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未簽收8

第24章未簽收8

他想起多年前在日本,葉千帆的骨髓移植失敗,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在他的懷裏哭得聲嘶力竭:“阿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不要這樣,阿優,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是千帆啊,我是葉千帆啊,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我舍不得這裏的一切……阿優,這個世界有你,有我的程瀟,有我的愛情,我的名利、地位、權力、金錢……我都沒有揮霍這些,為什麽要我死?為什麽要我死?阿優,我不想死……我想程瀟,我要程瀟……”

紀典優的眼睛裏麵滑落下一滴淚來,李傾城淚眼朦朧裏看到這一幕,驚得五雷轟頂一樣:“你……怎麽了?”

他抬起頭來,看著李傾城:“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友。”

李傾城淡淡地含淚一笑,美麗重現:“我知道,是葉千帆。”

他點燃一支煙,在煙霧繚繞中點了點頭,問她:“是程瀟告訴你的嗎?”

她沒有回答,默認。

他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漫不經心的揮著煙霧說:“那麽,他一定也跟你說,我把葉千帆帶走了。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候,在葉千帆剛懷上他骨肉的時候。嗬嗬——”

他說完之後,笑後那一下讓李傾城覺得斥耳:“難道不是嗎?難道他說錯了嗎?”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低著頭笑的,隻有他知道,他笑了。這個笑隻有一瞬間,就被內心裏麵的苦楚隱去了,站起來,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那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辦公室並不大,設施也非常的簡單,裏麵還稍稍有些淩亂。他就站在那裏,高大的背影在她的麵前,顯得格外的寂寞與孤獨。

李傾城知道,他在獨自思念著他的故友。隻不過,她心裏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紀典優,畢竟,那是程瀟的妻子。她看著他的背:“紀典優……”

他打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轉過身來看著她:“李傾城,你要光盤是不是?”

李傾城點了點頭。

他淺笑:“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她揚起臉:“沒興趣。”

他還是笑,臉龐上麵神采奕奕,可是那眼睛裏卻有一種失望的神色。那一刻,李傾城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一種失望的情愫從腳底油然而生。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而失望的情愫。

“除了光盤,你還要什麽?我都給你……”

她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代價是什麽?”

“爽!”他打了一個響指,笑逐顏開,吸了一口煙,湊近她的臉,把煙霧都對著她的臉吐了出來,李傾城被嗆得一邊咳嗽一邊揮煙霧:“原諒我,好嗎?”

原諒你?開什麽玩笑?

紀典優,你說得如此的容易,假若我把你父母都殺了,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你是否會原諒我?

李傾城淡淡一笑:“好。”承諾一個好字,她笑嫣如花,他也像個孩子得到了糖一樣,笑得有些開心又有些局謹。

“真的?”他玩笑似的疑慮她的爽快。

“比起恨你,我更希望光盤還給我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當做一場夢。我們的人生再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

“嗬嗬——再也不要?”他重複了這幾個字,笑意更濃,看不清,透不透。

李傾城在心裏告訴自己:“再信你一次,先拿到光盤再說,至於原諒你?紀典優,你想都甭想!”

他按熄了煙蒂:“跟我去拿光盤。”

李傾城跟在他的身後走出辦公室,卡座裏麵已經沒有了程瀟的人影,他已經不知在何時離去了。

紀典優轉過身來,嘴角抽笑,看著她四處的尋找那個人的影子,在她的身後說:“你們的事情明天就會見報。”

她疑惑,看著他。

他淡淡的笑,情緒已經恢複得百分百,又像一隻妖孽一樣,玩世不恭,笑看這人間的俗世男女之態:“是他安排的狗仔隊。”

她看著他玩笑的說出來這極正經的話,紀典優還是笑,眼睛裏麵水波流轉,像漓江的水波般散發著潤澤。假如,不是如此的清晰他對自己做過那麽多令人發指的事情,李傾城應該就會對自己說:“不許你沉迷美色!”

旁邊有一台餐桌,他拉開了椅子,隨意的坐下,玩弄著自己的打火機:“在我這裏是不允許被拍照的。”

這個解釋李傾城並不知道自己相信多少,既然程瀟已經離開,她也應該要回去了。盡管不知道紀典優說的是否屬實,事關她本人,她也應該要問一問程瀟。

他玩著打火機,隨意的坐著,姿勢並不優雅,但是霸氣十足,有一種錯覺讓她在腦子裏響起。這個人,出爾反爾,不按牌理出牌,讓她不得不隨時提高警惕:“那個,光盤我明天中午過來拿好嗎?”對,明天中午,最好把林沫沫也攀過來壯膽!

