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算藍曜計劃進行中 (2)
藍曜拿手指清脆地一彈樂譜，狂妄地邪笑，空氣中頓時流動著高壓力電，電得麻凡凡抖了抖。但是想到他說話的內容，麻凡凡還是扭頭悄悄地嘔吐一下，真是不要臉的人……
“說……得……真……好……”麻凡凡麵部抽搐地誇獎，“就像你穿地攤貨也能穿出名牌的氣質一樣，我覺得唱歌也是一樣的，你肯定是不管唱什麽歌都好聽。像上次你不是聽了我的建議改了一下靈魂樂，取得了很好的反響嗎？”
“我聽你的建議？那首歌是我很久之前就決定要唱的，你什麽時候給我提建議了？”
還不承認呢，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麻凡凡鄙夷地岔開話題：“總之代表轉換風格是對的，就是多唱一些不同風格的歌曲證明你的歌唱實力以及給觀眾新鮮感對吧，這次PK賽也來選一些特別的歌怎麽樣？”
“你突然變得很熱情……也就變得很可疑了。”
藍曜看好戲一樣直視麻凡凡的眼睛，她沒兩下被盯得目光閃爍。
“有什麽可……可疑的！我就是一心效忠於你！是你的才華征服了我！”
藍曜從一直跟他作對的麻凡凡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免有些得意：“那你到底有什麽想法？”
“我給你找了一堆很有挑戰性，很有亮點，很讓觀眾驚喜的歌，相信對你是很有幫助的。你看看吧！”
麻凡凡不知從哪裏抽出長長一卷紙，上麵列了整整齊齊二十多首歌曲。藍曜沒想到她真的有做功課，將信將疑地拿過來一瞧，隻一瞧就知道她在玩什麽把戲。她列的歌不是爛俗到極點的網絡歌曲，就是主旋律讚美祖國的民族歌曲，要麽是柔情纖細到不行的小女生口水歌，藍曜要是真的上台唱出這樣的東西，觀眾豈止是驚喜，可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症才對。
藍曜表情微妙地看著歌單說：“的確不錯。”
“真的嗎？真的嗎？你果然識貨，我精心挑選的歌曲當然不會有錯。”
“可惜我已經選好了歌，一會兒拿給雲淩卓好了，偶爾也要發揮下同胞愛，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知道是你選的應該很高興吧。”
藍曜痞笑著要把歌單收起來，被麻凡凡快手先搶了回去，“他怎麽配唱這種歌，隻有你才能給它們帶來光彩！”
“可是這些歌也不配給我唱。看來你還是很不安分，喜歡做點手腳。”藍曜的眼睛裏開始流動著危險的光芒。
“哪有？！”麻凡凡跳了起來，暗暗咋舌，決定不再拔老虎毛，飛速閃到門邊上，“我都是一番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要來栽贓我，我傷心地走了！”
藍曜又笑了一聲，這個女人真的是又丟臉又有趣。聽她憤憤地出門還用剛好能讓他聽到的音量自言自語“就是不敢唱嘛”，藍曜拿起吉他，隨便哼唱了幾句。
那是她找的垃圾歌曲，麻凡凡在門外愣住。她從來不知道那首歌竟然會被演繹得如此大氣，本來單一重複的口水歌曲調也被略微改動了一下，加入了R&B的味道，馬上變得有生命起來。藍曜華麗的聲線和隨意的吉他聲在房間中帶出回音，震動著空氣，好像震得麻凡凡的皮膚也有些麻麻的。藍曜隻是挑釁樣地彈唱了幾句，依舊對這些垃圾口水歌沒半點興趣，又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隻是他不知道，麻凡凡一直站在門邊。
也許他真的是個明日巨星，兼具實力派和偶像派於一身……麻凡凡這樣想了下，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動著，不受自己控製地抽緊。她默默地回到房間，不知道胡思亂想著什麽，回過神來正坐在電腦前麵，鼠標漫無目的地一直刷新桌麵。
桌麵是之前就換上去的，FANS們抓拍下來再上傳到網上的照片，第一次PK賽唱著《幸福摩天輪》的雲淩卓，正看著台下的一角落露出微笑。麻凡凡馬上驚醒，對啊，雲淩卓才是她的星星，藍曜算什麽明日巨星，就算是星星也隻能是掃把星，掃把星也是星！藍曜越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就越是可恨，麻凡凡想自己就越是應該生出動力來打倒他才對！
恢複戰鬥力的麻凡凡想，心理戰術不管用，那就專攻生理好了，讓他不能見人，唱不出歌。這個邪惡的少女獨自發出一連串的陰笑……
