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跑步入藏

“這……”兩個警察再次麵麵相覷,他們可以看得出李宥坦蕩的表情,這不是裝可以裝的出來的,他們與犯罪分子打交道那麽久,尤其是中年警察,一個老刑警,年紀大了之後分到這個派出所來,但是看人的經驗十分豐富,一個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一聽之後幾乎都可以肯定,並且跟真正的答案都相差無幾。

“你等一下,我去打電話問一下。”中年警察看出了不尋常,這不會是有人想要借他們的手整他的吧。

中年警察出去之後年輕警察也不輕舉妄動,中年警察的行為寓意極深,或許真的事有蹊蹺?

“我兩個月之前中了四千五百萬的彩票,我根本就不需要去販賣人口,我不差那個錢,至於你們信不信就是你們的事情了,相信以你們的能力是可以查到這樣的事情的。”李宥平靜的說,這些都是擺在台麵上的事情,他們可以通過係統內部的共享信息查詢到。而李宥本人就是很簡單的一個人,沒有多麽複雜,隻要他們一查,一眼就可以看出李宥沒有作案的動機,沒有作案的必要,他去作案幹什麽啊?他心理變態?

年輕警察不說話,聽到李宥的話先是不屑,但是看到李宥從容的神情,他才相信了,這下更是啞然,這說明他打錯人了,可是中年警察還沒回來,所以他不發表任何意見。

見警察沒有說話,李宥繼續說道:“今年十二月二十三號,我成為一名新兵,十二月一號,新兵訓練第一天,我在訓練中吐血暈倒,這個月五號,我因為身體的原因,不適合繼續當兵,被退兵了,在家呆了幾天,心情非常不好,於是想要出來散心,北上的火車上遇到一個小姑娘,叫做王圓圓,當時她餓得臉色發青,已經一晚上沒有吃飯了,我請了她吃一頓飯,之後她還想繼續跟著我,被我罵了一頓,說她不懂事,不應該離家出走,她委屈的把她的情況告訴了我,我可憐她,於是就承擔起照顧她的責任,因為她隻剩下半年的時間了,醫生給她的診斷是,隻剩下半年的壽命,她不想在家呆著等死,於是也出來看看這個世界最後一眼,剛好跟我去旅遊的目的一樣,於是我們結伴同行,她沒有錢,我不差錢,所以我給她付了這些錢,帶著她去了北方哈市,接著又到了京畿,之後就上了火車,打算去天藏,可是沒想到的是,在這裏遇到了這件事情,來到了這個到現在為止我隻知道叫做密河的地方,和王圓圓失去了聯係,還被你們銬在這裏,嗬嗬,說起來真可笑,你們說我拐賣人口,可是被拐賣的人呢?在哪裏?有什麽證據?空口無憑,你們打算屈打成招嗎?這世界還有你們這樣的警察我真的是為這身製服感到羞恥。”

一通話說的年輕警察麵紅耳赤,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說完,李宥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閉上嘴巴,靠在椅子上麵,放鬆自己的身體,才感覺胸口的疼痛,好像裂開了一般,手腕腳腕因為掙紮磨破了皮膚,流出的組織液和著塵土,粘成一塊,黑乎乎的,感覺惡心,同時還有鑽心的痛。

過了一會,中年警察走進來,在年輕警察耳邊耳語一番,李宥僅僅隻是望了一眼,就知道了他們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沒遺漏。

“哼”李宥冷哼,不過僅限於自己可以聽到的程度。

中年警察對年輕警察說完話,年輕警察便上來給他打開了手銬,說道:“可以走了。”

架著李宥的胳膊把他拉起來,他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也任由他拉著,反正自己也是要離開,即使有什麽想法,也是以後再來算。

對方把李宥的電腦包交還給李宥,便轉身回去了,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李宥也沒檢查包裏麵的電腦電話和銀行卡還在不在,他不怕,即使不在了,他可以想到辦法給家裏麵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自己也可以,不怕餓死。

拖著沉重的身體,朝前蹣跚的走去,走了一段回頭一看,才發現這是什麽地方,密河火車站,這裏就是站前派出所。

李宥回頭看著那個隻有三間房間的派出所冷笑,他記住這些人了,還有他們談話裏麵那個姓麥的,應該是個兩廣人,麥這個姓氏多數是南方人,尤其是兩廣最多,李宥腦中隱隱有這麽一個念頭,這個人應該是跟王圓圓有什麽關聯。

找了一個旅館,他現在需要休息,需要洗澡,交了押金之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雙人標準間,即使是一個人住,大多都會選擇這樣的房間,主要是一個字,大。

草草的淋浴之後就爬上床去,徹底的放鬆之後竟沉沉的昏睡過去。

片刻之後,李宥身上發出一陣幽光,有些耀眼,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的原點便是在李宥的頭部,眉心處,隨即光芒一閃,斂入他的體內,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

