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債務危機再度爆發 (2)
怕吵醒隔壁房間的人，麻凡凡不敢敲得很大聲，過了許久一直沒有人開門，她有點氣餒地坐在門邊，心情低落。這時候房間裏麵卻有了一點動靜，雲淩卓頂著鳥窩頭睡眼惺忪地開了門，抓著頭發抱怨：“誰啊……大半夜的，別告訴我是鬼敲門。”
麻凡凡慢慢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看到雲淩卓逆著燈光的臉，頓時又委屈又安心，覺得他不著調的模樣都一下子變得可愛可親起來。
“凡凡？”雲淩卓眯起眼睛努力辨認樓道外的身影，“真是你？嗯……是出什麽事了？”
麻凡凡扁起嘴，恨不得撲到雲淩卓身上大哭一通。雲淩卓趕緊把她拉進房裏。麻凡凡看著柔和的燈光和潔淨的小客廳，心頭一陣溫暖，頭次覺得有個安身的地方是那麽重要，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兩個人在客廳裏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房間裏的藍曜睡眠本來就不是很沉，其實早在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吵醒，隻是懶得去開。後來又一直聽著客廳裏時高時低含含糊糊的說話聲，他能聽出麻凡凡的聲音，還有雜七雜八的響動，讓他更不能入睡，煩躁地起床一把拉開房間門：“要聊天就滾出去外麵聊！”
麻凡凡本來吃著雲淩卓泡的杯麵正無精打采，可一看到藍曜突然衝了出來，習慣性地也跟著橫眉豎目，又見他著上半身，黃金比例的身材一覽無餘，視線不爭氣地黏在上麵無法移開，人倒變得有精神了一點。
麻凡凡有些狼狽的樣子看在藍曜眼中，他麵不改色，還出言譏諷：“半夜一個人跑到男生宿舍，臉皮真厚。”
“半夜還不穿衣服到處現世呢，身材這麽走形，都不害羞。”麻凡凡做鄙夷狀不再看藍曜，埋頭吃泡麵。看到他就想到六百萬，遷怒之餘還有點心虛。
雲淩卓有些無奈，剛才還難得流露了幾分脆弱的麻凡凡看到藍曜又打回原形了，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失望，打哈哈地勸：“這個時候就別鬥嘴了。藍曜，凡凡沒地方住了，就讓她住這裏吧。”
“不行。”
“這裏不是不讓住外人的嗎？”
藍曜和麻凡凡一起出聲。
“不讓人知道不就行了，不然你要她住到哪裏去……要不藍曜借點錢吧，租個房子或找個酒店？”
“不借。”藍曜還是想也不想，冷冰冰地回答。
“我也不要借他的錢。”麻凡凡朝藍曜光潔的上半身再狠狠丟個眼刀過去，忘了自己現在的確算是欠他家錢，賭氣說：“他不讓我住，我偏要住。宿舍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而且很快他就要被淘汰下去，卷鋪蓋走人了，自己都住不久還管別人住不住。”
藍曜垂下眼瞼勾唇一笑，抱臂邁步接近麻凡凡：“既然你這麽大膽奔放，賴在男人的屋子裏不肯走，要不要睡我的房間？”
“好啊，我睡你的房間。”麻凡凡揚起下巴回敬，“你就跟雲淩卓睡一塊兒培養培養感情唄。”
雲淩卓看著氣氛實在不對，按按眉心，把藍曜哄回他屋子裏：“別這麽小氣，隻是暫住隻是暫住。兩個大男人住一起多沒意思，有個花姑娘地，陪陪，喲西喲西，咪西咪西……你先睡，我們保證不吵你了，有事明天再說。”
藍曜用手擋開雲淩卓，自己進房間，嗤一聲：“長得這麽倒胃口的花姑娘。”
雲淩卓聽到麻凡凡磨牙的聲音，把藍曜房間的門帶上，回頭笑：“別信他，很純正的花姑娘地，越看越好看地。”
