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偶的禁忌 (1)
“原來琳琅是第七個時空少女。”上弦月笑，“不錯，這樣就有七個時空少女了。”
剩下的五個，也很快就會找回來的吧？
一想到距離救回夏靈舞的時間不遠了，上弦月的心情就變得格外明朗。
小茉莉，等著我。
“呃？陛下，您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嗎？”冬葉水禦目瞪口呆。她可是震驚了好久的。
不過，在琳琅殿下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靈力……冬葉水禦想起不知多久以前，她們在遊樂場布過的那個陣法，當時感應到的靈力，好像和琳琅的靈力蠻相近的……
看來那個就是上一代的時空少女，恰巧出現在附近，幫了他們的忙。如果不是她正好來到這邊的話，夏莉莉殺的也不會是她，這樣他們也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雖然這樣想是殘忍了點，但不可否認的，這是事實。
第七個時空少女終於回歸了。
斯蕾感覺很累，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鬆了口氣嗎？
她一頭紮進被子裏麵，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水蒼？”
斯蕾迷茫地打量著身處的樹林。
這是她第一次在樹林出現，也是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水蒼不在身邊。
“這裏是哪裏……”斯蕾迷茫地往前試探著走了幾步，周圍就如死一般寂靜，除了她自己發出的聲音，再沒有其他。
“水蒼，你在哪裏？”
一種深深的孤獨感襲擊了她。她不要……站在這裏，比站在黑暗中還痛苦。
“水蒼！”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眸流出，是血的顏色……
她抹了抹，當看到那血紅色的淚水後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
“斯蕾……”
一個陌生的、輕輕的聲音歎息著。聲音在這片樹林裏回蕩。聲音很好聽，但卻分辨不出男女。
“你是人偶……”
他繼續說著。
“人偶是不可以愛上製作你的人偶師的……”
“不可以愛上……製作我的人偶師？”斯蕾似乎有點迷惑，但她突然想起來了。
製作她的，不是水蒼嗎？
換言之……
不就是水蒼言嗎……
不能愛上他？
“如果愛了又會有什麽後果？”斯蕾不想去想，但是她必須要了解清楚。
她自私，但不能讓水蒼言因為她自私的愛而受到什麽懲罰。
“如果你執意要愛的話……”那個聲音帶著淡淡的無奈，“那就讓你們之間更愛對方的人……”
“死亡。”
斯蕾突然驚醒過來。
緊緊攥著床單的手心沁出汗，沾濕了床單。她額頭上也遍布冷汗，微微地喘氣。
“死亡……”斯蕾咬緊嘴唇，她沒有辦法騙自己，水蒼和水蒼言是同一個人。她對水蒼有著如同哥哥般的感情，但對水蒼言卻是十分特別的戀人般的情愫。
換言之，她喜歡上了製作自己的水蒼。
真的會死嗎……還是說，這個夢跟以往的夢不一樣，單純隻是她的臆想造成的？她比較希望是後者，但前者的概率要大過後者很多倍。
斯蕾痛苦地抱頭，就在這時，森滄月來敲門了。
“斯蕾，我從森藍帶來了些東西，正好也無聊，一起玩玩吧。”
說完，森滄月推門走了進來，懷裏抱著一堆東西，有貌似裝著手工材料的紙袋，還有她的絕版手辦。
“滄月？今天怎麽有興致到我這裏來啦？”斯蕾努力壓下自己不安的情緒，轉而換上一臉微笑。連森滄月都沒覺出她有什麽不對勁。
“唉，還不是無聊……這日子真無聊啊。”森滄月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現在有雪原瑰、上弦櫻和玄風琳琅、冬葉水禦那四個最厲害的時空少女去找剩餘的時空少女，她們就沒什麽事幹了。
“斯蕾，我們來做些布偶吧。”森滄月舉著手中的材料，“這可是我最新鼓搗出來的寶貝！”
“得了吧，就知道鼓搗你那些寶貝。”斯蕾翻了翻白眼，“不過說起做布偶的話，貌似是我的強項呢。”
“強就強吧，還‘貌似’，這謙虛也太假了！”森滄月吐槽，將手上的東西塞給她，就繼續鼓搗著自己的寶貝們。
