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疼你的責任 (1)
“用不著你提醒我。”青玉沒好氣地瞪了風緋一眼，然後正色衝韓小羽大喊，“不要怕，我會接住你的。”隻要有他在，就一定會保護韓小羽平安無事。
聽了青玉的話，韓小羽懸著的心終於回歸原位。她很順利地掉進了青玉溫暖的懷抱之中，雙臂緊緊抱住青玉的腰不撒手，她終於又見到他了，那個讓她無數次心動的男生。
由於地心引力的原因，龍卷風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於是青玉和韓小羽緊緊相擁，一齊從半空中墜落在了硬邦邦的地麵上，自始至終青玉都將韓小羽緊緊護在懷中，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唔……”青玉有些痛苦地發出一聲嗚咽。韓小羽趕緊將身體從青玉身上挪開，很是心疼地將他扶起，明亮的眼底溢滿了焦急與擔心：“青玉，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會弄成這樣，我真是個笨蛋白癡……”
青玉看著韓小羽自責的模樣，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甜蜜的旋渦，看著她擔心他的眼神，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伸出雙臂一把將韓小羽緊緊摟在懷中，輕輕閉上雙眼：“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韓小羽的心中一陣悸動，唇邊展開一抹由衷的笑容。她也安靜地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青玉。
真希望這一刻時間可以停止，隻要能夠這樣抱著她就足夠了。青玉在心中想。和韓小羽分開的兩天，仿佛是兩個世紀般漫長，思念和擔心幾乎快要將他折磨得瘋掉了，他害怕軒霄對韓小羽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現在看見她平安無事，他焦慮的心終於可以回歸平靜了。此時此刻，他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經愛上了這個叫做韓小羽的女生，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小迷糊，她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就在兩個相愛的人緊緊相擁的時候，空中的打鬥仍然沒有停止。
戰了幾個回合，風緋毫發無傷，而受傷的軒霄卻變得越發虛弱，他臉色蒼白，背後的黑色翅膀仍然在不斷流血。
“風緋，你這個混蛋，為什麽總是要來找我的麻煩？”軒霄眼神銳利如箭，他恨透了風緋，可是卻無法將風緋擊倒，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風緋沉默不語，緊緊抿著薄如櫻花般的唇，半晌他緩緩開口：“我隻是希望你能深刻地體會什麽叫做痛苦，在你肆意妄為的時候，曾經給很多人這樣的痛楚。”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鬼話，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此刻的軒霄根本聽不進去風緋的說教。
風緋輕輕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因為你的天性而殺你。從你的眼神可以看出來，有朝一日你必定會成為鷹族新的首領，但是在此之前，我隻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不要再打擾他們。”風緋將眼神投向地上緊緊相擁的韓小羽和青玉身上。
兩個人甜蜜的畫麵深深地刺痛了軒霄的心，他心中瞬間湧起一陣炙熱的怒火，他十分不甘心地仰天大吼：“可惡！”
“就像你看到的，木已成舟，所以我希望你也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不要再出現在他們眼前。對你，對他們倆，這都是最好的結局。”風緋收起手中的寶劍，淡淡地留下一句話，腳下乘風朝地麵飛去。
軒霄不甘地衝著風緋的背影大吼：“你放心好了，本大爺一定會做我想做的事情，任誰都無法阻止我！韓小羽，她永遠都是屬於我的寵物！”說罷，他痛苦地最後看了一眼韓小羽，展翅飛回山洞中，收起背後的翅膀，虛弱地栽倒在柔軟舒適的虎皮床上，心中仍舊對韓小羽念念不忘。他堅信，總有一天韓小羽會重新回到他的懷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青玉失去摯愛那種淒苦的表情了。
風緋緩緩從空中降落在地麵上，臉上恢複了往日的溫柔，語氣柔和地詢問：“你們兩個沒事吧？”
風緋的一句話，令正在甜蜜中陶醉的青玉和韓小羽瞬間清醒過來，兩個人趕緊分開，麵紅耳赤地從地上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沒事！”
風緋見狀微微一笑：“沒事就好。”他正色看著青玉的眼睛：“你們兩個跟我去榕樹下，我有事情要跟你們兩個說。”
