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新的歸宿
第八章:新的歸宿
前麵是一個小鎮。一團黑氣縈繞在小鎮之上。
蕭鐮說:“這裏是哈鎮。據說就是新月幫的本部。你看它煞氣甚重,看來不是什麽好地方。”
顏若水的瞳孔調節了一下,然後看到了黑霧繚繞的遠處,似乎存在著一個建築群。與這周圍的簡陋平房很不協調。而蕭鐮當然看得更清楚。甚至連那些建築的式樣和在建築周圍活動的人物都看得一清二楚。
顏若水說:“我們就這麽進去嗎?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們也許就會被當作奸細,被抓起來殺掉。”
“你說的很對!”蕭鐮看著遠處的一些穿著相同製服的人物。他們顯然都是經過了特別訓練的武者。他們虯結的肌肉和精光四射的眼睛,很輕易地就暴露了他們的武力。蕭鐮可不想被上百個手持鋼刀的武者圍住,亂刃分屍。
“我們也許得悄悄進去考察一番。如果不了解情況就進去,也許會有麻煩的。”
“裏麵的人那麽多。我們進去有可能不被發現嗎?”顏若水憂慮地問。
“你在外麵等我。我自己一個人進去。”蕭鐮轉身就要進入小鎮。
顏若水忽然拉住了蕭鐮,說:“要小心啊!”
“你放心吧。”蕭鐮笑了笑,然後轉身就消失在黑霧之中。
不知道為什麽,顏若水覺得這比自己親自去還要緊張。手心裏麵有莫名滲出的冷汗。“難道我真的愛上他了?”見鬼。每當顏若水想到這個問題,就感到有些生自己的氣。自己堂堂一個顏家的大小姐,怎麽就會如此不可救藥、毫無道理地愛上這麽一個“臭小子”。
唉!顏若水歎了口氣。不過,如果自己不離家出走的話,恐怕現在的生活一定比現在還要慘的。自己的那個父親顏天烈,也就是顏家的族長,簡直就是一個惡魔。自己這個女兒簡直就成了他擴大自己勢力的工具。不然,父親也不會將自己許給一個病入膏肓的公子哥。一想到,父親主動上門向流風家提親,並且將自己許給了流風家盡人皆知的病秧子流風夜,顏若水就火大。在這之後,自己就已經知道了,在父親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女兒的地位。她這個女兒的幸福,她的父親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在顏若水的小時候,雖然說吃喝不愁,甚至可以說十分奢侈。但是可以說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的父愛和母愛。父親顏天烈整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子。母親則是個嚴厲的女子,一旦家中的兒女犯了規矩,就會用木杖責罰。當然,挨打的主要是哥哥顏永元和顏永義,而自己很少挨打。但是每當自己觸犯了一些規矩,就會被母親責罵。而所謂的規矩都是一些繁文縟節,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顏若水從小到大都是在一種強大的壓抑感之中長大的。母親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嚴厲的父親,而父親對於她來說甚至根本就是一個概念而沒有任何的感情。所以,小時候顏若水幾乎是度日如年的。雖然每日錦衣玉食,但是幾乎沒有快樂。顏若水從小就有一種叛逆的精神。從小就向往著有一天可以逃出這個禁錮的家庭。所以當父親將自己許給了一個著名的病秧子流風夜之後,顏若水幾乎想也沒有想,就帶著一些錢離家出走了。算算日子,現在已經是自己離家的第二十五天了。也許家裏麵已經早就亂成一鍋粥了。顏若水知道,無論怎麽樣,她這個女兒失蹤了,作為父母還是會很擔心的。尤其,現在早就定下了婚期,他們一定會派出大量的人手前來尋找自己。而顏若水從小就經過了優秀教師的培養,無論是文韜還是武略都是優秀的。顏若水現在依舊隱藏著自己的異能。顏若水心中有數,如果現在暴露出自己的全部異能的話,蕭鐮那個臭小子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這一點顏若水很自信。不過在弄清楚蕭鐮的全部底細之前,她是不會暴露自己的全部武功的。
