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胡子 (2)

劉鬆木看了看路麵,爬上駕駛室,把司機推開,開著車繞過那輛手扶拖拉機,向這邊移動。這邊恰好有一輛車能勉強過去的位置。這夥人不讓,劉鬆木按了按喇叭,沒人理他按喇叭。劉鬆木就開著車往前擠,車的保險杠已貼近大胡子的屁股了。大胡子仍不動,劉鬆木沒踩刹,汽車把大胡子推著向前走了幾步。大胡子火了,跳開,奪過他手下的一根鐵棍,一鐵棍砸在汽車的引擎蓋上,把引擎蓋砸癟了。他罵道:“你想死是吧?老子打死你。”

劉鬆木跳下車,對準大胡子的臉就是一拳,把大胡子打得叫了聲“哎喲”。劉鬆木不等他還手又一腳踢在他下身上,把他踢倒了。劉鬆木繳過大胡子手中的鐵棍,用鐵棍指著大胡子的頭說:“叫他們滾開,不然老子一鐵棍打開你的鱉腦殼!”

大胡子嚇住了,忙說:“弟兄們讓開,讓開啊。”

十來個手持鐵棍和木棒的流氓讓開了。

三輛運砂的車開了過去。一個小時後,運砂車又開來了,卻不見了這夥人。劉鬆木鬆了口氣。下午,這夥人又聚集在交叉路口,一輛農用汽車橫在馬路上,他們在攔別的運砂車。劉鬆木跳下車,手裏持著他上午從大胡子手上繳獲的那根鐵棍,大聲吼道:“誰的車?”

沒人回答,但都望著他。劉鬆木又說了遍:“誰的車?趕快開走,不然老子砸車了。”

攔路的一個流氓瞪他一眼,壯著膽子說:“你敢!”

劉鬆木不等“敢”字的話音完全結束,一鐵棍就砸在農用汽車的引擎蓋上,引擎蓋頓時癟下去很深一條。那個說“你敢”的青年衝上來,持著鐵棍要打劉鬆木,劉鬆木搶先一鐵棍打在小青年手臂上,把那小青年打得叫了聲“哎喲”,手中的鐵棍掉到了地上。劉鬆木抓住這個戰機又一腳將小青年踢了個四仰八叉。劉鬆木正猶豫是不是再踹他一腳,另一個上午就不服氣讓路的壯漢衝上來,持根很粗的木棒,照著劉鬆木的腦袋劈來。劉鬆木用鐵棍接住這一棒,順著這根木棒直捅過去,鐵棍捅在壯漢的胸口上,漢壯站不穩,一個後仰倒在地上。劉鬆木一腳踢在壯漢的下巴上,壯漢慘叫一聲,手就捂著下巴。劉鬆木在幾秒鍾內將兩個**打翻在地,這確實讓他威風凜凜。“哪個不怕死的隻管上?”他說,目光很凶,“老子別的本事沒有,打架是老子的專長,評個正教授都沒問題。還有哪個?!”

沒有人再敢衝上來,大胡子吃過他的虧,這會兒坐在椅子上沒說話,盯著劉鬆木。

劉鬆木說:“把車移開,不然老子又砸車了。”

小青年捂著手臂,爬上農用車的駕駛室,將車朝前移動了幾米。劉鬆木領著他的三輛運砂車駛了過去。劉鬆木領著運砂車駛回來時,路口空蕩蕩的,既沒車也沒人。運砂車的司機對劉鬆木豎起大拇指說:“還是你行,你真的了不起,佩服佩服。”

劉鬆木開心道:“我唯一的特長就是打架。”

幾天後,這夥人又聚集在交叉路口,有二十幾個。一台破舊的手扶拖拉機橫在交叉路口中。劉鬆木跳下車,隻見大胡子黝黑的寬臉笑了下,大胡子的兩旁各站著一名大漢,大漢都繃著臉瞧著劉鬆木。劉鬆木一點也不怕,問:“何解?你們還要打架?”

