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秘書 (1)

武海扭頭看向依然拿槍指著自己太陽穴的外甥錢明明,麵如死灰,良久,他悲切地說道:“他今天做錯了事,一切後果我們都願意承擔,隻求您們能饒了他!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是嗎?”政養看著杜燁,兩人同時奸笑了幾聲,“你到底有什麽背景,值得這麽猖狂?實話告訴你,我不擔心你有什麽背景!一年前,曾經有個小子試圖我的一位朋友,那小子好像還是什麽市長的弟弟,和什麽上層的關係極為密切,你知道當時我怎麽處置他的嗎?”

武海渾身一抖,像看著魔鬼一樣看著兩人。

政養嘿嘿一笑:“也沒什麽,我不過是把他給閹了,他很榮幸地成了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不要!你們要是敢這麽做,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嗎?”武海近乎聲嘶力竭地擠出了最後的呼喊,整個人虛弱地癱軟在地上,一臉無助茫然地看著自己外甥。他真的沒有絲毫辦法了,隻好再次轉為威脅。

“居然還敢威脅老子?”杜燁怒了。

緊接著,武海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外甥正將抵在太陽穴的槍口緩緩地移到**。最要命的是,他臉上還帶著一絲殘忍的笑容,這是一個很經典的“自宮”動作。政養暗暗一歎,也隻有杜燁才能想出如此陰損的折磨人的辦法。

另一邊的林晚和那個女人俏臉一陣發紅,忍不住將頭扭到了一邊。

“他不是很喜歡女人嗎?他不是可以在這裏隨便占有看上的任何一個女人嗎?就算人家不願意,他不是還能用任何一種他認為合適的手段來強迫嗎?”杜燁笑得眯起了雙眼,一臉燦爛,“很好,過著像帝王一般的生活。那麽,就讓我老人家來終結他的這種生活吧!”

武海一臉絕望,最後居然求助般地看向了林晚。林晚俏臉一陣發紅,不自覺地流露出少許不忍。畢竟是女人,絕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心軟的,就算之前她恨你入骨,可一旦發現你慘不忍睹,還是忍不住生出一種難得的同情心,這就是女人的可貴之處。不過,她身邊那個女人一臉的冷漠,看來比林晚狠多了。

“老爺子,我看還是算了吧……”林晚走到兩人身邊。杜燁她當然認識,在T市的時候關係還算不錯。

“你這個丫頭,忘記他剛才怎麽對你的?”杜燁氣得吹胡子瞪眼,“這件事我老人家不管,你去問這小子,他說了算!”杜燁看向政養。

林晚急忙拉了拉政養的手,微微搖了搖頭。事實上,她除了同情這個錢明明,還擔心政養為此惹下大禍,畢竟這樣一個社會,你再大,終究也大不過法!

政養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柔聲說道:“比起你剛才的屈辱,任何懲罰對於他來說,都不為過!今天的懲罰決計不能少。”

“斷人子嗣可是大忌諱。是要遭報應的!”武海淒厲地大喊。

“是啊……”林晚不失時機地附和道,“再說了,如果沒有這個男人,我今天怎麽可能見到你呢?你不會就因為這件事而懷恨在心吧?”林晚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她的逆向思維很敏捷,她可是雙料的博士。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政養頓了頓。聽起來好像是那麽點意思,可是,自己為什麽總感覺這麽別扭呢?事實上,他不過在嚇唬這小子,斷人子嗣的確有傷天理,而且也極不人道。然而,就這麽放過他,政養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麵子上也下不了台,不能就這麽算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杜燁扭頭看向政養,小聲說:“老弟,這次正主真的來了。這個武海不過是和烏嘯天一樣,都是小嘍囉。”政養也這麽認為,可以預見,來的人應該就是請他吃飯的錢思明。

前麵的人迅速地散開,來人架勢很不一般。果然,錢思明一臉陰沉地出現在政養兩人麵前,不過臉上很快閃現出了一絲笑容。

“我說久等兩位不來,原來到這裏方便來了。”錢思明哈哈大笑,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戾氣,尤其是看向錢明明的時候。

“我們恰恰相反,原本以為錢總你會早早過來,事實上比我猜想的要晚到了很多時間。”杜燁哈哈一笑,而政養淡淡點頭。如果沒猜錯,這個錢明明應該是錢思明的兒子。“看來我政養老弟剛才給你看相鑒定風水說的那些話不錯,你的麻煩要開始了,而且正是從這個俱樂部開始的……”所謂“養不教,父之過”,錢思明更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責,所以杜燁自然連帶著對他不滿了。

錢思明幹咳了一聲,目光再次落在依然拿槍指著自己**的錢明明,皺了皺眉頭:“兩位能不能給錢某這個薄麵,先讓他把槍收起來,畢竟這裏是公共場所。”

“錢總這句說得好。”政養一笑,“既然是公共場所,那麽,這些人手持槍械、綁架女人,照我看,有點像私人的武裝勢力啊。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不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錢思明臉色猛然一變,點了點頭:“政養老弟說得很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查到底。誰敢擅自在這裏私藏槍械,都必須要法辦。”

“很好。”政養點了點頭,“那這個錢明明呢?我現在隻想知道,老兄你準備如何解決?”

