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調查

三天後,正式開學。

早自修的鈴聲早已打過,我急匆匆奔上三樓,衝到初三(五)班教室門口,大喊一聲“報到”,把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衛青一見是我,重重歎了口氣,道:“我們學校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遲到王’呢!你是不是想要這個殊譽啊?”

“對、對不起!昨天畫畫畫得太晚了。”

衛青揮揮手,在向全班介紹了我之後,把我安排到了學習委員周海誌邊上,那是個可愛、開朗的男生。我一坐下,他便輕聲對我道:“有問題盡管問我!”我點點頭。

第一節課後,周海誌便向我一一介紹同學們,也有不少熱心的同學圍在我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長問短或向我介紹學校、班級的各種情況,直到下午上課前,一切正常。

問題,出現在下午的物理實驗課上。

實驗課做提是電流實驗。實驗桌上的小燈泡是很不自然的紅色,一旦通電,燈泡便閃出妖豔的紅色,學生的神情也變得呆滯、木然,而他們的手指都按在開關鍵上,仿佛被粘在了上麵似的,誰都沒在按下開關鍵後將手指移開。空氣飄蕩著凡人聽不見的“噝噝”聲,隨著接通的路線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詭異。老師就像木頭人似的呆立在講台前,他身邊大試驗桌上的蓄電池箱開始變紅,我周圍的同學們臉色開始轉白,大事不妙哦!

正當我要想法應付這異常情況時,冷不防有人一搭我的肩,陰森森問:“為什麽不照老師說的去做?”我側頭一看,是周海誌。他雙眼閃著恐怖的紅光,鐵青著臉,而露陰慘慘的笑。我傻笑道:“對、對不起!我、我對這個一竅不通啦!”

“隻要將左手食指放在開頭上,一切就會隨你所願!”周海誌的聲音相當機械化。我喃喃道:“真的?假的?”在他那逼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我慢慢將手指往開頭鍵靠,就在我的手指要碰觸到開頭鍵的那一瞬間,下課鈴聲響起,所有異動感都消失了。小燈泡也都恢複成普通的黃色,同學們的神情除了看上去相當疲勞外一切正常。大家收拾了一下,陸續回教室。周海誌趴在課桌上,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活潑,其他同學就更別提了,教室內相當安靜。

我小聲問:“周海誌,要讓小燈泡亮隻要把左手食指按在開頭鍵上就行了嗎?”

“啊?”周海誌一下子坐直了身,看著我像看到異形似的,幾乎要叫出來了:“你上課沒聽嗎?三歲小孩都知道哎,這是常識啊!不接電線你怎麽讓燈亮啊?”

“呃——啊哈哈哈——對、對不起,我太笨了!”我幹笑了幾聲,一邊道歉,一邊在心中審視周海誌的態度。不是虛偽的做作,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物理課上說過什麽。

“你——還好吧?”

“啊?”我一愣,周海誌麵露擔憂之色,看著我道:“你大概還不適應。我們的物理課、化學課開始變得越來越累了。每次上完實驗課,大家都累得快虛脫了。”

“是嗎?——你這麽說,我到還真有點累了呢。”我裝不經意問:“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沒有。去年上半學期大概國慶之後開始的。”

“這樣啊——那看來以後上這兩種課我們得先吃大補丸了。”我的話令周海誌虛弱的笑了出來,可是,我心裏一點也笑不出來呀!放學後,我得再到物理實驗室去一次。

不過,事情當然沒那麽順利。當我穿越校花園要到試驗樓時,身後殺氣襲來。四名學生從我身後閃上,將我包圍。兩男兩女,都是我班上的同學。他們的眼睛泛著紅光,木無表情,聲音裏沒有半點感情:“就是她,新來的轉校生,竟然敢違抗主人的命令!必須讓她懂規矩!”不用說,四人都被操縱了。再沒有第二句話,他們縮小了包圍圈,女孩要來拉我頭發,男孩握拳向我攻擊。我不慌不忙閃過身,手指疾出,要封他們的穴位停止他們的行動,不料一點下去就感到穴位滑了開,四人的動作也隨之有點走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本身的能力才躲開我的回敬。先別說會移動穴位這種傳說中的內家深功了,在我第一招失手後他們敏捷的躲開了我第二波的進攻,這可不是常人能辦得到的,更何況,現在他們的手中都出現了血光之刃,大小長短各有不一,都是依據他們各自靈氣多少而成,但同樣不是他們自身能力所製,因為他們的動作表現得實在和提線木偶沒兩樣。不過,殺傷力是提線木

偶所不能及的。我一按一名男生的肩,借力翻躍出四人的包圍圈,不管是為了好好調查操縱方法、追查操縱源還是為以防萬一,我都得設立結界。

三秒內完成金字塔型結界,我避開了四人第二次的攻擊,同時念起了咒文,召來了現原形用的黑暗精靈,結界內轉眼一片黑暗,隻有八點恐怖的紅光和幾條若隱若現的極細銀絲。趁著他們因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而呆立不動的空隙,我喚出了自己心愛的武器——回旋鏢“斷天靈”。在我雙手揮動之下,“斷天靈”發出兩聲殺意的嘯叫,長聲低沉,短聲尖銳,飛轉繞過銀絲,然後回到我手中,紅光消失。

遣退黑暗,學生們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在一名女生邊上蹲下身子,輕輕撫摸她剛才被我點到的穴位,已經恢複原位,但是透視的結果令人樂觀不起來。那幾縷銀絲被“斷天靈”從他們的穴位、關節等處切斷,漸漸發黑,慢慢飄逝,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學生就此擺脫了操縱,因為操縱線被植在了他們體內的穴位上,如果不是施術者死亡的話,操縱術便無法斷根。

從我的觀察結果來看,施術者的手段相當巧妙。操縱線要能被植入人體內必須借助操縱種,而操縱種又必須依靠外界的方法進入人體,根據施術者能力不同而有不同的與人體的融合期,融合程度又直接影響操縱的質量。現在,至少這四名學生體內的操縱種已完全融於穴位,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融合,也就是說施術者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他們。今天我是斬斷了操縱線,但很快他們就又會被施術者掌控,這些銀絲很快就會再生長出來與施術者連接,並且這些操控線不受其它客觀物質的阻礙——我一下子聯想到了蜘蛛,可是我知道,我的對手不是蜘蛛怪這種簡單角色。而主要嫌疑對像也在我腦中有了個大致的概念。對方很狡猾,所以在我用“斷天靈”時便迅速撤手,讓我無法依據殘留在銀絲上的操控力去追溯源頭,另外,銀絲在被斬斷之後變黑消失,也是對方以防萬一的方法。

我站起身,看看快醒來的四名學生,一邊收起結界,一邊空間轉移,我得找衛青證實一些事,然後盡量速戰速決——在事件還未惡化、擴大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