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荒島漂流記
第70章荒島漂流記
事實證明,我們不是魯濱遜,連黃蓉、郭呆子都比不上。
我們想做一艘船,結果樹皮怎麽都搓不成麻繩;島上倒是有幾棵樹,但沒有刀砍,又沒人會降龍十八掌;我們隻能下海捉魚吃,四個大男人忙了三個小時,隻捉了一條基本不長眼的小魚;為了早日從猿猴時代進入石器時代,我們派出以西瓜、冬瓜、南瓜為核心的三瓜取火組,他們認真地敲擊著石頭,爭取石頭間能摩擦出愛情的火花來,無果。之後,白素素和琴王兩個巾幗英雄為了避免變成母猴,撿起一塊尖尖的石頭,對著一棵大樹玩起了鑽木取火,無果。過了一會,我們烎隊全體同仁都圍了過來,我們抓著一條大約二兩重的“大”魚圍成一個圈,眼巴巴地等著火種能出現,把我們重新帶到文明世界,繼續無果。六指手裏邊的小魚漸漸地變成小魚幹,冬瓜他們那邊火星都沒有冒幾個。我們才明白,現代人想返祖實在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違反進化論的事在這個星球上是沒有好結果的。一想到昨天我們還在最豪華的遊船上享受美酒雪茄,今天我們卻為了回到了老祖宗的生活水平而努力,而且這老祖宗還不是一般的老,我就頓悟了人生如夢、色即是空的道理。我們開始變得沮喪,焦躁,抑鬱,七爺罵起娘來,氣呼呼地衝上去,自己拿著石頭打了上百下,打得手指都起了血泡,火星終於飆出了,一閃而逝,根本點不燃枯藤,七爺有了盼頭,來勁了,又打了幾百下,星星之火倒是有,可他媽的就是不燎原。七爺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慣性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香煙來,南瓜慣性地走上去,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來,啪地一聲慣性地幫七爺點燃了香煙。七爺抽了兩口,我們還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七爺也隨意地搭著訕,突然七爺對著香煙發呆,猛地把香煙扔了,一腳踢在南瓜身上,“你他媽的有打火機?你還跟著我們一起敲石頭?”我們全部反應了過來,石化在地上,淚流滿麵。
說實話,南瓜也是個人才,比如選選美女排排豔舞,有事時訓練一下風塵少女,沒事時調戲一下良家婦女,那不是專家級也是專業級。問題是猛不丁地被黑社會綁架了,又見牛仔被開真槍崩了一下,又扔到這杳無人煙的小島上,這就完全超過自己的專業範疇了。他算是慌了神了,根本沒意識到了自己帶了什麽東西,估計挨了這一腳他還是迷糊著的。
七爺還要踹,被衛哥攔住。衛哥道:“嗬嗬,這讓我想起我當兵的時候,一些上過越南的老兵跟我說,新兵第一次打戰時,基本都是廢的,別怪他,他暫時還處在廢的狀態,人都有這個過程。大家都翻翻口袋,看有什麽用得著的東西。”
這一翻不得了了,翻出三個火機來,很慚愧,這還不包括我在自己衣服胸前口袋裏找到那個,我紅著臉收了起來,做為心理谘詢師,我太不淡定了。讓人驚喜的是,在幾個女士的包裏,還搜刮出了一大袋麵包,兩小盒餅幹,一瓶牛奶來。
我們歡呼雀躍,今天餓不死了。今天就不用投降了。
我們環顧著整個島,島不大,但轉一圈估計也要個把小時,海風徐徐,沙灘潔白,也有點綠地,要是郊遊,這還真是個好地方。
我們在島中央發現了一個洞,走近一點是個關女奴的地牢,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刑具,參加完花會的我們也算見過大世麵,雖然見怪不怪,但還是為小日本的變態與創意震撼了一下,李鷹仿佛見到了武林秘籍,仔細摩挲著每個怪東西,不時做若有所思狀,也算是**不能移了。我們順理成章地住在了地牢裏,又在門口升起了一個火堆小五道:“李鷹你煩不煩,老摸那些鐵索幹嗎?不就是吊女人的嗎?”
李鷹一臉鄭重道:“在東京也沒有見過這麽高的鐵索,究竟是怎麽用的呢?還有這兩堵互相對著地凹凸不平的牆壁,這個設計是什麽意圖?不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原理啊。”
在座都是行家,思考了半天得出了結論,日本人變態。
李鷹搖搖頭道:“聽說美女工廠一共有八個車間,其中三個在海外的小島上,這裏就是其中一個了。如果能參透了這裏的器具,我的水準可以提高一個檔次。”
衛哥顯然為這樣的員工感到高興,他道:“嗯,隻是現在還是想想怎麽出去吧。”
李鷹詫異道:“出去?幹嗎要出去?我們在這多學一會吧,我早就想來看看了,一直沒有機會。”
小五豎著手指道:“雄鷹就是雄鷹,跟我們這些小雞是不同的,隻是麻煩你偶爾用大頭而不是小頭想想,我們吃什麽,餅幹麵包都吃完了,連那魚幹都吃完了。”
李鷹一臉冷靜道:“餓一下有什麽關係,你們太沒追求了。”
小五六指衝上去把李鷹一頓爆捶,我表示讚同,這種朝聞道夕死可以的神經病,不打他打誰?
