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李三
“放心，你姐我這麽出色的女人怎麽可能做小三兒呢。她女朋友跟一個小流氓有勾當，被我發現了。我已經把他們絞和黃了。”莫麗笑得更得意了，那張小嘴咧開老大。
莫楠點了點頭，“你強。”。
當天晚上，莫楠下廚，給莫麗和爺爺做了飯，吃完飯後，又一個人準備離開。出門又碰上了曲斌。這家夥真是純情得可以，手裏拎著水果籃和一束玫瑰，正背對著他們家的門練習說台詞呢。
“多有打擾，還請見諒。”曲斌說完，猛的一轉身算是準備好了。突然發現莫楠站在他身後，這才回過神來。
“姐夫，你來了。不用裝這麽純情，我姐，嗬嗬。”莫楠看得出這是個難得的老實人，警察還能這麽老實的，真是少見了。
他伏曲斌的耳朵小聲說道：“你最好小心點兒，我姐這裏有病。她可不在乎你是不是真心，她隻在乎你錢包裏有幾張卡還能刷。”。
曲斌一聽，吞下口水，“沒，沒事。其實我早看出她性格有些問題，我相信，真愛能換回一切。”。
莫楠愣了幾秒鍾，轉身就走。絕了，一個瘋子，一個傻子，他們在一起，誰也攔不住。
“唉，等一下。莫楠，你，以後最好別跟楊家打交道。”老實的曲斌也說了這麽一句話。
莫楠點頭謝過他的好意，向自己租的房子走去。沒想到，隻是一天沒軍訓，就了解了這麽多。而且，黑道，白道，全都勸自己別跟楊家結仇。看來這楊家真是了不得呀，他原本以為，就是些手段多樣話的混子。現在看來，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敵情了。
從哪了解呢？眼下正有一個機會，李京不是讓他去跟李三報信？李三這人能在楊家獨大的地方混到跟楊家平起平坐，如果他還不了解楊家的底細，那莫楠也就隻能抓楊委來問了。
打定主意，莫楠叫了輛車，沒回住處，先向大都市開去。
“哥們兒真牛，穿著學校的軍訓服就上大都市。”司機跟坐在副駕的莫楠開著玩笑。
雖然扣子縫好了，但莫楠這一身衣服卻是沒換，一共就一套軍裝，明天還得軍訓，所以他也沒辦法隻能穿成這樣。
“我不是去玩兒的，就去看看。”莫楠解釋著。
“哦。”司機回應著，臉上的表情卻說明了心裏的想法。大都市燈紅酒綠，不管賭錢還是娛樂，哪個長了毛的男人說自己不是去玩兒的。誰信哪？
六層的教堂式建築，前方扯著滿天星燈，正對馬路的一麵，掛著一麵超大的電視牆，裏麵不斷切換著裏麵娛樂場所的畫麵。
正門前，紅毯鋪到了人行道的邊沿。兩邊的出入口通向地下停車場，不時的有一些奔馳，寶馬之類的中高檔汽車進出著。像十幾二十萬的車，在這裏就顯得很普通了。
“高麗藝術團，美女激情演藝，歡迎各位先生女士光臨了。”紅毯邊，金童玉女們手拿傳單宣傳著。
出入皆錢人，往來無窮丁，這裏，就是山南的大都市，雖然不敢說肯定是千山第一娛樂場所，但絕對沒人肯定它是第二。
“謝謝。”莫楠付錢後下了車，舉目四望，這種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眼看穿著一套軍訓服的大男孩走了過來，穿著高開叉旗袍的小妹們就都躲開了。在這裏混久了，都長著一雙金眼睛，是不是有錢人一看就知道。
就莫楠這打扮，一身棉線軍裝，腳上一雙山寨耐克的慢跑鞋，手裏拿著一頂小軍帽，要多土有多土。長得再帥也沒人理他，這裏，是用錢說話的地方。
“請問……”莫楠客氣的找到了一個明顯不到十八的姑娘，上去就笑臉發問。
“不知道。”姑娘還算客氣，直接冷聲回著，轉身就走。
莫楠搖了搖頭，他也明白，自己這衣服穿的是有些不合適了。看了看人流，他向正門走去。大玻璃自動轉門處，正有一對中年男女穿著西裝晚禮像去參加音樂會一樣向裏麵走去。
“您慢走。”一個穿樂隊號手紅色禮服的小帥哥迎了過去，彎腰點頭。
中年男人滿意的一笑，拿出一張百零大鈔遞了過去。
“謝謝。”小帥哥連忙行禮。
莫楠想了想，有樣兒學樣兒，也拿出一張一百塊來。走到門邊，伸手招了一下，“哥們兒，來，給你的。”。
小帥哥愣了一下，雖然一百塊不多，但這也是有身份的人才會給的小費。普通客人是不會給他們門童錢的。他們都是來在小姐身上花銀子的。
“哥，你是來？打麻將的？”小帥哥說話的語氣客氣得讓人不好意思，伸手接過了錢問著。
