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替罪黃牛

趙子嶽走出洗手間,反複琢磨著莫小明說的一句話,陳伯伯死了,就是上次在教堂你救過的陳耕儒,昨天遇刺不治身亡。

一石激起千層Lang,陳老爺子這是走的哪一步棋,要知道昨天早上,郎彪明明對自己說的是陳耕儒現在已經安全了,既然有人幾次三番的來暗殺,陳老爺子幹脆就將計就計,可下一步局勢又會怎麽發展呢。

昨天殺手損兵折將,甚至連那個島國的忍者都出現了,才險險的炸掉陳耕儒的汽車,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些人會罷休嗎?這到底是一群什麽人呢?讓人一頭霧水。

再次回到大廳時,趙子嶽看到四角餐桌的空閑位置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坐在丫丫的對麵,李優蘭的身旁。

趙子嶽走了過去,男人抬起頭,驚異地望著趙子嶽。

“優蘭,這就是請你吃飯的朋友?”

男人四十多歲,一身深灰色的迪奧休閑西裝,沒係領帶,白色襯衣領子向外翻著,顯的莊重而又不呆板,頭發一根根梳在腦後,古龍水擦身,臉上時刻掛著笑容,渾身散發著成熟男獨有的氣質。

“錯了,不是他請我吃飯,而是我請他。”李優蘭優雅的說道,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猶如平靜的湖麵投入一個小石頭,帶起的波紋一圈圈蕩開,融化到你的骨子裏,這的確是一個很迷人的女人,就像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一笑一顰間,就俘獲了男人的心。

中年男人臉色微變,隨後笑著說道,“呀!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好大的麵子啊,竟能使得優蘭請客,就是請優蘭吃飯,我即使是三顧茅廬,人家還不答應呢。”

“高姓大名不敢當,免貴姓趙,趙子嶽。”趙子嶽笑道。

“好名字,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本人向來喜歡李太白的這首《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那是何等的灑脫、痛快,哈哈,不知兄台在哪裏高就?”

中年男人半閉著眼睛小咪咪的瞧著趙子嶽這一身行頭,像他這樣經驗豐富的男人,在一分鍾的時間之內就能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衣著看出一個人的身份,所以才會對趙子嶽提出試探。

而趙子嶽今晚這身西裝也的確很不爭氣,領沿略寬了些,再加上白襯衣的領子又窄,紫紅色的領帶又滿是皺,就形成了很滑稽的樣子,要是忽悠一般的人還好說,但在中年男人這樣的人精麵前,就顯得很幼稚了,李優蘭順著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趙子嶽的西裝上,眉毛微皺。

趙子嶽倒是滿臉無所謂的表情,笑著說道:“過獎了,我是潔麗娜公司的……”

“趙先生是潔麗雅公司從東山邀請來形象設計師,趙先生很忙,好不容易才請來的。”李優蘭插嘴道,說著用右手輕輕將散亂在額前的一縷秀發拂到耳後,對這兩個注視著她的男人輕輕一笑。

趙子嶽一愣,隨後會意,敢情這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了,不過能救女人於水火,尤其是美女,趙子嶽想來是很樂意的,隨後點頭道:“哪裏的事,像潔麗娜這樣實力雄厚的公司,我是高攀還來不及啊,對了,先生你貴姓?在哪裏發財啊?”

“嗬嗬,免貴姓王,三點水的汪,單名一個凱字,現在做一些小生意,哪裏像趙先生這樣瀟灑,金領啊!咦,對了,不知道趙先生這一身西裝是什麽牌子的?好有個性啊,”汪凱似乎是鐵著心的要追著趙子嶽的西裝不放。

沒等趙子嶽回答,李優蘭搶說道:“趙先生的衣服還在我這裏,昨天晚上洗了還沒幹,趙先生就穿著我兄弟的衣服出來了,嗬嗬,我的兄弟是個邋遢鬼,向來是弄得衣服亂七八糟,給,趙先生,你的衣服。”說著,從餐桌下拿出一個硬紙的手提袋,遞給趙子嶽。

汪凱眼睛盯著手提袋上的GUCCI標誌,臉已變成豬肝色。

趙子嶽就算是二傻子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無形之中自己成了替罪的黃牛。

趙子嶽不由自主的想起小的時候和二蛋偷西瓜的情景。

也記不清是七歲還是八歲了,一天,趙子嶽和二蛋在莊稼地裏給牛割草,小喜在旁邊的草坡上放牛,割完草,兩人閑著沒事,商量著到歪脖子李的瓜地裏去偷西瓜,兩人穿過玉米田,來到西瓜地,看瓜地裏沒人,兩個人每人撿了一個大西瓜就往外跑,心裏滿是偷竊成功的喜悅,兩人跑回來,用手敲開西瓜,吃得那叫個狼吞虎咽,還分給小喜吃,卻被小喜鄙視,說偷人家的西瓜吃就不對了,還吃這麽多,小心拉稀。

兩人吃完西瓜,感覺還不過癮,於是就又鑽進玉米地裏,偷偷摸摸的向瓜田裏竄,竄進瓜田裏一抬頭,就看見了歪脖子李,兩人撒腿就跑,歪脖子李在後麵舉著鋤頭就攆,兩人跑出玉米地,把口袋裏的草往地上一倒,騎上自行車就跑,歪脖子李追出玉米地,一眼就看到大黃牛,二話不說,舉鋤就打,黃牛撒腿就跑,歪脖子李再在後麵舉著鋤頭就攆,小喜在後麵邊追邊喊,西瓜不是我偷得,偷西瓜的人跑了,你打我的牛幹什麽?

歪脖子李在前麵是一路跑一路打,小喜在後麵是一路追一路喊,直到跑出一裏多地才罷休。後來聽小喜說起當天歪脖子李打牛的情景,趙子嶽和二蛋兩個人笑得在地上直打滾,小喜在旁邊恨得牙根直癢癢,隻是可憐了無辜的大黃牛,再後來趙子嶽一看到替罪羔羊四個字,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無辜的大黃牛。

看來自己跑廁所裏撒了泡尿回來,就成了替罪的大黃牛了,悲哀啊,趙子嶽想,小喜啊,我終於明白了你當時的感受啊,你是西瓜也沒吃,自己的黃牛還無緣無故的挨了歪脖子裏一頓臭打,自己可是連人家的手都沒牽過,卻被人誤會和這女人有一腿,杯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