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考驗
“媽的，兩人玩唱戲耍老子……”梁鴻濤頭暗罵，臉上則裝出一臉的迷茫，雙眼空洞地望著錢楓和吳翔。
梁鴻濤透過兩人的對話明白了兩人的關係。原來吳翔的表姐就是錢楓的老婆，是姐夫和小舅子的關係，怪不得這麽隨便。不過為何要設局整他，他還是想不明白。不過也知道絕對不會有什麽壞事。
“那我先走了啊，姐夫。梁子，機會難得的，可要把握哦，以後我的活可由你全都包幹了……”吳翔朝梁鴻濤點了點頭，笑著離開了。
“梁子，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你非常值得信任。剛才那錢包是最後一次考驗，現在我很高興地告訴你，你順利通過了考驗了。”錢楓坐在了後廚經理的位置上，一臉嚴肅地對梁鴻濤說道。
“啊？考驗？”梁鴻濤裝傻道。
“嗯，這把是保鮮箱子的鑰匙。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六點你將保鮮箱子打開，晚上一點再把所有配菜都清點好放回到裏麵再鎖上，其它的事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鴻運樓後廚經理錢楓笑著將一把銀色大鑰匙放在桌子上，然後一臉讚賞地說道。
“嗯，謝謝錢經理！”梁鴻濤忙不迭點頭。神態憨厚而呆傻，錢楓看在眼裏笑容更舒展了。
保鮮箱保管員並不是個好差事。當然大多數人都認為當了保鮮箱保管員後可就有機會撈錢了，可他們並不知道，鴻運樓的後廚經理錢楓早把油水都抽光了。保鮮箱保管員也就徒有虛名，不過是個苦力和背黑鍋。
這個活累還要準點，錢楓早就想找個苦力了，可又怕給了不信任的人出漏子，所以就一直自己擔任著。畢竟錢楓這經理是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
梁鴻濤不貪錢，還是個新人，和運菜的菜販也沒有直接接觸，可是個再適合不過的人選了。對梁鴻濤的考驗不過是錢楓說著騙人，僅僅是和吳翔無聊的一次打賭遊戲。
梁鴻濤腦子還算靈光，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過對梁鴻濤眼下來說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有對自己有利的。正好最近正發愁沒機會練刀功，現在機會就自動送上門來了。真是個好日子。
謝過錢楓後，梁鴻濤回到了生菜室。吳翔真走了，他的活也就自然成了梁鴻濤的事。
另外一個女工馮雅見梁鴻濤回來了，笑著問他剛才幹什麽去了？梁鴻濤說一半隱藏一半地大致說了一下。說是有什麽考驗什麽的……
女工們都羨慕梁鴻濤的好運氣，在她們看來，保鮮箱保管員可是個肥差，隻是個中苦楚又有誰能知道？
說了幾句，梁鴻濤開始和胡蘿卜搏殺起來。
切片，對梁鴻濤來說還是很生疏。以前又沒練過，在鴻運樓一直都幹的是雜活，也很少接觸到切片。才開始切時自然很吃力，要達到均勻的切胡蘿卜片的水平，梁鴻濤怕還有相當長一段路要走。
晚上，梁鴻濤很盡責地對各個切菜室配菜進行了統計，然後將所有配菜按規定放好，給保鮮箱上好鎖才放心地離開。
次日淩晨，當所有人還在睡覺時，梁鴻濤又早早來到後堂，將所有配菜取出來，按照昨天登記的分室將配菜送到各個切菜室。
吳翔可就輕爽了，高中生成功泡上手，癡纏著。原本很苦惱的工作活兒，因為梁鴻濤的出現可以高枕無憂了。後廚有錢楓照應著，自然不會出什麽漏子。漸漸的，吳翔把梁鴻濤當成了心腹。
相對應的是，梁鴻濤更辛苦了，每天起早睡晚，還要忙碌幹一整天活。要不是梁鴻濤神經粗條，精力旺盛，怕早就累倒了——鴻運樓中，上到大廚下到雜工，雖然他們對梁鴻濤很親切，可並沒有人把梁鴻濤當朋友。在他們眼中，梁鴻濤就是個可以隨意使喚的傭人。
正因為如此，梁鴻濤的刀功隻能靠自己摸索，而不能也不可能跟著其他的廚師學習正規的刀功。
凡事有利有弊，由於沒人教導，梁鴻濤的刀功也在摸索中形成了。
廚師刀功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如果不勤奮可就一代不如一代。梁鴻濤學別人那樣側身子，將全身重心壓在左腿，總覺得很別扭就。因為梁鴻濤發福了，雖然每天早起晚睡。但是沒有避免身體的發育，個子長高了但體重也跟著上去了。由於體重太重，轉身都困難。要讓彭白整個人扭著切菜，可跟受刑沒什麽太大區別。
刀功重的是眼力和手的配合，梁鴻濤剛開始時倒是狠心扭了會，可不到十分鍾，就立刻放棄了，因為總不能虐待自己。不過有了自己姿勢的梁鴻濤的切菜姿勢，在其他人眼中可就別扭了。
梁鴻濤正著身子，重心全都在腿上。跟那些側身的人相比，地盤穩了。別人切菜時基本上依靠小臂力量，可梁鴻濤切菜用的腕力，還刻意練習腕力，加之又加強小臂力量，揮動菜刀的幅度比以前小了很多，力度卻沒有減少。
生菜室中，梁鴻濤將兩個沙袋掛在了小臂上練習臂力。這是廚師的基本功，小白師父教給梁鴻濤的，梁鴻濤練刀功時戴上沙袋也算是種磨練。
經過了幾個月長時間練習，梁鴻濤左右手戴上二十多斤重的沙袋後還能運動自如。
小白師父說的沒錯，切丁比切片難很多。可對梁鴻濤來說，切丁卻是相當簡單的事，反而是簡單的切片則像高山難以攀登。
切片講究厚薄均勻，下刀既要快又要準，因此不但考驗眼力、腕力、臂力、腰力，更重要的是考驗耐心。
切菜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切菜，要是沒有耐心，切片就會有不同，自然也就不能滿足廚師的要求。
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熟能生巧也需要時間。剛開始時，梁鴻濤害怕切到手，一刀下去切出來的片子要厚薄均勻，速度自然很慢。其他學徒看了都直搖頭。畢竟任誰看了梁鴻濤速度慢也就算了，姿勢還別扭死了都會搖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