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隻是當時已惘然――——夕陽紅續 (11)
誰,誰,誰撩撥他了?我還怎麽咬得下去?我鬆開口,把頭埋在他懷裏作鴕鳥狀,悶悶的說悶悶地說:“你,你欺負人!”
他握住我掐在他身上的手:“你倒是說說,有我這樣欺負人的嗎?”
“玄燁!”我惱羞成怒,手上更使勁。
他吸口涼氣,忍著痛說:“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隨便你怎麽舔怎麽啃,我保證做個聖人好了吧?”
“討厭,誰要啃你?你又不是豬蹄。”我又使勁掐了他一下,才鬆開手,在他旁邊躺平了,“把床帷放下吧,我想睡了。”
“遵命,主子!”他探手鬆開簾鉤。
床帷擋掉了大部分的光線,一下子他的麵目變得有些模糊,我挨過去,他回身擁住我。
我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無目的的亂畫著我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漫無目的地亂畫著:“玄燁,你要保證以後不讓我做春卷。”
他止住我的手,疑惑的問疑惑地問:“什麽春卷?”
我掙脫他的手接著畫:“我知道,按我現在的品級,應該是洗巴洗巴用被子裹成春卷去伺寢的,而不是你親自來。”
他的胸膛震動起來,抑不住笑意的說抑不住笑意地說:“春卷?虧你想得出來!我怎麽會那麽對你?對你我可是‘若得來心肝兒敬重,眼包兒上供養,手掌兒裏高攀’。”
我捶他一下:“去,什麽時候學的豔詞,你小時候我給你請了那麽多名師就教會你這個?”
他刮我的鼻子羞我:“真好意思說!小時候你對我多壞啊,虧我那麽多年還以為你是為我好,所以對我那麽嚴,感動得我不行。現在回想你根本就是在整治我。”
我訕訕的笑笑我訕訕地笑笑:“嘿嘿,這個,不管怎樣,歪打正著了不是?”
“是啊,要不現在任你予舍予求的。”他認命的歎口氣他認命地歎口氣,思索一下,“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應該把你的品級升上去,你說你想要什麽封號?”
我不信的問我不信地問:“由得我想嗎?我現在的出身可低啊。”
他很自然的說他很自然地說:“怕什麽,妻以夫為貴嘛。”
“敢情我靠的是裙帶關係。既然你這麽有心,”我用施恩的口吻說,“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要個天後的封號吧!”
他知道我是開玩笑,也調侃道:“嗯,想作武則天想做武則天?你準備幫我分擔政務啦?”
我嘿嘿笑兩聲:“政務就算了,張易之那樣的麵首來幾個就行。”
他一翻身壓住我:“原來你竟有那樣的嗜好,容我自薦枕席如何?”
我假作沉吟狀:“唔嗯,可以考慮,用得不好可以退貨嗎?”
“不行,既已售出,概不退換。”他低頭吻住我。
我勾住他的脖子回吻我鉤住他的脖子回吻。良久後,帷內溫度升高,他試圖中止,我沒有鬆開手,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說:“你的自薦許了。”
他僵了一下,低聲問我:“你真想明白了?”
我輕點下頭,幾不可聞的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他卻聽見了,滿足的歎息一聲滿足地歎息一聲,低下頭來繼續吻我。
這回的吻比剛才更火熱,帳帷內的空氣幾乎要燃燒起來。臨到緊要關頭,他又停下,不放心的問不放心地問:“你肯定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是一時衝動?不會後悔?……”
我羞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卻不肯罷休,不停的問不停地問,非要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羞極,捂住自己的臉叫道:“不許問了!再問我馬上後悔!”
他低低的笑了他低低地笑了,拉開我的手,柔聲說:“清清,睜開眼睛看著我。”
我慢慢睜開眼,他的眼睛那麽亮,在這麽幽暗的光線下我也能看出他眼中蘊含的濃情在這麽幽暗的光線下我也能看出他眼中蘊涵的濃情。他那麽專注的看著我他那麽專注地看著我,好象全世界隻剩下了我一個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我一個。
你是你愛的人的奴隸,因為你愛了他。你也是愛你的人的奴隸,因為他愛了你。——。——紀伯倫
我忘了自己是誰,此刻我隻是一個被愛包圍的女人,聽從心的聲音放開自己,去迎接這個男人給予的愛和溫暖。
我勾下他的頭我鉤下他的頭,安心的閉上眼睛安心地閉上眼睛,輕輕吻上他的唇。
他纏綿繾綣的回吻我他纏綿繾綣地回吻我,然後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叫我燁。”
“燁!”