至於自己為什麽一下子就愛上了蕭鐮。這一點,連顏若水自己也搞不清楚,隻覺得蕭鐮是自己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帥氣的男孩子,就算是穿著粗布衣服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那股英氣。愛情有時候是沒有道理的。
也不知等候了多長的時間。蕭鐮依舊沒有從黑霧後麵的那個建築群中出來。顏若水再次不由自主地為蕭鐮擔心。
蕭鐮進入那個建築群中的時候,發現裏麵竟然靜悄悄的。雖然裏麵不時有身穿黑色製服的人走過,但是他們絕不發出一點聲音,即使兩人擦肩而過,最多也不過點點頭。他們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蕭鐮借助建築物作為掩體,向著建築群的中心區域潛去。
這些建築與天淩郡其他地方的建築風格完全迥異。其他的地區,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如果是小鎮、小城,在沿街的街道兩旁會存在一些二層的磚房,這些沿街的房子都會作為門市,大多有買賣人在做買賣。街道上會人流湧動、煞是繁華。
而這哈鎮的街道兩旁甚至沒有一家店鋪存在。這很奇怪。
這裏的建築風格也很奇特,尖尖的頂部,細長的房身,合金的暗黑色窗戶以及修長的大門。更接近“歐式”的巴洛克風格。
蕭鐮利用房屋作為掩體,不斷前行,一路上竟然沒有人發現他。這裏的人都穿著專有的製服,所以一旦有人發現蕭鐮的話,蕭鐮肯定會被很快識**份。蕭鐮考慮了一下,然後決定弄到一身製服。
而這個時候,一個身材很高的男人經過了蕭鐮對麵的一條街巷。蕭鐮很快跟蹤了過去。蕭鐮的手掌在那個人脖頸處用力一擊,那個人頓時暈了過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所以也沒有引來任何人的注意。蕭鐮將那個人拖到了一個無人的胡同裏麵。脫下了那個人的製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竟然很合身,看來是上天賜給的良機。
蕭鐮用一隻手扒開了那個男人的右眼。蕭鐮用自己的紅色眼瞳對準了對方的右眼,一道閃光過後,那人的右眼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蕭鐮站起身來,然後離開了那個人。這條無人的胡同很少有人經過,所以在短時間內是沒有人會發現他的。而且,經過了蕭鐮的瞳術的作用,那個人要想醒來,至少需要十個小時的時間。
蕭鐮於是可以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了。蕭鐮走在街上,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依舊盡量顯得自然一些。
沒有任何蕭鐮所需要的信息,究竟在哪裏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呢?又如何可以加入這新月幫呢?蕭鐮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漸行漸遠。
就在這個時候,蕭鐮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建築。這個建築之所以與眾不同,其一,是由於它的高度。它幾乎是小鎮最高的建築。有四層。另外它的占地麵積很大,幾乎是這裏最龐大的一處建築。在建築物的門口站著兩個士兵,他們的腰間佩戴著細細的佩刀。在這個建築物的四周,幾乎沒有什麽人走動,雖然沒有在建築物的周圍劃線,但是小鎮裏的人,幾乎都很自覺地在距離建築物二十米之外進行活動。
蕭鐮頓了一下,然後打定主意,向著建築物的大門走去。
蕭鐮的身邊可以看到他的有四個人。他們看到蕭鐮向著那建築的大門走去,紛紛停下來,將好奇的目光投向蕭鐮。蕭鐮迅速轉頭,分別看了那四個人的眼睛。於是,他們紛紛轉回頭去,各自走各自的路了。
守門的人顯然不認識蕭鐮。這個狂妄地接近幫主和幫會主要負責人駐地的小子究竟是誰?
