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算藍曜計劃進行中 (1)

不過倒黴的永遠隻有麻凡凡一個,藍曜就從來沒事,藍曜身邊的路人也沒事。她懷疑他的倒黴之氣都衝著她一個人來了,每次想要落跑,都被藍曜揪住。倒黴夠了她也淡定了,就是不明白藍曜幹嗎無論做什麽事都非要帶上她。

跟藍曜逛街是件很有風險的事,麻凡凡隨時得提高警惕。也許是路邊的老板沒注意衝她潑過來的髒水,也許是疾駛過來的車子,也許是突然從樹上掉下來的毛毛蟲,也許是鞋跟突然折斷崴了腳,甚至可能是當街打起來的黑社會,想得到想不到的倒黴事幾乎都會在她身上演練一遍,讓她直感慨活著不容易。

不過倒黴的永遠隻有麻凡凡一個,藍曜就從來沒事,藍曜身邊的路人也沒事。她懷疑他的倒黴之氣都衝著她一個人來了,每次想要落跑,都被藍曜揪住。倒黴夠了她也淡定了,就是不明白藍曜幹嗎無論做什麽事都非要帶上她。

同時藍曜在麻凡凡的心目中的形象也發生了變化,從超級討厭超級狂妄超級卑鄙,變成了極度討厭極度狂妄極度卑鄙,還是無敵幼稚的人。本來以為他畢竟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有著優越的環境,接受著良好的教育,應該也有相應的品位,自然看不上平民的一切。可經過這幾天形影不離地追隨服侍,她發現這個人已經幼稚到非一般的田地,連路上不小心被個小朋友踩了一腳都要斤斤計較,臉色凶得嚇得小朋友哇哇大哭,竟然還想要踩回去……麻凡凡大驚失色,搶先抱開小朋友,才留下了一對健康的腳好繼續成長,想藍曜這心智該是如何地沒有發展完全才至於這樣。

這樣的世紀大混蛋就憑著一張俊顏讓街上幾乎所有的女性都頻頻投來愛慕的目光,有些會大著膽子前來搭訕,有些自稱是FANS前來要簽名,反正都有一個共同點,看向麻凡凡的時候愛慕的目光馬上變成了不屑和敵意,有些還會伸手將她推向一邊。不過麻凡凡豈是好惹的,立馬四兩撥千斤,輕輕鬆鬆地就能把花癡少女們拱飛,還故意跟藍曜更親密了些。氣氣花癡女們的同時,給他弄點緋聞打擊下他的人氣也好。奇怪的是藍曜竟然由著她親近,一副不反駁不排斥的樣子。

花費了不少力氣殺出重圍,麻凡凡想藍曜要是真當上藝人的話,可能他們現在已經被榨成一堆白骨了。好不容易清靜了些,趕緊趁現在去挑衣服,也就是一星期後第二次PK賽要穿的賽服。她這麽多天都得陪著藍曜選歌練曲挑衣服,一直不清楚雲淩卓的狀況,他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孤單,會不會氣餒。懷疑自己喜歡上雲淩卓之後,每次想到他都會有些奇異的感覺,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擔憂。

麻凡凡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繼續伺候這個討厭鬼少爺。不過她心裏打著其他的算盤,當然不是真心為藍曜著急。就像之前,她故意一直說“名牌有什麽好的,穿得帥還不是衣服堆出來的,真正的帥就是穿什麽都一樣帥,你不可能輸給小小的名牌吧”,這樣遊說著藍曜放棄大商城去小市場。藍曜就是經不住激將,聽不得一個輸字,想想自己的確沒理由輸給小小的名牌,就真的跟著麻凡凡去了。

擁擠嘈雜的小市場人頭攢動,挪一步都要等半天。路邊小攤的油煙蒸騰,摻在汗味裏麵讓藍曜幾乎不能忍受,很驚訝人類竟然願意成群結隊擠在這種糟糕的地方,難道都不會覺得臭和熱嗎?他掩了掩鼻子,卻看到麻凡凡如魚得水,很熟悉自在地在人群中穿梭,麵不改色,回頭看藍曜的時候帶著疑問,似乎很不能理解他為什麽一副不滿的樣子。他當然不想輸給麻凡凡,也硬著頭皮往前擠。

“你看,多麽的有生機,多麽的有活力,這才是生活的味道,才是真實的人類,比你像樣多了。”麻凡凡指著一個個蓬頭垢麵或用劣質化妝品厚厚塗滿整張臉的路人誇讚道。又說:“你就是該來這種地方好好體驗下生活,創作出來的歌曲才更容易打動人心是不是。”

原來生活的味道就是髒臭熱,藍曜的確不想體會這種味道,他隻想速戰速決趕緊離開這裏,麻凡凡卻興致勃勃地拉他到一個燒烤攤麵前,一股油膩味衝鼻而來。

“馬上就要中午了,先隨便吃點東西墊墊,一會兒再吃午飯。”

藍曜拿修長的手指一指鐵絲架上說不清顏色形狀的不明物體:“你說的是要吃這個?!”

