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裝傻
“嗬……我就是要當雜工，而且以小工身份當更是求之不得……這方便我學習其它東西嘛……”梁鴻濤突然神秘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將廚房需要的一麻袋青椒放在了手推車上。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小白師父忍不住嘟噥著罵道。梁鴻濤笑著推著手推車就離開了倉庫。
“吳哥，青椒我拿來了，就放在那邊了。”梁鴻濤恭敬地對生菜室主管吳翔喊道。
“嗯，知道了，放那吧！”生菜室的主管吳翔點了點頭。
吳翔的聲名並不好，他總仗著表姐是鴻運樓前廳領班欺負別人。當然他也有欺負別人的資本，首先他是生菜室主管，而且又是知名廚師學院畢業的，本身就讓人不敢小覷。也頗有真材實料，刀功了得。
被他欺負的除了忍受也就隻能忍受。小工們曾經聯名上告過，結果投訴又被直接打回吳翔手裏。自然了，那幾個小工被吳翔暴跳如雷地痛罵了一頓，還被扣了半個月薪水。
梁鴻濤腦袋瓜還算靈巧，極力籠絡吳翔。因為越狂妄自大的人越眼光高的。梁鴻濤請了吳翔喝了幾次酒後，自大的吳翔可就真把梁鴻濤當成馬仔。隻要其他的小工欺負梁鴻濤，總是會主動站出來替梁鴻濤抱不平。
“梁子，快，過去幫廚……就切胡蘿卜片好了，我看那個是你蠻弱的，得多練習……”吳翔停下手來，將菜刀遞給梁鴻濤吳翔這人腦袋瓜太活，最近泡上了附近高中的學生妹，可正打得火熱。今天是學生妹生日，他可早就準備好禮物，以爭取晚上擺平學生妹。
切胡蘿卜片，本是吳翔份內的活。為了不讓上頭挑毛病，一句話就把活兒扔給了梁鴻濤。
梁鴻濤心頭也很清楚吳翔是什麽樣的人。因為早就透過大夥的嘴知道了。
整個鴻運樓，大廚們或者主管們把事情扔給學徒，借口說是給實習機會，實則是自己要辦辦私事的不在少數。
梁鴻濤是個學徒，自然要勤加練習，畢竟實踐才能出真知。正好可以利用機會練習刀功。於是裝作一臉傻笑道：“吳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鴻運樓對後廚管製很嚴格。收工時，所有配菜都必須裝進保鮮箱子並上鎖，鑰匙放在後廚經理錢楓那裏。梁鴻濤正好可以借機和不少人打個照麵，也混個臉熟。
梁鴻濤倒沒什麽，旁邊的女工洪葉，容貌倒也清秀，看到吳翔離開後不解地問道：“梁子，你好傻啊，吳翔這可是明擺著讓你替他白幹活啊……”
梁子，在鴻運樓僅限梁鴻濤一個人。雖然滿漢樓的姓梁的也不少，但是這個稱呼代表的是可以呼來喚去的免費雜工。其他的梁子因為梁鴻濤，可就改稱“涼粉”什麽的了。
“洪姐，沒關係的。我是個學徒，學徒本身就應該做這些事。假如你們需要，我也樂意幫忙啊。放心，絕對一視同仁……”梁鴻濤露出了個凡是母性通殺的微笑。洪葉看在眼裏，徹底沒了脾氣，畢竟有錢難買我願意。
其實梁鴻濤心中也蠻是怨言的。不過病不是梁鴻濤不曉得分辨好壞，而是有些心頭的想法實在不能說出來。
梁鴻濤開工時，一眼看到胡蘿卜盆下有個黑色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個錢包。這錢包梁鴻濤認識，是梁鴻濤第一次請吳翔吃飯時，吳翔虛情假意說要付帳掏出來的錢包。
梁鴻濤腦子飛快轉了起來，心想：錢包到底是吳翔別有目的故意落下的，還是無意的呢？
邊切胡蘿卜邊思考，過了會，梁鴻濤拿起錢包就走了出去。
“錢經理，吳翔大哥的錢包忘在生菜室了。麻煩您先幫忙收著，等吳翔大哥回來了你再給他，我這沒地方放，怕等下給丟了……”既然摸不透吳翔的心思，自然隻好把皮球踢給鴻運樓後廚的老大錢楓。
“哦，吳翔的錢包忘在生菜室了，那他人呢？”鴻運樓後廚經理錢楓臉上寫滿不滿。
鴻運樓後廚規矩非常嚴格，擅自離開崗位一定會扣掉一個月獎金。雖然不是很多，隻有三五百塊。可對薪水本來就不高的員工來說，十塊錢可也是不小的數目。
“哦，吳翔大哥說有幾樣菜不夠，應該去市場買菜去了……”梁鴻濤連忙撒謊打圓場。臉上擺的是招牌式童叟無欺的表情。
生菜室的菜品全都由吳翔負責。當然了搬運工作是由梁鴻濤包幹。如果菜品不夠了，吳翔確實是要去菜市場采購，買完後拿單子再回來報銷。
梁鴻濤的回答倒也在情在理，自然不會讓錢楓起疑。萬一事情走光了，說是吳翔自個招呼的，責任也就推得無影無蹤了。
“哦！是這樣啊，那你跟我過來下……”鴻運樓後廚經理錢楓點了點頭。帶頭便朝自個的辦公室走去。
打開辦公室的門後，梁鴻濤一眼看到吳翔一臉微笑地望著自己。雖說剛才的答複天衣無縫，可還是腦袋瓜轟的一聲炸響。不過轉瞬便明白了。原來錢楓和吳翔串通好了整他，還好剛才他將錢包交了並幫吳翔圓了場，否則恐怕鴻運樓怕是呆不下去了。想到這裏，不由得渾身出了身冷汗。
“錢大哥，你輸了。嘿，錢拿來！”吳翔坐在錢楓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衝錢楓喊道。
“特媽的，你小子就這麽了解這梁子啊？”鴻運樓後廚經理錢楓很鬱悶。將吳翔的錢包丟了過去，然後又掏出自個的錢包，從裏麵抽了二百塊錢扔給了吳翔。
“嘿，我對梁子的了解就和你了解我姐差不多。梁子心眼實在，有點小聰明，難能可貴的是夠勤快，從不害人，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吳翔拿起兩張大麵額鈔票，用手彈了一下，一臉壞笑地放進了錢包裏。
“馬勒戈壁的，我老婆怎麽有你這種表弟的。給我滾，這裏可沒你什麽事了……”錢楓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