這才難怪這段時間他受傷總是能夠很快的恢複。不過這些都是李宥不知道的,他仍在夢中繼續著自己的噩夢。

一直睡,晚上都沒有再起來,他太困了。

他是被驚醒的,醒來已經第二天了,睡了十多個小時,全身癱軟,躺在床上,久久沒有起來,現在他很擔心王圓圓,這個孱弱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麽樣了,如果麥家人是她的親人的話她肯定不會有事,不過會繼續回到那個牢籠,如果不是親人而是她們家的對頭的話,李宥頭皮發麻,不敢繼續往下想。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李宥雙拳緊握,銀牙緊咬,忍,他必須得忍,他現在沒有能力去報複,他必須等到有能力再報複,此仇不報何以為人?兩個警察以及那個麥先生。李宥的雙眼充血,紅的跟**的公牛一樣,像是要噴出火來。想到現在自己的實力,他憤怒的低吼,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此刻他想要從軍的想法強烈的無以複加,自己要當兵,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上升,等到自己能力夠的時候,讓那個麥先生跪在自己麵前求饒,兩個警察?他們怎麽對自己,自己就將怎麽回應他們。

不得不說,李宥的想法很簡單,但是信念在這一刻又堅固了,他必須當兵,這是他獲得實力的唯一方法,他想不出什麽辦法,而且當兵也是他的理想所在。

吃過飯,退了房,現在身體已經不難受了,他發現自己的外傷已經結於了,留下細小的疤痕,雖然有些不解,不過愈合不正好嗎?也就沒有太過深究。

買了前往天藏的火車票,等待著淩晨三點多的火車票,坐在候車室裏麵慢慢的等待。

或許想不劃算,鬼使神差的,他把火車票退了,來到外麵的野營裝備,其中有巨大的背包和帳篷被子,並買了一些水和食物,他決定,跑步入藏,一個是可以鍛煉自己的身體,第二,他不想錯過沿途的風光,他想要的不是終點,而是沿途的過程。

把電腦包、食物和水放到背包裏麵,還有那件在哈市買的羽絨服,以及毛衣毛褲線衣線褲,裝好之後背在身上,把背包牢牢的係在自己瘦弱的身體上,站在這長長的青藏公路之上,邁開腳步,慢跑著,沿途會有一些汽車從身邊疾馳而過,不過李宥保持著慢跑的速度,開始的一段他隻跑了五百米就跑不下去了,大口的喘著氣,呼吸著這高原之上稀薄的空氣。

壓製住自己想要放棄的想法,咬著牙慢慢的走著,走走跑跑,等到天黑的時候,他隻是找了一棵樹,在樹下搭起帳篷休息,算起來今天已經跑了三十多公裏了,從一點多開始上路,到現在八個多小時。

第二天,離開了密河,剛開始的時候跑的還挺快,但是一天過去了之後,速度再降一降。這裏已經沒有樹了,空曠無垠,展現在李宥麵前的是無限廣闊的視野和空間,同時還有荒涼,天與地相連,公路上的車漸漸的少了,看了路牌才知道,剛剛離開密河。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走走跑跑了半天之後,再也看不到一輛車了,路旁也不見一個行人,隻有李宥一個人在拖著沉重得像灌了鉛的腿,慢慢的跑著,就像一個移動的大背包,好在裏麵的東西並不是太重。

孤獨,孤獨,還是孤獨,這裏荒無人煙,一個人都看不到,偶爾會有一輛車子經過他的時候忽然加速,把他看成了搶劫的人了。

一連跑了三天多,晚上不能繼續趕路,隻能休息,算是四天,每天都隻能吃個半飽,否則即使那一大袋的壓縮餅幹都不夠他吃。

路過了納台,納台隻有兩間商店,相比於自己帶的東西來說,這裏的東西實在是太差了,他帶的食品也夠多,所以沒在這裏停下吃飯,而是繼續跑,納台的人見慣不慣了,好像他從未來過,更何談他的離去?離開了納台,目標西灘,看過青藏鐵路第一橋,玉珠峰等等景觀,他並沒有停下,又經過一天的時間,他從納台跑到了西灘,晚上在野外睡了一晚,超強度的趕路讓他第二天起得很晚,到目前為止,他每天隻能花六個到八個小時趕路,其他的時間不是缺氧停在路邊休息就是疲累的動不了。

第二天繼續上路,不過對著那張地圖上麵所標示著的危險符號,李宥本能的皺眉,可可西裏(指可可西裏動物保護區而不是保護站或者可可西裏單純這麽一個地方),需要翻過昆侖山口,之後才進入可可西裏,需要穿過可可西裏到達不凍泉他才可以休息,否則在可可西裏夜宿的話好像有些危險。

對水的需求量是巨大的,幾天的時間,身上帶的水已經告罄,嘴唇得不到水的滋潤變得幹裂,他仍在跑,跑累了慢下腳步走著,如果不是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精神奕奕的話,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昆侖山山口,有幾輛車停在那裏,那邊有一個小小的雜貨鋪,李宥看見了希望,加快腳步跑過去。

雜貨鋪的老板看到滿臉泥垢,已經很難辨認出是個人的李宥,嚇了一跳,夾著香煙的手發抖,煙蒂掉在他的褲子上麵,接著被煙頭灼燒皮膚傳來疼痛,他跳了起來連連拍著自己的褲子,才讓自己的身體幸免於難,但是那條棉襖哭已經燒了一個大洞,暗罵自己倒黴,之後重新坐下點上一根煙,沉穩的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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