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秘書 (2)
錢思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歐陽倩倩則冷眼旁觀。
“剛才我已經通知了我同事。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到了門外。所有的事情你們等明天到我們部門去解釋吧！”那個女人一臉嚴肅，“還有，我覺得有必要通知你們，今天所發生一切，說明你們這個俱樂部迫切需要停業整頓……”
“這個，好像不是於秘書一句話就能說了算的吧？”錢思明臉色再變。
“是不是我能決定的，明天你就知道了。”女人冷笑幾聲，顯得高深莫測。
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群人很快出現在政養麵前。
政養冷眼旁觀，這些人都是便衣裝扮，一個個麵露剛毅，頗有軍人的氣質。領頭的一個政養尤為麵熟，如果他沒記錯，他見過這小子，應該是上次他無意中遇到張斌等人跟蹤梅若華時，跟在張斌身邊的一個人。照這麽說，張斌果然也很有背景。
自己之前對錢思明的的預測開始實現，原本他料想應該幾天後到來，哪裏想居然這麽快！而且還是因為自己而來。錢思明果然有麻煩了，別的姑且不說，單單“私藏槍械”這個罪名恐怕就夠他喝一壺了，更何況這個於秘書似乎還極有來頭。
歐陽倩倩此刻也是臉色不妙，美目轉來轉去，似乎在思索著這些人的來曆。但她很快放棄了，因為思來想去也無法確定這些人屬於哪個部門。錢思明也皺緊了眉頭，看來情況不妙。以他們二人的人脈，自然對S市的警方極為熟悉，此刻突然出現了一幫不認識的人，表明了非常大的問題。
那個帶隊的年輕人先是四下看了兩眼，目光落在政養身上，居然衝他還點了點頭，然後才落在於秘書身上。他快步走過去，說：“於秘書，我的人已經暫時控製了這裏，您有什麽吩咐？”
於秘書美目一寒，厲聲說：“這些人擅用私刑、私藏槍械，事情暴露之後甚至試圖銷毀證據。全部帶回去，包括這裏的主事人！”
錢思明大驚失色，這擺明就是將他也包含在內，當下悶哼一聲：“我不管於秘書您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您最好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再決定是否下剛才的命令。”
“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有什麽更強大的後台？”於秘書淡淡一笑。
錢思明臉色再變：“我可沒有這麽說。我隻是認為，你們來這裏最好拿出一些證明，比如說搜查證，還有你們的身份證明。”
“笑話，你們剛才的事情已經鐵證如山，還需要搜查證嗎？”於秘書笑了笑，“身份證明就更簡單了，你已經知道我是於秘書，我記得昨天好像市局的張局還介紹我們認識過。如果你一定要證明，我也不反對，全部帶回去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帶走！”
於秘書話音剛落，那個年輕人帶來的人迅速圍攏過來，將錢思明在內的所有的人全部控製起來。有兩個大漢還準備反抗，小腹之處馬上挨了幾記重拳，局勢幾乎在轉眼之間翻轉過來。讓政養奇怪的是，原本應該說句話的歐陽倩倩反而退到了一邊，看起了熱鬧，這似乎很不合常理。
“請這幾位回去，給我們錄個口供，協助我們調查。”於秘書看了看政養幾人，看得出來，她做事極為老到。
錢思明原本還一臉憤怒，此刻突然極為配合，不過臨走之際又看向政養：“事情發展成這樣，老弟你應該可以放過錢明明了吧？”
杜燁剛剛準備回答，政養卻聳了聳肩：“暫時先讓他安靜一會，萬一這小子清醒之後拒捕怎麽辦？畢竟他很囂張嘛，我是為你錢老兄好。”
“很好。”錢思明不怒反笑，“不管怎麽說，今天我錢思明該給老弟你賠罪，今天這頓酒，改天我一定會補回來。”
一場鬧劇以這樣一個結果收尾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政養、歐陽倩倩在內的幾個關鍵人都被帶走了。做完了一些必備口供之後，政養首先被很客氣地請了出來。讓他意外的是，杜燁和林晚依然留在裏麵沒有出來。他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在俱樂部鬧了幾小時，在這裏又折騰了一番，快十點了。
政養有心想再進去，卻被人很禮貌地拒絕在門外。老實說，政養倒真有點膽怯，他潛意識裏原本就對那些“吃皇糧”的有點畏懼，畢竟以前經常被請進去。他幹脆在門口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兩人。林晚他倒不擔心，畢竟和那個於秘書關係還不錯。不過杜燁恐怕就要麻煩點了，這老小子一定會被人特殊對待一番。
“坐在這裏幹什麽？等著人家請你吃皇糧啊？”就在政養胡思亂想時，歐陽倩倩美妙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我在想，剛才在俱樂部裏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是董事長參與的呢？”政養扭頭看著歐陽倩倩。他剛才坐在這裏，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發現其中有些值得推敲的疑點。