“是啊,有什麽奇怪的,這個可好吃了。”麻凡凡揮開藍曜沒禮貌的手指,對燒烤攤老板說,“六串牛肉,兩串土豆,兩串豆腐幹,兩串香腸,炸兩份雞柳。多放辣椒喲。”

“行。”老板麻利地動作起來,情不自禁地多瞄了幾眼像是珍珠落在泥地裏一樣站在他的攤子前的藍曜。

藍曜被油煙熏退了一步,不耐煩地等老板烤完,被麻凡凡拉著付錢。付完錢後手上就被塞了裝著一堆不明物體,滴著油和辣椒的白色塑料袋,還有用紙袋裝的被稱為雞柳的不明物體。他直覺就是想把這些東西丟得遠遠的,卻看麻凡凡手上也拎了一些,竟然一邊走一邊大口吃起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粗魯和勇敢的女人,這些東西也敢吞吃下腹。藍曜被這個畫麵小小地震撼了,連把手上的垃圾丟到一邊都忘了。

麻凡凡吃得津津有味,看藍曜動也不動一下,就問:“怎麽了,不餓呀?還是口渴要先買點喝的?”

“餓死也不吃。你竟敢妄想把這些垃圾往我嘴裏塞?!”

藍曜抬手作勢要丟,被麻凡凡眼疾手快地攔住。她動作一大,手上的燒烤串子就跟著不定向甩辣椒油,藍曜怕被濺到,不敢再輕舉妄動。

麻凡凡還怪藍曜:“不吃就不吃,丟什麽?都跟你說過不要浪費糧食了。”

“這個是糧食?用這種袋子裝的東西也是可以吃的?”

“當然,又便宜,又美味。是你沒口福,挑三揀四,餓你十多天你就什麽都肯吃了。誰跟你說用這種袋子裝的東西不能吃,看看滿大街的人不是都這麽吃的,就你嬌貴。”麻凡凡埋怨著接過藍曜手上的燒烤,繼續大嚼起來,還試圖引誘藍曜,“真香呀,真美味,你真的不想試試?好可惜呀……”

“不吃!你趕緊吃完,看了衣服馬上走!”

“逛街就是要慢慢逛的嘛,急個什麽勁。也不用吃完才能看衣服啊,吃著也可以看。”

藍曜就看著麻凡凡吃著兩人份的燒烤,泰然自若地竄進一家男裝店裏看起來,用還提著袋子的手對著衣服指指點點,店長竟然不以為然,有說有笑地回應。平民的世界真是一個粗魯的世界……

“你進來呀,看看這些衣服,每一件都很適合你呀!”麻凡凡興高采烈地對藍曜揮手。

店長看到竟然是這麽貴氣逼人的美男子走進她的店,半天說不出話來,連她都想問問麻凡凡,她店裏的衣服哪裏適合他了。

藍曜看著不大的店牆上三麵都掛著花裏胡哨的上衣,顏色鮮豔質地粗陋不說,還印著劣質的非主流派印花,不是拚錯的英文就是膚淺的巨大骷髏頭,他正想教訓麻凡凡,就被她眼疾手快地從底下的衣架子裏抽出一件在身上比畫。

“合適,合適。我想這些衣服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除了你再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要不試穿一下吧。”

“我適合這個?你知不知道助理品味太差也會被老板辭退的。”

誰稀罕,麻凡凡在心裏吐槽,嘴上示軟:“我說過了嘛,穿名牌穿得再好看,也是名牌的功勞,用錢撐起來的帥有什麽了不起的。真正的帥哥就是要把地攤貨穿出名牌的氣派,我看雲淩卓就不錯,穿一件破T恤都比別人好看。你還是不行吧,那算了我們走吧。”

麻凡凡把衣服放回架子上,卻在中途被藍曜接過去,心裏暗笑激將法對藍曜就是這麽管用。其實藍曜何嚐不知道麻凡凡的詭計,不過不服輸的脾氣勝過一切,他雖然不是那麽在意自己的外形,但也極度自信,當然不可能會敗給雲淩卓。

“果然有氣魄!那敢不敢再挑戰一下平民牛仔褲!”

