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情所困
“落，你還記得寒嗎？”
寒？那個很喜歡孟雪的男孩！“記得啊，他怎麽了？”孟雪怎會突然提起他？
“他在追我。”
“終於出擊了？那很好啊！”我印象中，寒是一個很單純的男生，對孟雪好的過分。可惜，孟雪這家夥就是不懂得領情。
“很好？你是說對他很好？還是對我很好？”孟雪很不讚同的瞪我一眼，“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不是他。”“嗯。你喜歡的是子峰。”我知道。
“唉！”提到他，夢雪就開始一聲聲的歎氣，“寒對我窮追不舍，子峰對我忽冷忽熱……”
我無法說什麽。在愛情的立場上，每個人的觀念和追求都不相等。
“有時候，他好像很喜歡我的樣子，但有時候，他又當我可有可無，我真的不知道……落，你說，他對我到底是什麽心？”
“這是他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我扯扯嘴角，玩味的笑著。突然想起來，我也曾給寒出過這個主意，他當時是怎麽說的？
“我舍不得冷凍她，那樣，我會比她更加難過。”
對！就是這句！真的很沒出息。
“那我該怎麽做？”孟雪求救似地看著我，“落，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我玩轉著手中的圓珠筆，笑的更加邪惡了！“見招拆招，陪他玩兒嘍！”“我不會嘛。”她急得眼中浮現了一層水霧，“我又不像你一樣隻愛玩。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眼神我都會當真的。”
“那真的無藥可救了。”已經中毒太深了。“愛情”這毒藥，好像沒有解藥，隻能自力救濟。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合適嗎？”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任何意思。這份感情怎麽發展？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別鑽牛角尖，別逼自己，好好冷靜一下，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走吧。我和朋友約了一起吃飯，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啊。”
葉笑飛！我們真的成了朋友。而且還是要瘋就瘋到底的哪種。
……
“落，來給你介紹一下。”阿飛把我拉到三個大男生麵前，指指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這是我老頭何俊你知道的，這兩個都是我們哥們兒，吊兒郎當的這個是……”“安然！”還是我大學學長。“世界很小嘛。”他撇了撇嘴。我當然明白他有多麽不樂意見到我。
“你們認識嗎？”阿飛顯得特別興奮。
“是我倒黴！”安然不屑的瞟我兩眼，“哥們兒們，我跟你們說過我大二那年談過一場僅僅三十分鍾的破世界紀錄戀愛，現在你們三生有幸祖上積德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女主角，熱烈歡迎吧！”場麵瞬間轟動起來。阿飛和她老頭抱在一起已經笑得東倒西歪。
我歎了口氣！不經意的一仰頭，我觸到了一雙壓抑而滄桑的眼神，心裏揪起了一絲絲的痛意。這又是一個布滿傷痕的故事吧？我在心裏無聲的低歎。老天製造了一種人，一輩子無憂無慮；老天製造了另一種人，一生平步青雲；老天還製造了一種人，永遠都在受傷……
這真的，是無奈啊！
揚起笑臉，我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夜落央，聽阿飛提過你。祈風，你好！”
“你好！”他握了一下我的手，但是馬上，連一秒鍾都沒有，他就鬆開了。
“呦嗬！”安然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夜落央，我哥們兒嫌你手髒。”
“滾！”我瞪他一眼。
“安，別亂說話。”祈風充滿歉意的看我，卻並沒有再說什麽。我無所謂的笑笑。誰心裏都有一個不願讓人觸碰的疙瘩，我懂的。“你們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明明就是我第一次見到祈風，一個二十四歲的大男生，斯文有禮、相貌堂堂。可是為什麽，我總覺得，那雙眼睛裏，隱含了太多太多的內容，沉重而憂傷——讓我，心痛。也讓我有一種深切的感觸——即使是把全世界送給他，也無法撫平他眼底的傷痛。
那麽，這是一道怎樣的傷痕？
……
“落，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抬頭，竟然從洗手池的鏡子中看到了寒。“和朋友一起吃飯，你呢？”我轉過身，和他麵對麵。說實在的，和鵬比起來，寒要坦率的多，也可愛得多。
“我來看我媽，順便一起吃個飯。”
“哦！”我這才想起來他父母離異，他是和爸爸一起住的。
“孟雪吃過了嗎？”
“不太清楚。”別人都是三句不離本行，他則是三句不離孟雪，有夠癡情了，真不能理解，為什麽孟雪就是苦苦執著於一場夢幻般的愛情。
“那我可以約她一起吃飯嗎？”他小心又認真的觀察著我的表情。
“老天！老兄！”我不客氣的大笑，“這個問題，你搞錯對象了吧？”
“很好笑嗎？我們大家很久都不曾聯絡了，我現在決定追求她，一籌莫展之際，碰到了你，難道不是老天在冥冥之中幫我嗎？”他很不以為然的瞪著我，“快告訴我，她喜歡吃什麽？”
“甜食。”
“她喜歡喝什麽？”
“不帶汽兒的。”
“她……”接下來，我沒聽到他說什麽。隻是看著祈風朝我走過來，他看看寒，“這是你朋友嗎？”
“嗯。”
他對寒淡淡點頭微笑，然後低下頭看我，“耳朵一直在癢，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在罵我？”
“問的真直接。”我笑開了！“如果是呢？”
“那就對著我罵吧，比較解氣。”
溫柔的讓人心疼。
“沒有。”我握住他的手，這次他沒有鬆開。“我們是朋友了哦。”一顆孤單脆弱、傷痕累累的心，我想給他溫暖。
“等一下……”
“小心！”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的。寒大概是一時情急吧，用力的扯了我一下，我又沒什麽防備，幸好祈風剛好扶住我。“謝謝！”我仰頭對他笑。
“有沒有傷到哪裏？”
“沒有！”
相比較而言，罪魁禍首就太混蛋了點，隻記得問“孟雪……”不會問候一下差點被他摔倒的我。追不到人也是他活該。反倒是祈風，這個才第一次見麵的朋友，卻把什麽都做到了。“我們走吧。”“嗯。”
寒還在身後大喊，“你還沒告訴我，如果我減肥她會不會喜歡我？”
“查字典去。”
……
“喂，落，說說看，你和安然那混蛋怎麽會攪和到一起的？”阿飛很有興趣的問。
“可以不說嗎？”我真的很難以啟齒。
“不可以！因為安然也不知道為什麽，所以你一定要說。”
“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說。
“別磨嘰，當時是你追的安然你怎麽會不知道？快說！”唉！
不愧是商業家，一點也不好糊弄。我歎口氣！“其實啊！我平生就做了一次瞎貓，誰知道好死不死，剛好碰到一隻死耗子。是倒黴？還是活該？去問老天吧，它一定知道！”
“你……”
“混蛋！王八蛋！驢蛋！鳥蛋……”就安然罵的最爽，當然，白馬王子的形象徹底破功。
祈風沒什麽表情的推開碗，“我上班去了。”
“上班能當飯吃啊？”何俊說。
“就是，幹嘛跟工作拚命？你拚得過嗎？”安然說。
“難得大家聚一起，你真要走了？”阿飛也說。但是雖然大家極力挽留，這樣的畫麵看起來一切卻都是那麽自然。祈風淡淡的看大家一眼，“拚不過也要拚。”
說完，他就走了。大家卻都還沒緩過勁來。
“拚不過也要拚？”
“好熟悉的一句話。”
拚不過也要拚！真的很熟悉！那是輕易不能忘記的，曾經，出現在夜落央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