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靠譜的師生戀

第九十二章 不靠譜的師生戀

一到酒店,打開房門的那一刻,鄭清靈拉著我的手臂,抱著我哭的稀裏嘩啦,嚇的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盡情的哭,不管因為什麽,哭出來總會好受些。

不知過了多久,鄭清靈抬起頭,摘掉墨鏡,我嚇一跳,那雙眼睛不僅因為剛才哭而紅腫,更重要的是眼睛周圍一大圈可怕的青紫,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雙眼無神,眼神裏充滿恐懼和不安,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難怪剛才她從機場就一直戴著墨鏡,我還以為她在耍酷,原來是為了遮住眼圈可怕的青紫和傷痕。

“這怎麽回事?誰打的?”我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她的眼角,拚命的壓住一肚子的怒火問道。

“嗬,還能有誰?除了龍立秋誰能把我傷的這麽深?”鄭清靈冷笑一聲,麵容一片淒慘。

鄭清靈在愛情上付出的不比我少,但是她現在的處境比我還悲慘。在她複讀的時候,她已經和那個男老師在一起了,剛開始在一起是很甜蜜的,那個男老師經常給她補課,督促她學習,她到那男老師住的地方幫他洗衣服做飯,兩個人相處的其樂融融,儼然一對親密的戀人。

可能是因為精力全部放在愛情上,這次高考她依然考的不是很好,總分比去年就多了十分,她為了那個男老師堅持上了本市的一個二本師範學校。上了大學之後問題就出現了,那個男老師性格非常的多疑,總是疑神疑鬼,覺得鄭清靈上大學後會變心,就會和大學校園裏其他的男生搞到一起。所以龍立秋經常去鄭清靈學校逮她,看到她和男生說話就不高興,起初鄭清靈覺得龍立秋是太喜歡自己,太在乎了所以才會這樣,可是時間一長發現根本不是這樣,那個叫龍立秋的男老師特別的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讓人不能理解、甚至特別令人羞愧、難堪。有一次竟然抓著和鄭清靈說話的一個男生一通罵,罵那個男生喜歡撿別人的破鞋穿,接著罵鄭清靈,說鄭清靈下賤,一天沒男人都不行之類的話。這件事弄的全校都知道,所有人都對鄭清靈退避三舍,生怕殃及自身。鄭清靈被徹底孤立,出去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自己也根本不敢和人接觸,尤其是異性,整天生活的憂憂鬱鬱、惶惶恐恐。

“他這不是有神經病嗎?”我聽了之後,捏緊拳頭,很是氣憤。

“誰知道呢,後來我聽我一朋友說,龍立秋以前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孩子,兩人約定考同一所大學,後來那女孩子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學,龍立秋才剛達上二本線,那女孩子讓龍立秋複讀一年,也考上海交通大學,龍立秋為此發奮讀書,那女孩子也經常寫信鼓勵他,第二年龍立秋考上了一本線,可是還是沒有達上上海交通大學的分數線,龍立秋不信這個邪,決定再複讀一年,那女孩子知道之後,勸他別複讀了,去念其他的一本學校,可是龍立秋非要和那女孩子讀同一所大學,他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他必須得做到。等再一次高考之後,龍立秋終於考上上海交通大學,他興奮的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女孩子時,那女孩子在電話那頭沉默半響,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讓龍立秋忘了她,龍立秋氣衝衝的跑去上海交通大學,差點掐死那個女孩子。自此之後在龍立秋的眼裏,女孩子是可怕的、善變的、靠不住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該死。”鄭清靈緩緩說道,眼神空洞,滿臉悲傷。

龍立秋一直沒有談戀愛,把全部的精力花在讀書上麵,研究生畢業之後去市三中教書,直到遇到了鄭清靈,鄭清靈當時是被這個老師的文采、與眾不同和幽默所吸引,慢慢的發現這個老師雖然平時和學生打成一片,其實他的心是孤獨的、冰冷的,若即若離的。她想去捂暖他的心,想走近他的內心世界。通過不懈的努力和交流,龍立秋漸漸試著接受鄭清靈,直至兩人走到一起。

可是在一起之後慢慢了解對方才發現很多事是有心無力的,龍立秋可能是個好老師、好朋友、好哥哥。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好的戀人。他多疑、猜忌、固執、戒備心重,看到什麽就覺得是什麽,從不聽人解釋。

有一次鄭清靈和龍立秋打電話說星期六中午回一趟家,去龍立秋住的地方找他,可是臨時鄭清靈因為參加協會聚餐就回去晚了些,龍立秋直接拳腳相加,罵罵咧咧,無論鄭清靈怎麽求饒都沒有用,最後打的都直接住院了,鄭清靈現在一看到龍立秋就全身發抖,醒了之後立馬買了機票直奔我這。

“每次他和我鬧,罵我罵的怎麽難聽我都忍了,可這次他無原因的直接打我,還拿腳踹我,踢我,待我連畜生都不如,我受不了了,再深的感情也會被打沒的。”鄭清靈抓著頭發,憔悴無力的說著。

“分吧,他這樣的人神經不正常的,你看看你,都弄成什麽樣子了,這還沒結婚呢,要是結婚了還得了,你還怎麽過正常人的日子?”我抱著鄭清靈憤憤不平道,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還老師呢,整一衣冠禽獸,這樣的人怎麽能教育祖國的未來?