斯蕾望著手中一堆東西無語了半晌。森滄月這個人平常也沒什麽其他不良嗜好……但唯獨有個比COSPLAY還要費錢的愛好——收集各種各樣的寶貝。
包括絕版的漫畫書和手辦，包括一些拍賣的文物古董……總之越稀少的東西，她這裏出現的概率就越大！這個愛好不費錢，還有哪個愛好費錢？！
而且，光是這樣也就算了，她還偏偏喜歡自己發明一些所謂的“小東西”！而且失敗品不少！那些材料都貴得很啊，貴得很啊！！
默默腹誹完畢，斯蕾開始做起了針線活。
又是縫針又是塞棉，斯蕾忙活了好久，而搗鼓著自己寶貝們的森滄月似乎還樂此不疲。
“呼……隻能怪我交友不慎。”斯蕾在心裏埋怨，同時縫好了最後一針。
“滄月，你看，做好了！”斯蕾舉起手中的泰迪熊，做工很精致，不愧是出自斯蕾之手。
斯蕾看著自己做好的泰迪熊，突然想到了水蒼言。如果把這個送給他，他會不會高興地接受呢？
森滄月高興地湊過來看，斯蕾的臉卻在刹那間變得慘白，而後毫無預兆地倒在了沙發上。
“斯蕾！”森滄月嚇了一跳，扶起斯蕾，但後者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嘴角漸漸流出鮮血，森滄月驚慌失措。人偶也會流血嗎？還是……
她心中突然掠過一個不祥的預感。
抱起斯蕾讓她平躺在一旁的床上，然後掏出手機從通信錄裏調出水蒼言的號碼撥過去，那邊傳來呼叫的聲音，但是久久無人接聽。
“水蒼言……”森滄月攥緊手機，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打開手機，撥了水蒼遲的號碼。
“喂？”那邊是水蒼遲溫柔的嗓音，森滄月有些無助：“斯蕾暈過去了！打不通水蒼言的電話……”
“你現在在房間吧？我馬上過來！”剛剛來到夏家別墅，本來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水蒼遲立刻起身，打開門朝樓上跑去。
不過10秒的時間，房門就被水蒼遲不怎麽溫柔地推開了。
“水蒼言的方位我測不出來。”水蒼遲有些氣喘，表情凝重地走到斯蕾窗邊，手上藍光閃爍。
這是水蒼遲第一次在人前展現魔法，他的魔法很幹淨溫柔，不炫目卻讓人感覺很舒服。
“斯蕾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森滄月眼中是止不住的焦急，斯蕾在她眼前出了事，她比誰都擔心她！
“人偶的禁忌。”水蒼遲蹙眉，早就知道這該死的東西遲早會來，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而且反應這麽劇烈。
他們的感情，明明很淡。
“該死的，如果斯蕾有事，我就是跑到地獄也要把那個設定人偶禁忌的家夥揪出來鞭屍泄憤！！！”森滄月握拳，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不是說大話，如果斯蕾有事，她真的會這樣做。
水蒼遲聽到這話，好笑地彎了彎嘴角，若他沒記錯的話，森滄月口中“設定人偶禁忌的家夥”似乎是水蒼修吧？
因為格蒂娜和他的戀情沒有好結果，所以才會設定人偶禁忌，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的後人不要步他的後塵。但是因為這人偶的禁忌，與人偶相愛的人偶師卻越來越多了呢，不少都是淒美的愛情故事……
“有沒有什麽解決的方法？”森滄月氣消，又擔憂起來。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還不等她拿到許可證去地獄，斯蕾就會先她一步去報到了吧？！
不對不對，斯蕾要死也是會去眾神之巔做個女巫之神，而設定人偶禁忌的人也不一定在地獄……
“我記得好像是需要水蒼修和格蒂娜雙方親口說‘我愛你’，並且接吻才會解除這個禁忌。”水蒼遲思索著，“而且，是永遠性的。”
“那水蒼修和格蒂娜在哪裏？”森滄月心裏想得簡單，直接把他們兩個拽過來按照上麵的程序做好就是了。
“很不幸的……”水蒼遲想起這件事，嘴角抽搐，“格蒂娜就是你麵前這位昏迷不醒的斯蕾本尊，而水蒼修……”老實說他也不知道水蒼修是誰。不過基本可以確定了，水蒼修的轉世隻可能是他、水蒼和水蒼言之中的一個。
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水蒼修的轉世是水蒼的可能性比較大。可是水蒼又沒有實體，隻是存在於昏迷的斯蕾身上……這樣一來本來無比簡單的一件事，就硬生生地被搞複雜了。