“去死！”麻凡凡拿叉子**泡麵。
雲淩卓沒有再說笑，安靜地坐到麻凡凡的身邊看她吃東西。她已經恢複了龍精虎猛的狀態，不過還是掩蓋不住驚慌和無助之後的疲憊，還有微紅的眼角，時不時地眼神放空。雲淩卓跟麻凡凡相處的時間不算長，可哪怕麵對常人難以接受的遭遇，她也總是愈挫愈勇的樣子，他不知道永遠彪悍古怪甚至有點壞心眼的麻凡凡也會有這麽落寞的一麵，挺意外挺陌生，又覺得好像也挺不錯。
也許是因為一路以來的難友身份，也許是未來要一起麵對的困難，也許是因為安靜的深夜，會突然勾起一種莫明的情愫，雲淩卓一直看著麻凡凡，就算麻凡凡發現了之後大肆調侃也沒有打算去掩飾什麽，隻是坦然地一笑。
搞什麽鬼喲……麻凡凡有些不自在，肢體僵硬地溜進雲淩卓的房間。沒一會兒又開了門，探出一個腦袋來：“打了個地鋪，你要睡沙發還是地鋪？”
雲淩卓搖著尾巴就過去了。
在一個會記錄日常生活的節目的宿舍中藏匿一個大活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況且出入還有管理員看著。還好節目錄製都會提前說好時間，可還是免不了會遇到突發狀況，比如製作人和工作人員時不時會上來查看或討論節目流程，還有跟藍曜一樣冷漠狠心的手下張君樹也一天到晚往宿舍裏跑，這個時候就要使盡渾身解數去躲。麻凡凡不是裝著也是剛上來碰個麵的，就是裝著剛好也要回去的。節目不允許女性長時間逗留在選手宿舍裏，於是她衣櫥也躲過，門後也躲過，還能用化裝術或是堪比瞬間移動的飛速閃現躲過管理員，搞到後來她又發現了自己另一個天分，去做女間諜什麽的應該不錯。
最讓麻凡凡意外的是藍曜竟然絕口不提她住在宿舍的事，在她躲在門後提心吊膽的時候，他明明隻要跟前麵的沈嘉說一句話就可以揪她出來，但卻好像房子裏根本不存在過麻凡凡這個人一樣。麻凡凡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麽，也許肚子裏在打更壞的主意，所以也不想謝他。
為了避免這種突發狀況，麻凡凡索性一到淩晨就出門，直到半夜才回去。白天就泡在M記或公園裏幹坐著，後來就帶著本筆記本開始塗塗畫畫，寫起文章來。雲淩卓逮著空子就出來跟麻凡凡一起坐。有他在身邊，說說比賽的事，說說無聊的事，時間變得好打發了許多。一種戰友同胞的義氣深深感動著麻凡凡，使她沒有發覺雲淩卓好像越來越喜歡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了，時不時還會說一些有的沒的。麻凡凡就沒把雲淩卓當正經人看過，聽到那些就當是又在油嘴滑舌，也不覺得有什麽稀奇。
到了晚上，麻凡凡已經躲出經驗，躲出水平，能像大內刺客一樣在雲淩卓的掩護中悄無聲息地鑽回宿舍。藍曜沒有出去的話，不是在寫譜聽歌就是在練吉他，麻凡凡一邊嘲笑他還學人搞創作扮才子，一邊抱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精神專心地偷聽他的歌，有時候入神得連雲淩卓叫她都聽不到。
沒錢花的淒慘人生，每天隻能早上帶點吃的出去，晚上回家借宿舍廚房弄點吃的，餓得狼吞虎咽，雲淩卓就在邊上痞笑：“我苦命的凡凡啊，哥看在眼裏，疼在心上啊。”
“那就好好給我表現，拿了獎金。不然不能賣藝，就拉你賣身。”麻凡凡吃飽喝足，摸著肚皮往椅子上一靠。
藍曜房間的吉他聲停了下來，沒一會兒他走出房間。麻凡凡以為他又是要找碴兒，飛速進入備戰狀態，不過這回他隻是徑直開冰箱找食物。
“創作才子也會餓呢。”麻凡凡掩嘴賤兮兮地笑，小聲地跟雲淩卓說話。
藍曜回頭看麻凡凡嘴邊的飯粒：“你吃了我買的壽司。”
