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4章
連翹想告訴他:就是因為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盯著。
到底沒說出口。
再過幾天就是國慶節,段瓷生日。
長假的來臨讓人忙忙碌碌。連翹最終還是沒去雲南,總裁會上做出的決定,她不能因私影響安紹嚴形象,總之他知道她的想法就好。本地社區配套商業升級在即,連翹不認為自己在中國的時間可以做完這些,隻插手前期規劃。一邊又是安紹嚴甩過來的資產盤活工作,雖有專業事務所配合,這些細致繁雜的數據分析也讓人精神緊繃,以致她每天早早的困倦。
九點鍾,對著電腦就開始了睡與不睡的抉擇。
段瓷洗過澡進了書房,冷眼看她在沙發上從這邊滾到那邊,每滾一個來回就胡亂呻吟一聲,擦著頭發問:“幹什麽?要現原型?”
她唉聲歎氣,頂著一頭亂發坐起來,“安紹嚴又讓我做這些,他好像很急著把恒迅稱清斤兩賣掉。”
段瓷知道她在忙什麽,新尚居進資本市場之前他也為這種工作日日抓狂。“恒迅養了這麽久,驃肥體壯,也是時候了。”
她不滿,“恒迅又不是豬。”
“恒迅是豬。”他坐到書桌前開了自己的電腦,“不過是母豬,應該同各種基金**生崽兒,論斤賣了可不劃算。”
連翹被他這生動且低俗的比喻逗笑,“你下鄉插隊做過飼養員的?”
他很遺憾,“我沒趕上那好時候。”從手邊書架上抽出一支文件夾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連翹強打精神看一眼電腦上的數字,重新倒在沙發上,煩燥地低哼。
他對比紙張與電腦上的數字,漫不經心警告,“你別發出這種聲音寶貝兒,我受不了。”
連翹困得反應遲鈍,起來調了杯咖啡,看他屏幕上的文檔,“你最近在忙什麽?”
“商業機密。”
“精冶項目不是又滯住了嗎?”
“是,可精冶隻關乎顧問公司生死,我還有新尚居。”
“乖乖的別跟我繞來繞去,新尚居要是能讓你每天忙成這樣,你根本就不會想做商業運營。”
他啞然失笑,靠進椅子裏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我現在要是告訴你,我後悔進這行了,你信不信?”
“我信,而且我相信你也隻是跟我這麽一說。畢竟喜歡這個行業,就會想方設法去闖,去成長。香港那邊你會死撐到底,不會讓他們任何產生阻擋你的想法。”她端著杯子,小心翼翼環住他的肩頸,“我突然想起你常做的那個夢,一條路,走著走著後麵會崩塌,可是你也不會停,因為要把這條路走完,你所做的就是為了走而走。至於終點是什麽,好像從來不關心。”
她的精明他已見怪不怪,就著杯子喝了口咖啡,抿唇輕歎,“老實說,顧問這邊的問題越來越明顯,項目接得很多,魚龍混雜。開會時我也明確說過了,做出來的東西首先要考慮新顧問的品牌效應,可是根本顧不過來,有些項目做成那個樣子,我後期都不好意思去要錢。甲方要中止合同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我早就提醒過你的,以你現在的團隊,四個月時間做好兩到三個規模項目的前期已經是極限。你自己數你接了多少回來?又做成了幾個?你知道新顧問最大的問題在哪嗎?”
“人手不足?其實現在看來,數量和質量上都比公司成立時有所改善,隻是人員調整太頻繁。”
“人員調整在所難免,換一想也不全是壞事,不同項目需要不同思想。那句話叫什麽?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優勝劣汰,隻要保持中堅力量足夠,其它的來來往往,隻當為社會培養輸入新人。”
“可我這是企業,不是教育機構,也不是軍隊。人人各忙一頭,抱不成團兒,鐵打的營盤也得散。”他頤指電腦上的報表,“還有這預算,脫韁的畜牲一樣。幾千萬,有幾個能做到的,可惜外表風光,實際上根本入不敷出。反正就是花掉了,也不知道都用哪兒去了,批款的時候都是必需,結果就是不能保證計劃在可控製範圍內完成。”
“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你說預算超標,我覺得是服務超時。一年做一個項目,一年做十個項目,區別在哪?流程期拖了那麽長,預算怎麽可能保證?好比精冶。”她看項目總結,前期進展很順利,但從某一階段開始,流程變得極其冗長,甲方似乎有意拖延工期。這不合常理,哪有人對自己的項目怠工?最壞是資金鏈脫節,完全可以中止項目,沒必要掐著顧問公司兩敗俱傷,當中自然是有蹊蹺。“段瓷,你有沒有想過切掉精冶?”
他搖頭,“不可能的。我說過了,這決定顧問公司能否存活。就算精冶不想賺錢,新顧問也不能因為它砸了招牌。”
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麽不想賺錢?
二人同時產生這一疑惑,麵麵相覷,段瓷嘀咕,“洗錢?”
連翹茫然,“有可能吧……”
這個領域她就搞不懂了,喝光咖啡,睡魔暫退,回到電腦前與那千百張表格較勁。看到基金二字,想起“母豬理論”,不免發笑。懶懶倚在沙發上,出神地望向理論發明者,段瓷思索時抿唇的小動作讓酒窩浮現,好看至極。連翹想著明天見到安紹嚴時,勸他讓恒迅與基金**,不知道他聽了會不會笑到胃抽筋……迷迷糊糊睡去。
醒時已在段瓷懷裏,他正把她放在床上,連翹望著那兩個好看的酒窩,表情癡傻。
見她睜眼,他在她唇上用力啄一下,笑道:“你怎麽好像比我還累?”
她也不知自己是對這些工作提不起興趣,還是生理上的倦怠期來臨……想到生理期,忽然彈坐起來。
段瓷才轉身要回書房去繼續沒完成的工作,背後猛地傳來異響。
連翹坐在床上,神色怪異,捧著小座鍾的雙手擱在腿上,就那麽石化了。
“怎麽回事?”他坐回來關切詢問。
她盯著鍾表上的時間,惴惴道:“還有4天事務所放大假,我的盈利預測趕不出來呀。會不會影響進程。”
“那肯定是呀,9月份交上去是四季度審,10月裏交就要轉到明年了。”
她滿臉恐慌,“安紹嚴會不會殺了我?”
他笑笑,撫著她蒼白的臉,“我堅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