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徹底分手

第九十一章 徹底分手

“我還有事,先走了。”於智重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轉身離開,背影是那麽的瀟灑自如,沒有一絲留戀,哪怕是一個眼神,都吝嗇的不曾給我。

於智重,你知道嗎?你轉身離去,寂寞覆蓋了我的天空!

我一個人在原地癡癡的站著,我不能夠相信,我真的不能夠相信,男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嗎?即使他曾經讓你覺得,你是他心裏最珍貴的寶貝。隻要時過境遷了,他一轉身可以將你忘得一幹二淨。大姨夫如此、石陶如此,而我覺得天底下最不可能這麽做的於智重亦是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宿舍的,整個腦子裏渾渾噩噩的,耳邊一直嗡嗡作響,我現在明白海的女兒最後化為泡沫的悲傷,她對王子付出那麽多,結果看到的是王子和別人女人結婚,而我付出那麽多的愛,包括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全部。得到也是一堆虛無縹緲的泡沫,甚至比泡沫更加令人感到絕望。我們之間是沒結果的,嗬嗬,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一個傻子、一個可憐蟲、一個自我麻痹自我感覺良好的笨蛋。

我突然想到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高文靜,如果不是她在中間使陰招我和於智重怎麽可能會弄成這個樣子?如果她不把於智莉找來我怎麽會陷入這樣痛苦深淵中掙紮不出的境地?

我打電話給高文靜,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高文靜,電話那頭高文靜親親熱熱的叫我名字,問我的近況,仿佛我們還是那麽要好,我也笑著一一和她周旋。末了,問她在哪,我約個時間去找她陪我一塊逛街,她愣了愣,應聲說好。

按照高文靜說的一個酒店的名字,我故意比和她約定的日期早到一天,遠遠的,在酒店門口我看見她正和一個男生肩並肩走著。

把我害這麽慘,自己卻在這談情說愛,我捏緊拳頭,冷笑一聲,叫了聲:“高文靜。”

高文靜轉過身,同時轉身的還有那個男生。

我腦袋轟的一下,瞬間呆住了。

因為,我看見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幕。

那個男生不是別人,竟然是於智重,他和高文靜靠的很近,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我想我真的呆了,從來沒這麽呆過。以至於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該怎麽去做。

渾身上下冰涼,扯頭徹尾的涼,一股羞意和惱火從腦門上就躥下來了。

我使勁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鎮定,慢慢的跨著步子走到他們身邊,看也不看一旁微張著嘴一臉驚訝我會出現的高文靜,朝於智重開口:“你過來,我想和你談談!”

於智重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我和他走到另一條街的拐角處,高文靜仰頭張望著,我知道她很想過來,可是她不敢。我想,她要敢過來我絕對會甩她一耳光,她真的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挖我牆角,不知羞恥,但最令我氣憤的是於智重的態度,他竟然會和高文靜在一起,還靠那麽近。

“你不是說你很忙,不要聯係你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忙?”

“我做什麽事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於智重,你混蛋,你是大混蛋!”

“混蛋?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傻?”於智重嘴角微微一翹,抬起頭,雙眼放射出不寒而栗的鄙夷冷光,鄙夷的冷光落在了我的臉上。

“什麽意思?”

“以後不要這麽傻了,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我一下震住了。

不亞於晴天霹靂,擊得我眼冒金星、耳中鍾鼓齊鳴。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說我傻,的確,我是傻,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傻,他都做的這麽明顯了,我還死皮白臉的想去挽回。

心都不在我這了,我還挽留個什麽勁。

當即,我倔強的抬起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二話不說,離開了於智重。

他都放棄這段感情了,而我還在做無謂的掙紮。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意思嗎?

就算分手,我也要有尊嚴的分手!

我以為我會順利過我自己這一關,可我沒想到離開於智重,我的生活一團黑,生活在對過去美好的回憶和現實的痛苦中,想起和於智重攜手走過的點滴日子,我常常不能自抑,直至淚流滿麵。盡管我告訴自己不值得,可是有的事是沒辦法控製的,我真的喜歡他,從沒有那麽喜歡一個人,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沒有他我會怎麽辦,這一天來的太突然,突然的讓我沒有任何準備去麵對。

暮然回首,我悲哀發現,我和於智重之間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像鏡花水月一般,看上去很美,卻經不起現實輕輕的一擊。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麽打擊,是他,是他不喜歡我了罷了。

事實就是如此,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我隻能強迫自己做其他的事轉移注意力。

一直以來我都不算是一個愛學習的人,好在我在學習上還是頗有天賦的,從小到達成績都是中上等,再稍微努力一點都會在前幾名,高考有了想和於智重在一起的動力,一下子考了全校的文科第一名。上學期我還爭取今年拿獎學金,給於智重買一件新羽絨服,現在都不需要了。此時此刻,我隻想為我自己學習,我不知道,在學校除了認真學習我現在還能做什麽?

