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算藍曜計劃進行中 (3)
“少來。又肯理我了嗎？小氣鬼，善變精！”
“都病成這樣了嘴巴還是不饒人。”雲淩卓搖搖頭，“昨天半夜藍曜送你到醫院，衝出去的時候讓管理員看到了，問怎麽你半夜會從宿舍裏出來，他那時沒理他，回去的時候被抓住盤問，連製作人都被打電話請過來了，我能不知道嗎？！”
“什麽？！全知道了？！”麻凡凡一下子彈起來，又感覺腦門一陣陣地發暈。
“你就別亂蹦了……現在就好好躺著，舒服點了回去說清就行了，就說是暫時住一晚上。”
“哪有這麽簡單，很麻煩……很麻煩……”麻凡凡啃著手指苦惱起來，想著半夜從宿舍被抱出來這麽離譜的事該怎麽糊弄過去，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注意雲淩卓。以前總是跟她說說笑笑的雲淩卓，自從她做了藍曜的助理之後，臉上的笑容好像消失了一樣，雖然是來看她，可就那麽生疏地坐著不說話。
“其實我也沒什麽事了，我們還是先回去解釋一下吧。”麻凡凡吸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想要穿鞋，才發現她隻有拖鞋。
“你真是不聽話。”雲淩卓繃起了臉。
“又不是缺胳膊斷腿的傷，拉肚子。拉肚子麽，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已經躺夠了。”
雲淩卓知道麻凡凡向來固執，也不再堅持，默默地跟在她身邊走。
還好回來之前吃了一點東西，到了宿舍大門口麻凡凡還是快虛脫了，管理員盯著她上下打量，說製作人正在宿舍裏等她。她點點頭，雲淩卓也跟著一起上去了。
沈嘉沉著臉在藍曜的宿舍裏坐著，見麻凡凡回來，她氣衝衝地站了起來，問：“這是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之後的後果是什麽？如果歌迷們知道自己的偶像跟一個女孩同處一室會有什麽影響？何況他們現在根本根基不穩，傳出什麽新聞的話，就別想再出道了！”
麻凡凡正想道歉，沒想到雲淩卓搶一步說話：“對不起，凡凡是因為實在沒地方我才讓她在這裏借住的，本來都是跟我住一起，昨天她上去幫我拿點東西，身體不舒服就突然暈倒了。”
麻凡凡吃了一驚，不是說暫住一晚的嗎，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沈嘉越聽臉色越難看，視線在三個人身上輪流打轉，最後盯著雲淩卓：“你這是視節目的規則製度於無形，竟然這麽大本事，在眼皮子底下瞞了我們這麽久。”
“很抱歉。”雲淩卓誠懇道歉，製止欲出聲的麻凡凡。
“還好現在外界都不知道這件事，沒造成什麽不良影響。你比賽到現在有這樣的成績也是經過不少努力……”沈嘉緩了一口氣，“算了，下不為例。隻是你的助理以後最好不要再到這裏來了，有什麽事就通過管理員傳送吧。”
“這不可以。”雲淩卓堅定地說，“她現在沒有地方住，一個人在外麵我不放心，如果她要搬出去的話，那我必須得跟著一起照看一下才行。”
“你說什麽？”
沈嘉沒想到她網開一麵，雲淩卓竟然還不知足，甚至話裏隱隱有威脅的意思。麻凡凡也嚇了一跳，趕緊拉了拉雲淩卓。
“我跟凡凡一起來到A市，她現在沒有地方可住，身上也沒錢，我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
“你似乎搞錯了。”藍曜坐在一邊眉毛一抬，突然打斷了雲淩卓的話，看了看麻凡凡，說道，“她在幾天之前就已經是我的私人助理，跟你沒什麽關係吧？”
“你們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像什麽樣子？”竟然連沈嘉最看好的選手藍曜也維護著麻凡凡，沈嘉頭痛起來，不明白一個貌不驚人的助理有什麽好搶的。
“我們沒什麽關係，就是雇主和苦力的關係，我有很多活得她來幹。”藍曜反彈開麻凡凡的殺人目光，繼續說，“製作人你以前好像跟我說過，我需要她這樣的人去放大我的才華。”