他又吻住我,引領著我沒入歡愉的潮汐中。
幾番載沉載浮後,潮汐退去。我倦極偎在他懷裏,他卻不肯讓我安睡,不時的描摹我的眉眼不時地描摹我的眉眼,在我臉上落下一個個碎吻。
我愛困的得往他懷裏縮去:“燁,我好困嗬,讓我睡吧!”
他愉悅的笑了他愉悅地笑了,摟緊了我,一隻手在我背上象撫貓一樣輕輕摩挲著一隻手在我背上像撫貓一樣輕輕摩挲著:“可憐的小東西,快睡吧。”
我墜入沉沉的夢鄉。
好象沒睡多長時間好像沒睡多長時間,他又象蜻蜓點水一樣不時的吻我他又像蜻蜓點水一樣不時地吻我,我還困得睜不開眼,徒勞的躲避著徒勞地躲避著:“唔嗯,不要,讓我再睡會兒。”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我上朝去了,你再睡會兒,我會囑咐他們不要吵你。”
我迷迷糊糊的推他我迷迷糊糊地推他:“快去吧,就你最吵。”
“沒良心的東西。”他還是跟我耳廝鬢磨了會兒才放開,幫我掖好被子,輕輕下了床。
我翻個身接著睡。
近午時我才起床,伺候我的那些宮女一個個帶著心知肚明的微笑,讓我覺得很沒麵子,一天都窩在裏屋沒怎麽出去。
吃過午飯沒多久,玄燁貼身的太監過來傳話,讓我收拾一些隨身物品準備出行,然後我被帶到一輛馬車上。
不一會兒玄燁進來,車子咕嚕嚕駛向遵化去拜謁孝莊山陵,行孝莊三年致祭禮。
晚上就宿地有溫泉,一路車馬勞頓,趁玄燁接見臣下的時候,我去泡溫泉。
我泡在煙霧氤氳的溫泉中,忽然很想喝酒,命隨侍的宮女找來一壇果子酒,便遣退了她們。我一個人泡在溫泉裏淺斟酌飲著,不一會兒就有了點醉意。
我背完《長恨歌》,再頌《將進酒》,將自己記得的詩詞都翻了出來,最後背到這首: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昔日青青今在否?哈,多好的詞,簡直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敬你!韓翝,你是偉大的預言家!”我高舉酒杯,咕咕的笑了嗬嗬地笑了,眼淚卻不斷的流下眼淚卻不斷地流下。
有雙手伸過來擁住我,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楚依凡正焦慮的看著我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楚依凡正焦慮地看著我:“這麽重的酒氣!清清,你怎麽了?”
我抱緊他,哽咽著說:“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我變心了,我是個壞女人,你一定會討厭我了,再也不會理我了,嗚……”
他也抱緊我,安慰著:“不會的,清清,你是個好女人,你沒有錯,錯的都是我。”
“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堅持我戴鎖魂珠,我也不會落到這地步。”我憤恨起來,捶打著他,“都怪你,都怪你!所以我不內疚,我不內疚,我不內疚……”我反反複複的自欺欺人著我反反複複地自欺欺人著。
他任我捶打,柔聲勸慰我:“不用內疚,清清,你沒錯,真的,你沒錯。”
“真的?老公,你也會原諒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我睜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表情,卻怎麽也看不清。
他貼住我的臉,在我耳邊很堅定的說在我耳邊很堅定地說:“會的,一定會原諒的。”
“老公,你真好!為什麽我不能和你白頭到老?為什麽我會遇到這樣的事?為什麽我會同時愛兩個人?嗚……”我不停的喃喃自語著我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哭著,楚依凡始終耐心的哄著我楚依凡始終耐心地哄著我。
“老公,我始終愛你!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從一而終,至少要做到每次隻愛一個,所以我要把你很深很深的放進心裏。以後你也把我放到心的深處,再去愛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吧好好地活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玄燁正側身單手支頭看著我,表情很奇怪的。
我看天光已大亮,奇怪的問奇怪地問:“燁,你怎麽沒去上朝?”
他怪怪的看我一眼他怪怪地看我一眼:“你忘了?現在不在宮裏。”
哦,好象昨天是坐車了好像昨天是坐車了。我努力回想,腦子卻蒙蒙的,放棄努力,我歉意的對他笑笑我歉意地對他笑笑:“我想不起來了。”
我試圖起身,稍一動覺得頭痛欲裂,我呻吟著撫住額頭:“哎喲,頭怎麽這麽痛?我是不是又病了?”