“不是，我來找人的。”莫楠笑著拿出煙，他的衣服不行，煙還可以，軟中華也是上流社會的日常煙了。
“哦，您找哪位？看我能幫上忙不？”小帥哥陽光的笑著。
“我找李三哥，有人讓我來給他帶個好。”莫楠完全沒有常識的說了出來。
小帥哥臉色立即就是一變，還是笑，但笑得已經很假了，“我這就去，您稍等。”。
眼見小帥哥跑著去，跑著回，身後跟了十多個人高馬大穿黑背心兒的家夥，莫楠苦笑道：“不是吧？把我當找碴兒的了。”。
“就他要找三哥。”小帥哥伸手一指，連忙躲到一邊，以他小白臉兒的身子，上大姐還行，打大哥就不是他幹的活兒了。
十二個打手把莫楠包了個嚴實，莫楠此時也已經戴好了帽子低著頭。
“兄弟，借一步說話吧。”為首的人鼻子處有一條明顯的刀疤，離眼睛很近，看上去挺嚇人的。
“你們誤會了，我是……”莫楠想解釋。
“滾！”身後有人猛的一罵，已經起腳了。
莫楠心裏不痛快，連話都不讓人說完，這就是李三的手下，那也就是一群流氓，沒什麽可交的。
“啊！”踢人的打手痛呼一聲，已經被反踢坐在了地上。
“李京讓我來跟李三子說一聲，說他在號子裏挺好，就快出來了。沒事兒了，下次讓人把話說完。”莫楠陰著臉快速說著，轉身就走。
“喲，是京哥的朋友啊，對不住了。小吳，你不說有人來找事兒麽？瞎了你的狗眼！”刀疤臉打手陪笑著，轉身把責任推給了報信的門童。
“我，我也不知道，這位大哥就說代話，我以為是楊家的人呢。”小吳說話都打顫了，嚇得夠嗆。不報信不行，報錯了也不行，門童不好當啊。
“唉，兄弟，留步。李三哥今天正好在這，是你京哥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朋友，要不你進來喝一杯？來吧！”刀疤臉快步追了上去，攔下了莫楠。
莫楠抽著煙，想了想自己的目的，怪笑一聲跟他向裏走去。
一樓KTV的盡頭，是一個不太明顯的門，開門，再一關，外麵的喧鬧就全都聽不到了。這是一個隔音良好的通道。
再走到頭，就到了一個大鐵門邊，門上打著標記，‘總經理室’。
當當當，刀疤臉禮貌的敲門，“三哥，京子的朋友來了，來代個信兒。”。
“哦。”裏麵有人愛理不理的應了一聲，隨後，門開了。
站在門前的是一個精神的年輕人，看樣子不到三十。身材修長，一身合體的灰色運動服。看起來有些像打籃球的小前鋒。直眉，一雙細眼，刀子臉，短發，身上每一處都顯出冷峻的氣息來。從門打開之後，他的眼神就先後出現了三次變化。
先是一驚，隨後一狠，再然後是喜悅。
“你好，我是李偉，在大北坐客時跟裏麵的兄弟拜的把子，排行老三，所以外麵人都叫我李三子。”李偉伸出了右手。
莫楠心裏也是小驚了一下，這個李三，並不像關舒文一樣是內功修練到位的高手。但從他身上發出的一股氣勢卻是比關舒文更讓人害怕。那是殺氣，真正的用血洗過臉，殺人如殺雞的那種殺氣。大北也就是國內知名的一所監獄，進到那裏麵的，不是死刑就是無期，或者幾十的那種，相當於無期的重刑犯。這個李三，不簡單哪。
“進來坐。”李三的態度一下變得隨和起來，拉著莫楠如多年至交。
門一關，刀疤臉都被拒之門外，李三跟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土氣小子獨處在了總經理室。
“三哥，我就是來帶個話，李京哥說他就快出來了。”莫楠笑嗬嗬的坐在沙發上，手裏的煙還沒滅。
“嗯，這個我知道，上次打架的事他背了，本來是要判刑的。花了五十萬，買成了十五天拘留。還有四天。裏麵怎麽樣？”李三跟莫楠聊著，一點兒沒有當大哥的架子。
莫楠抽了口煙，“還行，不像小說裏寫的那麽黑暗，沒有什麽一天一打，是東西全歸誰的。也不像電視裏演的，一人一間還有被有煙。”。
“哦，苦了他了。你呢，兄弟，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李三根本不問他為什麽進去，而是直接單刀直入，招收之心如劉備求龍鳳。
“我是個學生，在千山科技大上學呢。”莫楠說著。
“大學生啊，嗬嗬，那我就有些意外了。”李三第一次露出牙的笑了。
“瞎混，我也是花錢進去的，學生科那死胖子拿的錢比我四年的學費還多。”莫楠彈著煙灰，表情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