東小很多歲,九九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可我們少東可不那麽想,要不然我們少東三十歲的人了,還沒交過女朋友,等得不就是九九嗎?九九大學一畢業,就嫁給我們少東了,嘿嘿,可見我們少東是從娃娃開始抓起的。”

雖然彌勒佛笑起來的樣子很慈愛,但這聲笑裏可有些奸笑的意味了。

杜愛心一臉羨慕,“哎呀,真是深情的好男人。”

童向晚卻心思飄到了隔壁的馬場那兒……

這場啤酒節,童向晚滴酒未沾,完事以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家裏敢。杜愛心根本就舍不得走,還想多玩會兒,便沒跟著她去了。

她一進屋,就見保姆在廚房裏燉湯,從屋裏飄來陣陣肉香。

她來到廚房問過保姆,平時厲莫言什麽時候回來。保姆答:“大概中午一點半的時候,不過每次來也就五六分鍾就離開了。”

果然……

她想的沒錯。厲莫言每次回來的時候,挑的是她午休的時候。她每天那個點就會午休。

今天,她本想硬是撐著眼皮,也不讓自己睡過去。可一到那個點,她就犯困,緊接著完全不受控製地自己睡著了也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她是被一陣關門聲吵醒的。她騰地坐起來,抓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四十分了,她睡了將近有二十分鍾。

她咬咬牙,責怪自己誤事,連忙跑下樓,見保姆正在收拾玄關。童向晚說:“厲莫言呢?”

“哦,厲先生剛走。”

她連忙追了出去,可一出門,一眼望去,哪裏還有他的影子?他想必是開車來的。一想到這裏,童向晚更是沮喪了。她低垂著腦袋回到家中,望著手裏的手機發愣。

她想了想,試著給他打一個電話。

半晌,在大廳裏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鈴聲。那是他設置的專屬鈴聲,專門屬於她的鈴聲。她愣了一愣,電話怎麽在家裏響了?

保姆連忙跑到沙發那邊找聲源,摸索了一陣,手裏高舉厲莫言的手機,“童小姐,手機在這裏。”

童向晚走過去,接過手機,卻赫然看到手機上的來電,愣在原地。

厲莫言給她的標注是……老婆。

她頓時很想哭,又有種莫名的感動。

這時,門口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門也被打開了,先聞其聲後見其人,“劉阿姨,看見我手機沒?好像落在這裏了。”

厲莫言一進屋,就見童向晚站在他麵前,他明顯地一愣。

童向晚舉著他的手機,一臉含笑地說:“老婆?這是什麽意思?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

厲莫言開始了沉默。

也寫得夠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