不打算跟他說再見,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再見麵,她從他的身旁走過,卻——被他扣住了手腕。

她不解,側身,轉過臉去看他,皺著眉,妖孽迷惑眾生的一笑,傾國傾城:“我的女人,要去找哪個男人?!”

李傾城實在是不喜歡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更何況,無比的厭倦他嘴裏吐出來一堆畜生話:“什麽叫你的女人?”

他站起身來,仗著自己身高的優勢,慢慢的靠近她,嘴唇湊到了她的耳際,不顧這餐廳裏的服務生,也不顧極有可能就冒出來的賓客,就在她耳際曖昧至極的說:“你以為程瀟為什麽走?你要去找他是不是?問他為什麽?”

“他有事所以先走了,而且,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李傾城馬上回答。

紀典優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含糊又清晰的說:“他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我麵前來……”他離開她,看著她的臉,正麵對著正麵,微微的俯下身:“讓我搞你!”

李傾城迫不及待的揮過去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賞在了他的左臉上。紀典優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耳光摑得側過臉去,一會兒臉上就顯現出紅紅的一個掌印,他看著她,露出妖惑的一笑,連眼睛裏麵的光都被遮掩住,像修羅地獄裏的羅刹冷冽,黑暗:“我就喜歡你跟我來硬的!你不是求我把光盤還給你嗎?你知不知道,你越求我,我就越想上你……你跟我求饒,你跟我硬碰硬,我都很渴望你,李傾城。”

辦公室的旁邊就是電梯,他一手扣著她的手腕,一手掏出來一張卡片,刷了一下,電梯門就開了。李傾城抵死不從,她太了解這個人的嗜好,不敢再跟他獨處惹他不快,不然的話,她受的苦更多,更慘,在後麵等待一一上演。

她抓著電梯的一旁的盆栽,盆栽也帶動的倒向一旁,尖叫聲中,有服務生趕了過來,被紀典優喝了一聲:“滾蛋!”就逃之夭夭。

他的力氣她,把她拎進的電梯裏麵,很顯然是專梯,因為有許多樓層的按扭都是空的。看到他按了頂樓,她掙紮的又叫又踢:“你放開我,放開我……”

紀典優被她踢到了兩下,有些怒火已經和剛剛被打的憤怒碰撞在一起,一把扣著了她的下巴,捏得李傾城牙齒都擦得響,湊進她的臉在跟前,咬牙竊齒:“給我老實點,不然就在電梯裏做!這裏可是有針孔的攝像頭,到時候你要的是哪張光盤?”

李傾城被他捏得痛到停止掙紮,看著他,因為他的話而讓眼睛裏麵含著淚水,快要湧現出來。

電梯很快就到了頂樓,被他拽出電梯的時候,呈現出來的卻是大坪空曠的空間。是他的辦公室,隻有一張辦公桌和椅子,上麵的文件也並不是很多,其它的什麽都沒有。

黑色的地板幹淨得可以看到人的影像,四麵八方都是黑色的玻璃房,包括頂層。他按了一個鎖,門關上了,又在四麵的玻璃嘩的聲響,那層黑色的簾子都收了起來,變成了透明的。

眼前的世界,是樓宇,這個城市的樓宇。

四麵都是,車河,河道,像螞蟻一樣,慢慢的滑動。一抬頭,夕陽,藍天,白雲,霞光,還有不遠處難得一見的彩虹……

這裏,是紀典優的帝國嗎?

建築在頂層上麵的鏤空玻璃層,在這個城市最高的樓宇裏,俯瞰著腳下的一切喧囂,隔絕在自己的帝國之外?

她還沒有從這些美麗的遼闊的視線中回過神來,就已經被紀典優壓在了玻璃窗上。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站在樓宇的邊緣,太高了,暈眩的感覺讓她害怕到雙腿發軟,顫抖。

一雙手按在玻璃窗上,想要以推開的力氣讓身後的人離開,讓自己回歸到安全的地帶去,可是,他的力氣去大的驚人,胸膛死死的壓在她的背上。李傾城不敢睜開眼睛看著腳下的視野,太高了,一切都變得害怕,隻能微微的半睜著眼睛,看著遠處的綠林,遠處的天橋,海港……

這個地方,有世界都被踩在腳下的感覺,仿佛置身於雲端,可是身子都是輕飄飄的,不是自己的,害怕與恐懼慢慢的注入身體裏遊走,變成了哆嗦。

“別害怕……”紀典優感受到她的身子在發抖,含著她的右耳垂,狠狠的吸了一下:“這些玻璃全部都是防彈加厚的,不管我怎麽用力,都不會把你頂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