“呃？！我不知道是你買的，早知道不吃了，以後賠你……”麻凡凡尷尬起來。
藍曜用腳不輕不重地一踢冰箱門：“可是我現在餓了。”
“餓了就餓了嘛！”麻凡凡不當一回事地撇嘴，看到藍曜的臉更臭起來，心想這個時候可不能再得罪他了，否則恐怕連住的地方都要沒了。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好啦好啦，我給大爺煮泡麵，讓你吃得飽飽的。”
“你吃了我的壽司，讓我吃泡麵？”
“泡麵有什麽不好，又方便又美味，偶爾也要體會下平民生活的質樸和溫暖，增加點人生閱曆。最多，再給你加根火腿腸。”麻凡凡從廚房裏翻出超市打折快過期的超廉價火腿腸，背過身笑得見牙不見眼，就讓這個少爺嚐嚐平民的幸福滋味。
雲淩卓閑著沒事也幫腔：“真不錯，凡凡都沒給我煮過愛心泡麵。”
藍曜冷著臉要回房間，麻凡凡已經一溜小跑繞過他把倒了熱水的杯麵端到桌子上。
“怎麽樣，再等三分鍾就好了，很方便吧，不要不領情啊。”她優哉遊哉地坐下來哼起歌來。
藍曜才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滿是得意之色：“怎麽，你很欣賞我的歌？”
“切……自戀狂又發作了，全世界人民都愛你行了吧。”麻凡凡極為不屑地一扭頭。
“不然你哼的是什麽？”
麻凡凡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不知不覺間竟然在哼藍曜新寫的歌，驚得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這個變態女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至少品味不錯。”藍曜回心轉意，坐了下來，看著麻凡凡吃癟的樣子心情大好，竟然端過那杯泡麵吃了一口，發出評語：“跟你一樣粗糙，但畢竟是FANS為我煮的東西。”
“鬼才是你的FANS！我……我是因為覺得難聽才哼的！”麻凡凡氣急敗壞，衝回房間。
雲淩卓看藍曜像鬥勝了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揚地吃起泡麵，他早知道這家夥其實很幼稚了，每次看他們鬥嘴都有一種觀看學齡前兒童吵架的無力感。
“自戀狂，掃把星，隻會買假粉花錢炒作的卑鄙小人，竟然說我是他的FANS，我就好好當你的FANS。”星音宿舍每個房間都為選手配備了電腦，麻凡凡咬牙切齒地又上網發起“藍曜是全銀河係最會唱歌的人”，“藍曜宇宙第一”的黑帖，還動手PS起他的醜圖，把一張張充滿美感的照片加上腮紅和媒婆痣，看著底下的諷刺和“藥粉”們的抗議才覺得解氣了許多。
雲淩卓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進了房間，坐了許久在背後鬼一樣地開口：“凡凡，也許你真的是藍曜的粉絲……”
麻凡凡嚇了一跳，怒目而視：“你說什麽呢？！找死！”
“剛剛……你又在哼他的歌了。”
麻凡凡倒抽一口氣，又下意識地捂住嘴巴，愣了會兒才哀號一聲撲到床上捶起枕頭：“不是的不是的！我一定是被這個假粉男洗腦了！我才不是他的粉絲，你才是他的粉絲，你全家都是他的粉絲，嗷嗷——”
麻凡凡在床上撲騰個沒完，很有痛不欲生的架勢，雲淩卓想他才該哭呢。雖然他原本沒想過自己可以唱歌，可以贏得比賽，不過自己的經紀人卻是另一個選手的粉絲，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打擊人，他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