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政府高官
政養驚喜地站起了身，剛剛準備摟住林晚，卻發現之前跟他有點誤會的於秘書也陪著林晚一起出來了，這個女人還一直冷冷地看著自己，當下尷尬地收回了手，幹咳了一聲，剛剛準備說話，這時歐陽倩倩也嬌笑著站起來，看著林晚：“剛才政養因為擔心妹子，和我聊起了你的一些往事。我真沒想到，我的司機居然和妹子你還有這層關係……”
林晚先是橫了政養一眼，就走到歐陽倩倩身邊，笑著說：“他這個人沒有常性，就喜歡胡鬧，譜擺得比老板還大，動不動就甩臉色。以前在我們公司還做過幾個月的清潔工。歐陽姐姐你可別太當回事了，說不好哪天他就突然玩失蹤讓你找不到人，再不就把你的名車開出去撞了……你還是趕緊辭退他吧。”
政養苦笑搖頭，不過，那個於秘書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眼。
“我已經領教過了，前段時間就報廢了一輛。”歐陽倩倩抿嘴一笑，“不過沒關係。隻要他願意在我這裏上班，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林晚一愣，扭頭看著政養關切地說：“怎麽這麽不小心，人沒什麽事吧？”
“這不是好好站在這裏嗎？”歐陽倩倩笑了笑，對於秘書說，“前幾天見到於秘書，我還在想，像於秘書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居然身居要職，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了？今天一見，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
於秘書淡淡一笑：“歐陽董事長不也是一樣？第一眼看到你，誰能想到你旗下有那麽多公司。”
歐陽倩倩咯咯一笑：“如果這樣，那林晚妹子就更加了不得。好了，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最後，歐陽倩倩又看了政養一眼：“記得我們說好的事。還有，明天你應該可以上班了吧？”
政養苦笑點頭。他斷定，這個女人後天晚上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
直到歐陽倩倩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林晚才笑著說：“好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美國的同學於雅麗，現在的職務是S市新上任的政法書記辦公室主任，人們都稱她為於秘書。”
政養小吃了一驚，難怪這個女人這麽牛，居然有一個這樣牛的身份。
“我們認識，剛才在俱樂部裏罵的男人就是他。”於雅麗冷冷看了政養一眼，“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政養，真讓人失望得很。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欣賞水平嚴重出錯了？這樣一個人……唉，叫我怎麽說好？”於秘書居然旁若無人地看向林晚，一臉古怪。
“沒關係，你說說看，他這個人沒臉沒皮，應該頂得住！”林晚嘻嘻一笑，甜蜜得讓人妒忌。
政養卻勃然大怒，不就是在俱樂部裏麵發生了一點誤會，至於這樣不留情麵地損人嗎？當下他很不客氣地反駁：“於秘書認為什麽樣的男人才不會讓你失望？是我長得不夠帥還是不夠有錢？”他也很好奇，在這個女人心中自己到底卑劣到什麽程度。
“有沒有錢？帥不帥？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作為一個男人你必須有內涵！”於秘書看了兩人一眼，似乎還在對比著兩人之間的差距，覺得不可思議，“你，和樊天恩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政養大聲抗議：“我說於秘書，就算是你對我有意見，也不能這麽寒磣我吧？不帶這樣的。你拿我跟誰比，我都沒意見、虛心接受，但跟樊天恩那小子比我就不樂意，你認為我的人品就卑劣到這種地步嗎？”
於秘書瞪大了美目看著這個一臉痞相的男人，看他的神情和聽他的口氣，好像拿樊天恩跟他比較，讓他極度不滿，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心想：“拜托，拿樊天恩跟你比，簡直就是在高抬你。”
“我有沒有內涵，你不深入了解怎麽知道呢？我們好像今天才認識吧？你這樣斷定，是不是有點武斷？”政養越說越氣憤。
政養好像真生氣了，林晚抿嘴偷笑，不停地拍著他的後背。她見情形不對，輕輕橫了他一眼，笑說：“你有沒有內涵，我還不清楚？在我眼中，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內涵的男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於秘書驚訝地看著林晚，在她的印象中，林晚不是這樣的，莫非真被這個男人迷昏了頭？她和林晚既然是美國的同學，當然也認識樊天恩，她認為自己絕對有資格來比較。