雖然氣他們的自作主張，不過藍曜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這一點還是讓沈嘉心情好轉了許多。她歎口氣：“節目組可不是你們用來胡鬧的地方，不管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的助理，都不可以做出可能會影響比賽的事。”
“那我跟凡凡一起搬走。”
“麻煩必須留在我身邊。”
藍曜和雲淩卓一起開口，又不滿地互視對方一眼。
這是演的哪一出戲，麻凡凡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偶像劇女主角，正在被兩個大帥哥爭奪……可這種事哪裏會輪得到她，而且此刻的感覺也一點都不享受，又窘迫又尷尬。她想多半就是他們倆借著自己耍任性而已，可的確又是在幫著她的，怒也不是喜也不是，隻能哭笑不得地傻站著。
雲淩卓和藍曜強硬的態度是沈嘉沒有預料到的，不過她和麻凡凡的想法一樣，也不覺得麻凡凡有什麽值得爭奪的地方，估計就是選手之間的心結。本來媒體和網絡上有傳雲淩卓和藍曜不和，前陣子好端端地雲淩卓又突然提出要搬宿舍，看來也不是全無原由。這種年紀的男孩子太有自己的想法，看他們倆的架勢不是用退出比賽可以威脅到的，馬上就要開始第二輪PK賽，剩下的總共也隻有十個選手，他們還沒發揮到最大的作用，走了的話就前功盡棄了。就算出了醜聞，也算是對她最後的“王牌選手”有好處，哪怕是選手的心結，也可以讓比賽的競爭更加激烈。
“你們讓我很失望，不過星音向來都會給選手們最大的自主空間。既然你們這麽堅決，我不會再勉強，隻是希望你們自重。”沈嘉拿起包包站了起來，轉向麻凡凡，“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裏，但出了什麽亂子的話，自行負責，一切與節目組無關，聽到了嗎？”
“呃，聽到了。”麻凡凡下意識地回答，沒想到她這樣就過關了，多虧了兩個缺心眼的小子。
沈嘉離開之後，麻凡凡才知道她遠遠沒有過關，藍曜和雲淩卓並沒有因為她留下來而緩解劍拔弩張的氣氛，相反緊張得她暗暗咽了下口水。
“謝謝你們啦，反正我有地方住了……”
“凡凡。”雲淩卓對麻凡凡嚴肅地轉頭說道，“去我的宿舍住吧，我不會讓你半夜去醫院的。”
“呃……”去醫院還不是她自找的，麻凡凡偷偷瞟了一眼藍曜，從他眼睛裏讀到了這句，自己也心虛，“我已經沒事啦……嗬嗬……”
“你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所以我也不問。不過我們倆本來就是在一起的，要一起贏比賽，一起拿獎金，當初要不是你，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參加比賽，現在你如果覺得我不行，轉而去支持別人，我是不是應該放棄？”雲淩卓背光而立，一字一頓。
“誰許你放棄的？！當然要拿到獎金！”
麻凡凡一聽到雲淩卓要放棄就緊接著憤然一吼，雲淩卓的表情輕鬆了幾分，藍矅卻眯起了眼睛。
“你既然覺得我不應該放棄，怎麽會先放棄我呢？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需要你在我身邊。”
麻凡凡看了看藍曜，為難地說：“還不行啦，現在還不行……反正你先自己努力……隻要多練練唱歌就好了，你一定可以的，不用我也沒關係……”
“有關係，我不隻因比賽需要你在我身邊，我喜歡你，所以需要你在我身邊。”
雲淩卓神情坦然地說了出來，連藍曜都睜大了眼。
麻凡凡還以為自己幻聽，覺得雲淩卓又在油腔滑調了，挽起袖子作勢要揍他，可雲淩卓沒有笑，表情就跟第一輪PK賽他在台上唱歌時那樣認真嚴肅，看他這樣麻凡凡也笑不出來打不下去，沒辦法，隻好用打哈哈蒙混過去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或是安全感，她竟然一點也不懷疑雲淩卓是在開玩笑，也許就是那一次的默契之後，雲淩卓眼睛中包含的情愫她就能看懂了，也許早就看懂了。
房間內一片安靜，隻有麻凡凡的心跳聲。她曾經懷疑自己喜歡上了雲淩卓，可是不敢去想雲淩卓是不是也喜歡她，就各方麵條件來說都不是她應該去想的事，可是現在雲淩卓卻真的對她表白了，好像太過震驚，震驚得她都忘了去高興。
