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2

中午，在台食堂裏，郭小燕和方寧遇到了一起。已吃好飯的郭小燕向方寧揮揮手，示意她打好飯到她那邊去坐。

“你聽說了嗎，張總離婚了。”郭小燕有些不確定地問方寧。

“不可能的，上個月我還去他們家了，他愛人也是江西人，我們還在一起聊天，家裏還好好的呀。”方寧一臉驚訝反駁道。

“我是聽朋友說的，他的消息不會有錯，無風不起浪。”郭小燕猶豫了一下，又好奇地問道：“張總老婆是做什麽的？”

“他老婆是電力公司的副總，管行政的。”方寧邊吃邊答道。

“漂亮嗎？”郭小燕八卦了起來。

“沒你漂亮。”方寧咀嚼著飯菜，有些嫉妒似的玩一般斜了一眼郭小燕。

郭小燕被稱為都市頻道的第一美女，一米七二的身高，小小的骨架子包裹著豐潤白皙的皮肉，凹凸有致一點都不顯胖。郭小燕原本是作為主持人招進台裏的，但終因語言不過關，被掐在了門外。郭小燕挑剔了很久，終於在三十歲之前嫁給了一個有些名氣的律師，現在生了孩子，少了一些青春歲月的稚嫩，多了一些三八婦女的俗氣，但整體上還是對得起都市頻道“第一美女”這個稱呼的。

“說正經的，探討一下。”郭小燕也白了一眼方寧。

“漂亮也四十多歲了，也就那樣了。”方寧邊把調羹裏的食物往嘴裏送，邊想想該怎麽描述。“個頭跟我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皮膚沒我白、眼睛沒我媚、身材比我瘦點。”方寧咀嚼著食物，仰著眉，故作一些得意。

“應該是身材沒你豐滿、年紀沒你輕，”郭小燕翻翹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審視著方寧。“你不會就是那個第三者吧。”

“放屁，”方寧瞬息脫口噴出了嘴裏的米飯，“第三者”可是她的敏感地帶，雖然人人皆知，但也不能明著直說。失控回來，她又覺得不好意思。“你怎麽這麽說，我臉上寫著第三者嗎？”方寧放下餐具，沒了食欲。

郭小燕這時也感覺到自己說話太隨意，她一時半會忘了方寧是個公開的情人，她覺得挺愧疚的。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郭小燕看方寧沒理會她的道歉，就轉移了話題。“我聽說，張總離婚是因為有了第三者插足，而且是我們頻道的。”

“是嗎，”方寧也來了好奇心，“是誰？”

“我哪知道，”郭小燕看方寧忘了生氣就說道，“吃飯吧，別餓著了。”

方寧挑著鳳眼瞪了一眼郭小燕，拿起飯勺繼續吃飯，這會兒，她不僅有了食欲，還有了好奇心。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方寧邊吃邊問。

“聽說的，我還想問你呢。”郭小燕似有與方寧繼續八卦的勢頭。“如果張總在我們頻道真有相好，你覺得會是誰？”

“我們頻道的女主持——不太可能，年紀大的，名花有主了；年紀小的，家世背景很好，也不會看上張總這把年紀的。能讓張總看上的大美女，應該是你郭小燕吧。”方寧用猜忌的眼神看著郭小燕。

“別胡說，”郭小燕綻放著美麗的笑容接受著“大美女”的稱謂，“我還說是你呢，狐狸眼。你覺得會不會是葉子？”郭小燕轉而問道。

“是嗎？嗯——不吃了。”方寧放下調羹疑惑地看著郭小燕，深沉地思考著。“葉子當然是美女加才女，張總當然是會喜歡，可葉子夫妻感情很好，葉子看不上張總的。”方寧否認地搖搖頭。

“也是，”郭小燕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天在停車場，我在車裏整理了一些資料，好像看見張總從王思明的車裏出來，過了很久，我才看到王思明下車。”郭小燕看著方寧，等著她的看法。

“我也見過張總坐過王思明的車，張總也坐過我的車，他不喜歡開車，這也不代表什麽吧。”方寧不確定道。

“是，張總也坐過我的車，不過他們為什麽不一起下車呢？”郭小燕越加疑惑起來。“你看王思明的車窗膜，顏色深得什麽都看不見，沒準他們真有什麽。”

“不會吧——”方寧一下提高了嗓門，忽又意識到什麽，壓低了聲音。“張總怎麽可能看中王思明呢，年齡都四十了，長得很一般，身材也難看，我覺得不會，我跟你說，王思明跟張總的老婆比差點，除了身高占優勢，什麽都差點。”

“真的呀，那會是誰呢？”郭小燕疑惑著，想了一會兒，得不出好結論，又轉而回到了這個想法上。“也很難說，這男女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啊，王思明雖然長相一般，可她有她的優點哪，她很溫柔的。”

“張總離婚的消息，你從哪得到的？”方寧有些質疑地問。

“內部消息，沒有不透風的牆，上麵的領導都傳開了，我還以為你也聽說了呢。”郭小燕也不敢非常確定地回答道。

“你是在執行張總的方針政策‘無中生有’吧。”方寧說著忍不住地笑了。

“是、是、是，‘無中生有’。”郭小燕也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