政養更是鬱悶，很慎重地說：“我很嚴肅、很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別人倒罷了，不過樊天恩……哼哼，作為一個專業的風水師，連起碼的行內規矩都不知道遵守，他一邊拿著這個客戶的錢，一邊又暗中為另一個客戶服務，最要命的是，這兩者還是對手的關係。你拿這樣絲毫沒有人品可言的人和我比較，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政養自問愛錢，但還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像這種‘腳踏兩隻船’的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出來……”
“你胡說！”於秘書微微一驚，隨即怒聲反駁，“他怎麽可能是這種人？”
“我是當事人，我最清楚！”政養冷哼一聲，大為不解，“咦，我說那個小子和你有什麽關係，你這麽激動幹嗎？”
“好了，好了……”林晚見情形不妙，急忙打圓場，“我肚子餓極了，你準備帶我們去哪裏吃消夜？”
於秘書和政養同時大感頭疼，兩人當然都不希望和對方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但林晚提出了這個建議，他們又無法回絕。政養幹脆思索著該如何避開這個讓人頭疼的女人。奶奶的，接連兩次鬥嘴，就算是政養再怎麽豁達也受不了。老實說，他首次對這個女人生出了反感，連事情真相都沒弄清楚，就一口咬定自己如何如何，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和樊天恩出身不同，所受到的教育不同，所以她自然會按照慣常的思維來判斷。以政養豁達的胸襟，本來根本不會在乎這個女人對自己有什麽看法，但是，他天生就瞧不起那些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的人，而於秘書很自然被他劃入了此類。
“你可不許拒絕哦。”林晚看出於秘書的不樂意，“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聊呢！”
於秘書無奈地點了點頭，政養更是無話可說。今天林晚飽受驚嚇，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杜燁還沒有出來，他覺得有點不安。
“不用擔心你那位好朋友，他好得很。”於秘書顯然知道政養在顧慮什麽，“因為他對錢明明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所以需要多交代些，你放心好了。”
政養聳了聳肩，隨手摟住了林晚的細腰：“走吧，我知道前麵有一家不錯的餐館……”說罷，他也不理會於雅麗，快速朝另一邊走去。
於雅麗瞪大了美目，她真的懷疑林晚腦子有問題了。她開始有點不明白了，很明顯，兩人的感情好到讓人嫉妒。尤其是林晚，那雙眼睛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這個男人的臉，好像在上麵生根發芽了似的。可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一個是國外高等學府的雙料博士，還是一個大型集團公司的總經理，頂級的上流人士；一個卻是……好像隻是一個有點經曆的風水師（不知是真是假），一個徹頭徹尾的市井之徒。
兩人之間的差距鴻溝巨大到無法彌補。實際上，於雅麗認為自己並不是以貌取人的女人，也不是虛榮心極強的女人，但她認為，林晚這樣一個女人心儀的男人至少應該是一個成功男士。然而此刻，這個叫什麽政養的男人，除了長得還有點順眼，其他根本一無是處。什麽紳士風度、修養、氣質……這些成功男人應該具備的東西，幾乎和他完全絕緣。在他身上，除了感受到濃鬱的低俗下流甚至還有點無恥的習性，還能看到中國人所有的劣根性。如果再深入了解，可能會發現這些讓人深惡痛絕的惡劣品質，幾乎讓他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樣的人居然深深吸引了林晚實在讓她大跌眼鏡！
她承認，樊天恩也不過是一個研究星座的，在中國人眼中他其實也是個風水師。可人家是高等學府出來的，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儒雅哪裏是這個粗俗的人能比的？樊天恩居然敗在這樣一個人手上，而且是事業和愛情一起慘敗，實在讓人想不通！莫非，這個人真像張斌所形容的那樣？如果不是這樣，兩個人怎麽可能在一起？要不就是林晚這丫頭擇偶標準發生了嚴重扭曲？
於秘書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更合理的解釋了。
“走啊，你還愣著幹什麽？”見於雅麗愣愣地站在那裏，林晚扭過頭催促道。