“站住!”兩個守門人將腰間的佩劍抽出來。攔住了蕭鐮的去路。
守門人的怒目圓睜,右手的佩刀已經出鞘。如果蕭鐮再向前走一步的話,似乎就要手起刀落,砍掉蕭鐮的腦袋。
但是當他們怒目圓睜的時候,他們沒有想到,從蕭鐮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光,這道光,似乎穿透了他們的靈魂。
“我隻是想進去看一看。”蕭鐮平靜地說,似乎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平常、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是的。大人。您請進。”守門的兩個士兵,卻突然莫名其妙地對蕭鐮恭敬起來。似乎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個大人物,並且早已認識一樣。
蕭鐮微微地笑了笑,就走進了這座龐大的建築。
在建築之內,擺設著一些古典的家具,大多具有歐式風格。在牆壁上,掛著一些人的肖像。蕭鐮不經意地看了幾眼,就認出了其中的幾個。都是在血域大陸非常有名的人物。其中一個是四百年前明王朝的開國皇帝太祖朱桓。另一個是三百麵前的清王朝的太祖努爾哈氣。還有幾位曆朝的明相。
自從二百年前五洲之亂之後,血域大陸統一的情況就完全成為了曆史,血域被人為分成五個洲。雖然百姓可以自由出入各洲,但是,各洲都有各自的霸主。在五十年前,月龍天忽然異軍突起,成立了龍之刀鋒,然後憑借超人的力量和氣勢,成為這血域大陸上最為強悍的力量,然而,他依舊沒有消滅五洲的五個霸主,隻是讓他們暫時臣服於自己。由於隻是名義上的統一,所以月龍天很知趣地沒有在自己的頭上冠以皇的稱號,隻是稱王,人稱月華王。這是題外話。
還好,在大廳裏空無一人。蕭鐮仔細地辨別著耳邊的聲音,有一些人語聲傳入耳際。從聲音來判斷,似乎有三個人。蕭鐮不知道這三個人的異能強弱,所以,深深地壓抑住自己身上的氣息,慢慢向聲音傳來的那個房間的房門走去。
還好,門關著。
蕭鐮停在門外,用耳朵傾聽著。門裏麵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如此看來,至少的感知這項異能中,他們並不是蕭鐮的對手。很快,蕭鐮就辨別出,其中的一個人是女子。聽聲音,甚至還很年輕。蕭鐮於是擊中精力聽門內的話語。蕭鐮在聽力上有超人一籌的感知能力,所以隔著一層門也聽得很清楚。
“揚威已經失蹤六天了。如果隻是私人有事,肯定不會這麽久還沒有消息。肯定是出事了。”那個女子說。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是在六天之前失蹤的,而我在那天恰巧給他了一個探聽天地會秘密的任務。是關於某種異能手術的絕密技術。我想讓他偷偷潛到天地會去將技術資料偷出來。但是可能他在任務過程中遭到了不測,要不就是已經……”這個年輕的男子輕輕地歎了口氣,顯然對於揚威的生死產生了憂慮。
“怎麽辦?我們該如何將揚威從天地會那裏營救出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現在連揚威的生死都搞不清楚。我們又怎麽去營救?”年輕男子說。
“那麽,我前去天地會的老巢,打探一下?”年長一些的男子說。
“你認為你的實力在揚威二老板之上?”年輕的男子很直接地質問道。
“不不。”年長一些的男子說:“我怎麽會這麽想呢?我隻不過是擔心二老板而已。難道老大你想自己去?”
年長一些的男子稱年輕一點的男子為“老大”。這讓蕭鐮頗有些吃驚。難道新月幫的幫主就在這裏?而誰都知道,新月幫的幫主,姓花,名無空。難道這個說話的年輕男子,就是花無空?
年輕男子沉默了一會,說:“是的。除了我親自去,恐怕我們新月幫裏麵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了。二老板的實力我們也都清楚,他都出了問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另外兩個人也沉默了一會。那個女子忽然說道:“無空。你說的對。不過你一個人恐怕身單力孤,我陪你去吧。憑我的實力完全可以自保。絕不會拖你的後腿。”
花無空點點頭,說:“好。那麽劉明你和梟龍留在哈鎮。我和中燕去一趟天地會的老巢。如果老二還活著,我和中燕一定把他救出來!”