“我為什麽要跟你走？”青玉冷冷哼了一聲。要他聽從風緋的命令，除非山崩地裂。
韓小羽見風緋眼中神色凝重，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輕輕拉了拉青玉的衣角，小聲地對他說：“還是先跟風緋回去吧，我想他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聽韓小羽這麽說，青玉心中瞬間軟了下來。
青玉沒好氣地衝風緋翻了翻白眼：“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耍什麽把戲。”
“風緋你別介意，青玉一向都是這樣的，剛才的事情很是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想我一定沒辦法逃出軒霄的魔掌。”韓小羽幹笑著打圓場。心中無奈，青玉這個家夥真是的，總是要把氣氛搞得尷尬才滿意。
“你太客氣了，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風緋將溫柔無比的眼神投向青玉，“他的個性我很了解，所以我不會介意的。”
“韓小羽，你好像搞錯了吧，剛才救你的人好像是我耶！”青玉沒好氣地衝韓小羽抱怨。真是氣死他了，這個女人腦袋裏裝的果然是菜花，他就是討厭韓小羽對著風緋笑。
“是，是，也非常非常感謝你，我的救命恩人！”韓小羽在心中暗自好笑，乖乖地使勁點頭。
“這還差不多。”青玉一把將手臂搭在韓小羽的肩膀上，摟緊了她。這種情侶之間才會有的親密舉動當即令韓小羽心跳加速，臉頰開始發燒。
“你們能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風緋看著親昵無間的兩個人，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淹沒在他煙灰色的瞳孔中。
“好啦，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說罷，風緋伸出手掌彈出一股小龍卷風，三個人乘著風很快就抵達了枝葉繁茂的榕樹下。
“有什麽事情你就快說，我可沒工夫聽你嘮叨！”青玉雙手環抱在胸前，極為不耐煩地抱怨。
風緋使勁地咬了一下幹澀的嘴唇，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將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他抬眼去看青玉：“青玉，其實當年偷走你翅膀的人並不是冷雲銳，而是我。”風緋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堪的往事再次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演，折磨著他的心。
風緋話剛落地，韓小羽和青玉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叫：“你說什麽！”
天啊，她沒有聽錯吧，當年偷走青玉翅膀的小偷竟然……竟然會是風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韓小羽的嘴巴張成了“O”形，她明亮的雙眸中盛滿了詫異與愕然。
“你這個混蛋，你說的是真的嗎？”青玉憤怒地朝風緋大聲咆哮。十六年來他一直苦苦尋找的小偷，原來就在他身邊，而他竟然像個白癡一樣渾然不覺。風緋的話簡直快要把青玉給氣炸了。
韓小羽眼神焦急地望向一臉落寞的風緋，著急地開口：“風緋，這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吧？你怎麽會是偷走青玉翅膀的小偷呢？我不相信。”
風緋像個罪人一般眼眸低垂，沒有勇氣麵對韓小羽和青玉。他用虛弱的口氣再一次重複道：“沒有什麽誤會，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當初偷走青玉翅膀的人確實是我。”
青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難不成你是為了幫你的朋友冷雲銳頂罪才這樣說的？”青玉早就感覺到風緋和冷雲銳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也不能排除他為了保全冷雲銳而犧牲自己的可能性。
韓小羽重重地點頭，表示讚同青玉的說法：“風緋，你趕緊把話說清楚，如果有什麽誤會的話，說出來我們一定會理解你的。”
風緋低下頭，銀色的發絲擋住了他的眼眸，韓小羽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聽到他用痛苦的聲音再次表明心意：“你們不用再猜了，這件事情根本和雲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都是我自作主張，殘忍地偷走了青玉的翅膀。”
韓小羽心中一震，她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使勁地甩了甩腦袋，在心中大聲地告訴自己，這一定不是真的，風緋……他怎麽可能會是小偷呢！
