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影玉人(下)

這個念頭剛出,立便又明白過來,這一定是時遷的卑鄙性格在影響自己了。哎呀不好,現在跟時遷合體,會不會讓時遷也看到了?那豈不是被這臭賊占了便宜!他趕緊閉上眼,然後輕輕翻上屋脊,躲開明崗暗哨回到自己住處。

關上門,李飛剛與時遷分開,便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胸,狠狠盯著他:“快說,你跟我合體時,能不能看到我看見的東西?”

時遷嚇得直哆嗦:“大哥,你、你這是做什麽?”

“快說,今天要是敢騙我,我就給你好看!”

“不不不,我什麽都看不到,與大哥合體後,我就變成大哥的助力了,不過……不過我倒是能知道大哥的喜怒哀樂,其它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飛有些不信,把時遷收起,又喚了武鬆出來,結果武鬆也是這樣說。武鬆是絕對不會騙人的,李飛這才相信了。還好沒被時遷看到,否則自己豈不是戴了頂綠帽子?嗯,也不算是綠帽子,還不知她將來會嫁給誰呢!

驀地想起了那神秘的鬼影,看來要保護薛可兒,沒有好身手當然是不行的,所以當務之急得勤練天夢神功了。

一夜辛苦練功,第二天並沒有人來搭理李飛,他趁機去看望母老虎,喂它吃了一隻肥羊,然後聊了幾句,問起妖類是怎麽修行的,母老虎便極為“憤青”地抱怨了半天。

原來世間一切生靈,隻要懂得方法都可以修煉成仙,隻不過人類天生開了神識,懂得探索天地奧妙,思考生老病死,並有前輩修道之人留下的**,所以修行很快;而禽獸草木之類生來懵懂,生死全由天命,偶有湊巧開了神識的,也缺少修行的**,智力低下,行事全憑本性,修煉之難可想而知。

有些生於靈地,得天地靈氣,或吞食靈藥得以通靈的妖精,幾千幾百年苦修,因為修出了內丹或寶物,又成了修真者追殺獵取的對象,無所不用其極,所以當妖的苦不堪言。

母老虎也不知自己是怎麽突然“開竅”的,反正它也活了三五百年了,內丹還沒煉成,修道者就已經殺上門來了。由於這些年來修道界極為興旺,妖族已經被殺得無處藏身,隻有在極偏遠的地方才能藏身,所以母老虎對道士極為仇視,對李飛肯收納自己也是非常感激的。

李飛感慨一番,也更加珍惜自己擁有的修煉機會,更加努力練習神功去了。

這段時間他主要吸收的是天孤星的靈炁,鎖雲城地勢高,效果特別好,他自創的“吸光**”一改被動吸收為主動吸收,修煉速度更是快了數倍。

不過每種星光在初期還是隻能被動吸收,差不多要吸四天四夜才能積蓄到足夠能量進行吸光**。可以開始主動強吸後,一天一夜就抵得上五天五夜,原本要不間斷十多天才能貫通一處大穴,現在隻要五天左右就可以了。

傍晚時分,他靈竅內的能量如同火焰風暴在旋轉,觀想世界中的天孤星,依然有烈焰似的能量在往下瘋狂傾瀉。現在也許足夠了,他開始收功,並將暴烈的靈炁注往缺盆穴。

那種感覺就象是有一道鐵水澆灌下來,硬生生燒透一條通道到達缺盆穴,然後鐵流炸散開來,整個肩部、雙臂上半截的肌肉都象是融化了,皮肉和血脈被扯斷、撕裂、扭曲,然後重新組合。

這種痛楚可想而知,李飛幾乎當場暈死過去。

一分一秒就象是永恒那樣漫長,也不知過了多久,熱量終於內縮,集中到缺盆穴處,並且靈竅連成網絡,貫穴成功!

天傷星和地賊星的能量也在這時返回靈竅,三種能量相遇,又是硬生生把靈竅的空間擠大了一圈,並且能量中和之後,就令人全身舒坦了,李飛總體能力大幅增長,靈竅的海洋中有三個小漩渦在遊蕩。

他睜開眼看看自己的身體,再摸一摸,肩上和手臂三角肌處硬生生鼓出肌肉來,雙手少說也有了千斤力量。

李飛不由暗呼了一聲“上帝”,照這樣練下去,自己會突變成什麽樣的怪物?身高丈二,腰闊十圍?

也許不會那麽嚴重,至少目前他不算高,也不算橫,鼓起來的肌肉也還遠不如施瓦辛格,但現在如果有人把他的衣服脫光了看,就可以看出他的身體比例是有些不正常。

所以也就產生了另一個可怕的問題,如果天夢神功練到一半練不下去,他的身體比例就絕對不會正常了,很有可能該大的地方太小,該小的地方卻太大。現在得盡快跳過“貫穴”這個層次,把一百零八個穴位都貫通,否則到了夏天怎麽見人?