大胡子對劉鬆木抱拳打個拱手,說:“今天不跟你打真架,跟你打文明架。”大胡子指著他一旁的兩個大漢,“這兩位是我的師兄,想跟你過幾招。”

劉鬆木瞟一眼兩位大漢,“我打真架沒怕過人,打文明架我不行。”

大胡子說:“他們聽我說你手腳反應很快,想試試你的身手。”

劉鬆木抹了下臉上的汗,說:“老子從小到大隻打真架,你要打文明架,那我叫我的師兄來。我師兄跟我正好相反,他隻打文明架。”

大胡子困惑地望著劉鬆木,劉鬆木一臉傲慢地解釋說:“打真架和打文明架不一樣,打真架是亂打,沒章法的,隻看你的手腳怎麽快怎麽狠。打文明架是切磋武術,我學藝不精,不會打。你有手機嗎?我打個電話把我師兄叫來跟你們打文明架。”

大胡子就掏出手機,劉鬆木撥了三狗家的電話,對三狗說:“大師兄,你快過來。”

三狗聽出是劉鬆木的聲音,便問:“鬆木出了什麽事?”

劉鬆木說:“你過來就曉得了。快過來。”

三狗說:“在哪裏?”

劉鬆木說:“你快到芙蓉水庫來。”

劉鬆木對他的運砂車說:“你們都回去,把我師兄接來。”

運砂車司機怕留下劉鬆木一人吃虧,劉鬆木說:“走吧,你們,我沒事。”

兩個跟著劉鬆木押運砂車的保安也跟著劉鬆木留下了。劉鬆木說:“他們要打文明架,我不會打,你們會打不?會打就跟他們打?”

兩個保安覷了眼兩個身體很結實的大漢,有些不敢打地搖頭說:“可能打他不贏。”

劉鬆木覺得打不贏和能打贏都無所謂,問:“你們中哪個厲害點?”

個子高一點的保安指著個子稍矮一點的保安,“他要厲害點。”

劉鬆木就盯著個子稍矮點的保安,“你敢跟他們中的哪個打?”

個子稍矮點的保安臉上猶豫著,劉鬆木鼓勵他打說:“怕卵咧,不就是打一架麽?”

稍矮點的保安受到劉鬆木的鼓勵,膽子就壯了,說:“蠻怕也不怕。”

劉鬆木望著大胡子說:“我的一個小弟兄想跟你的師兄切磋一下。”

大胡子望著劉鬆木,劉鬆木嘿嘿一笑,指著稍矮點的保安,“他願意跟你們打文明架。”

大胡子一旁的大漢說:“可以。”

劉鬆木就把稍矮點的保安往前一推,“看你的了。”

稍矮點的保安是白水縣武館出來的,他盯著大漢,大漢也盯著保安,兩人交手了,大漢居然被保安撂到了地上。大漢爬起來,滿臉通紅。另一大漢走上來說:“請。”

稍矮點的保安就把目光放到大漢臉上,見大漢臉上有些憤怒,就不敢怠慢。一交手,他被大漢撂在地上,摔出幾米遠。保安爬起來,臉擦破了皮。他捂著臉。大胡子那邊的人卻趕緊鼓掌為大漢助威。劉鬆木問保安:“你沒什麽吧?”

保安活動了下四肢,沒發現什麽不適,便說:“沒什麽。”

三狗來了,坐在鍾喚龍的奧迪車上。三狗下了奧迪車,走到劉鬆木前麵。三狗的外表看上去並不威猛,甚至都沒劉鬆木一半威風。劉鬆木先跟鍾喚龍打了招呼,然後對那兩個大漢說:“朋友,這是我師兄,你們隻要贏得了他一招就算你們有狠了。”

