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3
張宏略這一周來又被匿名信給困擾了。總台紀檢辦公室接到一封匿名舉報信,信裏舉報張宏略有生活作風問題,信裏明確指出張宏略與都市頻道的王思明有不正當男女關係,而且,信裏還例舉了他們幽會的時間、地點,並附有照片。
張宏略被總台紀檢辦公室叫去問話了好幾次,每次都讓張宏略一陣緊張。他自然知道生活作風問題算不上什麽政治問題,他剛開始矢口否認,可在鐵的證據麵前,他隻有承認他跟王思明是屬於正當男女關係。張宏略拿出了他的離婚證,並說明他跟前妻四年前就離婚了,隻是考慮孩子正在上高中,所以,離婚不離家。
這封匿名舉報信的風波又算過去了,可餘音未了,台裏到處傳開了張宏略已離婚的消息,不過,王思明倒沒怎麽被殃及到。剛開始有傳王思明是張宏略的情人,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情人的概念都是比較妖豔的。當人們得知張宏略已離婚時——都咋然了!一個每天出入家庭的好好先生怎麽就離婚了呢?這裏麵的迷惑遠遠高出對王思明的影響力,所以,話傳來傳去就隻有:張總離婚了——你知道嗎?
為什麽離婚?張宏略不說,沒人知道,可張宏略麵對大家質疑、胡亂猜忌——有些壓抑,還不如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那段時間,張宏略幾乎對每一個進他辦公室談話的人都說了這麽一段話:“有人寫匿名信告我生活作風有問題,這種人多無聊,連我的私生活都幹預。我已經離婚四年了,為了孩子,我和前妻沒有分家。我前妻是電力公司的副總,有些女權主義,在家裏不做飯,不洗衣,這也算了,最主要的是跟我母親合不來,我父母在外麵買了房子,搬出去了,她為這事情跟我吵得很厲害,提出她父母也要買房子。沒辦法,離了,各顧各的,現在真的感覺很清靜。”
張宏略說出這番話也是為自己離婚做出解釋,其實,他離婚還有一層更重要的原因——為了房子。那年張宏略老婆的單位要蓋公寓樓,其中有一條就是夫妻雙方都沒有享受單位福利房,張宏略早在1996年就分到了電視台八十八平米的房子,自然,他們夫妻協議離婚辦得很順利。
張宏略對自己離婚的解釋還有一個版本,那是對漂亮女士的,主要話題添加了這些:“我前妻跟我母親不合,她總是抱怨在她生孩子的時候,我母親沒有照顧周到,害得她產後大出血,當時醫生查不出原因,建議切除子宮。現在,她在**上總是有心理陰影,這麽多年一直怪罪我母親。”每當張宏略說到這時,他都會探討對麵美女的對性和諧的認識,當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應,有靦腆的、有含蓄、有拒絕回答的、有侃侃而談的,張宏略也從這一側麵了解了不同女性的心理和對自己拋出誘餌的反應。張宏略想:“既然自己已公開了離婚的身份,結交異性,當然也就可以公開化了。”
王思明也是這次才知道張宏略早已離婚了,她心裏暗自高興又有一些埋怨。她跟張宏略“地下相好”了三年多,張宏略卻對她守口如瓶,半字不提離婚的事。她也隻當自己是情人,心甘情願的情人,當然,也是有利可圖的情人。埋怨歸埋怨,王思明更多的還是理解,自己也是一個母親,為了孩子付出的一切都是對的。現在,既然已經公開了,她覺得她跟張宏略就是合乎情理的戀人關係,沒有理由再躲躲閃閃的了。
這天中午,王思明請張宏略在老咖啡吃西餐,他們在老咖啡要了一張靠裏的倆人卡座,雖是倆人的座位,但並不狹窄,兩張寬大的藤椅麵對麵放著,中間是張長條型紅色人造石的桌子,桌子一端靠牆;牆是老紅磚牆紙裝飾,頭頂上的壁燈向下垂吊幾束爬牆草;藤椅的靠背靠在設計成玻璃窗戶的屏風上,窗戶上掛著粉紅色沙曼窗簾,輕盈飄灑直落地麵,坐在這裏就餐,有一種記憶中的牆角私會的感覺。
王思明點了兩份七成熟的牛排,並要了一小瓶洋酒MARTELL。她給自己斟上,也非要給張宏略斟上。張宏略向來不善飲酒,但經不起王思明的軟泡硬磨,他也喝了一點。王思明一個人把小瓶MARTELL逐漸地倒到了自己的杯裏,有些醉意的她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她舉杯跟張宏略幹杯。
“張總,為我們的明天幹杯。”王思明微紅的臉有些媚態地看著張宏略。
“好,為明天幹杯。”張宏略舉杯碰上去。
王思明高興地一飲而盡,醉意朦朧的雙眼淫勾勾地看著張宏略。她叫來服務員買單,拿出車鑰匙遞給張宏略。
“你開車,我有些醉了。”王思明有些嗲聲地說著。
張宏略開車很慢,這是一種習慣,他不溫不火地把車開到了耀江花園。王思明一直靠在他肩上,雖然感覺不像小鳥依人,也可算得上風情萬種。下車後,她大方地挽著張宏略的臂膀,倆人親親熱熱地上了電梯。
回到家,王思明就纏著張宏略躺到了床上,倆人魚水交融過後,張宏略就睡著了。王思明閉著眼卻很難熟睡,這也是一種習慣,張宏略每次過來,她都非常珍惜這每分每秒的時光,不願以睡覺虛度了它。還有,就是她還滿懷著心事,平時工作上關係到自己的私事,她都懷揣在心裏,等著這會兒跟張宏略訴說了。張宏略呼嚕嚕地睡了二十分鍾,一個側身,王思明就知道他醒了。
“醒了。”王思明溫柔地問道。
“嗯。”張宏略眉頭蹙了一下,他並不喜歡睡醒後的時刻。
“張總,現在我們倆的事情已不是秘密了,你以後可以搬過來嗎?”王思明半撒嬌地問道。
“誰說不是秘密呀,那不是自找麻煩嗎?第一,家裏那邊不好交代;第二,工作不好開展,以後要偏袒你都不好辦。你不要這麽想,不要自找麻煩。”張宏略聲音有些嚴厲地訓斥著王思明。
王思明血液上湧,臉刷地紅了,她睜著眼、半張著嘴——被嚇著了,她還從沒見張宏略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這也是,這麽些年來,她又什麽時候跟張宏略提出過要求呢,他們之間都是明擺著的相互利用的關係,不怪張宏略,她感覺到自己越線了。
“行,聽你的,我們還是保持著現在的狀態吧。”王思明尾隨著張宏略說道。
張宏略也覺得剛才的語氣有些重,他看王思明這麽明事理,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現在這個時刻我們更加要注意影響,讓那些好找事端的人捕風捉影去吧。”張宏略和氣地解釋道:“等這陣風波過去了,就沒人注意我們了,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明白了。”
“嗯,聽你的。”王思明溫柔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