事實上就連他的臉部線條都有了些輕微變化,或者說是氣質變化了,多了一點堅毅,多了一點俊朗,從一個長相不錯的少年變成一個英武剛毅的俠客了。

他本來想召出魯智深來練武,可是沒找到趁手的兵器,在院子裏找了一圈隻找到兩片竹子,於是召出武鬆附體,拿竹片當刀使,練習碎雪刀法和鴛鴦腿法。

在合體狀態下,武鬆所有打鬥技巧和經驗他都可以共享,隻要練幾遍,使自己的肢體動作達到規範,以後沒有合體他也能流利地使出來。這樣練武自然奇快無比,便是天賦比他高一百倍的人,全天下最好的師父來教,都沒有他學得快。

武鬆的武藝很駁雜,大多是從小與人打架學來,隻講究實用,沒有太多花巧和招式。後來為陽穀縣縣令送禮物進京時,遇到了武術大宗師周侗,也是盧俊義、林衝、嶽飛的師父,指點他拳法和一套鴛鴦腿法,使他武藝再上一個新台階,也使他成了水滸中最具俠客味道的好漢,也是唯一一個能以空手入白刃、以步戰對騎戰的好漢。

碎雪刀法是武鬆得到雪花镔鐵雙戒刀之後,向山寨裏的使刀好手請教,結合自己所學創出,以輕快、淩厲見長,便是一片雪花飄落也能斬成幾瓣,不出則己,出必殺人。

李飛這時手上雖然隻是兩片竹子,使開來也是風聲颯颯,虛影重重,滿院子裏遊走,間或翻身飛踢,刀中夾腿,更是妙到顛毫。

一套刀法使完,門外有人鼓掌叫好,原來是薛可兒帶著四個侍女過來,正好看到了。這時她穿著合身的軟甲,美好身材依稀可見,李飛幾乎想象得出甲內的嬌軀是個什麽模樣,心髒又不爭氣地快速跳了幾下。

薛可兒掩嘴笑著說:“李壯士好刀法,隻是怎麽用竹片,還沒有趁手兵器麽?”

李飛收了竹片,嘿然答道:“這套刀法才剛練,還生疏得很,這個……兵器也確實還沒有。”

薛可兒忙轉身對玉蘭說:“你去把九公主送給我的那對刀取來。”

玉蘭微愣了一下,應了聲“是”,轉身匆匆而去。

李飛心頭一熱:“郡主親自過來,莫非有什麽事?”

薛可兒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才說:“朝廷派了個大官來下聖旨,咱們今夜要正式為他接風,這個人……有些令人反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赴宴吧。”

“好!”

李飛心中急轉幾個念頭,朝廷來下旨的大官,應該就是她昨晚說的楊國舅了,而那個黑影絕對不是孤魂野鬼,很可能與楊國舅有關。薛可兒這麽信任他,如果瞞著她似乎有些不夠義氣,甚至有可能傷害到她或她的家人,所以還是告訴她比較好——雖然告訴她以後加強了戒備,可能沒機會偷窺她洗澡了。

“郡主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單獨對你說。”

三個侍女都臉色不好,這不是在說她們不可信任嗎?薛可兒見狀忙說:“她們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絕對忠誠,不論什麽事都可以說出來。”

李飛從眾人臉上一個一個看過去,沉聲道:“我不是不信你們,是不想你們聽了害怕。”

金蘭笑道:“老虎我們都不怕,還有什麽好怕的?”

“那麽……鬼呢?昨晚我看到一個黑影從內院方向飄出來,鬼氣森森,很有可能是邪道妖人召來的幽魂,必定不懷好意,你們要多加小心了。”

四個女子臉上都變了顏色,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真有這回事?”

“你們覺得我會騙人麽?”

薛可兒忙說:“不,當然不會。隻是沒想到會有妖邪之物進來,這,這可如何是好,你能對付它嗎?”

“沒有正式交手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也有殺手鐧可用,倒是不用太怕它。”

薛可兒暗咬銀牙,毅然道:“事關重大,我要立即告訴大哥。另外從今夜起,你就進入內院,守護我和我哥哥。”

李飛暗喜,進了內院不分日夜跟著她,秀色可餐,玉人可觸,豈不比偷窺來得強?左右相伴自然機會多多,日久生情,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嘿嘿……他這時與武鬆合體,平添一股俠肝義膽,便是不為了那一點私心,也是要保護薛可兒這個楚楚可憐的“弱者”的。

玉蘭很快回來,手上拿了兩把綠鯊魚皮鞘的寶刀,連柄有一米四左右,鑲寶石,金吞口,精雕細刻,華麗非常。

薛可兒笑道:“這兩把刀是去年九公主送給我的,出自神鍛門高級匠師之手,以緬鐵、寒鐵、镔鐵煉成,稱為三合寶刀,可吹毛斷發。我留著也沒什麽用,就送給你用吧。”

“這個,好象太珍貴了吧,有點不好意思。”

“昨**救了我們,已經不是一把刀能報答的了,何況寶劍贈英雄,可能你很快就要用上它了。”

“那就多謝郡主了。”李飛接過拔出一看,刃薄背厚,寒光迫人,刀身白中帶烏,亮如秋水,映得須眉根根可數,雖然少了寶月那把劍的靈性,卻也是世間少有的寶刀了,再抖手一揮,輕重也正好趁手。

薛可兒送他這麽珍貴的寶刀,又說可能很快就要用上它,宴無好宴,看來今晚定是鴻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