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複製吸血鬼 (3)
“不記得了，我跟你一樣，自從有意識開始就已經在這片土地裏麵，說真的……其實我連自己到底是不是人類也不敢確定。”司澤苦澀一笑，望向那股跟天空結合的龍卷風，仿佛浮現了跟橘子同樣的想法。
司澤很有可能是從龍卷風裏麵掉下來的，就算他是神人，也不可能在這種瘴氣濃鬱的地方生長。橘子一直凝視著那股龍卷風，陪司澤來故鄉的原因明明隻是想散心，卻變成了想完成任務的心。
如果橘子的想法沒有錯的話，那股龍卷風很有可能是與六界結合有關的地方或者穿越六界的通道，但橘子沒有冒險走近，她明白這道龍卷風的威力，要是貿然靠近，很可能會死無全屍，但是一個小孩，到底有什麽樣的保護層，可以令他穿越這股龍卷風又可以生存下來呢？難道……
腦海裏突然浮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橘子立刻鎮定心神，再假裝好奇地發問：“司澤，你不是說過你那種可以轉換時空的能力是天生的，你是怎麽樣發現的呢？後來你有訓練過嗎？”
敏感的問題令司澤的表情也變得沉重，可是橘子這一次沒有再放棄，因為她必須知道！
猶豫了幾秒，司澤才選擇坦然回答：“旋日覺得我太可憐，把我接走了，回白清泉的途中我們遇到了危險，我下意識使用了時間風暴，然後我才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旋日還說這種能力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可能會被利用。至於速度方麵，旋日發現我的速度也很快，後來就針對這一點給我做了一些訓練。”
“時間風暴？”橘子的瞳孔猛地顫抖了一下，繼續追問道，“為什麽會叫時間風暴？是你自己回憶裏的印象嗎？”
“不，這是旋日給我改的名字，他說這個名字很適合。”司澤聳了聳肩，帶著遺憾喃喃道，“我差點記不起這個名字了，不過記不起也好，我也不想再出現需要使用這個能力的情況。”
“對了，當時希和瑩瑩的死，你為什麽不使用時間風暴呢？”
司澤好像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突然被問，也覺得難以回答。半晌，眉頭緊鎖的少年才慢慢擠出自己的想法：“時間風暴並不是隨便可以使用的，好像要遇到非常切身的事情才能夠使用。”
橘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但腦海已經完全被這個問題霸占了。
時間風暴，這是一個獨特的名字，她隻是在玫蘭玥麵前聽說過，但這個時間風暴卻是夜的絕技，夜的恐怖之處就是可以扭轉時空，所以玫蘭玥才一直不敢出手對付夜。夜跟司澤到底有什麽關係？難道司澤就是夜尋找的兒子？但夜是憑借時間風暴，架空生存了一百年的吸血鬼，司澤隻有十七歲，他又怎麽會是夜的兒子？這是夜的基因特征嗎？
雖然橘子覺得這個疑點令人難以信服，但她還是忍不住想了解清楚。
回到白清泉，旋日很快又部署了新的任務，除了橘子和司澤之外，全部人都外出執行任務了。
趁旋日不在，司澤也被橘子支開了去飯堂做飯，橘子立刻潛入旋日的房間，看看能不能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謹慎的少女敏銳地尋找每一處可能會存放資料的地方。
突然，一堆敏感的資料攝入眼底，橘子頓時驚駭得雙手都發軟了！
旋日最近在調查的，全是吸血鬼的資料。這一點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旋日得到了這麽多資料也沒有和組織討論，而在吸血鬼的資料裏麵卻又夾著橘子加入白清泉B組的身份資料。當時旋日明明相信橘子是B組首領收養的女孩，現在為什麽又要翻查呢？難道——
5.
敏感的人總會往敏感的方向去想，橘子不敢確定旋日是否已經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但她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心虛的少女焦急如焚地在路上跑著，不知所措的心卻在拚命跳動，腦海十分混亂。她知道，如果就這樣跑掉，她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連告別都不能說一句，這樣的分離是不是太傷人呢？
突然，橘子停下腳步，矛盾的心讓她改變了主意。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冷靜下來，橘子走到路邊的公共電話，從錢包裏找出一元硬幣，瑟瑟發抖的纖手把它塞進去，用力地按著一個熟悉的號碼。
熟悉的鈴聲響了很久才停下來，對方沒有說話，橘子知道是玫蘭玥一貫的謹慎方式，便首先開口：“是我。”
一下子聽出橘子的聲音，玫蘭玥便擔憂地問道：“怎麽了？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出事了？”
“嗯，我懷疑……旋日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明明極力冷靜下來，聲音還是顫抖不已。
“你在哪裏？”
橘子猛地一愣，知道玫蘭玥要來找自己，不，是要來把她帶走，但這一點又讓橘子猶豫了。
“橘子！”玫蘭玥心急地怒喝一聲，叫人無法冷靜思考，下意識吐出自己的所在地。
話音未落，一隻蒼老的手突然從後麵伸過來，無禮地掛了橘子的電話！
心虛的少女驚駭得愣在原地！她突然有一種可怕的預感，背後的人肯定認識她，而且他已經聽見了橘子剛才的話！
呼之欲出的身份已經無法隱藏，橘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其實還好，起碼這隻蒼老的手絕對不是屬於司澤的。
“既然你都發現了，何必再玩無聊的捉迷藏呢？”橘子諷刺一笑，性情突然發生了360度大轉變。
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旋日熟悉的橘子了，或許這才是她的真麵目，冷漠如殺手，一個可以偽裝得完美無瑕的殺手！
