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山和小魚
清晨的舊金山如同嗜睡的嬰兒,恢弘的金門大橋還朦朧在淡淡地晨霧中,富麗典雅的唐人街已經是人來人往,傑弗遜街和泰勒街交匯處的漁人碼頭,又快到一年當中品嚐海鮮的最佳時節,人們從四麵八方向著大大的巨蟹標記聚集而來.
從Lang巴街到利文街這一段大下坡,市政當局為了防止交通事故,特意修築花壇,車行至此,隻能盤旋而下,這裏就是在美國享有盛名的九曲花街,擁有“世界上最彎曲的街道”之稱,清晨的九曲花街宛如一幅斜掛著的絨繡,車道兩邊的花壇裏種滿了玫瑰,街兩邊家家戶戶也都在門口養花種草,玫瑰吐霧,芳草含露。
一路彎曲一路花,車道旁的台階上,一個亮麗的倩影在台階上做著伸展運動,紅色的adidas運動衫,俏麗的馬尾辮,靈動的眼睛,起伏的胸脯,筆直修長的大腿,女孩眼神嫻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和來往的每個人親切的打著招呼。
咦?女孩做得怎麽是中國的小學生普及的第八套廣播體操,女孩可是從來沒去過華夏的,做完體操,女孩沿著街道漫跑起來。
二十分鍾後,女孩微微喘著氣,臉色微紅,紅色運動衫下的峰巒不停的起伏,回到家,九曲花街占地麵積最大的幻夢公寓,黑色古樸的欄柵門旁高大的黑人門衛操著流利的漢語打著招呼,“您好,大小姐,您回來了?”
“嗨!你好,吉米。”
和門衛打著招呼,女孩向別墅雀躍而去,別墅坐落在一片草坪上,挑高的門廳,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別墅四周是白木柵欄,尖聳的褐紅色屋頂,青綠草坪,充滿異國情調,別墅內歐式壁櫥、古典風格的暗格酒櫃,設計之獨具匠心從這一處處細節可見一斑。
“你回來了?大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一頭金發的女傭卡琳娜說道。
“謝謝你,卡琳娜,爸爸和媽媽呢?”女孩邊上樓梯邊問道。
“哦,呂先生說幾個老鄉來美國了,一早就出去了,呂太太約好了發型師李先生,隨後也出去了,先生和太太都叮囑說,不回來吃早飯了,讓小姐你自己慢用。”
“好的,謝謝你,卡琳娜,我到樓上洗洗就下來。”女孩爬到樓梯頂部說道。
回到屋裏,關上門,屋內滿是淡淡的幽香,如蘭似麝,每個女孩都有自己獨特的香味。
女孩坐在床上,神色一變,一改剛才時的活潑喜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落寞孤單,女孩拿過精美的絲綢枕頭,拉開拉鏈,從裏麵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稍長的頭發,談不上英俊,隻是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種感覺決算在茫茫熱海之中,你一眼就能找到他,就像某個臉皮厚如城牆的家夥所說,咱這叫氣質,嘴角上掛著淡淡地壞笑,男人明明在照片上,可看過照片後,讓人感覺就在眼前,壞笑著,注視著你,黑色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女孩把照片貼在胸前,緊緊地抱住,眼角一滴清淚滑落,小手捂著左胸,一臉痛苦之色,嘴巴喃喃自語,“大山,你現在在哪裏?你知不知道小魚好想你?想你想得我的心,好疼啊!”
趙子嶽喝了一口紅酒,忽然感到胸口發悶,做了一下深呼吸,還是沒有好轉,對李優蘭說了聲抱歉,去一下洗手間。
一走進洗手間,趙子嶽馬上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身體斜靠在黑色的大理石牆壁上,透過洗手間的窗戶,望著夜空中的一輪圓月,心中默念,小魚,你還好嗎?今天是十月十號,你的生日,我卻不在你身邊,你會生我的氣嗎?
掐滅了煙,幾步走到水龍頭前,擰開閥門,捧起一捧清水,灌在臉上,水順著臉龐滑落,分不清是清水還是淚水。
這時,洗手間的門開了,有說有笑的走進兩個人來。
“怎麽樣?小明,聽哥的沒錯吧?這香格裏拉可是五星級的,你看那服務員的姿色就是不一樣,你看那腿,那叫一個修長、性感,女人美不美,要看大腿,騷不騷看後腰,哈哈,你看來回走動的那個長頭發妞,那小腰擰得,那叫一個騷。”
“真有你的,四哥,你咋不早帶我來啊,多好的白菜,咦?嶽子哥,你怎麽在這裏?”
趙子嶽用麵巾擦幹臉,回頭一看,是莫小明,“小明,你怎麽在這裏?”
“哈哈,嶽子哥,是我們酒店組織我們來香格裏拉來學習經驗的,回去晚了,就和幾個朋友在這裏聚餐了,你呢,嶽子哥?”
“今晚朋友請客,來蹭飯的。”
“嶽子哥?你是小明經常提起的趙子嶽?”莫小明身旁的小夥子上前問道。
趙子嶽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年輕人,隻見小夥子圓臉,大眼睛,二十來歲,一身淡藍色軟牛仔,不倫不類的是竟穿著一雙大紅色的皮鞋,頭發很短,右耳戴著閃亮的耳釘,一笑起來,露出滿嘴的白牙。
“對,我就是趙子嶽,莫小明的嶽子哥。”
“幸會嶽子哥,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啊。”小夥子說道。
趙子嶽略微詫異地看著對麵的小夥子,暗道好有趣的家夥。
“嶽子哥,早就聽小明提起過你,說得神乎其神的,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哈哈,”小夥子笑道。
“你貴姓?”趙子嶽有些受不了這種吹捧了。
“免貴姓王,三橫一豎王,至於名字嗎?我想考考你,嶽子哥?”
“老四,你別在這裏丟人顯眼了,就你認識那倆字,還考別人,小心把自己烤糊了。”莫小明打擊道。
“無妨,小明,想識一場都是朋友,讓他說就行。”趙子嶽阻止道。
“好的,你聽好了,嶽子哥,‘一點點上方,三人劉關張,口說平天下,十萬雄兵將,一旦登龍位,寸土都不讓’,你猜吧,嶽子哥。”年輕人笑著說,笑容裏略顯得意。
“老四,你別裝B,就你那水平,掙個初中畢業證都是假的,還在這裏豬頭上插蔥裝象,還寫詩,你……”
“不要說了,哪有這樣揭朋友短的,我試試,一點點上方,三人劉關張,口說平天下,應該是言,十萬雄兵將,一旦登龍位,寸土都不讓,應該是寺,言加上寺,就是老寫的詩字,你的名字中有個詩字,對不對。”趙子嶽微笑著說道。
“對,嶽子哥,他叫王小詩,在家排老四,外號‘四寸土’,是個很愛裝B的家夥,自己明明還是個處男,還整天教我們如何分辨處女,連女人的手都還沒牽過,硬說自己甩了一打的女朋友……”
“莫小明,你還有完沒完!”王小詩被挖苦的有些惱了,狠狠地說道。
“四寸土,王小詩,好名字,我喜歡,哪個男人不裝B,有實力的裝B叫牛B,沒有實力的裝B叫傻B。”
莫小明和王小詩先是一喜,後是一愣。
趙子嶽繼續說道:“可是哪個男人在自己窮得底掉的時候不傻B的裝B一回啊?”
“哈哈哈……”三**笑,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