“可惡的家夥，為什麽你要偷走我的翅膀？難道你不知道失去它的話我會……”青玉強壓著胸中的怒火，將剩下的話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裏。如果找不到翅膀的話，他的另外一隻翅膀也會漸漸枯萎，最終死去。他最不希望韓小羽知道這件事情，因為他心中清楚地明白，如果韓小羽知道了真相的話，她一定會傷心難過的，他不想將屬於他的悲傷強加給她，他想給她的隻有快樂和幸福。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風緋仍舊失落地低垂著頭，一陣風掠過，吹亂了他銀色的發絲。此刻的風緋仿佛一顆被風吹散的蒲公英，從未如此狼狽不堪過。
風緋在心中絕望地想，如果青玉真的願意原諒他的話，哪怕要他雙膝跪地，他也會毫不猶豫。
韓小羽被兩個人的談話徹底搞糊塗了。她眼中盛滿了疑惑，剛才青玉的話為什麽沒有說下去，如果沒有翅膀的話，他會發生什麽事情？韓小羽忍不住在心中猜測，心底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看著身邊的青玉，他晶亮的眼底沉澱著一絲令人心碎的寂寞，她心中忍不住劃過一絲痛楚。難道她會失去青玉嗎？
想到這裏，韓小羽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的，她一定不會失去青玉的。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哪怕要她失去生命，也絕對不要失去青玉，不想要再和青玉分開一分一秒了。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風緋顫抖的語氣裏充滿了誠懇。他無比真摯地向青玉道歉，眼神仍舊沒有勇氣去直視青玉的眼睛。因為在青玉的眼中，他是個罪人，偷走他人寶物的惡棍。
青玉不屑地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可以彌補我心靈上的創傷嗎？不可能。”青玉大步走向風緋，惡狠狠地斥責風緋，同時朝他伸出手，“交出來，既然是你偷走的，就趕緊把翅膀還給我，醜陋的小偷！”末了他加重了小偷二字的語氣。
青玉的話仿佛一把刀狠狠插在風緋的心上，他的心髒在瞬間支離破碎，他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韓小羽終於說服了自己。紛亂的記憶在韓小羽的腦海中拚湊出一幅清晰的圖像，她猶記得最初的時候，那個撐著紅色雨傘，在大雪中救了她的銀發少年。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仿佛是失魂的人偶一般，虛弱地支撐著高大的身軀，臉上沉浸著猶如大海一般深沉的憂傷與苦痛。看了直叫她心疼。風緋，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她不要風緋就這樣消沉下去，她真希望時間可以回到從前，風緋重新恢複成她記憶中那個溫柔善良的紳士。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翅膀還給你的！”風緋輕輕將額前的發絲挽在耳後。他雙手輕輕擊掌，虛弱地喊了一句：“妙妙，把東西拿出來吧！”
“青玉的翅膀在妙妙那裏？”韓小羽驚訝地大叫，她揉了揉耳朵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青玉一直苦苦尋找的東西，原來近在咫尺。她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林妙妙聞聲，很聽話地從樹上一躍而下，然後將手中大大的南瓜放在地上。
“南瓜？”韓小羽和青玉異口同聲地發出疑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韓小羽看著地上大大的南瓜，徹底發蒙了。
“風緋，你究竟耍什麽把戲？我可沒工夫跟你玩捉迷藏，你趕緊把我的翅膀交出來。”青玉惱羞成怒，一腳將地上的南瓜踢翻，嚇得林妙妙趕緊抓住樹藤，躲回樹上去。
地上大大的南瓜被青玉這麽一踢，瞬間一分為二，原來這個南瓜隻是一個容器而已，在南瓜裏藏有一個棕色的木質盒子。
風緋彎下腰將地上的盒子撿起來，輕啟盒蓋，有一道耀眼炫目的金色光芒瞬間溢了出來，他緩緩地將蓋子打開，木質的盒子裏麵裝著一片潔白如雪的羽毛，正綻放著閃亮無比的金色光芒，仿佛是來自天堂的聖潔之光。
青玉看著盒子中的羽毛不自覺地張大了眼睛，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他癡癡地望著那漂亮無瑕的羽毛發呆：“這……這就是我的翅膀？！”
風緋搖了搖頭，用緩慢的語調解釋：“這片羽毛，是當時我遺失翅膀的時候所留下的，所以我一直將他用盒子保存著，就是為了某一天能夠幫你找回翅膀。”
風緋的話仿佛一記拳頭，狠狠打在青玉的胸膛上，他死死地糾結著眉頭，高聲質問：“什麽？你這家夥竟然把我的翅膀給弄丟了，我殺了你！”他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和風緋打架的陣勢。
韓小羽見了趕緊上前阻攔，正色道：“青玉，你先冷靜一下，聽風緋把話說完。”真是的，青玉這個人總是這麽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