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文韜——學治國用人之道 (5)

海爾之所以能發展這麽迅速,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張瑞敏積極開發、利用人才。海爾集團有5萬員工,文化層次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張瑞敏眼裏,他們個個都是人才。公司文化倡導要挖掘和調動每個員工的積極性、創造性,形成合力。海爾剛剛提出“人人都是人才”這一口號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麽反應。很多普通員工認為自己學曆不高,“人才”二字跟自己根本不靠邊,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對於這一點,張瑞敏早有預料。為了調動所有員工的積極性,他便把一個工人發明的一項技術革新成果用這位工人的名字命名。這件事在員工中產生了很大反響,很快地,員工中間形成了技術革新的風氣。“人人都是人才”這句話說得沒錯,作為領導,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下屬的潛能開發出來,為企業所用。

海爾創新的第一個原則就是海爾人人有份。在海爾,人人平等,凡是在海爾工作過的職工,都應當承認他的老板身份,即便已經過世,他應當享有的那部分權益還可以由其子女繼承。

在海爾,沒有身份貴賤、年齡大小、資曆長短之分,衡量人才的標準就是技能、活力、創造精神和奉獻精神。有能力的普通員工可以升遷為管理人員,平凡而有才華的工人也可以走上領導崗位。任全曉就曾是一名農民臨時工,因為他勤勞肯幹,勤於鑽研技術,最終晉升為車間主任。他說,“是海爾的用人機製給了我實現自己價值的上升空間。”

正如張瑞敏所說:成功的企業離不開資金、技術和設備等生產要素,但不等於說擁有了這一切的企業就是成功的企業。為什麽?這裏還有一個不可缺少的要素——人,充滿活力和追求卓越的人。在他看來,企業不缺人才,人人都是人才,關鍵是我們能不能創造一種機製,能不能營造一種氛圍,將每一個人所具備的最優秀的品質和潛能充分發揮出來。

守土第七:凡事皆有法可循,仁義為先

敬其眾,合其親。敬其眾則和,合其親則喜,是謂仁義之紀。無使人奪汝威,因其明,順其常。順者,任之以德;逆者,絕之以力。敬之勿疑,天下和服。

文王問太公曰:“守土奈何?”

太公曰:“無疏其親,無怠其眾,撫其左右,禦其四旁。無借人國柄;借人國柄,則失其權。無掘壑而附丘①,無舍本而治末。日中必彗②,操刀必割,執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謂失時;操刀不割,失利之期;執斧不伐,賊人將來。涓涓不塞,將為江河!熒熒③不救,炎炎奈何!兩葉④不去,將用斧柯。是故,人君必從事於富。不富無以為仁,不施無以合親。疏其親則害,失其眾則敗。無借人利器⑤;借人利器,則為人所害而不終其世也。”

文王曰:“何謂仁義?”

太公曰:“敬其眾,合其親。敬其眾則和,合其親則喜,是謂仁義之紀⑥。無使人奪汝威,因其明,順其常。順者,任之以德;逆者,絕之以力。敬之勿疑,天下和服。”

①無掘壑而附丘:不要挖掘深穀之土而增附於土山之上,引申為不要損下而益上。

②彗:曝曬。

③熒熒:極其微弱的火光。

④兩葉:草木萌芽時的兩片嫩葉。

⑤利器:這裏引申為國家權力。

⑥紀:綱紀,基本原則、準則。

文王問太公說:“怎樣才能守衛國土呢?”

太公答道:“不能疏遠宗族,不能怠慢民眾,要安撫左右近鄰,並控製天下四方。不要把治國大權交給別人,如果把治國大權交給別人,君主就會失去自己的威信。不要挖掘溝壑去堆積土丘,更不要舍本逐末。太陽正午時,要抓緊時機曝曬;拿起了刀子,就要抓緊時間宰割;手執斧鉞,則要抓緊時機征伐。如果在正午陽光充足的時候不曝曬,就會喪失這個時機;如果拿起刀子卻不宰割,就會喪失最佳時機;手執斧鉞卻不殺敵,敵人就會乘虛而入。不堵塞涓涓細流,它們就會匯成滔滔江河。不撲滅微弱的火星,它們就會釀成熊熊烈火,讓人無可奈何。不采摘剛萌芽的兩片嫩葉,就會使得最終必須用斧鉞去砍伐它。所以,君主必須努力使國家變得富足,因為如果國家不富足就不能夠實行仁政,不實行仁政就不能夠團結宗親。而疏遠了自己的宗親,君主就會受害,失去了自己的民眾,君主就會失敗。不要把統禦國家的權力交給別人,因為如果把統治權交給別人,君主就會被人所害而不得善終。”

文王問道:“那什麽是仁義呢?”