玄燁伸手幫我輕揉太陽穴:“你昨天喝醉了。”
“喝醉?我根本不喝酒的,別騙人了!”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卻震得頭更疼,不禁把眉頭皺緊。
他心疼的看著我他心疼地看著我,順應道:“是,我逗你的。”
他小心的幫我按壓著他小心地幫我按壓著,頭痛好了點,我展開眉,嘟囔著:“就是,我最不喜歡喝酒了。肯定是你昨晚搶被子害我著涼了。”
“是,都是我的錯。”他捧住我的臉,凝視著我,很鄭重的說很鄭重地說,“清清,你放心,我會很愛很愛你,不會讓你後悔的。”
一大清早就說這個?我有些害羞,忸怩的說忸怩地說:“知道啦!怎麽突然想起來說這個?”
他露出微笑,也不回答,低頭吻住我。
正當火熱之際,外麵的太監提醒:“皇上,該起身謁陵了。”
他沮喪的低咒一聲他沮喪地低咒一聲:“煩人的狗奴才!”放開我,低聲問:“,“你想不想去?”
我迷惑不解:“去哪?”
“皇祖母的三年致祭禮啊。”
哦,我這才想起出京的原因,搖搖頭:“不去,感覺象給自己上墳感覺像給自己上墳,怪怪的。”
他笑起來,又吻我一下,起身下床,放下床帷,傳太監進來幫他梳洗。
不一會兒,他又拉開床帷,已經穿戴整齊,一手端了一碗藥,一手扶起我:“來,喝點藥再睡。”
我喝完藥,他就急匆匆的走了他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又睡了一會兒,再醒來腦子清醒了許多。我想起昨晚我曾泡溫泉,還真是喝了點酒,後來的事怎麽也想不起來。
原來玄燁沒騙我,我真的喝醉了。我在現代一醉了就會不停的說話我在現代一醉了就會不停地說話,不知道這個身體會怎麽反應?
傍晚時分,玄燁回來,我忐忑的問我忐忑地問:“燁,我昨晚喝醉後有沒有幹什麽不好的事?”
他很正經的說他很正經地說:“有啊,你對我上下其手,還想非禮我來著。”
“啊?”我羞紅了臉,“不關我的事,我自己喝醉了不是這樣的。”
他嗬嗬的笑了他嗬嗬地笑了,我才知道他是騙我,氣惱的捶他氣惱地捶他:“壞葉子,敢騙我!”
他抓住我的手,將我拉進懷裏:“我沒有騙你,可能太盼著你那樣了,把夢當真了。”他眼睛亮亮的看著我他眼睛亮亮地看著我,誘惑的說誘惑地說:“,“今晚我們一起泡溫泉吧!”
“燁!”我更害羞,把臉藏進他懷裏,“不要!”
最後我們還是一起泡在了溫泉裏,我不肯和他麵對麵,轉到他後麵主動要求為他洗頭。
洗完了,我幫他梳順了。他突然轉過身來:“我也幫你洗頭吧。”
我嚇得趕緊沉進水裏隻露出頭,一看他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天哪!天哪!哈哈!”原先看慣了他梳辯子的樣子還不覺得怎樣原先看慣了他梳辮子的樣子還不覺得怎樣,現在頭發一披散,配上光光的腦門,真是,真是很詭異的感覺。
我哈哈笑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了?什麽事這麽好笑?”
我抑住笑,摸摸他的光腦門:“說實話,你們的發型真夠難看的!不過很適合禿頂的人,不用買生發劑了,還省了剃頭的錢。”
他有點不高興:“難道你們那的男人不是這樣?”
“不是,我們那的男人都是短發,就連女人也有很多是短發。”我將頭發都撩到腦後,比劃著比畫著,“原來我的頭發就這麽長。”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怪異,眼神也幽深起來,我順著他的視線一低頭,發現自己說得太忘形,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了水麵。我“哎呀”一聲想要蹲下,他卻已擁住我,托住我的下巴,深深的吻住了我深深地吻住了我。
雲收雨歇後,在池邊的軟榻上,我無力的依在他懷裏我無力地依在他懷裏,他憐惜的輕吻著我他憐惜地輕吻著我:“清清,等你身體調養好了,為我生個女兒好不好?要象你一樣要像你一樣。”
“不要!”我直覺的拒絕我直覺地拒絕。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黯淡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暗淡,我解釋道:“,“這個時代一貫是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婦人。女人太辛苦了,當皇家的女兒尤其不幸,我不想我的女兒以後淪為政治工具。”
他臉色緩和下來,描畫著我的眉目說:“如果她有你這樣靈動的眼睛,這樣伶俐可人的脾性,我怎麽會舍得讓她受苦?我疼她、愛她還來不及呢。”他翻身覆上我,懇求我:“,“清清,給我個女兒吧。”
我們再次被卷入歡愉的浪潮,我未及回答。
11青青荻上露
青青荻上露,不能長久駐,偶隨風消散,人生本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