每天除了上課我都會泡在圖書管裏看書,除了我們自己的專業課我還選了好幾科其他的選修課,每天把自己安排的滿滿的,一刻也不閑當。

有時候我也知道,這樣的我好似一個沒有情感的學習工具,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麽區別?可至少,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想於智重的時間越來越少,這還是有效果的,不是嗎?

我一直和自己說過去的事情不一定得忘記,但一定要放下,現在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再漸漸忘記。

雖然很難,但我會盡力。

一天晚上,我接到了高文靜的電話:“尹隨心,我想和你談談。”

“我不覺得我和你有什麽好談的。”我啪的一聲地掛了電話。對於高文靜這個人,我以前是心存感激的,甚至想過和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盡力對她好,回報她。可是她接近我是有目地的,還在背後這麽陰我,從於智莉找到山東的那一天起,我和高文靜就不再是朋友。

沒多久,她又打過來了。

“尹隨心,我還是想和你談談。”

“不想談。”

“談談吧。”

“談什麽?”

“咱們約個時間見麵說。”

“你愛說不說。”啪的一聲,我又將電話掛了。

很快,她又第三次打了過來。

“談談吧,算我求你了。”

“你能不能別這麽雞婆,有事說事。”我不客氣的嘲諷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半響,高文靜開口:“尹隨心,原諒我。”

“哼,原諒你?原諒你什麽?”

“我一直沒敢和你說我和智重哥在一起的事,我怕你傷心,可是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我很喜歡他,你是他表妹,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我實在是太喜歡智重哥了。”

“是嗎?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牙齒上下打著寒顫,冷冷問道。

“就在智重哥這次從家回來之後,其實從去年開始我和智重哥就有來往,我經常去他們學校找他,向他暗示我喜歡他,起初,他顧忌我和你是朋友一直不接受我,一直等到這次他回家之後,他主動來找我,說要和我在一起,我,我當時驚呆了,可是我太喜歡他,所以我選擇和他在一起,隨心,你不會怪我吧?”

“高文靜,咱們一個村的,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聽著高文靜的神淚俱下,我真想撕破她那張偽裝的臉。

“好,你說。”

“你以為於智重真和你在一起了?”

“當然,智重哥說喜歡我。”

“他說你就當真?別那麽天真,他壓根不喜歡你。”

“你憑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隻喜歡我,他和你談戀愛隻是為了氣我,做給我看。”

“……尹隨心,我也有一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你說。”

“我覺得你挺可憐。”

“哼,我可憐?為什麽這麽說?”

“你和智重哥之間的關係,我都知道。”

“哦?怎麽知道的?”

“智重哥都和我說了,他向我坦白他所有之前的往事,包括和你之間的年少無知,讓我不要介意。”

“高文靜,你才是真正的可憐,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他這麽喜歡你,你何必自欺欺人的向我炫耀?他會和你說這些?你騙人都不想個好點的借口,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尹隨心,你不必為我感到悲哀,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智重哥,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是表兄妹,是有血緣關係的,虧你讀了這麽多年書,這點道理都不懂?你這不是喜歡智重哥,你這是害他,害他被別人唾棄,害他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一個女孩子嘴巴那麽大,總是想著法子在背後害人,小心遭報應。”

“尹隨心,如果你沒做虧心事幹嘛又怕別人說?你現在就可以拿根繩子把自己吊死咱們市的長江大橋上,慢慢風幹,哦,不,遺臭萬年。你這樣的人才不配活在這個世上。連自己的表哥都害。”

“高文靜,我真是低估你了,原來你不僅會背後出陰招害人,而且還這麽會罵人。你盡管大聲的罵,我不僅不會遺臭萬年,我還會好好活著,我會笑著看你哭,不,你哭的那麽醜,我看簡直是髒我的眼。”

“隨便你怎麽說。我喜歡智重哥,智重哥也喜歡我,既然你因為妒忌不祝福我們,那我也無需要你的祝福,我們照樣會幸福。他以後出來了可是警察,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去騷擾他,我不希望他的個人簡曆上有這麽一個汙點……”

“那祝你好運,希望你真能像你說的這麽幸福!”

“我和智重哥當然會幸福,我們畢竟一個村的,我還是希望你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你才是無可救藥,病入膏肓!”