“來啊。”

麻凡凡竊笑著專找最難看最土氣的褲子,藍曜靜待挑戰。隻有店長一臉驚愕地看著一個美貌貴公子拎著慘綠的T恤和勁俗的牛仔褲進了她家的試衣間,不可置信地看看麻凡凡,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這麽糟踐一個大帥哥。

麻凡凡想到藍曜被自己整得猶如民工小弟就快樂得要飄起來了,耐心地等候著。藍曜的動作非常快,三兩下就換好了,一下步出試衣間。

不隻麻凡凡和店長,連路過和路人都傻眼了,一起走進店子裏圍觀。

世界上真的會有把最難看的地攤貨穿出名牌氣派的人,麻凡凡以前是有這麽聽說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藍曜高高大大地站在店中間,沒有一點因為窮酸的衣服透出窘迫和土氣。麻凡凡心中咆哮著,她選的這一身已經堪稱“極品”,慘綠T恤印著亂七八糟的藍色英文字母,而且是很不純正很廉價感的藍色。褲子滿是故作頹廢實則傻氣的洞洞和須須,口袋上甚至有不知是出於何種理念給加上去的蕾絲邊,那麽強大的無敵的矬,應該是任何帥哥也逃不過魔爪的才對。

可是相反的,在藍曜身上,修長的雙腿和勻稱結實的身材,淩亂但有型的黑發和輪廓清晰的五官都沒有被模糊掉焦點。本來很土的顏色和花樣都被穿出了一種特有的質感,像是服裝大師有意而為之的設計感,隨便一站就是頂尖服裝雜誌的內頁,該有的氣勢依舊都有。麻凡凡在挫敗的同時更多的是驚歎,她真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圍觀的路人稱讚好看之餘,幾個女孩甚至還叫自己的男朋友也試試這件衣服。店長已經顧不上別的客人,拿出個相機問可不可以拍幾張照。藍曜本來肯定不會鳥她,可是麻凡凡為他驚訝得沒語言的樣子讓他心情大好,隻滿是傲氣地一笑,店長就拿著相機圍著他狂拍起來。

這個世界真的是不公平的……麻凡凡覺得自己有點憤世嫉俗了。可是,她是不會這麽快就放棄的!暗算藍曜的計劃還是會繼續下去,直到成功為止!

可是這家夥,穿上這種衣服,還真是帥啊!

暗算藍曜的計劃每天都在持續進行!臨近PK賽,麻凡凡時時刻刻苦心研究,想出任何方法都記在小本子上,成功了就打個鉤,失敗了就打叉,務必要利用職務之便使藍曜形象大損,受萬眾唾棄。

麻凡凡趁著藍曜練習吉他的空當坐到他身邊,拍著手不停讚歎:“真是絕世好歌!絕世好吉他!聽得我都快升仙了……你是個天才沒錯,我以前一直在自欺欺人。那些隻會照本宣科唱歌的選手在你麵前算得上是什麽啊,完全不值得一提,你就不該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中!”

背過身麻凡凡嘿嘿地冷笑,這個是她研究出來的心理戰術,俗話說驕兵必敗,就是要瘋狂地吹捧藍曜的歌藝,使他分不清東西南北,過分輕敵導致最後落得慘敗。

“我本來就知道,這還用你來說嗎?”藍曜淡定地說道,似乎還奇怪麻凡凡為什麽要特意重申眾所周知的事。

混蛋……一直就是這麽想的嗎……麻凡凡在心裏暗罵。這個家夥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自大,不是說驕兵必敗的嗎?他為什麽就一直贏得這麽輕鬆!她治愈了內心的傷痛,又回過頭笑著對藍曜說:“是呀,你是最強的,大家都知道,其實你這麽強了根本不用練習也能贏的,不然弄得好像還很在意那群沒用的對手一樣。”

“誰說我是在為他們練習?”藍曜麵無表情,迅速在樂譜下改動幾個音符,“我是彈給自己聽的,而且,我還有一個對手。”

“嗯?誰?”

“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