“你是血宛派來的間諜？”旋日仿佛不願意相信，完全改變了平日冷靜沉穩的性格，竟然還在尋求答案。
“我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本來我真的不想殺你，但為什麽你偏要逼我這樣做？”隨著橘子咬牙切齒的聲音結束，一條用影子真言幻化而成的毒蛇突然從背後咬了旋日一口！
遲疑地察覺到這個無聲無息的攻擊，旋日立刻甩開毒蛇，往後退了幾步！
橘子淡然轉身，冷冷地盯著不遠處的旋日，“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天你從醫院回來，我偷聽了你和司澤的對話。你是吸血鬼，我不得不懷疑你是血宛派來的間諜！你喜歡司澤對吧？”
橘子勾起詭異的微笑，諷刺地冷哼一聲，“旋日，你在拖延時間嗎？但這裏可不是他們回白清泉的必經之路哦！不過讓你拖延時間也沒關係，反正我還有事情想問你。”
被看穿了的旋日卻仍然冷靜，因為他發現橘子沒有看穿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後盾。
趁玫蘭玥還沒有趕來，橘子便抓緊時間發問：“旋日，為什麽你為司澤的絕技改了時間風暴這個名字？據我所知，時間風暴並不是司澤一個人擁有的絕技哦，你不要告訴我是碰巧。”
旋日一聽，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預料到橘子居然連司澤這個秘密都發現了，但現在並不是責怪司澤的時候，橘子一定不可留，萬一她把司澤的秘密告知血宛，那麽司澤就逃不掉被捕捉和利用的危險了！
隻見旋日偷偷沉思起來，橘子生怕讓他逃掉，立刻暗地裏用影子真言又勾畫了一條巨大的蟒蛇，把旋日緊緊纏住了！
這一次旋日再也不能輕易擺脫，但也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哪怕手裏的權杖無法移動，權杖頂部的骷髏骨頭發出一條強烈的光源，直直通往天空，明明日朗風清的天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強烈的光源與烏雲連成一線雷電，眼看就要劈在橘子身上！
莫名其妙地，少女竟然呆在原地，緩緩才回過神來，可惜一切貌似太遲了，橘子來不及用影子真言，下意識張開雙手，掌心向外，精神立刻集中起來，強大的念力立刻從掌心裏幻化出一堆發光的烏鴉，像群體撲向食物一樣的烏鴉與雷電來了一個激烈的碰撞！
烏鴉消失在雷電當中，雷電也同時消失在烏鴉當中！
不相伯仲的力量令可怕的攻擊瞬間消失了，旋日頓時重足而立，瞠目結舌地凝視著橘子，這個丫頭確確實實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少女，她太可怕了，她的背景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可怕！
“你怎麽會懂得用輻射光？”哪怕是道行高深，見多識廣的旋日，也隻有在玫蘭玥麵前見過這種可怕的絕技，明明是獨門秘技，為什麽橘子會懂得使用？
橘子也大驚失色，心虛地後退了兩步。平日殺人不眨眼的她，今天竟然對一個老人心軟了。
“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用輻射光殺掉他！”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猶如刀刃一樣穿過橘子和旋日的身體！
“剛才差點就被攻擊了，為什麽不動手？”氣憤的聲音迅速來到耳邊，橘子不敢側頭，她知道是玫蘭玥，也知道自己的過失。
旋日震驚地看著二人，遲疑地明白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玥……我……”橘子緩緩抬頭，虛弱地望向玫蘭玥，眼裏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橘子越是軟弱，玫蘭玥越是生氣，粗暴的大手把橘子的臉頰別過去，讓她正視旋日，再命令道：“我給你下達的命令這麽久都沒有完成已經是你的過失了，現在我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親手殺了他！”
“但是……”
“不要跟我講理由！”玫蘭玥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橘子，厭倦的憤怒顯露無遺。
悲憤的力量突然洶湧心頭，橘子咬著下唇，再次把念力聚集起來，猛地將輻射光釋放，一群比剛才數量更多的烏鴉洶湧而出，旋日立刻引入雷電！
見狀，玫蘭玥立刻用輻射光吞占了旋日的雷電，而橘子的輻射光即向旋日發出正麵的攻擊！
瘋狂的烏鴉發光體迅速包圍了旋日，哪怕拚命掙紮的靈氣不斷從輻射光裏麵穿出來，可怕的烏鴉還是逐漸吞噬了旋日的能量。
當烏鴉發光體逐漸消失在旋日身體上時，原來精神奕奕的老人卻隻剩下一副外皮和骨頭！
橘子瞠目結舌地凝視著旋日，還是無法相信把這個老人吞噬了的竟然是自己的力量。莫名的酸痛，比念力來得更激烈，兩行**洶湧澎湃地從眼眶飛濺而出！
當橘子虛弱地跪倒在地上時，她才遲疑地發現自己的狀態，是前所未有的狀態。這是她自從有意識以來，第一次為敵人流淚。
模糊的視線呆滯地落在已經不再動彈的屍體上，一個高挑的身影瘋狂地跑過來，當他停留在跟旋日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他跟橘子一樣，靈魂都出竅了！
四目相對，橘子突然感到碎心裂膽的恐懼，但少女還來不及反應，一隻大手突然從後麵摟住她的腰間，二話不說便隨著影子真言幻化出來的飛鳥升空了！
“這個畫麵，跟你當年帶我逃出黑夜的畫麵很像，但感覺已經不同了。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還是本來我們的心就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