“這個……”錢思明猶豫了一下,“老弟,你認為如何解決妥當?不管怎麽說,也不該采取極端的手法吧?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

政養哈哈一笑,隨手把林晚摟到懷中,笑著說:“錢總和我初識,所以對我了解不多。我這個人,一向是以德服人,當然,前提是他沒有惹到我頭上來。很可惜,錢明明剛才欺負人的時候,沒有睜大睛看清楚。”擺明了,政養拒絕了錢思明,除非他能拿出很大的誠意來。

錢思明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不如我來出個主意吧?”就在錢思明猶豫著、在想一個萬全之策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歐陽倩倩終於來了。

看著這個女人一臉淺笑地走出來,政養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出來的時機太巧了,讓他無法不去想到別的方麵。

歐陽倩倩先是掃了其他人一眼,最後走到林晚身邊,輕聲責備:“妹子到這裏來了,也不通知姐姐,你沒拿我當朋友啊。”

林晚笑了笑:“我也是臨時過來的,怎麽好意思事事都麻煩姐姐。”

“歐陽……你來得正好,幫我勸勸他們吧。”錢思明好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因為他聽出來歐陽倩倩認識這個名叫林晚的女人,而且好像也認識政養。

歐陽倩倩先是淡淡看了政養一眼,然後才對錢思明說:“今天的事情我剛才也聽說了一點,錢總,你的家教很好啊。看來是夜路走多了,今天終於遇到了鬼……”一句話,就證明他們之間頗有嫌隙。

錢思明苦笑:“他已經得到懲罰了,麻煩你,能不能請政養老弟先讓犬子把槍移開……”

歐陽倩倩美目瞟了瞟一臉呆滯、依然拿著手槍頂著自己下身的錢明明,俏臉一陣緋紅。不得不承認,這個政養有時實在太損了,居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來折磨人。不過這個錢明明也算應了一句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歐陽倩倩思索片刻,對政養說:“能不能給我這點薄麵?我保證,稍後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政養其實也要找個台階下,不可能真的毀了錢明明,這是犯法。在政養點頭示意之下,杜燁也不再猶豫。於是,錢明明很快扔掉了手中的槍,表情卻依然呆滯。

“謝謝。”歐陽倩倩甜甜一笑,繼而臉色一沉,美目突然一厲,又看向錢思明,“錢總剛才的話,說得很沒道理。在你看來,受點委屈就叫懲罰了?我早就警告過你很多次,讓錢明明離這裏遠點,不要見到女人,就跟狗見到大便……你也一樣。”

說最後一句時,歐陽倩倩看向錢思明身邊的武海,擺明在“指桑罵槐”,其實還在針對錢思明。

錢思明臉色一變,隨即又苦笑,歐陽倩倩的話就算再怎麽刻薄,他也無法反駁,因為他現在有求於人。

“不要以為有點勢力就可以隻手遮天。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是你們惹不起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棋子罷了,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歐陽倩倩越說越氣憤,最後居然指著武海的鼻子大罵起來,“你知道這位林晚小姐的真正身份嗎?”

聽了這話,包括錢思明在內的所有人都一愣。

歐陽倩倩悶哼一聲:“這位林小姐是北方華興集團的總經理。錢總,你最好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案,看看怎麽能讓客人滿意,前提是,最好不要影響我們這鑽石俱樂部的聲譽,否則……大家都不好過。尤其是你錢總,董事會會考慮你這樣任人唯親,是否適合在這個位置繼續待下去。”

錢思明臉色陰沉,他就知道歐陽倩倩突然出現有問題,果然沒安好心。他現在還沒把自己的位置問題擺在第一位,因為他要考慮如何拉攏被自己兒子得罪了的政養和杜燁,這才是最關鍵的。如果隻是他自己的事,大不了翻臉就是了,問題是,他今天在替別人探路,不能得罪他們,這很讓他糾結。

稍微斟酌了一下,錢思明對政養和杜燁說:“這樣吧,我負責補償一筆費用,然後讓這個兔崽子給這位女士賠禮道歉,最後我會親自送他到附近的警局自首,還有那些非法持有槍械的,全部都要去自首……”

杜燁看了政養一眼,意思是在暗示他不要太過分了。政養想的卻是,錢思明既然這麽爽快地同意送錢明明去自首,自然就有辦法讓他安然無恙地出來。這鑽石俱樂部的背景擺在這裏,恐怕這不過就是虛晃一槍。現在好像又無法拒絕,畢竟人家誠意擺在這裏,如果再糾纏下去,就說不過去了。

政養正猶豫著怎麽回答,一直都沒說話的那個和林青青十分相似的女人冷哼了一聲:“不用去自首,會有專人過來帶走他們的。”

這個女人始終都站在角落一邊。錢思明剛來的時候,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政養、杜燁幾人身上,此刻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吸引過來。

錢思明看了過去,想了想,臉色猛然一變:“您是……於秘書?”

政養頓了頓,這個女人果然很有來頭。

隻見於秘書緩步走到錢思明麵前,冷笑了幾聲:“不敢,都說這鑽石俱樂部如何如何,今天見識到了,果然是名不虛傳!不僅保安配備了私人槍械,就連一個‘二世祖’也猖狂至極。忘了告訴你,這個錢明明連我也一起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