兩個大漢聽劉鬆木這麽說,又重新打量了三狗幾眼。三狗活動了下四肢,便把目光放到兩個大漢身上。一個大漢走上去,手一搭到三狗的手上,也不知怎麽回事人就摔倒在地了。那大漢叫了聲“咦呀”。另一個大漢馬上警惕了,但手一跟三狗的手交上,也摔倒了。那大漢不服氣,爬起來又要跟三狗打,三狗一個轉身,手一拖,大漢趔趔趄趄地往前走了幾步,還是摔在地上了。另一大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次跟三狗交手,但三狗一勾腿下去,大漢就很重地倒在地上。這一次三狗沒鬆手,而是笑著把大漢拉了起來。大漢忙對三狗打個揖,低下頭,一臉服氣道:“佩服佩服。”

大哥鍾喚龍拿出芙蓉王煙,一人散一支,散到大胡子麵前時,大胡子對大哥鍾喚龍抱拳道:“老大,你手下盡是能人啊。”

鍾喚龍聽了這話非常高興,“交個朋友、我們交個朋友。”

大胡子就接了鍾喚龍遞給他的芙蓉王煙,用江湖人的口氣說:“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大哥鍾喚龍嘿嘿嘿一笑,也客氣道:“不打不相識,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劉鬆木對大胡子說:“我告訴你,我們大哥一身的武藝,他隻是不顯山露水。”

大胡子很佩服三狗,更佩服劉鬆木,早兩天劉鬆木竟在幾秒鍾內把他的兩個很厲害的手下打趴在地上,這讓他不得不打心眼裏佩服。他一臉客氣地衝劉鬆木一笑,與劉鬆木做起了生意,要劉鬆木買他們的砂子,價錢與村裏的價錢一樣。劉鬆木就打鍾鐵龍的電話,鍾鐵龍同意了,“當然可以,他轉彎,我們就給他台階下。”

鍾鐵龍給了劉鬆木兩萬元現金,劉鬆木不肯接,鍾鐵龍奇怪道:“怎麽,你嫌少?”

劉鬆木搖頭說:“哪裏呀,我是不好意思,老接你的錢。”

鍾鐵龍覺得劉鬆木變陌生了樣,“你什麽時候變得客氣了?拿著。”

劉鬆木就拿了,晃晃手中的鈔票說:“我想到石總的鄉村酒店玩兩把。”

鍾鐵龍笑,“我曉得你,身上不能有錢。我陪你去,隻準你玩兩千塊錢。”

劉鬆木很高興,“我隻玩兩千塊錢。”

鍾鐵龍也想到石小剛的鄉村酒店走走,兩人就上了車,鍾鐵龍讓劉鬆木開他的奔馳。劉鬆木一開就極喜歡,臉上就一臉的快樂,“龍哥,幹脆讓我做你的司機兼貼身保鏢吧?”

“你不能在我身邊,我太招搖了,你在我身邊別人就會留意你。”鍾鐵龍說,“我要是遇到我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我會找你來解決。你是我的核武器。”

劉鬆木一聽他是鍾鐵龍的“核武器”,就覺得自己也算個人物了,便咧嘴一笑,“能為龍哥出哪怕是一點點力我也高興。那我明天回去。”

“像砂場的那幫地痞流氓,他們不怕老板,也不怕警察,因為警察沒時間跟他們胡攪蠻纏,警察一走他們又霸著砂廠的必經之地。”鍾鐵龍對劉鬆木說,“左拐,慢點開。但他們服你和大師兄這號人,因為他們的腦殼裏裝的就是能打和會打的人,裝的是李連傑、李小龍、李逵和魯智深。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就是他們服你和大師兄的地方。”

劉鬆木駕駛著奔馳車說:“他們跟惡狗一樣,隻服粗棍。”

“大胡子他們是地頭蛇,沒腦殼的。還好,被你的拳頭打服了。”鍾鐵龍說,“前麵右拐直走。他們佩服你會打架。”鍾鐵龍說到這裏瞧一眼劉鬆木,“今天天氣真好。”

汽車駛出長益市,朝著鄉村酒店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