“說真的,鬧成這樣我都沒想過和他分手,他是我長這麽大第一個動心的人,對我也非常的好,除了多疑以外,其他都挺好的,可能是因為太在乎我了吧。”鄭清靈喃喃說道。

“就是因為他吃定你不會和他分手,所以才這樣對你,你醒醒吧,你才二十,會遇到更好的,他是有暴力傾向的人,打你第一次就還會打你第二次,以後萬一再給你打個好歹,你要怎麽辦?給你打殘了你這輩就完了,你有想過你的家人嗎?”我看著鄭清靈,真是恨鐵不成鋼,心裏卻心疼的不行,好好的一個清秀善良的女孩子竟然被打成這樣。

“隨心,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我離不開他。”

“靠男人的女人總有摔倒的一天,會摔的很慘,而且他並不值得你依靠。清靈,我就是例子,你看我現在是什麽處境?我得到什麽了?我現在想想簡直比做夢還假。”

“有時候,原諒一個人,並不是真的願意去原諒他,而是因為不願意失去他。”

“那也要看他值不值得,一個人的那份傷心和孤單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有了你所謂的愛人之後的那份傷心和孤單,他並不適合你。龍立秋他不正常,有暴力傾向,這樣的人你都可以報警去抓他!讓他坐牢!”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尋找一個完美的人,而是學會用完美的眼光去欣賞一個並不完美的人,這世上,沒有人會十全十美!我知道龍立秋並不完美,可是我放不開。”

我看著鄭清靈,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果然,陷入愛情的女人沒有一個有智商的,可是我現在感覺她的智商應該是負的了,就那樣一個大叔級的、長的也不咋地、還有暴力傾向的怎麽就讓她這樣死心塌地?

有的事情別人怎麽說都沒用,隻能自己想清楚,尤其是鄭清靈這樣看似柔弱實則性格固執的人,她都被龍立秋打了還不願意選擇分手。我希望她能盡快的真正意識到愛情猶如一雙鞋,最重要的是合腳。選另一半沒別的,就是選擇打心眼裏疼她的。

而,龍立秋,顯然不是會疼女人的人!

我生平最討厭男人打女人!

這樣的男人是窩囊的,是軟弱的。外麵不得誌,隻會找家裏的女人出氣。

以前我們村就有這樣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譚忠,長了一臉絡腮胡,雙眼深陷,眉毛粗黑。

譚忠的父親給他取名“忠”字,希望他能忠厚老實,可偏偏譚忠卻背道而馳,十歲的時候就會偷雞摸狗,被抓去坐了三年牢,坐牢出來之後又因強奸隻有5歲的小女孩,又進去坐了6年牢。可能因為坐牢的滋味不好受,沒有自由,牢裏的其他犯人又欺負他。再次出來之後他沒有再偷雞摸狗也沒有再強奸小女孩,卻和我們村的一個姓謝的三十多歲的寡婦勾搭上了,兩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屋裏做那事,那寡婦叫的大半個村子都知道。村裏人不禁搖頭歎息,大白天的真是有傷風化,不成體統,同時不準自己的小孩子靠近那寡婦的家。有的思想保守的老人忍不住背後罵罵咧咧,說這要放他們那個年代,這兩人都得浸豬籠。

沒過多久,譚忠和姓謝的寡婦領證了,兩人成為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可是譚忠和那謝寡婦兩人都是好吃懶做之人,‘雙搶’那麽忙的時候他們倆卻在家睡大覺,也不種菜也不插秧,秋天自然是顆粒無收,兩人也不急,吃著謝寡婦的以前存儲的一些老底。

姓謝的寡婦的老底還是以前她死去的男人在外賣苦力掙來的,她死去的男人也是個苦命的人,謝寡婦好吃懶做,他卻是個勤快的人,每天早出晚歸,農閑還得去外麵做小工,一年到頭一天不得閑,閑了謝寡婦就罵,罵他吃白飯。有一次謝寡婦的前夫在工地上幹活,被一塊從樓頂上掉下的石板砸到腦袋,一命嗚呼,終年33歲,可憐的男人一輩子也沒享到什麽福氣,死後不到半年,屍骨未寒,他老婆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兩人還用著他賣力氣丟掉性命的錢。