“你們什麽時候動身?”那個被花無空叫做劉明的男人問。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說罷,花無空竟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和雲中燕向著門口走來,霍然打開了大門!花無空愣在了門口。……
大門外麵空無一人。甚至連個小貓小狗都沒有,那麽為何自己感應到門口似乎有一個人呢?自己的超距感應,應該不會出錯的。雖然那個人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但是那隻是小把戲,對於花無空來說,這點掩飾還不致於讓他判斷出錯。的確應該有一個人在門口偷聽,而且上一秒鍾就在這裏。所以花無空借口馬上動身,飛快地打開了大門,就是為了將那個偷聽的人抓個現行。但是,……現在的門口卻空無一人,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不,不可能。
花無空和雲中燕走到了整個建築的大門口,花無空詢問門口的衛兵是否看到了什麽可疑的人物?可是兩個衛兵異口同聲地說沒有。這更加重了花無空的疑心。這並不是說花無空不相信兩個衛兵。因為這兩個衛兵都是花無空的親信,他們是不會說謊的。問題是,自己的感覺難道真的出了錯?花無空對於自己的直覺一向相信。而且很少出錯。而這一次一切的跡象表明的確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花無空深深地吸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難道天地會現在真的強大到如此地步?已經都有人可以不知不覺就潛入我們的基地了?”
雲中燕轉頭看了看花無空問:“怎麽了,無空?”
“沒什麽,我好像有了些錯覺。”花無空並沒有將自己的擔心說出來,那樣會給戰友造成一定的心理負擔。
但是雲中燕已經敏感地感覺到了。雲中燕說:“是不是,出了什麽麻煩事?”
“你不要瞎想,我們現在馬上就出發吧!”於是,花無空和雲中燕走進不遠處的一個大型馬廄。這個馬廄占地約有一畝,裏麵養著二三十匹上好的棗紅馬。花無空和雲中燕各自選了一匹好馬,騎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哈鎮的那條大路上。路上飛濺起來的塵土過了半天才重新塵埃落定。
過了一會,蕭鐮才從馬廄裏麵探出一個頭,頭上還粘著幾根茅草。原來蕭鐮通過感知知道了花無空已經發現了他在門口,於是很快就離開門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離開了建築,藏在了這個馬廄之中。當花無空和雲中燕二人進來選馬的時候,他隻能一頭鑽進了旁邊的一個草垛之中,並且隱藏好自己的氣息,由於有了剛才的教訓,所以蕭鐮隱藏得更加小心。果然,花無空和雲中燕,由於匆忙並沒有發現蕭鐮的存在。
蕭鐮長出了一口氣,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所謂,“人家的地盤人家做主”。即使自己再厲害,如果想要和幾千人的整個新月幫對抗,還是無異於以卵擊石。蕭鐮平靜了一下自己狂亂的心跳。然後望了望,馬廄裏麵的馬匹。真是好馬!蕭鐮由衷地讚歎道。如果日後自己也可以騎這樣的坐騎該多麽威風!
蕭鐮小心地從馬廄裏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和茅草,盡量平靜地向著城外走去。一路上都很順利,由於穿著製服,所以幾乎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很快就出鎮,在那片小樹林裏麵找到了顏若水。那個時候,顏若水正靠在一棵大樹坐著,手裏麵擺弄著一朵野花。
蕭鐮說:“好險!好險!你在這裏倒是悠閑。”
顏若水抬起她稚嫩的俏臉說:“什麽悠閑?我擔心你擔心得好慘。”
顏若水手中的野花左晃右晃。蕭鐮看著顏若水的“慘狀”,不禁笑了一笑。
而蕭鐮不知道,顏若水一直站在樹林邊眺望著黑霧中的哈鎮,直到看到了蕭鐮走出來的身影之後,才隨手揪了一朵野花,坐在大樹底下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