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來這是愛 (3)
這句話仿佛一道響雷在韓小羽心中炸開。軒霄怎麽會突然這麽問她？她冷漠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起來。腦海中回想起和青玉在一起時的種種情景，她是會心跳加速，麵紅耳赤。她想和青玉一起分擔痛苦，也想和他一起開心，難道……這些就是愛的證據嗎？她隻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一直和青玉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和他一起享受無數個寧靜的黑夜與白天。
韓小羽的表情變化全被軒霄看在了眼裏，答案已經揭曉，可是他仍舊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輕輕挪動幹澀的唇，痛苦地重複：“你愛青玉……嗎？”
韓小羽終於肯正視軒霄的問題，她已經徹底受夠軒霄的臭脾氣了，她瞪著一雙漂亮的金色明眸，語氣堅定如千年的磐石般不可動搖，一字一句清楚而肯定地回答：“是的，我愛他。”
隨著韓小羽的回答，軒霄的手緩緩從韓小羽的臉龐上滑落下去，他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心中掀起苦澀的波濤。
他徹徹底底地輸了。韓小羽愛青玉，而他隻不過是個局外人，此刻他並不是恨青玉得到了韓小羽的愛，而是恨他為什麽連韓小羽的一點兒同情都得不到，更不要說是愛。
軒霄從來不懂得愛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他隻知道當他聽到韓小羽語氣堅定地說她愛青玉的時候，他的心仿佛在瞬間崩塌了。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將她從地麵上抓起來抱在懷中，唯一不變的是，她從始至終對他隻有討厭，沒有一絲喜歡的感覺。想到這裏，軒霄極為不甘心地大吼，仿佛是發狂的雄獅。
軒霄的吼叫聲震得韓小羽趕緊捂住了耳朵，死死地緊閉著雙眼，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祈禱青玉的到來。
“韓小羽，你聽好了，我可以放你離開，隻要你能做到我說的話，我就親自送你回森林。”軒霄絕決地拿出最後的撒手鐧。
韓小羽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軒霄眯起狹長的單鳳眼緊緊地凝視著韓小羽白皙粉嫩的臉，唇邊極為勉強地勾勒出一抹嫣然的壞笑，仿佛用盡了他身體中全部的力氣：“我要你誘惑我，如果你能讓我在三天內愛上你，我就親自送你離開這裏。怎麽樣？隻要你發揮人類的本能，這種事情應該很容易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永遠不可能愛你，因為你不配。”韓小羽憤恨地怒罵。讓她主動向他投懷送抱，門兒都沒有，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你……”軒霄氣結，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糾結在一起，他加重語氣繼續威脅韓小羽，“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就要永遠留在這裏，做我的寵物，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想清楚了再回答。”軒霄牙齒死死地咬在一起。他不信韓小羽還不肯妥協。無論韓小羽做哪一件事，對他來說都是勝利。要麽愛上他，要麽永遠留在他身邊，這就是軒霄心中最完美的結局。
“瘋子，你不要妄想了。”韓小羽絕決地留下一句話，然後快步朝懸崖邊跑去，縱身跳下。如果要她留在軒霄身邊，她寧願去死。潔白的羽毛再次從韓小羽的眼眶中飛出，她此刻心中無比難過，她不害怕死，她隻是害怕從此再也見不到青玉了，再也見不到那個總是讓她感到心安的紅發美少年。
軒霄見狀立即展開了背後一雙羽翼豐滿的翅膀飛馳而下，很輕易地抓住了韓小羽的胳膊，將她抱在懷中。
軒霄眉頭死死糾結在一起，他極為不甘心地質問韓小羽：“難道你就真的這麽討厭我？討厭到你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韓小羽不甘示弱地瞪著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是的，我深深地厭惡你，因為你的行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關心。”她本來不想說出這些傷人的話，可是軒霄的惡作劇實在傷她太深。他怎麽可以那樣利用並且嘲笑她的善良，這實在令她無法接受和認同。
軒霄有些淒涼地仰天大笑：“好，很好！韓小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我會讓你明白，隻有我才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他雙臂緊緊抱住懷中的韓小羽，低垂下頭，語氣堅定地在她的耳邊輕聲威脅，“你輸了，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即便是恨也好，我會讓你記住我，一定會讓你永遠都記住。”
“你——”韓小羽被軒霄的話惹得惱羞成怒，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放聲怒吼，“你別妄想了！混蛋！”軒霄不怒反笑，他輕輕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頰，唇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覺得在韓小羽的心中還是有自己的一點兒位置的。
青玉可以得到韓小羽的愛，而他做盡了一切，連她的同情都得不到。他不甘心，因為他和青玉在任何方麵的競爭，他都是贏家，可是偏偏在這場愛情的遊戲中，他輸得一敗塗地，無法挽回。想到這裏，軒霄冷酷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澀，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看懷中純潔的女生，一瞬間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哪怕她不愛他，隻要她能留下就好。軒霄不明白這種奇怪的想法該用哪種詞語去形容，他隻知道他的心告訴他，他已經開始有些依戀韓小羽了，依戀她身上散發出的令他迷醉的香味。
“軒霄！”一個熟悉的怒吼聲在韓小羽的耳邊炸開。韓小羽驀地張大了金色的明眸，伸著脖子朝下麵望去，風緋和青玉正乘著一陣小型的龍卷風朝她飛馳而來。
“青玉！”韓小羽焦急地叫了一聲，抬眼去尋找青玉的眼睛，兩雙金色明眸很有默契地對視，無形的空氣中，愛情正在緩慢發酵。她就知道青玉會來的，青玉一定會遵守他的諾言來救她。
兩個人深情的對視刺痛了軒霄的眼睛，他惡狠狠地怒吼：“你們兩個廢物，以為這樣就可以輕易把人帶走嗎？真是自不量力！”說罷他不停揮動身後的翅膀，想要飛離，風緋見狀趕忙乘風追上：“出來吧，風之寶劍。”
風緋快若疾風一般，煙灰色的雙眸中滑過一絲冰冷：“夠了，軒霄，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的。”他揮動著手中鋒利無比的風之寶劍，毫不留情地朝軒霄的肩膀劈過去。
“以為這樣就會傷到本大爺……”軒霄一句話還沒說完，自信的表情瞬間凝結在臉上，隻見他帥氣的五官因為痛苦而緊緊糾結成一團，風緋手中的寶劍已然刺穿了他左邊的黑色翅膀，鮮血噴湧而出，滴濺在風緋冰冷如霜的臉上。“這是你逼我的。”風緋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痛楚，他從軒霄身上仿佛看到了冷雲銳的影子，回憶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和雲最後一次決鬥也是這樣，隻不過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雲，從此雲和他之間的友誼徹底被切斷，兩個人形同陌路，若有幸狹路相逢，也必定要惡鬥一場。
“啊！你這個家夥竟然敢動我的翅膀，我殺了你！”軒霄仿佛發狂的雄獅，他白皙的手指上瞬間彈出尖銳的指甲，手臂一鬆，韓小羽直直地從空中墜落下去，發出一聲驚叫。
此刻軒霄根本顧不得韓小羽的死活，他氣得發紅的雙眼恨不能立即將風緋打入十八層地獄。
“青玉，保護小羽。”風緋迅速拔出寶劍，焦急地朝下麵的青玉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