譚忠和謝寡婦的‘好日子’過了不到一年兩人就過不下去了,光吃老本也不幹活掙錢,老本總有吃光的一天,兩人也不想著種些田地或者去外麵做些小工,竟然腆著臉向村裏的其他人借錢借菜借糧食,村裏人都知道他們倆的為人,這些借了怕是有去無回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借,有一小部分實在被他們這兩個厚臉皮的人磨的受不了了,就象征性的借點菜,借點糧食。比如幾棵包心菜,幾根玉米之類的。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最後村裏沒有一個人願意再借東西給他們,譚忠急了,沒東西填肚子可不行,他逼著謝寡婦再去別的村要,謝寡婦拉不下這個臉,說什麽也不去,譚忠說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賣了,賣到市裏的理發店去陪男人,謝寡婦啐了譚忠一口,罵譚忠沒良心,不是男人,自己的老婆都給別的男人糟蹋,譚忠當場甩了她幾個耳光,罵她是光吃不下蛋的雞。

謝寡婦也不是好惹的,她大叫一聲,當場和譚忠打成一團,兩人從家裏打到村頭,整整打了四十分鍾都不歇手,周圍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可沒人敢上去勸架,之前有個人上去勸架,被謝寡婦給撓傷了,脖子上被謝寡婦的指甲狠狠的劃了一個長口子,所以再也沒人敢上去勸架。

我當時正好給田裏幹活的媽媽送水,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譚忠和謝寡婦把彼此當成殺父仇人一般,下手特別狠,譚忠直接拿腳狠狠的踢謝寡婦的肚子和腿,謝寡婦死死的抓住譚忠的頭發,拚命拉扯,連咬帶掐,地上有好幾撮被拉扯掉的頭發,還有幾攤鮮紅刺眼的血。

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幕,雖然我以前和高路經常打架,也和張豔打過架,可那些架和眼前看到的驚心動魄令人膽戰心驚的架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我捂住嘴巴,不自覺的往後退,心髒嚇得砰砰直跳。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最終謝寡婦不敵,譚忠畢竟是身強力壯的男人,他力氣大,隻見他直接將謝寡婦撂倒在地上,用腳踹她,扇她耳光,扇的謝寡婦嗷嗷直叫。

村裏的幾個男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謝寡婦雖然平時在村裏行為不檢點,也比較惹人煩,可打出人命也不是他們願意見到的,幾個男人合力將譚忠拉開。

此時的謝寡婦渾身是血,臉腫的和發麵饅頭似的,躺在地上痛苦的蜷成一團,連叫都叫不出來。

看著被幾個男人架著仍不停罵著難聽字眼的譚忠,再看地上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謝寡婦,我的心中一片涼。

這樣的男人怎麽就被放出來了?他應該被槍斃才對!

沒本事隻會打女人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沒本事的人!

所以,龍立秋這樣的人和譚忠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鄭清靈?怎麽適合去做戀人?怎麽能過一輩子?

不被他打死已經算幸運的了。

這樣的男人活該一輩子單身,活該一輩子孤苦一人,活該沒人關心沒人疼沒人愛!

因為,這種男人,壓根不配得到愛!

兩個月之後,鄭清靈和那個叫龍立秋的男老師徹底分手了,分手的過程非常的慘痛,電話那頭龍立秋再三道歉和挽留之後,鄭清靈毅然決然的選擇回到他的身邊,回去之後沒多久發現自己懷孕了,她高興的把這個消息告訴龍立秋時,原本以為得到的是喜悅和歡喜,沒想到龍立秋根本就不相信,他覺得鄭清靈肯定是和學校裏的哪個男生好上了,所以現在帶著野種回來了。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外加肆意辱罵。結果可想而知,鄭清靈送到醫院的時候流產了,她在傷心絕望之餘給我打了電話,“隨心,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我現在算徹底看清了,你說的對,他不值得也不適合我。”

“上次就讓你別再信他,你偏不信,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又流產了,人多遭罪啊。”我無奈又痛惜的說道。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

“沒事,清靈,都過去了,你會遇到更好的,這是你之前送給我的話,現在我再送給你,你那麽善良,老天爺肯定會善待你的,別忘了,你可是我和方涵親封的‘小貴婦’,我和方涵以後還指著跟你混呢。”我聽著電話那頭的無助和傷心,語氣故作歡快的說道。

電話那頭,鄭清靈輕笑出聲。

聽著她的笑聲,我也舒出了一口氣,她是個心思細膩,對待感情執著的人,我就怕她想不開,現在笑了就好了,再帶她去散散心,估計這段時間發生的不快也都忘的七七八八了,想到這,我開口,“清靈,咱們倆下星期去看看咱國家的首都吧。”

“首都?北京?我也沒去過,好啊。”她愣了一下,隨即應允。

大學就這點好,隨便找點什麽理由都可以請假,心裏稍稍有一些犯罪感但立即被去首都的興奮勁給衝淡了。

兩個星期後,我和鄭清靈約在在首都機場見麵,一見麵兩個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打車直奔市中心,首都不愧是首都,國際化的大都市,人多車也不多,在出租車上堵了兩小時,仍舊沒減弱我倆的興奮勁,尤其在看到毛主席頭像時,我和鄭清靈兩人興奮的大叫,司機師傅笑嗬嗬的問我們是不是第一次來北京,我們一邊點頭一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