太公回答說:“尊重自己的民眾,團結自己的宗親。尊重民眾,國家就會和睦,團結宗親,大家就會歡喜。這就是行仁義的準則。不要讓人篡奪了你的權力,要根據自己的體察順應常理地去處理事務。對於順應自己的人,要施予恩惠並對其加以任用;對於反對自己的人,就可以動用武力給予消滅。遵循上述原則而毫不遲疑,天下就會和睦而順服了。”

本節論述的是保守政權的策略。具體來說,有以下幾點:一,對內“無疏其親,無怠其眾”;二,對外“撫其左右,禦其四旁”;三,在政治上“無借人國柄”,防微杜漸;四,在經濟上富國殷民。接著進一步說明了疏親、失眾以及“借人利器”的危害。最後指出,應該仁義、敬眾、合親,這樣才能達到“天下和服”的目的。

“借人國柄,則失其權”“借人利器,則為人所害”,這個觀點是本節反複強調的。曆史上因外戚宦官專權從而導致朝代衰亡的事例,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在東漢初期,為了防止外戚、宦官專權,皇帝對他們的控製是比較嚴格的。但是到了東漢中葉的時候,皇帝即位時大多年幼,隻有依靠母後臨朝輔政。而皇太後又大多依靠自己的家族,這樣皇帝的權力就落到了外戚的手裏。等小皇帝長大了,懂得了權力的重要性,就開始和外戚爭搶本該屬於自己的權力。為了擺脫外戚勢力的控製,他們隻有依靠身邊的宦官,鏟除異己。於是又出現了大權落入宦官手裏的現象。其實不管是外戚專權,還是宦官專權,真正的實權都沒有落到皇帝手裏。而擁有大權的外戚和宦官則是飛揚跋扈,任人唯親,賣官鬻爵,打擊忠良之士,由此就使得東漢朝廷極其。

在東漢順帝到桓帝的二十餘年間,梁商、梁冀父子相繼掌權,外戚勢力達到頂峰。梁冀是個凶狠殘暴的人,有一次,九歲的小質帝和他開玩笑,說他是“跋扈將軍”,他一生氣就將質帝毒死,然後立他的妹夫劉誌為桓帝,那時劉誌年僅十五歲。桓帝即位以後,朝廷大權都由梁冀掌握著,桓帝根本不能幹預,百官更是懼怕梁冀,不敢違背他的意誌。梁冀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是因為他的兩個妹妹分別做了皇太後和皇後。後來,他的兩個妹妹相繼死去,他失去了靠山。這時,對他心懷不滿的桓帝也長大了,就與身邊的幾個宦官合謀,消滅了梁氏勢力。

梁氏勢力消滅後,東漢依舊不太平,皇帝也依舊沒有掌權,權力又落入了宦官的手裏。幫助桓帝誅滅梁氏的宦官單超、左悺、徐璜、具瑗、唐衡五人便在同日被封侯,另外還有一些小宦官也被加官晉爵。這些人比梁冀好不到哪裏去,他們公開貪汙受賄,搜刮財富,敲詐勒索,廣求珍寶,窮奢極欲。他們競相修建華麗的宅第,任意搜刮民財。單超等五個宦官和他們的親屬“虐遍天下”,使得民不堪命。人們痛恨地稱呼他們為“左回天”“徐臥虎”“具獨坐”“唐兩墮”等。東漢朝廷在他們的掌控下,變得更加烏煙瘴氣,黑暗混亂。

就這樣,國家權力在外戚和宦官的手中不停輪轉,這種惡性循環最終葬送了東漢王朝。

守國第八: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

聖人之在天地間也,其寶固大矣。因其常而視之,則民安。夫民動而為機,機動而得失爭矣。故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為之先唱,天下和之。極反其常,莫進而爭,莫退而讓。守國如此,與天地同光。

文王問太公曰:“守國奈何?”

太公曰:“齋,將語君天地之經①,四時所生,仁聖之道,民機之情。”

王齋七日,北麵再拜而問之。太公曰:“天生四時,地生萬物。天下有民,仁聖牧②之。故春道生,萬物榮;夏道長,萬物成;秋道斂,萬物盈;冬道藏,萬物尋③。盈則藏,藏則複起;莫知所終,莫知所始。聖人配④之,以為天地經紀。故天下治,仁聖藏;天下亂,仁聖昌。至道其然也。

“聖人之在天地間也,其寶⑤固大矣。因其常而視之,則民安。夫民動而為機,機動而得失爭矣。故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⑥;為之先唱,天下和之。極反其常,莫進而爭,莫退而讓。守國如此,與天地同光。”

①經:常道,通理,一般規律。

②牧:治理,管理。

③尋:《武經七書直解》作“靜”,隱藏不動的意思。

④配:相配,引申為參照仿效。

⑤寶:指聖人的地位和作用。

⑥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發,孕育,發展。陰,暗中,秘密。會,際會、時機。陽,正大光明。隱蔽秘密地發展力量,抓住時機,正大光明地進行討伐。

文王問太公說:“如何才能保衛國家呢?”