冬瓜提議用火燒斷兩棵樹,讓樹變成獨木舟,然後趴在上麵飄回去。對這種充滿京城侃爺Lang漫主義精神的想法,我們直接無視了。沒聽說過十二月份抱著顆爛木頭挑戰太平洋的,再說以現在海Lang的流向,如果僥幸不遇到鯊魚,不遇到台風,不遇到海Lang括弧包括小Lang,那麽飄個一年半載的,我們的木乃伊估計會出現在墨西哥或者美國哪個港口上。
西蒙建議假投降,先簽了約出去再說,反正受了脅迫簽的約,法律是不保護的。
七爺搖了搖頭:“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難不成渡邊還會跟我到國際法院打官司嗎?隻要我簽了字,最後又不執行,理虧的就變成我了。渡邊要報複我都沒什麽。”七爺發了一下楞:“關鍵是我女兒危險了。以山口組的實力,他們在占理的情況下,要報複個把人,那是防不勝防的。”七爺回頭看了一下地牢的設施,估計又想了想自己的女兒,很明顯地也變了臉色。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西瓜道:“當務之急是想想辦法弄到食物,否則不投降也得投降。同時,我們可以跟他渡邊**他們談談條件,關我們在這可以,讓他們派人送點衣被食物過來,否則,我們餓死了,對他們也沒有好處。隻要他們派人過來,我們就有轉機,到時對著送東西的使使美人計,就憑我們烎隊美人的素質,興許能弄到船隻。”
衛哥搖頭道:“以我對曆史的了解,日本人根本不可能送東西過來,他們這個行動,除了迫我們簽約外,還想挫挫我們的銳氣,他們不會這麽配合的送吃送穿,一定會餓我們幾天。因為如果他們以後真的在中國登陸,不管是做我們的領導還是對手,都希望我們聽話點。”
西瓜望著衛哥點了點頭。
七爺道:“不管怎樣都要想辦法快點出去,約是不簽的,人要出去。明天我們在海灘上寫個大的SOS,再用褲子連成一個SOS掛在樹上,希望有過路的飛機啊船啊看到。同時一早大家就三人一組,看看有沒有什麽食物,捉魚不太現實,但捉個蝦,撿個貝,在沙灘上抓抓螃蟹,應該可行吧,隻要餓不死,我們就可以撐著,撐著就有希望。”
周雙懿道:“我是海邊生的,我看了一下,弄點吃的沒有問題。”
冬瓜喜道:“交警同誌,你終於主動說話了,從北京過來,這還是第一次呢?。”
雙懿白了他一眼,不理道:“七爺,你剛才看著地牢,想著你女兒,好像變了臉色對吧?”
七爺道豎著大拇指道:“不愧是學警察出身的,會察言觀色。”
雙懿輕聲卻冷冷道:“七爺,你有沒有想過,你有你的女兒,而雙懿也是別人的女兒?”
七爺呆了一呆,望著前麵的火把。
雙懿轉頭盯著冬瓜看去,冬瓜罕見地低著頭。雙懿回頭望著那些刑具,眼睛紅了,道:“你們都是犯罪分子,不比渡邊他們好多少,對吧?”
衛哥趕忙轉移話題道:“還是談談回去的辦法吧?”
西瓜道:“對,好好想想,困難總沒有辦法多。我突然想到,能不能選出一個水性好的往海水中間飄個兩千米,島上電話信號被監控了,但遊出去這麽遠,興許就可以打出手機求救了。”
南瓜撫手道:“好主意,好主意,西瓜不愧是延慶山莊頭號智囊,隻是這水性要很好,大海不同於遊泳池,那凶險著呢?我們中間誰的水性最好。”
大家都沉默了,雖然南國的冬天不算太冷,但畢竟是十二月了,又波濤洶湧,風吹Lang打的。這不是一件低技術含量的事情。
雙懿站起道:“我沒有問題,十公裏都沒有問題,海邊泡大的。隻是七爺我救你們有個條件。”
七爺道:“你說吧。”
“如果我成功了,你讓我把冬瓜打一頓,你再把冬瓜開除成嗎?而且你發誓再也不逼人進山莊了?”
