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窺要罰
第四章偷窺要罰
斐諾是一個麵惡心善的人,當他決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可以連結局都一並考慮好,以便做好一切萬無錯失的準備。
對他而言,斐言是他護翼之下的小崽子,在他的認知裏,除了他可以偶爾的欺負一下,其他人連碰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當然以斐言的性子也不會和生人多加接觸。
這小孩大概寧願一個人呆在一個角落裏,也不願和他人進行交流。
隻不過有時,他們也會起爭執,例如斐言要沐浴的時刻,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
隻不過在斐諾的意識裏,男人之間,他有的,其他人也有,有什麽好遮掩的。
他甚至要求替斐言擦背,可每當這時,斐言皆都麵沉如水的當著他的麵,重重的拉上浴室的窗簾,大聲的叫嚷道:“我已經長大了!”
孩子的心思總是害羞敏感的,一切會令他們麵紅耳赤的局麵都是有所抗拒的。
“我說小崽子,你的鳥還真是小。”斐諾靜悄悄的拉開窗簾,對著幾乎都快要埋在浴缸裏的斐言,直接下了一個很中肯的定語。
“你……”斐言漲紅了臉,他一手護住自己的下身,一手抄過擱在瓷壁裏支架上所擺著的沐浴露,怒到瞪大了一雙澄澈的雙眸直道:“不要偷看!”
“呀呀,小崽子還害羞了。”根本就不把他的攻擊放在眼裏,斐諾手疾眼快的截下沐浴露,從衣鉤上抓起一件純白的羊毛浴袍由上而下的俯視著他,嬉笑道:“家裏還沒有你的浴巾,你先將就著用我的,等到你有空,我們就去貿易大廈買新的。”
“……”斐言低垂著頭,柔軟的發絲稀落的散落在他的兩頰,他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偏頭,麵對著光潔的白色瓷壁,驀地伸出手,觸摸著壁上自己的倒影,呐呐道:“家裏?!”
孩子的心總是纖細溫軟的,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其實他們的心裏都有數,有時候不說,隻是因為傷的厲害,竟不知該如從哪裏說起了。
斐言的內斂羞澀,以及對於生人的抗拒,大抵上是由於周遭眾人的不友好而產生的。
斐諾是心疼這樣的斐言,但他不知道如果連他都不要他了,那麽斐言遲早會消失在人們的眼前,徹底的陷入晦暗的世界。
“哥哥,可以永遠都對我那麽好嗎?我會學著做飯,我會學著洗衣服,等我長大了,我會做很多的事情報答你的。”他隻求他不要丟下他一個人,一個人其實很寂寞,很寂寞。
“好了!”斐諾不知道心底驀然掠過的一絲絲抽痛是什麽,艱澀的令他不忍直視背對著他的斐言,他低垂著頭,額際的發絲縷縷的垂落他的臉頰,依稀隻見他微頓的嘴角,還有無奈的微笑。
對於類似於小野獸般的小崽子,如果敢於把自己最脆弱的背部留給他,那麽說明他在他的心中是占有一定地位的。
若是有一天,他想要傷害對他好不防備的他,大概會輕而易舉吧。
隻是如果連他都選擇傷害他,那麽他一定會……傷心的。
“……”還以為他生氣了,斐言抿緊了唇際,一聲不吭的收緊按著瓷壁上的手兒,眼神深處卻隱隱的藏著一絲的驚慌,還有不安。
果然還是太貪心了嗎?
隻是這是——他的心裏話。
他隻要他對他一人那麽好,他隻要他的眼中隻有自己。
一個人寂寞了太久,一旦得到了溫暖,那麽就難免舍不得鬆開手。隻是那時的斐言根本就不知道,當時的他對斐諾是抱著多大的占有欲,以至於會在某一天突然爆發,震撼了斐諾,甚至令他們之間的感情開始變質。
當然這是後話,自然不便多說。
“好了,泡澡太久可是會感冒的。”驀地,一件浴巾從天而降,蓋住了斐言的小小的頭顱,斐諾彎下腰,一手扶著他纖細的腰身,一手隔著柔軟的浴巾揉著他的發頂,他將他抱在懷中,溫暖的體溫頓時驅趕走了不少因離開溫水而產生的冰冷。
“斐言,你是我的,你要永遠記得。”所以他不會丟下他一人,永遠也不會!
斐諾隔著浴巾用額頭頂著斐言的額頭,他隻想要他明白,從他自他父母的手上要到了他,從他要他冠上他的姓氏以後,他們就再也不是兩個不相關的人了。
斐言隻是默默地懷抱住斐諾,隔著浴巾的臉龐下,竟寂靜的流著淚,隻留給自己一人看的淚水。
人的一生,眼淚縱使不是為自己而流,也會有為他人而流的一天。而年幼的斐言隻記著當時的淚水很苦,令人很難受,以至於令他產生這輩子都不願再流淚的念頭。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小崽子。”斐諾幾近用著起誓般的語調對著眼前尚且年幼的斐言道。
手臂的力道慢慢的收緊,斐言感覺到浴巾已經滑落到他的光潔**的肩膀,就在他不知是空出手捉住下滑的浴巾,還是接著抱住眼前著溫暖的身體時,而這時的斐諾就替他做個決定,他空出一手,替他裹好浴巾,然後懷抱著往臥室走去。
“說好了,可不能改變。”斐言揪著他身上的衣服,以著輕的不能再輕的語調道。
“嗯。”安慰性的撫摸了下他柔軟的發頂,斐諾心知自家小崽子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狀況,於是他將他按在白色覆著厚重鬆軟的棉被的大床上,就在他瞪大的雙眸的情況之下,他的親吻宛若羽毛般輕緩的落在他潔白飽滿的額頭上,而後徐緩地詢問道:“喜歡嗎?”
定定的望著斐諾眸底的認真,斐言呆怔地伸手摩挲著他的雙眸的輪廓,於是終於像個吃到魚兒的小貓般歡喜的笑著。
“喜歡。”乳白的浴巾在他微微的晃動下有些敞開了,襯著他眼角眉梢的笑意,竟有些驚心動魄的誘惑感。
這孩子長大了還了得。突然意識到這點後,斐諾的眸底頓時掠過一抹暗沉的幽光,陡地,他伸手替他理好浴巾,一手抽開床櫃的一層抽屜,在裏頭搗弄了許久,這才似乎找到了什麽似得,抱起斐言,無奈地掀了掀嘴角道:“要吹幹頭發才能睡覺,小崽子,你以後可要記著這一點,免得第二天頭疼。”
“呐,哥哥給我吹。”斐言偏著頭,突然伸出手,抱住斐諾的頸項,撒嬌似的蹭了蹭他的頸窩,仿佛一隻護食的小狼崽在確定自己的領地。
“笨蛋,以後就自己學著點。”
“不要!”
“為什麽?”
“……”
因為如果當他學會了,那麽就沒有借口再要那麽親密的接觸了。
也許也就再沒有機會感受到那麽溫暖的氣息了。
所以他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