首先，歐陽倩倩通知政養林晚兩人遇到麻煩的方式比較特別。她是這俱樂部的股東之一，就算錢思明父子再怎麽不把她放在眼裏，她還是有權製止的，沒必要如此低調。其次，剛才在現場，歐陽倩倩說話表麵上是幫著錢思明，其實隱隱有打壓他們父子的意思。最後，歐陽倩倩顯然知道那個於秘書的身份，卻一直隱忍到最後才出現。基於這三點，證明歐陽倩倩可能會有私心，她這樣做很可能涉及鑽石俱樂部一些內部的利益紛爭，剛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歐陽倩倩提前設計好的，還是後來想到的？總之，不管是哪種，都說明了這個女人心思十分可怕。她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實在不是單單靠美麗漂亮。
歐陽倩倩笑了笑，居然也學著政養一樣，毫不避諱地坐在石階之上，這樣一個美女坐在這裏，多少讓人側目。她沉默了片刻，歪著頭看著政養：“我承認，今天我的確花了一點心思利用了你……”
政養愣了愣，原本以為她會狡辯幾句，哪裏想到人家居然這麽爽快就承認了。
“但是，這件事情是我偶然遇到的。”歐陽倩倩補充了一句，“我也沒想到於秘書約的居然是你的小情人林晚。我知道錢明明自從在一次酒會上遇到林晚就一直窮追不舍，今天林晚出現在這裏和朋友約會，他自然知道。我很湊巧看見了，他在請兩人喝的酒水中放了一些藥物……”
政養忍不住重重冷哼了一聲，俱樂部這種地方什麽都可以缺，唯獨不會缺少藥物。
“這種事情我當然可以阻止，但是，阻止了這一次，能阻止第二次嗎？”歐陽倩倩自顧著苦笑，“錢明明我太熟悉了，這裏哪個有點姿色的女人沒被他欺負過？如果不是我的身份，這小子肯定連我都不會放過。我剛好知道錢明明的爸爸今天宴請你，我覺得你有足夠能力讓他長記性……當然我不否認，我也有點私心。因為這父子二人實在囂張，仗著有點背景，把這裏弄得烏煙瘴氣。所以，我明明知道那個於秘書的身份，也沒有提前通知錢思明，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有一怕。當然，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收尾。原以為這個於秘書上任還不到幾天，應該不會大動幹戈，現在看來，好像情況並不是這樣……當然，我認為俱樂部因為這件事情停業整頓幾天，未必是什麽壞事。”
的確不是什麽壞事。政養點了點頭，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這裏會重新開業，這後台不是一般的分量。
“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滿意嗎？”歐陽倩倩還是歪頭看著皺眉不已的政養。
“不管怎麽說，我還要感謝董事長。”政養苦笑，人家如此坦白，他還要如何？如果人家不給他麵子，他同樣也沒轍。
“林晚的事情不用感謝我，如果你沒有及時趕到，我也會出麵阻止的。”歐陽倩倩點了點頭。
“這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也在猶豫如何拒絕錢思明請我為他布置風水，現在好……發生了這件事，我估計他也不好意思來找我了。”政養笑了笑。
歐陽倩倩想了想：“想感謝我，輕而易舉，隻要繼續做我的司機就好了。”
“我還在擔心董事長炒我的魷魚呢。”政養嗬嗬一笑，“您這麽一說，我就放心多了。”
“口是心非！”歐陽倩倩白了他一眼，“我擔心你政養名氣太大，尤其是在解決了醫科大學的風水問題之後，很多人慕名而來，就好像今天的錢思明。可以肯定，你以後的應酬比我還要忙，我擔心你提前溜走，當然不想放你離開了。”
“有林顧問這樣的高手在您身邊，董事長還擔心什麽？”政養啞然一笑，這個女人恐怕沒有說實話。她要求自己這麽做，恐怕還和她上次欲言又止的事情有很大關係。
“他是他，你是你。”歐陽倩倩沒有否認，“有些人相處了很多年也無法信任，有些人隻需見過幾麵就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信。我覺得，政養你應該是後者。”
政養不敢苟同地笑了笑。
“後天在我家裏有個私人的聚會，我正式邀請你賞臉，希望你不要拒絕！”歐陽倩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聲說道。
政養嘿嘿一笑：“董事長不會是像您剛才所形容的某些女人一樣，不知不覺對我產生了好感吧？”
“隨便你怎麽想！”歐陽倩倩挑釁地看了他一眼，“你敢去嗎？”
政養一笑：“又不是龍潭虎穴，不過就是一個美人窩。我政養什麽都怕，就是不怕別人跟我玩美人計！”
歐陽倩倩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頓了頓：“這件事我沒告訴林晚，希望到時候你一個人去……接觸了這麽久，我想我們應該談論一點實質性的問題了。”
實質性的問題？
“你不是相術風水大師嗎？現在好多人都知道你在S市，擠破了腦袋想請你幫忙布置風水。”歐陽倩倩白了政養一眼，“我自然也不會例外，報酬不是
問題！”
政養感到很不對勁，有一個林楚，她何須舍近求遠？難道她剛才說的是實話，這個女人真的不相信林楚？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許了。”歐陽倩倩淡淡一笑，沒給政養拒絕的機會，“後天晚上，我準時安排人去接你。”
“為什麽要到晚上？”政養不解，晚上會讓人產生很多遐想。
“你不會是真的擔心我引誘你吧？”歐陽倩倩嬌笑幾聲，隨即感覺自己有點失態，連忙收起了笑容。
政養幹咳了兩聲，這個女人大膽起來和她板起臉一樣，讓人受不了。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晚終於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