“青蛙三隻……蝙蝠翅膀兩對……人魚的眼淚十滴……彼岸花的花芯，紫色的青苔……”電視上播著動畫片，一個戴尖帽子的老女巫正拿著一根木棍在冒著泡的大鐵鍋裏攪動著，皮膚泛著青光，無比陰森恐怖。而麻凡凡正在廚房裏，手裏的動作跟臉上的表情與女巫如出一轍。
“是你逼我的……嘿嘿嘿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隻能怪你命不好，碰上了我……我會為你超度的……嘿嘿嘿嘿……”
麻凡凡拿筷子攪著玻璃杯裏的**，碎碎念著，因為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本來準備出來關掉電視的藍曜。藍曜聽著她的碎碎念，改變了主意，悄然地回到了房間。
“親愛的敬愛的我最熱愛的老板！唱了這麽久的歌一定口渴了吧！快來喝一點飲料！”沒一會兒麻凡凡就不請自來闖進藍曜的房間。
“我不渴。”藍曜帶著不易察覺的笑容說道。
“怎麽會呢，你一定是廢寢忘食呢，唱歌要緊，嗓子更要緊呀，不滋潤一下怎麽能唱出更多更好聽的歌呢！來嘛來喝一口嘛。”
藍曜指著杯裏冒著小氣泡的金褐色**：“這是什麽？”
“唉！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連可樂也不認識，那正好來嚐下什麽味道吧。”
“可樂是這種顏色的嗎？”
“當然……是新品種……才推出的！”
“可是汽水不滋潤嗓子。”
“……呃，都說是新品種，這種是專為保護嗓子而設計的，正適合你們喝呢。你一直忙著比賽都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藍曜接著玻璃杯放在手裏搖了搖，抬眼看一臉竊喜的麻凡凡，故意慢慢地說，“這麽有趣的新品，你給我看看包裝。”
“啊？包裝？我丟到樓下去了。”
“你隻買了一瓶？”
“是呀是呀……因為是很珍貴的飲料。”
“可是我喜歡跟別人一起分享，一個人喝沒意思。”
很納悶藍曜的話怎麽一下子變多了，麻凡凡小聲嘟囔道：“我怎麽沒聽說過你喜歡跟人分享……你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自私鬼嗎……”
藍曜眯起眼，慢慢地“嗯”了一聲，麻凡凡馬上擺手：“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說過！”
“哦。”藍曜沉思片刻，突然對麻凡凡說道，“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已經決定退出比賽。”
“啊？！”
麻凡凡聞言嘴巴張得老大，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還沒等合攏就被藍曜猛地灌了一大口飲料，冷不丁全咽了下去，嗆得直咳嗽。
“騙你的。”藍曜微笑地看著沒了小半杯**的玻璃杯，又說，“喜歡跟人分享也是騙你的，別人喝過的東西我就不喝。”
“你……”麻凡凡顫手指著藍曜，恨不能將牙根咬碎。
“我怎麽了？”藍曜頗為無辜地問，臉上寫著他什麽也不知道。
不知道才有鬼呢，可是她又不能真的跟他翻臉。麻凡凡咬牙切齒地笑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你……是小壞蛋，喜歡騙人，下次不可以喲，嗬嗬……”
說完麻凡凡就打仗一樣衝出了房間，房外傳來亂哄哄的動靜，其中夾雜著她踹椅子的聲音。藍曜按著肚子，他已經忍得快內傷了。
很快麻凡凡開始一趟一趟跑廁所，臉上起了一點小紅點，聲音也變得沙啞了些，還有走路都一瘸一拐——踹椅子踹折了大腳趾。藍曜看到半人半鬼的她表示很吃驚，關心地問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也許是惡魔的詛咒……”麻凡凡回答。
還好她下手不是太狠，減少了劑量，如果給藍曜下鶴頂紅的話，這回她已經玩完了……暗算藍曜的計劃因為施行者的身體狀況而暫時擱置。一直跑廁所麻凡凡也夠戧了，眼前發黑腳發軟，等到她開始吃什麽吐什麽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妙了，按她下的劑量應該不至於呀，難道真的食物中毒了？想到這裏腳上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掃把星又害我……這回真的要見不著爸爸了，不過可以去見媽媽……麻凡凡慢慢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躺了多久，感覺自己開始往上飄，這是要上天堂了……麻凡凡想。還好不是下地獄，她做的壞事也不少了。這樣飄飄蕩蕩了好一會兒，又開始震動。她覺得這動靜有點不對，費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扇窗子，窗外的景色都在飛速倒退，隔了一會兒能分辨出那是車窗，她竟然在一輛出租車上……