“那現在斯蕾怎麽才能醒來？！”森滄月更加焦急，“她不能永遠都昏睡在這裏！”
“隻能讓她和水蒼言……”水蒼遲躊躇了一下，還是緩緩說道，“分開了……”
“兩人從此不在一起的話，就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了。”
“隻要他們任何一方說分手，人偶的禁忌就會自動解除。”水蒼遲蹙眉，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味，“但……他們不可以再在一起。”
森滄月聽到這個答案嚇了一跳：“沒有別的方法讓斯蕾醒來了嗎？格蒂娜的靈魂不存在於斯蕾身上嗎？不可以單獨召喚她出來嗎？還有水蒼修……一定不是斯蕾的啊。總有辦法的……”
讓斯蕾和水蒼言分開？他們平常雖然總是一副冤家的樣子，但讓他們分開，可能性反而是最小的吧……
“不可能。”水蒼遲隻平平淡淡的三個字就擊潰了森滄月的防線，“格蒂娜就是斯蕾本身。而水蒼修……我聽斯蕾說過她的夢，很有可能是待在斯蕾夢裏的水蒼。”
“怎麽會……”森滄月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斯蕾……怎麽會這樣……
水蒼言被伊夕月和墨子宣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
他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倒在了夏家別墅花園後麵的森林入口處，手裏緊緊攥著什麽。因為攥得太緊，墨子宣甚至都沒辦法把他的手掰開看看。
“水蒼言怎麽會倒在這裏？”伊夕月狐疑地皺著眉，別說水蒼言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傷口還沒好，也不至於在這裏暈倒吧！他來這裏做什麽？
墨子宣蹲下身把水蒼言的臉扳過來，發現他的麵容蒼白得可怕，而且嘴唇發紫。
“中毒？還是中了咒？”隻有中毒或中咒才會顯現出這種樣子，伊夕月想了想，對墨子宣說，“不管怎樣，先把他抬回去吧，昨天森滄月找了他好久，都沒有找到人。”如果不是他們恰巧散步走到這幽僻的地方，他們也不會發現。
“抬不動。”墨子宣皺了皺眉。水蒼言很輕，但是他卻抬不起他，似乎是被某個結界禁錮了……
“是封塵印。”伊夕月的神眼看見了隱藏的魔法陣，“這不是隻屬於禁忌咒語的範疇嗎？”
“昨天斯蕾昏迷了。”墨子宣淡淡地說，“而且，是在和森滄月說話的時候，突然昏迷。”
“我知道了。”伊夕月立馬就嗅出了不對，“水蒼言和斯蕾是人偶師與他製造出的人偶的關係，但是他們同時又是戀人關係。”
“是啊，人偶的禁忌。”墨子宣的語氣中帶著點無奈，“水蒼言身上有結界，他醒不過來，斯蕾想必也是如此。”
那就更難辦了。想讓他們中的一個人提出分手都不行。
“不管了，子宣，你去叫水蒼遲過來。解開魔法陣是他的強項，即便無法喚醒他們，也至少能讓我們先把水蒼言抬回去。”伊夕月的眉頭皺得很深。好吧，她才不會承認她在為斯蕾擔心。
“嗯。”墨子宣輕輕點頭，而後飛速離開。
水蒼遲這下變成了大忙人。
墨子宣神速地飛奔到他麵前，將水蒼言昏迷在荒林外，而且身上有禁咒的魔法陣的信息傳達給他以後，他還沒休息就立刻跟著墨子宣來到了荒林。
幸虧水蒼言身上禁咒的魔法陣級別不是很高，水蒼遲也沒費多少力就解開了，但是他出現了和斯蕾一樣的症狀。
什麽問題都沒有，但就是昏迷不醒。
這下，連讓水蒼言說分手都不可能了。這也是天意嗎？
這邊水蒼遲他們還在忙著，那邊上弦月他們又吵了起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伊檬藍收到了夏聖悠的密函，於是他們離開了夏家別墅，前往吸血鬼城。
會議就在吸血鬼城的長老院議事廳召開。
“聖悠傳來了消息。”伊檬藍將羊皮信紙遞給上弦月，“小舞被神祀夜從哥塔納城中城轉移到了無盡深淵。不過不用擔心，因為結界的原因，也沒有任何魔物能夠靠近她。”
“怎麽可以……”信紙經由上弦月傳到了慕秋夜手上，後者看完之後，雙手攢緊信紙渾身憤怒得顫抖。小舞是多麽的怕黑，他們都知道！可是現在卻將她放在那深不見底的無盡深淵裏，而且還待在幽暗密閉的結界之中！小舞怎麽忍受得了……恐怕還等不到他們去救，她就已經被那恐怖孤獨的黑暗死寂給折磨死了……
“我等不下去了！”慕秋夜嗖地起身，“我要去哥塔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