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說真的未來夫君

江湖上的高手越聚越多，秦朝越發插不上手，隻好繼續憑一張嘴說書混飯吃。一本《尋秦記》，想了又想，改了又改。說了一遍，又說一遍。中間有些特別精彩的片段，說了十幾二十遍還在說，似乎越說越受歡迎。附近的李老納妾，才辦幾桌酒席，都親自跑來邀請。李老貌似很給他麵子，實際上已是不顧他隻在龔家酒樓說書的規矩。秦朝本來還不想多說，見那李老頭自己送上門來，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吐了一句心裏話：“您老這小妾似乎比您的孫女還小，咱最多來個眼不見為淨。”當眾把李老給氣暈了，但人真的這麽容易氣暈嗎？反正秦朝覺得太假。為了多避開這類假意請客吃飯的事情，隻好第一個委屈了李老，樹立起一個典型來。否則一到別人家裏辦喜事，就得給別人忙碌起來，最怎麽賺錢都不自由，弄得自己心裏更不痛快。別人還說那是在給你麵子，才重金請你來說書，旁人還覺得是你賺了。不管別人怎麽說，說得有多麽漂亮，在秦朝眼裏，誰都有賣藝的時候，與那些青樓女子相比，最大的區別就在‘自由’兩個字上麵。本來男女那方麵的事情是最開心的，但那些女人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如果喪失了最寶貴的自由，她們還怎麽開心得起來？

秦朝知道那句話在別人耳中有多刺耳，或許真的很過分，但自認那已經很給李老麵子，不然早就把那小妾給搶跑了。因為那李老是鎮上最大的那一家賭場的大老板，他越開心別人越痛苦。那小妾的父親是因為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欠了一屁股的債，用正常方法還不起，才不得不把親生女兒送上門，便宜了那李老。而且那小妾還姓龔，雖然與龔婉一家並不存在什麽直接的親戚關係，但還是把龔婉一家大小都給惹惱子。所以秦朝不但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還知道得非常之詳細。也認為那李老不懷好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龔家的三大美人。不然龔婉又怎會為了這件事，氣得吃不下飯。小柳表麵上是不說，其實暗底下不知罵了多少句“老淫棍！”相比龔婉，秦朝認為小柳更記仇，就像咬人的狗不叫，隻是這話不好說出口。那晚，秦朝考慮再三才動身，悄悄潛入到李老的洞房外，鍾靈和木婉清又一次追尾跟隨。秦朝早就暗下決定，隻要那小妾露出半分不願，就立馬動手救人，不管帶來多大的麻煩，都救了人再說。路上曾經多次自我提醒，別急著動手，擔心女方隻是故作矜持，假裝不願。哪知洞房內，那小妾早就守不住，失了身，敗給了錦衣玉食的誘惑，如今隻想著怎麽爭寵獻媚。秦朝鬱悶之餘，覺得自己又成了多管閑事、浪費時間、自討苦吃的大傻瓜，但又覺得這未嚐不是一個好結果。鍾靈和木婉清躲得很遠，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瞧得丈二摸不著頭腦。等他走遠了，兩女潛入他剛才呆的地方，豎起耳朵一聽，臉上頓時緋紅一片。洞房中，李老在體力上早就應付不了那小妾。但人越老越不肯服老，又玩起了其它助興的小遊戲，不停地變幻著花樣。洞房外，兩女都大開了一回眼界，大受刺激，汗香飄起。時間一長，隻一牆之隔的李老，不想聞香識女都不行了。那李老不愧是久經花叢前輩，除了口味更多更重外，一直不露半點聲色。不知換了多少種花樣後，裏麵那小妾終於受不了而裝暈，外麵的兩女才得以恢複了清醒，起身直想趕緊離開。才走兩步，兩人又不約而同停下，一陣臉紅耳赤。默默調理了一陣，兩女才再次邁開腳步。半路上，木婉清終於憋不住了，開口小聲嘀咕道：“該死的秦朝，都怪他不說清楚。”鍾靈笑著應道：“是呀！都怪他。但他本來就是淫賊呀！而且，他早就說得很清楚了呀！雖然說的不是這李老頭，而是書裏的秦龍，但比那些不敢說的偽君子要好多了吧！”木婉清咬了咬牙，加重語氣道：“那李老頭更該死，把咱女人當什麽了？當寵物貓狗牽著玩還不夠嗎？難怪師父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虧我以前對這些半點都不懂，還傻傻地幫男人辯護過，覺得師父說得未免太過分！”“是啊！但秦朝說得也對，這類事情，果然是男人一個人玩不轉。”鍾靈換了一口氣道，“不過他隻喜歡和你說這些，不和我說。這可真是怪了！你對他那麽凶，我對他那麽好……”木婉清插嘴打斷道：“鍾靈，早說過不準你偷聽，你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麵說。”語氣很是不快。鍾靈嗬嗬笑道：“姐姐擔心什麽？反正他隻喜歡你這個香美人，不喜歡我這個藥美人。”木婉清滿臉不屑道：“就憑他？提鞋都不配！”鍾靈眉頭一蹙道：“你可別這麽小瞧他，連我娘都說，恨不得早生十幾年。”木婉清奇怪道：“你娘不是一直想把你嫁給你那表哥嗎？一天說三次，怎麽又中意他了？”鍾靈道：“我娘不是中意他這人，而是中意他的理想。在你們耳裏，他說的隻是逗人一笑的《尋秦記》，但在我娘耳裏，他說的卻是一統江湖的偉大構想。”木婉清撲哧一笑，捂著肚子道：“就憑他？”鍾靈點頭道：“是呀！這真是很出乎意料，但又很合情合理。不然你拿他和‘北喬峰，南慕容’比一比。”木婉清大訝道：“比一比？他連一人家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怎麽比？”鍾靈道：“你別問我，但我猜測，我娘說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就像那秦龍，開始陶方隻用幾個大錢就收買了他，墨家钜子元宗隻用與他說幾句話，就將之當成了一統七國的救世主，願以身殉道，以激發和堅定其救世的理想。”木婉清笑道：“你幹脆直接說，你娘是比元宗還厲害的伯樂，他是比秦龍更具有潛力的千裏馬。不過，”頓了頓道：“比你那自以為很天才的白癡表哥，他至少要順眼了十倍百倍。這麽說倒是你賺了，嘻嘻！”鍾靈皺了皺眉頭，嚴肅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是和你說真的，將來你可別怪我，怪我搶了你的意中人。”木婉清愣了愣，幹笑道：“男人有什麽好，你想嫁就嫁唄，關我屁事呀！”鍾靈十分嚴肅地道：“媽說女人一生中唯一不可以讓的是男人，不然我才懶得提醒你。”木婉清道：“就算你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搶回家，我木婉清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說得豪氣幹雲，斬釘截鐵。鍾靈反問道：“那你爹呢？”木婉清呆了一下，目光忽然變得十分遙遠，喃喃道：“難道你真的不肯信我師父說的話，隻相信你未來夫君的話，認為我不是孤兒，我師父其實是我娘，我爹其實是大理‘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