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同人同與不同
秦朝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但沒有說鍾靈自己的事。故事的主角突然換成了閃電貂，但名字不再叫閃電貂。而且還來了個大雜合，主要是加入了《神雕俠侶》中的神雕，又創造了一個四不像。
篇幅比《尋秦記》要小得多，改動卻好像更大。‘神雕大俠’楊過變成了個獨臂的維納斯女神，神雕的年齡變成了四歲，神雕的嘴變得比閃電貂還毒。
談到神雕吃的‘菩斯曲蛇’，再看閃電貂的食物，秦朝不由想到自己和段譽的對比。聽眾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聽那‘菩斯曲蛇’的蛇膽有增長內力之效，口水頓時流了一地。
“哪裏有‘菩斯曲蛇’！？”那少女道。
秦朝笑了笑，道：“那還不如找人參、靈芝、熊膽……”
那少女道：“一般的根本沒什麽用，有用的根本輪不到一般人。”
說一說，問一問，答一答，故事很快就到了結局。
“你，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秦朝邊說邊觀察那少女的反應，越說越自信，聽了她的問話，心頭一喜，臉色一正，說道：“我為什麽就不能清楚？它又不是墨門钜子元宗。”言下之意，我連元宗那樣的隱士高人都了如指掌，一隻小小的寵物自然更不在話下。
他這次還真沒猜錯，那少女確實是鍾靈。
鍾靈聽懂了。
又沒懂。因為現在還無法肯定，那說書先生所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閃電貂。更可能隻是個巧合而已，可為什麽自己不肯就這麽下定論，不願就這麽輕易相信，難道是因為太喜歡閃電貂了？
廳內不少人也聽懂了，他們表現比鍾靈還驚訝。
有人怪叫道：“元，元，元宗、秦龍，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秦朝嗬嗬一笑，還是那句話：“信則真，不信則假。”心裏知道，這話已經變了味，鍍了金。
鍾靈愣了半天，忽然格格一笑，道“我不認識你啊！”這句話又包含了試探，而且不隻一種。
“元宗也不認識我。”秦朝回道。
“這與我們說的有什麽關係？”鍾靈貌似奇怪道，心裏麵覺得：他回了等於沒回。越躲躲閃閃的回答，豈不越證明他心中有鬼？但若直接承認，說認識自己，那又真的能當真嗎？
“當然有關係。”秦朝解釋道，“元宗和我不是出生在一個年代，他遠比我早出生，因此我能認識他，但他不可能認識我。由此可以推論出，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鍾靈沉吟道：“話是不錯，可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龔婉嘻嘻一笑，道：“你說得不錯，什麽話從他嘴裏跑出來，全都變了味——真的變假，假的變真，對的變錯，錯的變對。隻是今天又多出一樣，不認識變成認識，認識變成不認識。”
本來隻是隨便說一說，不料秦朝居然真的點了頭，回道：“你一定要我說，我也不是真的說不出來，隻是怕嚇著了你們。”於是，之前關於鍾靈的那段話，還是控製不住從嘴裏又冒了出來，不過情況已經很不一樣。
眾人隻見鍾靈的神色變化，就知道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再聯想書中說的那些人和事，雖然那些人和事一直沒變，到了心裏卻一變再變，已經怎麽都找不回剛開始聽說時的那種感覺。有的甚至有點像初戀般，感覺中變得更加深刻了，也更加說不清楚具體如何。
“對啊！”鍾靈突然拍手道，“我想到了，你認識我就算了，怎麽連我爹也認識？這也算了，你怎麽連我娘也認識？娘可是極少出門，你不會是我娘的遠房親戚吧！那你應該姓甘，而不是姓秦呀！”
秦朝一直都在小心鍾靈的閃電貂，早就提醒自己，不管她表現是很生氣還是很開心，自己都絕對不能放鬆警惕。這時候，他也想到了別人的危險，但還沒開始又怎麽能說。
還沒等他想出結果來，有人見鍾靈生得美貌，雖然有些懼怕她的毒功和家世，但還是止不住讓邪念占了上風，習慣性地出言調戲道：“寶貝兒，他是你娘的相好，我也是，我們三個……”
那人話還沒說完，隻見白影一閃，閃電貂驀地躍出，撲向那人，喀！在他胸口咬了一口。等那人伸手想抓時，閃電貂早已回到鍾靈的懷裏。
“毒，有毒！你……”話未說完，那人撲通！摔倒在地，兩腳一蹬，沒了知覺。
眾人像是被集體點住了穴道，連秦朝也不例外，鼻中突然吸入一股尿騷味，才開始恢複清醒。秦朝雖然早就聽說，那閃電貂乃毒中之王，吃各種毒蛇長大，一張嘴特別地毒。
最震驚秦朝的是——
一言不和，一個活蹦亂跳的壯漢，轉眼便送了性命，下手的還是一個長得十分天真可愛的小美女。依那小說中的記載評價，鍾靈都算是溫柔和善良的代表，下手狠辣不過那木婉清，下毒殘忍不過那阿紫，調皮戲弄不過那阿朱。
秦朝這才體會到現實與小說的最大區別——
就像史書中記載一場戰爭，真的戰死幾千幾萬人，都隻不過是多用幾句話而已。雖說誰都回歸不了曆史，但曆史是由人來創造。眼下的現在，正是未來的曆史。同理，誰都穿越不了小說，但小說是由人來創作。眼下的一切，都是將來的小說。
江湖，這才是真正的江湖！
小說，這才是真正的小說！
最怎麽像《天龍八部》，這都不是原來的《天龍八部》。比雙胞胎還像都不是，但還可以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隻是機率越來越小而已。
最怎麽像鍾靈，這都不是原來的鍾靈。最怎麽極度相似，都否認不了。既否認不了貌似相同，又否認不了本不相同。盡管機率遠小於同人小說、同人影視、同人遊戲。
鍾靈心知，主要是那人中毒的部位不好，才會那麽快毒發攻心。其實人還沒死透，但想救活已經極難，更無那必要。別人更害怕閃電貂，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更不必跟別人解釋。
她一邊撫摸閃電貂，一邊向秦朝笑道：“你別擔心，我的寶貝貂兒很乖的，它隻咬壞人。”右手兩指抓著一條小青蛇的尾巴，倒提起來，在那閃電貂麵前晃動。
閃電貂前腳抓住，張口便吃。這些毒蛇是那閃電貂的食物，這點秦朝早就知道，仍不免感到心裏發毛，連想好的話都忘記了說……
但很快他就恢複過來，繼續那大改盜版的說書。
“……隻見秦龍一聲冷笑，右手從腰間解下一隻碧綠色的玉笛……
蒼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天知曉。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除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啦……”此曲雖與傳統詩詞不合，但通俗易懂，節奏鮮明，意境高遠。秦朝才唱了兩句，就有人忍不住高聲合唱，加入者越來越多，歌聲響徹龔家酒樓。
不知不覺，又盜版了《笑傲江湖》的經典主題曲，並改名為‘碧海潮生曲’，融入《尋秦記》，改盜版，合盜版，盜了又盜還盜版……
但在鍾靈、龔婉等人眼裏，這無疑又是他的最新原創，最正版不過。
“‘碧海潮生曲’響徹整個戰場，一圈一圈紛紛倒下，不管武功是高還是低，不管是將軍還是小兵，不管是老兵還是新兵，不管是懂還是不懂音樂，全都是同一個下場……”
“秦龍這次不但立下了大功，而且沒殺一人，保存了大量人口，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