她隻能訥訥地問：“我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我不知道，不過已經喜歡上了也沒什麽辦法。你要支持藍曜就支持他好了，可以繼續做他的助理，我不會幹涉。”雲淩卓自嘲地一笑，“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隻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這樣讓人沒辦法拒絕的溫柔的語言，每一個字都像敲在麻凡凡的心頭一樣，理智已經快被她丟到地球的另一邊去了。
“麻煩，做我的助理就必須貼身跟我待一塊兒，隨傳隨到，你知道吧？”藍曜突然也出了聲，讓麻凡凡回了神。
“藍曜，你別太過分。”雲淩卓直接將視線移向藍曜，變得淩厲起來，麻凡凡是頭次看雲淩卓對藍曜有這麽嚴厲的表情。
“我向來喜歡做過分的事。”藍曜也不客氣地回敬道，一句話激得雲淩卓更加憤怒，兩個人又開始新一輪的目光角力。
要在以前麻凡凡已經二話不說丟開藍曜，跟著雲淩卓跑了再說，管他什麽把柄什麽資料，一個她喜歡又表明也喜歡她，性情又合得來的大帥哥，當然勝過一切的一切，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彪悍的青春不需要解釋！
可她這回有點遲疑了，昨天藍曜送她到醫院，為她買水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又好像堵在她心間，不知道為什麽讓她有些難受，要跟雲淩卓在一起的話遲遲也說不出口。
麻凡凡想東想西的時間，雲淩卓和藍曜的視線碰出來的火花都快把整個屋子給點著了。可雖然一點就著的樣子，卻再沒有人說話，一片沉重的安靜，本來就暈乎乎的麻凡凡站了一會兒都感覺自己簡直眼冒金星了。
“頭暈死我了……”麻凡凡終於開口，將手伸出去，猶豫了一秒，還是伸向了雲淩卓，“別傻耗著了，我想休息，快走吧。”
雲淩卓眼睛瞪圓，看了看麻凡凡向他伸過來的手，淺笑了一下，跑上前自自然然地拉住她，像其他小情侶一樣牽起麻凡凡的手，“嗯，我帶你去休息。”
麻凡凡想這應該就是她最幸福的一刻了，雲淩卓的掌心溫暖又有力，讓她無比安心，應該是十分地滿足了。
“麻煩！”藍曜吼了一聲，“不準走！”
麻凡凡回頭去看藍曜，發現他的神情比想象中的更加生氣。不隻是生氣，眼中似乎還有一點點類似受傷的神色飛速流逝，簡直會讓她誤以為自己很被他在意著。她知道藍曜隻是很討厭輸，不喜歡在任何一件事上輸，那樣的自作多情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會招來落石下井的嘲笑。
她一直致力於擊敗藍曜，氣死他恨死他，這個時候算是小小達成心願，應該很值得慶賀一番才對。不過對著那樣的藍曜她竟然心軟了，也沒有興致去說一些勝利宣言再刺激刺激他。
“你想公布資料，就公布吧……我有點累了，累了就要休息，不想管那麽多了。”
麻凡凡垂眼小聲說完，就拉著雲淩卓走出了那間宿舍，沒有去看藍曜的反應。出門竟然聽到一記像是砸東西的響動，看來他還真是發了不小的火。
“你說的是什麽資料？”下樓的時候雲淩卓問。
“嗯，一會兒全部告訴你。”麻凡凡發現自己牽著雲淩卓的手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沒有那種類似少女忐忑的心情，自己也唾棄自己的粗壯。對他做個鬼臉，笑著說：“隻要你先給我做牛做馬，伺候得我滿意為止。”
“生病生得麵無人色了還這麽囂張……你真的是專業的女魔頭啊。”
“怎麽，現在就開始嫌我了？！我不活了，我要回娘家……”
“那我也不活了，跟著你一起去丈母娘家。”
“抽你！”
麻凡凡還是像以前一樣和雲淩卓有一搭沒一搭地貧嘴，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軌道，好像一切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