怎麽會在出租車上……算了，管他的。麻凡凡迷迷瞪瞪地又睡了過去。
等到她完全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燈光不甚明亮，隻有藍曜正抱臂坐在床邊，看到她醒過來眉頭皺得更緊。
“你還真是想殺我嗎？蠢女人，下的什麽藥這麽狠，自討苦吃。”
麻凡凡嘴張了兩下，沒力氣爭辯，可因為脫水嘴幹得厲害，隻好抿了抿幹裂的唇。藍曜看她已經醒過來，想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兒了，不說一聲就起身離開。麻凡凡本來就不指望這個討厭鬼會關心她，願意送她到醫院已經算很開恩了。
看看窗外，夜色漆黑，醫院裏也萬籟俱寂。麻凡凡閉上眼睛，想著撐到天亮就好了，不知道醫藥費付了沒有，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力氣回家。本來以為自己習慣倒黴了，可這個時候感覺還是那麽淒涼。
啪搭啪搭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麻凡凡恍然如夢，也不覺得跟自己有關，直到冷冽的聲音在她的病床邊響起。
“喝水。”
麻凡凡睜開眼睛，看到藍曜提著一個袋子站著，裏頭大概礦泉水、牛奶、咖啡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麵包之類的東西，她簡直懷疑他是有什麽驚天大陰謀。
“我沒有加料，若要加料就當著別人的麵加。”藍曜諷刺地說，硬塞了瓶水到麻凡凡手上。
麻凡凡愣愣地看著手裏的水，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喝，擰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全無力氣，竟然連個蓋子都打不開。藍曜看得不耐煩，拎過去輕鬆擰開又塞過來。
“謝……謝謝。對不起……”
麻凡凡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冷著臉關心她的人是藍曜，這個粗暴又高不可攀的富二代也會有這麽人性的一麵……還在她設計陷害他自食惡果之後，大半夜送她到醫院裏，跑上跑下買東西給她喝。涼涼的**打濕她的雙唇，心裏有一角像是也跟著被軟化了一樣。
“知道感謝和對不起就給我好好做苦力回報，你以為我會白給你好處？名字沒起錯，比誰都麻煩。”
藍曜又往門外走去，麻凡凡還以為他又要出去幹嗎，等了一會兒才想到他這回真是回宿舍了，照樣沒有說一聲。
麻凡凡抿著嘴輕輕笑了一下，她怎麽會指望藍曜變成體貼的紳士，他就是他。不過雖然表情還是一樣的臭，可他跟她說的話真的越來越多了，話一多就算再凶也不可怕了……當然，她本來就不怎麽怕他。
應該是生病體力透支的關係，麻凡凡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過來天色微亮，窗外的樹上傳來鶯鶯婉轉的鳥啼聲，是個涼爽怡人的夏日清晨。
麻凡凡有氣無力地想要撐坐起來，才撐到一半就覺得有身影朝她壓過來，幫著她放好了枕頭和坐正。
麻凡凡一驚，心想藍曜還沒走不成，竟然真是一直體貼地陪著她嗎？那人扶好麻凡凡又向後退去，坐回到椅子上，臉上沒什麽表情，發絲被清晨的陽光照得縷縷金黃。麻凡凡看清是雲淩卓的時候，心情變得很微妙，吃驚的同時好像有類似失落的感情慢慢蔓延。
啊，有什麽可失落的，莫名其妙！她罵了自己一聲，馬上打起精神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消息這麽靈通？”
雲淩卓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一直跟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