……

這個電話打的我心力交瘁,我倒在床上一言不發,這時宿舍門被推開,蔡彤走了進來,她看到倒在床上的我欲言又止。

我卻沒有心思問她到底想說什麽。

“尹隨心,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和你說一下比較好。”終於她忍不住,還是開口。

“什麽事?”

“你那個朋友,就是叫高文靜的那個,我前段時間在酒吧看到她,她好像在那做小姐,我看到她和一個上了年齡的五十歲禿頭男人抱在一塊親嘴。起初我不敢確認是不是她,後來我又去了一次,我覺得就是她,她那雙眼睛太容易認了,就算畫了濃妝我也能認出,我,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都過去三個月了,還是決定告訴你,你勸勸你那朋友別做小姐了,酒吧裏什麽人都有,到時候染上了什麽病豈不是一輩子都完了。年紀輕輕的,長的又好看,多可惜啊……”

什麽?高文靜在酒吧做小姐?她不是在五星級酒店上班?

蔡彤是個性格穩重的人,她既然敢說那就證明她確定那人就是高文靜沒錯。

聽到這件事,我的第一反應不是為她這麽自甘墮落感到開心,而是擔心於智重,如果真像高文靜說的,於智重真和她在一起,那她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病傳給於智重怎麽辦?

而後我又覺得自己在犯賤,於智重真要染上什麽病,那是他活該,和我有什麽關係?

失眠一夜,第二天,我還是決定請假,去山東警察學院找於智重。他出來了,毫無表情。

“你和高文靜在一起?”我開口。

“我說了我的事你不要過問。”於智重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真想掉頭就走,我還不稀罕管你這檔子事,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誰讓我心裏還是喜歡他的,不為別的,為了大姨,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了解高文靜嗎?”我問。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待會還有訓練,我沒多少時間。”於智重一臉的不耐煩。

於是,我把高文靜在背後使陰招的行為告訴他,於智莉之所以來這,顧團長之所以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都是因為高文靜從中作梗。我邊說邊偷偷察看他的表情。

然而於智重很是平靜,沒有什麽異常。

他說:“即使沒有高文靜,我和你也不可能。”

聽到這,我絕望了,我愣愣的看著於智重,開口:“你未免也太自戀了,你不用老是重複這句話,我也沒想著挽留。我們宿舍人說高文靜在酒吧做小姐,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找於智重,沒有下一次了,絕對沒有了。

因為,我的心在漸漸的死去。

於智重,曾經我的心為你跳躍,現在又為你死了。

你怎麽能對我那麽狠心?

我換了一個手機號碼,以前的手機號碼被我扔進了垃圾桶,這個手機號我隻告訴了爸媽和鄭清靈,和於智重徹底分手的那晚,鄭清靈給我打電話,我躺在床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看著看著,突然淚流滿麵,聽到電話那頭鄭清靈特有的喏喏的綿綿的聲音,我把我和於智重的事從頭到尾都和她說了。她靜靜的聽我說完,末了,告訴我,隨心,你是一個幸運的女孩子,上天不會讓你陷入絕境,你們分開是對的。

“清靈,等與不等,我都等了,在乎與不在乎,我都在乎了,我真的真的每天都在等他,等他來找我,我沒有辦法不在乎他,我感覺我的呼吸裏、全身的每個細胞裏都是他,可同時他說的話做的事也真真的令我心寒。我快崩潰了!”說著說著,我淚流滿麵。

自此之後幾乎每晚鄭清靈都會打電話和我聊天說笑,我知道她是怕我難過想不開,我感激她的細心和關心,告訴她我沒事,我還要拿學校最高的勵誌獎學金,同時也勉勵她這次高考加油,畢竟複讀了一年,壓力會更大。

“清靈,我定了一個酒店,咱倆晚上住酒店吧。”鄭清靈決定來山東找我,從機場接到鄭清靈我就領著她直接去酒店,她點點頭,表示同意。我想和她好好聊聊,住宿舍不方便。

鄭清靈因為去年高考失利,決定複讀,其實我知道她多半是為了那個叫龍立秋的男老師,因為那個老師剛好帶複讀班。雖然考的不是很理想,可是一個二流的本科還是可以走的,但是她為了愛情,願意犧牲一年的時間。對於她這個決定,我也曾表示反對,可是想想當時自己也不是拚了命的要念山東大學好和於智重在一起嗎?可是結果呢,我得到什麽了?

令人不能自拔的,唯有愛情!

對於明天,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們不可預知,鄭清靈雖然看起來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一旦她決定做什麽事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