政養也眯起雙眼，嘿嘿笑著：“在於秘書眼中，那些有車有房、事業有成的男人才算是標準的‘成功男人’。可惜，這隻是你自己一相情願，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很遺憾，到今天為止，我除了自己一個人，一無所有。或許，於秘書直到此刻還在為樊天恩遺憾，其實人生最精彩的往往就在於此。你雖然畢業於高等學府，但是在我看來，你其實什麽都不懂。”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這樣說過？你……完全斷章取義。”於雅麗頓了頓，猛然醒悟到政養在諷刺她俗氣，忍不住怒聲反問。
林晚也輕輕捏了捏政養的後背，示意他別太過分了，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同學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政養並不理會，還是笑道：“你雖然沒有說，但表情真切地給人這種感覺。還好，我這個人生性豁達，平生不與女人和小人計較。再說，你怎麽看我，對我來說也無所謂。我要是天天去在乎那些不相幹的人對我的印象，豈不是累死了？嗯，今天很高興重新認識於秘書，晚上我請客，前麵不遠有一家很不錯的牛肉麵館……”
牛肉麵？於秘書瞪大了雙眼，難道這個男人就這樣追林晚？這還有天理嗎？
林晚當然知道政養的用意，她強忍住笑意。看情形，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誤會卻很深。也好，讓政養挫挫這個高傲同學的銳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見於秘書沒有絲毫反應，政養訝然問道：“怎麽了？難道你認為牛肉麵不適合你這樣高貴的身份，還是認為檔次不夠？還說你不是一個市儈的女人……在國外留學了幾天，連老祖宗的東西都忘記了，在你眼中，恐怕隻有那些吃著咬一口還帶著血的半生不熟西餐牛排的，才算是上流人士？奶奶的，這種東西我們的祖宗在幾百萬年前還沒完全進化成人就開始吃了，那些外國人才剛剛開始，你說境界到底誰高誰低？”
林晚可以確定政養又胡攪蠻纏了，自己這個高傲的同學恐怕已經氣得快要崩潰了，看她此刻的表情就知道。幸好，於雅麗這是第二次和政養打交道，多少有了點免疫力，否則真的要氣暈了。
“好了，我們走吧。”政養哈哈一笑。這女人實在太可恨，居然把自己和樊天恩相提並論，實在不能容忍。自己再怎麽差勁，也不至於淪落到和樊天恩之流一樣吧？“我是很誠心邀請於秘書賞臉的，就當給你一次體驗基層生活、感受民間疾苦的機會。不過，看你的神情好像不會同意……”
“誰說我不同意。誰不去，誰就是小狗！”於秘書氣得渾身顫抖，居然賭咒發誓，語無倫次了。
“那就麻煩於秘書快點跟過來吧。對了，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名字很好聽，於雅麗，大俗大雅。”政養再次一笑，如果自己再氣這個女人，恐怕她真的要崩潰了，還是見好就收。於是，政養不再理會於秘書氣得發白的臉，摟著林晚，快速朝裏麵一條小巷子走去。
如果說一個人一天被氣一次或許是巧合，如果是兩次，隻能怪她運氣不好了。於雅麗臉色蒼白呆在原地，長這麽大，她還從沒被人這樣輕視和羞辱過，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諷刺自己的名字俗氣。這個名字很俗氣嗎？這個男人……哼哼，她除了痛恨，還很佩服他的勇氣，好久沒有見過膽子這麽大的男人了。山不轉水轉，騎驢看唱本，以後走著瞧吧。於雅麗猛一咬牙，急忙朝兩人消失的地方追過去。並不是為了一碗牛肉麵，而是麵子。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樊天恩會灰頭土臉地回去了，這個叫政養的男人有沒有別的本事她不清楚，但他那伶牙俐齒沒幾人能比得過。
最讓她無法原諒的是，當她氣喘籲籲追到那個牛肉麵館後，這個可惡的男人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讓她差點暈倒並且終生難忘的話：
“不就是請你吃一碗牛肉麵嗎？至於追得這麽氣喘籲籲嗎？我又不會賴賬，一看你，就知道是經常吃白食的主！”
如果不是林晚及時攔住，於雅麗差點就將整碗牛肉麵湯潑在政養身上。
更氣人的是，她的確餓得四肢無力了，可當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剛端上來放在她麵前時，政養突然迸出了一句讓她食欲全消甚至惡心得差點嘔吐的話來：“老板，拉麵要拉細點，別太粗，這位小姐不喜歡這樣。”
林晚差點沒樂翻。於雅麗連翻白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更別提生氣了，因為她發現自己越生氣，這個政養好像就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