太公說:“請您先行齋戒,然後我再告訴您關於天地之間的運行規律、四季萬物生長的緣由、聖賢治國的道理,以及民心轉變的根源。”

於是文王齋戒七天,並以弟子禮再度拜問太公。太公說:“天有四時,地生萬物。天下有民眾,而民眾則由聖賢治理。春天的規律是孕育,萬物都欣欣向榮;夏天的規律是生長,萬物都繁榮茂盛;秋天的規律是收獲,萬物都飽滿成熟;冬天的規律是儲藏,萬物都潛伏不動。萬物成熟就應收獲,收獲之後則又會重新孕育。如此周而複始、循環往複;既無起點,也無終點。聖人效法這一自然規律,並以其作為治理天下的普遍原則。所以天下大治時,仁人聖君就隱而不露;而天下動亂時,仁人聖君就會奮起,撥亂反正,建功立業。這是必然的規律。

“聖人處於天地之間,他的地位作用非常重大。他依照常理治理天下,使民眾安定。一旦民心不定,就是動亂發生的契機。如果出現這種契機,天下的權力之爭奪得失必然會隨之而起。這時聖人就暗中發展自己的力量,待到時機成熟時,便公開進行討伐。聖人倡導除暴安民,天下必然群起響應。當變亂平息,一切恢複正常時,聖人既不會進而爭功,也無須退而讓位。這樣守國,就可以與天地共存,與日月同光。”

在這一節中,周文王和薑太公討論的問題是怎樣做才能治理和保衛好國家。文中總結了保家衛國的方法,甚至把這些方法提升到“道”的境界和高度,依靠天時、地利和人和,效法自然,契合天命,在天下動亂之時懂得“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的道理,那麽身為治政者,不用整日“案牘之勞形”就可以使“天下和之”,從而守衛和拓展自己的疆土了。

西漢宣帝在位時,他有一名賢相叫做丙吉,非常關心民間疾苦。暮春的一天,丙吉帶著幾個隨從,坐著馬車外出辦事。路上,他看見幾個人在打架,打得血流不止,慘不忍睹。對此,丙吉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向前走。走了一會兒,他看見一個農民趕著一頭牛走路,那頭牛步履蹣跚,不停地喘著氣,好像非常累的樣子。丙吉馬上下車,走到農夫麵前,問道:“這頭牛走了幾裏路了?”農夫回答:“根本沒走多遠,這畜生就成這樣了,我看它是偷懶。”說著在牛的背上抽了一鞭子。

丙吉身旁一個下屬官吏對他的做法非常不理解,他問道:“下官鬥膽問大人一句,剛才您看見有人打得頭破血流,都快死人了,您卻不在意。現在看見一頭牛,您卻表示奇怪。該問的不問,不該問的反而去問,這樣做真的讓人非常費解。”

丙吉笑著回答:“你有所不知。百姓打架鬥毆,是長安令、京兆尹的責任,我隻需要到時候考查他們的政績,有功就賞、有罪就罰就可以了,這些事情不需要我親自去過問。我作為丞相,關心的應該是國家大事,街頭鬥毆的小事情不是我該管的,這些事情都應該由地方官吏去管理。可是牛的事情就不同了,現在是暮春,天氣不會很熱,牛還沒走多久就喘氣,可能是節氣失調的征兆。三公的職位是調和陰陽,我因為職權所在,所以很擔憂,必須問個清楚。”下屬聽了他的話以後,對他的做法十分佩服。

俗話說“在其位,謀其政”,順應規律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順其自然即可。做事情是有規律的,隻要順應規律,自然會水到渠成。如果做事不遵循“道”,必然會被曆史淘汰,元朝統治的結束就證明了這一點。

元末,黃河經常泛濫成災,殃及冀、魯、豫廣大地區。那時,“裏人乏食,草木為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流離失所,餓殍遍野。朝廷上下一團混亂,政治黑暗。統治者為了維護統治,借機施行壓迫和民族歧視政策,使得土地高度集中在政府手中,人民根本沒有土地。然而,他們還對這些沒有土地的人民橫征暴斂。這樣就激化了階級矛盾,各地反對朝廷的起義不斷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