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說不定比我還大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竊聽,秦朝發現:龔光傑雖說絕非好人,但在與龔夫人相關的事件中,占據主導地位反而是龔夫人。

對龔光傑,秦朝越來越不放在眼裏。但對龔夫人,不由自主便會心生懼意,想要遠遠地避開。這實在是讓人奇怪,那龔夫人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秦朝心想:“或許龔夫人的厲害,類似書生殺人不用刀,無影無形。”不由想起書裏麵,害得喬峰最慘的那個女人,同樣是個表麵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小心翼翼地隱藏在屋外麵吹風,吹得越爽快越不舒服,因為屋裏麵床上的男女之戰,戰了一場又一場還沒收場。

龔夫人那充滿誘惑的呻吟、嬌呼、喘息,在蓄意壓製下更具穿透力,也更瞞不過秦朝那越來越靈敏的雙耳。偷偷摸摸帶來的刺激,更容易挑起人潛在的欲火,比那吹上了天的**更管用。

碰都不敢碰兩腿間那寶貝兒,硬了又硬,長了又長,使秦朝更認識到自身修養的不足。雖說這是男人本色,不色不夠男人,但那必須是在男人控製下的色,而不應該是男人在色的控製下。

龔光傑的聲音成了最好的解藥,分心解欲,百試百靈,而且免費。就連這樣,都已經好幾次忍不住想跑,一次又一次受不了龔夫人**前的餘波影響。

雖然隻不過是餘波,但也算有了親身的經曆,這才有了真正地明白——那龔光傑抵擋不住龔夫人的誘惑才正常。

更何況,在這件事中,那龔光傑自認為大占便宜的可能性更大。如果這就是吃虧,他恐怕巴不得這虧吃得越大越好,根本用不著抵擋,所以更加抵擋不住。

龔夫人一直想讓龔婉和小柳入無量劍,拜在西宗掌門辛雙清的門下學藝。龔光傑口頭上早就答應了下來,但手上一拖再拖一直拖,拖到現在仍隻是一句漂亮的空話。

有一次,秦朝聽到龔夫人以死相脅,自以為是龔夫人計窮的無奈手段。但後來仔細一想,又發現龔夫人誌不在此的可能性更大,她可能想用假象減小龔光傑的忌憚之心,暗示自己快要人老珠黃,漸漸失去了原來的底氣和自信,再不足為懼。

最驚險的一次,龔夫人正在洗澡,秦朝強忍住不走,一直等到龔夫人剛洗完澡,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往浴室內偷窺了一眼。

就這一眼,驚得魂兒都飛了,讓隻會幾手三腳貓武功的龔夫人給抓了個正著。

澡房中,龔夫人居然來了個大變身,變成了另一個年青的女人。秦朝曾經在龔家酒樓見過好幾次,但那時候的身份變了,不再是生了龔婉十幾年的母親,而是個年青漂亮的表姐。

“表姐……我……我……”當時,秦朝連腦袋都變遲鈍了,“您大人有大量,我……我……”

變身後的龔夫人什麽都沒說,隻是拉著秦朝的手,拉入浴室,當麵打扮了一番,很快又變回了原來的龔夫人,說了句:“奴才十三歲就生了婉兒,時間過得好快呀!”就將他送走了。

龔夫人到底是什麽意思?秦朝不知道,亦不想知道,隻願當那是一場夢,夢醒了不用再想。那一次,成了秦朝最後一次偷窺龔夫人。自那天起,到了說書的時候,龔婉的冒牌表姐幾乎每次都會來,靜靜地坐在一旁。反正身份是假的,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目光,那一雙和龔婉一樣會說話的大眼睛,老停在秦朝身上。誰都不知她在說什麽,但不同人自有不同的解釋。久而久之,秦朝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就連一向十分相信他的小柳,都開始頻繁地轉著彎兒左問右問,一再提醒。

“我又不是龔光傑。”秦朝回答她道。

“你不是龔叔叔,怎麽連這些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小柳不信。

秦朝努力壓住心頭的尷尬,找借口道:“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我說了嗎?”小柳搖了搖頭,“我隻是說龔叔叔的名聲不太好,其實龔叔叔是個好人。”

秦朝害怕越說越出錯,暴露了偷窺龔夫人的事情,幹脆來一個閉口不言,靜觀其變。

一天龔光傑突然找上門來,東扯西扯,說了一大把莫名其妙的話。龔光傑走後,秦朝想了很久,才突然恍然大悟——龔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還是女兒,目標還是龔光傑。

一下子,很多疑惑都解開了,但又不是完全解開,龔夫人的行為還是很令人捉摸不透。

仔仔細細地一再回想那天,龔夫人將自己拉進浴室,雖然什麽話都沒說,實際是為自己創造好了動手的機會。或許龔夫人太意外了,在那種情況下,竟然有男人可以控製得住**。或許龔夫人自覺其美色受到了很嚴重的輕視,想要報複。或許……太多的或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龔夫人總不會再為龔光傑守節,若非為了女兒龔婉和養女小柳,再找個男人才正常。

秦朝心想:“說不定龔夫人現在還在懷疑,那江湖中最怕出名的采花淫賊,是否也該有我那一份?”若是龔夫人知道他這麽想,對他的評價肯定會低上一大截。事實上,在龔夫人眼裏,美色還是用來衡量一個男人高下的一種標尺,而且是最最管用的一種。第一次見到秦朝的表現,龔夫人暫時給定的分數是優秀。但僅隻一次肯定不夠準確,說不定隻是一種偶然。

多試驗幾次後,龔夫人才真正認可了,接著便不再猶豫,馬上勸龔婉道:“遇上這種男人,得咱女人主動。小柳在這方麵比你好,但還不夠……”話裏話外的意思,總而言之是勸龔婉快些出手,搶先下手得到男人的身體,然後再想辦法得到男人的心。

龔婉紅著臉,回答母親道:“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小柳,我早就將這滿肚子壞水的家夥給趕走了。”

龔夫人道:“你不稀罕更好,讓小柳嫁給他得了。我瞧小柳兒早就動了春心,肯定非常非常樂意。”

龔婉道:“媽這話倒是不錯。我一直為小柳的婚事煩心,早些解決了更好。但他不主動點,已經是很過分了。小柳又不是不主動,他不反應,難道讓咱們直接求他?”

龔夫人笑道:“男人有幾人控製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好不容易這才遇上半個,你又怪他太不解風情,不夠主動。”

龔婉蹙了蹙眉道:“半個!他的確隻算得上半個!滿肚子文章,才華橫溢,寫的卻大半是女人,簡直不可救藥!”

龔夫人道:“那《尋秦記》未必就是他親手所寫。”

龔婉道:“除了他這個有色心無色膽的腐儒,這世上還找得出第二個才怪。”

龔夫人道:“金麟豈是池中物。你呀!別說他現在還在單身,就算有了三妻四妾又怎樣?”

稍微遲疑了一下,歎道:“這樣的男子可不好見,這麽放過實在是太可惜!你不動手,可別怪我……”

“別……”龔婉的臉一下白得嚇人。

龔夫人繼續道:“他也隻是表麵年青,其實年齡和我一樣,都應該不小了。他的真實年齡,說不定比我還大。”

“不,不行!”龔婉猛地搖頭,喉嚨裏發出的聲音之尖,把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龔婉隨即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和母親說話,努力克製不該的情緒,放低聲音解釋道:“不是女兒要阻止娘再嫁人,或隻嫁給年紀大的老頭子,而是這世上再找不著比爹更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