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雜役工
“那個……梁子，這樣……假如沒有外人時，你叫我師父可以。如果有人在，你還是叫我劉師父吧。你的天分不錯，先在鴻運樓當幫廚好了……”鴻運樓的台柱劉一手失望極了。歎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
劉一手是資深廚師，別說在鴻運樓就是在廚師界也是有點地位的。
雖然昨天梁鴻濤切胡蘿卜片的事傳到了他耳中，可劉一手並沒有什麽想法，畢竟可還沉迷在烤鴨的美味中！可今天目睹口嚐梁鴻濤的蒸魚後，可就徹底失望了。就算不會做菜，起碼也知道燒魚前要把魚鱗刮幹淨吧！這不僅是手藝差的問題，還是個態度問題。
最簡單的蒸魚都做成這樣了，劉一手要是收了梁鴻濤做徒弟，那可不等於給自己掉臉嗎？總之劉一手是不打算認梁鴻濤這個徒弟了，隻是礙於麵子沒有當麵說出來。
梁鴻濤傻眼了，就這麽一套蒸魚就把好不容易得來的便宜師父給整沒了。不過能怪誰呢？怪自己不爭氣唄。
梁鴻濤心想，看來到鴻運樓是錯了，好好地呆在鴨肉銷售店裏，至少老板把自個當個人物。不過梁鴻濤這家夥，怎麽這麽快就否定了自個的能力呢？
極度鬱悶和氣憤中，梁鴻濤回到了宿舍間。自個收拾起東西來，看樣子是準備離開鴻運樓了。
“梁子，怎麽了？早上去的時候可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才一個多小時，就這副模樣了？說說看，到底誰給你氣受了？”今天休息的小白師父望著梁鴻濤收拾東西的背影，連忙問道。
梁鴻濤是個非常樂觀的人，縱然有天大挫折可也不會心灰意冷。小白跟梁鴻濤相處時間不長，但是還是知道的。
梁鴻濤笑了笑，然後緩慢地將蒸魚的事跟小白師父詳細說了一遍。
“哈哈……你說你用做烤鴨的法子蒸魚？哈……有創意！”小白師父聽了梁鴻濤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那裏僅僅是錯誤，徹頭徹尾的白癡啊，連基本常識都不懂啊！不過小白師父笑了兩下，看到梁鴻濤鐵青的臉，又連忙幹咳兩聲，掩飾剛才的失態。
沒同情心的小白，梁鴻濤受打擊了，不安慰也就算了竟然還雪上加霜恥笑。不再理會小白也不說了，低頭繼續收拾起東西來。
小白師父瞧梁鴻濤一臉堅毅，知道梁鴻濤是決心要走人了，心想：你這好不容易進了鴻運樓，可是個學廚藝的好地方，怎麽可以就這麽走了呢？
“梁子，你該不會因為受了這麽點打擊就想退縮吧？可別忘了，你是一心想學廚藝的……再說了，除了當廚師，你還會什麽啊？你也沒別的手藝啊……難道你準備出去賣烤鴨嗎？”小白師父連聲勸道。
“餓不死的，我不是還可以去其它飯店當小工嗎？總比在這裏被人瞧不起要好……”；梁鴻濤搖了搖頭。看來蒸魚失敗的打擊是重大的，尤其是劉一手態度的轉變更讓他寒心。
“白癡，其它飯店當小工和鴻運樓當小工有區別嗎？小工永遠是小工，難道還能有名廚的待遇不成？梁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小白幹廚師也好些年了，我相信你一定行的。留下來，可別給瞧不起你的人看扁了，你得讓他們知道，你梁鴻濤是個天才廚師……要你就這麽走了，不是更差勁嗎？”小白師父勸說的水平看來和拍馬屁有得一拚，大部分話可都全說進了梁鴻濤的心窩裏“沒錯，眼下他們瞧不起我沒關係，以後瞧得起就行了。假如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可就真的沒指望了。嗯，就算在其它飯店找到事了，幹的還是同樣的活……鴻運樓是東海市最大最好的酒樓之一，可不是其它小飯店能比的……不走了，我得留下來……”梁鴻濤想著想著，心裏頭突然開朗了。抑鬱的心情登時舒服了許多。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梁鴻濤是個天才，不是廢材，絕不會再讓任何人看不起我！”過了一會，梁鴻濤突然大聲吼道。
“哈……這樣才對嘛！對了，梁子，那你準備從那著手呢？”小白師父不失時機地提點道。
“啊……這個……再說，再說……”梁鴻濤腦袋一片空白。說實在的，他可還真沒想過這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梁鴻濤轉眼間就在鴻運樓幹了三月的小工了。鴻運樓酒樓後廚中的小工都做什麽工作呢？很簡單，當別人的幫手。
可憐的梁鴻濤，做的小工和個雜工沒區別，幹的無非是打掃後廚、修燈泡、搬東西、洗菜的活。反正別人要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梁鴻濤勤快又樂嗬，鴻運樓後廚除了他師父劉一手可都對他很親切。尤其是後堂經理錢楓對他可就更好了。
梁鴻濤是以學徒身份來鴻運樓的，簽的合同自然也是學徒合同。學徒合同月補助生活費八百塊，當然了鴻運樓不缺吃的，自然是包吃包住。
自打梁鴻濤開竅了，變得異常勤勞後，錢楓可就將後廚所有的雜工全都給辭了。這原因大概是梁鴻濤壯得像頭一頭蠻牛，一人至少頂五，且還一句怨言也沒有，實在是壓榨的好對象。
“梁子，你不會是傻了吧！這活可不是小工幹的啊，是雜工幹的……”小白師父路過望著正整理倉庫的梁鴻濤。
現在倒好，梁鴻濤一個廚房的小工，整理倉庫都成了他的份內工作。而且偌大的倉庫就他一個人整理，怎麽也得老半天吧。
“哦，你說的我知道……”梁鴻濤淡然回了小白師父一句，然後將幾掛大蒜掛到牆壁的釘子上。這樣既可以保持通風，又不會幹燥得太快。
“那你還幹雜工的活？你難道不知道那個錢楓因為你勤勞可已經辭退了五個雜工了嗎？”小白很是生氣。鴻運樓的後堂經理錢楓這麽做，明顯是減少鴻運樓的工資預算，同時最大程度榨取梁鴻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