我們都覺得很尷尬,冬瓜低著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北京土著,號稱明代禮部侍郎的後代,把頭放得這麽低過。
七爺停了一會,道:“等我回去了,我就帶著冬瓜一起退出江湖,我們哥倆去貴州養豬。”
雙懿沉默了會,道:“好,希望我不會碰到鯊魚,不會被淹死,不過無所謂,至少海裏不會碰見壞人,祝你們明天就能回去吧。”
西瓜道:“來來來,妹子,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你還是可以做警官,我們出發前都跟你們政委說好了。”
雙懿咬著嘴唇,眼角紅了一塊道:“人回去有什麽用,該回去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李鷹不知從哪裏滿臉幸福地衝出來道:“回不去才好了,衛哥,我們多在島上住幾個月吧。”
晚上,我們剛剛入眠。突然聽到外麵有狼叫,頓時緊張了起來,小五趕忙去洞口加了點柴,撥了撥火。六指拿起了一塊石頭。毒藥緊緊地抱住了我,楚觀音則抱住了一直昏迷的牛仔。周雙懿自動站在了幾個囡囡前麵。
誰都知道狼總是以群為單位了。形勢危急啊。
但轉念下來冷靜一想,不對啊,海島上怎麽可能有狼,況且,這還是渡邊的一個培訓基地,美女工廠的一個車間。
狼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了,我們疑惑地互望了一眼,但沒錯,是狼叫,篤定是狼叫。衛哥做了一個手勢,我和李鷹麻著膽子,慢慢地移出了地牢。
瑟瑟寒風中,隻見七爺自得其樂地站立著,鼓著腮幫,正是在學狼嚎。
七爺見到我們,得瑟道:“哈哈,嚇壞了吧,惟妙惟肖吧。我七爺的口技可不是吹的。”
李鷹結舌道:“七爺,不帶這麽玩的。”
衛哥也苦笑著搖了搖頭。
七爺道:“我見大家這麽緊張,調節一下氣氛。大家沒有被嚇傻吧,哈哈,都醒來了吧?”
我再次石化了,七爺,我服了YOU,在這樣一種環境下,你居然還有這種閑情逸致玩嚇人。你真不愧漆黑夜裏的螢火蟲,無論在哪裏都閃閃發光。
七爺走進洞裏,望著站在一群美女前麵一臉驚恐的周雙懿溫柔笑道:“你醒來了也好,七爺就是因為你睡不著覺,才在外邊學狼叫的。本來七爺什麽都不想說的,因為七爺十二歲就威震北京城了,八大處的**子弟七爺打了一個遍,進局子像逛菜園,從也不覺得需要對著誰廢話。七爺的宗旨是:黑暗的社會,曲折的人生,固執的活著,不需要解釋。但今天七爺破例了,七爺想跟你說句話,閨女,叔叔對不住你了。”
七爺輕輕地彎下了腰。
早晨起來,想去沙灘找點不長眼的海鮮吃吃。說來也怪,除了鑽了無數小洞的小螃蟹外,這個海灘上什麽都沒有。而這種小螃蟹比一節手指頭大不了多少,根本沒有辦法吃,我們都饑腸轆轆了,正在環島搜索點吃的。
楚妖精衝到了我麵前,吼道:“牛仔快不行了!”
不會吧,不就是被手槍打了一下小腿嗎?按照電影裏的邏輯,他應該隻是慘叫一聲,然後接著用拳頭打敵人啊?!哪有一個武林高手被打了才一槍就這麽脆弱的?我心道:牛仔,我對你的表現已經很不滿意了,我給老子像樣點,你要是死了我扣你工資。
我走過去一看,笨笨狗看著用我們衣袖做成的包紮帶道:“傷口感染了,今天要是送不了醫院,他就沒了。”
我凶道:“你昨天不是取了彈頭嗎?”
笨笨狗道:“沒有藥品,沒有醫用器材,我又隻是個學護士的,能用小石頭把子彈取出已經不錯了,感染是難免的,他現在已經發燒了,磊,你快想點辦法出去吧?”
廢話,我有辦法不早走了。我看了看茫茫大海,又回頭望了一眼牛仔,一陣恍惚,僅僅數十天前,在家華酒店裏,那個將少林形意把玩得出神入化的傻小子,就在這沒了?
周雙懿在海灘上發呆,大海已經起Lang了,啪啪地向島上衝,這時下海往外遊,難度太大了。
“啪!”我突然被楚妖精打了一個嘴巴,楚觀音紅著眼睛望著我道:“江磊,你給我想辦法出去,牛仔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
“這…這關我什麽事?”我摸著火辣辣的臉蛋又奇又怒道。
“沒有你,牛仔會來澳門嗎?沒有你,牛仔不是早回去了嗎?最後不是你對著牛仔使眼色的嗎?我告訴你,牛仔要是有三長兩短,你一輩子也別想好過,我也會天天詛咒你。”
我腦袋一冷,被楚妖精一罵,好像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問題,我隱隱約約覺得楚妖精說的也有哪裏不對頭。但無論如何,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