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晚幹脆不回家

鍾靈的心情一下變得十分複雜,大發感慨道:“他說我不是我爹的親生女兒,是大理‘鎮南王’的女兒,我開始比你現在還不相信,真想讓閃電貂一口咬死他得了,讓真相永遠埋藏在地底下好了。但不管我們信與不信,事實是實事,否認不了的。他不必拿這個騙人,真相根本騙不了太久。我媽亦不必再騙我,再騙不了我。說穿了,不過是多一個爹,又不是天塌地陷。”

木婉清道:“這壞蛋對付女人真是太厲害了!連我媽……不,我師父很想殺了他……”

鍾靈見她說不出口了,接口道:“但你師父現在幾乎對他言聽計從,是不是?”

木婉清仍不肯承認,嘴硬道:“那倒不是。不過原來在我師父眼裏,男人的地位還比不上一隻豬,一條狗。現在他隻是在師父眼裏恢複成了一個人,說明他對付女人確實很有一手。特別懂得潔身自好,不上青樓,博得女人的好感。畢竟不偷腥的貓太罕見了!都說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可是那李老頭老得不再是了,反而更加變態了。相比之下,這小賊的嘴上是壞透了,但可以拒絕送上門來的女人。我師父才手下留情,舍不得殺。”

鍾靈嘻嘻笑道:“這臭說書的還真是男女老少通吃,既是大淫賊,又是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厲害!厲害!不知咱們那位鎮南王是不是同樣魅力十足,大殺四方?在這方麵,那‘北喬峰,南慕容’怕是真的拍馬都比不上,嗬嗬……”

木婉清氣道:“虧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他若真的是我爹,這麽久不聞不問,更不是東……更不是人。”

鍾靈道:“那就哭吧!哭個夠。”

木婉清道:“我才不會哭。前十幾年,他不在麵前,我和師父照樣生活得很好。都怪秦朝,肯定是他和師父說起了那鎮南王的事,不然師父這些天不會左變右變,變化這麽大。那鎮南王真不是東……真不是什麽好人!**一樣,四處留情,現在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過多少個女人。更不知道,他的女人曾經為他生下了多少個兒女?”越說越是氣憤難當。小時候一次又一次幻想,令自己母親心儀的父親是位大英雄、大豪傑,真相卻是這麽一個大淫棍!

“鎮南王不是東西,那咱們是什麽東西?”鍾靈仿佛變成了局外人,雖然話裏麵說的好像正好相反,“別人可以罵鎮南王,偏偏咱們說不得,亦不必多說。就像那秦朝所說,他若不四處留情,咱們還來不了這個花花世界。

怪秦朝嗎?他不說,咱們還蒙在鼓裏,這麽多年,蠢得連親生父母都分不清。他說了,暴露了秘密,咱倆還火上澆油。若非他還有些手段,一再出人意料,不是死在我媽手裏,就是死在你媽手裏了。咱們這是在借刀殺人呀!是想毀滅這本江湖活字典。這字典裏還不知隱藏了什麽!太奇怪了!太不應該了!太匪夷所思了!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其中有些連我們父母都不清楚,可他都知道。這是為什麽?不管為什麽,他完全可以不說呀!一旦說了,連咱們都難免起了殺心,又不方便自己動手。要我說,以他那小心謹慎的性格,還願意冒險告訴咱們,揭開這些隱藏了多年的真相,既有情,又有恩。”她中途說到“他說了,暴露了秘密,咱倆還火上澆油”時,木婉清很是得意地笑道:“那淫賊,隻可以欺負欺負咱們倆,師父、師姑找上門來,他還敢不說實話嗎?”

等聽完鍾靈後麵的話,才覺得自己是在恩將仇報,笑得太過分了!第一次覺得,自己老是怪秦朝這不對、那不好,實際上,真正這不對、那不好的是自己。

鍾靈繼續說道:“說是不想理會江湖上的事,偏又知道那麽多的隱秘。”

木婉清道:“他之所以知道這麽多的隱秘,主要應該是來自背後的師門。若非顧及他背後的那股神秘勢力,我師父怕是早就把他抓走了,懶得老是兩頭跑,久了還真是煩人呀!”

鍾靈突然停下腳步道:“既然煩了,今晚幹脆不回家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轉身奔向龔家酒樓。

秦朝回了龔家酒樓後,仍一身欲火未消,隻好借洗澡清除。

小柳突然闖入。

半句話都不用說,她的心意已經向秦朝表露無疑。秦朝不好再繼續假作不懂,隻好和她一樣豁出去了,不再藏著,掖著,實話實說,話中大意——就像很多女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那心目中的丈夫,見不到那理想中的夫君,自己活了這麽多年,都還是見不到那位心目中的賢妻。非妻即妾,小柳再沒必要委屈下嫁。另一關鍵是男人至少得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但自己現在的實力明顯還不夠。

不過這必須得有一個標準,不然即使實力到了‘北喬峰,南慕容’那種高度,都還不一定夠。

想了想,他又加上“要聽我的話……”等十分苛刻的條件,本以為可以將小柳嚇跑。不料小柳居然越聽越高興,認為這才是重視,比開始好像不當一回事要好多了。秦朝不得不承認,不管自己對女人的了解有多深,自己終究不是女人。

人心與下棋的落子先後相類似,不管你對下棋的規矩最怎麽精,不落子不可以將變化確定下來。但人心比下棋更富於變化,感情用事的時候更明顯。

小柳好像得了勝仗般開心,開始了女人的第一次服侍,把梳洗的時間一再延長,漸漸演變成了鴛鴦戲水。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吹得小柳皮膚上起了雞皮。秦朝卻感覺更熱了,特別那四道火熱的目光。

門開了,門口站著鍾靈和木婉清。

“啊……淫賊!”木婉清的尖叫聲比公雞報曉還厲害,瞬間高至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高不可攀,一下傳遍了半個小鎮。

“呀!真不要臉!”鍾靈的語調比戲台上的高人還能轉,轉了不知多少個大小圈圈。

“虧我還以為你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兩女異口同聲,配合十分完美。

……

“男人不太懂得照顧自己,得有一個女人在一邊幫忙,是不是?”秦朝趁兩女喘氣的功夫,弱弱地解釋道。

“兩位主母不用擔心,小柳不會搶你們的名分,隻求跟在公子身邊就知足了。”小柳以為這話會讓兩女放心,不料反而火上燒油。

兩女一下火山爆發了,立即變身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眨眼之間,鍾靈的閃電貂,木婉清的毒箭,第一時間衝向了秦朝。

秦朝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全力展開淩波微步,抱起小柳裸奔而逃。

真正第一次把淩波微步發揮出了全力,順帶把成年男子的**來了個完美展示。

鍾靈和木婉清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不免臉紅耳赤,身體變得既陌生又奇怪,一身輕功竟發揮不出原來的三成。但最害羞的還是心裏,因為心裏麵更明白,遇上別的男人絕不會這樣。

腦海裏不由冒出了兩個字‘初戀’,開始與之對號入座。

閃電貂一躍而成為秦朝最大的威脅,它才不管秦朝是男人還是女人,穿不穿衣服,身材好不好。

在小柳眼裏,那閃電貂變成了一團白影,當真是快如閃電一般。

但在秦朝眼裏,閃電貂雙眼發紅,時快時慢,時近時遠,忽左忽右,身法飄忽,好像學過殘缺版的淩波微步,正在現場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