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充分準備
方雲暉轉過頭來，看著趙霖兒的樣子，肚子裏安安地覺得好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若無其事地說：“對，哪怕我隻是一個法術學徒，可是就要離開法術學校回家去了，無論如何要買點法術相關的東西回家，才像是個在法術學校裏混了不少年頭的人。”
兩個人閑聊的時候，出售法杖材料的法術學徒過來了，這個學徒有著他一副花白的大胡子，滿臉皺紋看起來比最早替方雲暉做入學考試的那個白胡子法術師歲數更大一些，可是，他隻不過是個法術學徒，這在實力至上的法術界倒也算比較普通的事情：“嗬嗬，小家夥，要一根法杖的主體嗎？來看看這個，紅色紫藤木的，在它的體內因為含有毒性**，紅色紫藤木經常會被與死亡法術關聯起來。紅色紫藤木的外層老樹枯萎了之後，就會有新的幼苗會在它的內心繼續發芽，所以它被稱為是‘常青之木’，也象征著靈魂轉世更替，生生不息。”
“還有這個，綠鬆木，這個樹種相當有靈性，表示著潔淨的心和愛的能力，年輕女性法術師用起來最合適。別的哦，還有這一種，黃色的胡桃木，這是真理、權威、和純淨之木，所以用來做水係法杖最合適不過了小朋友，都看不上？要不你來看看這個夏楊樹的木質的，夏楊樹的長處是準度很高，並且冬青木是常綠樹，用它來催動法術，可以比別的木質體現出持久與忍耐夏楊樹的質地堅韌無比還帶有保護法術的一些特征，如果你主修防護一類的法術，用它就再好不過嘍”
長著白胡子的老店小二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方雲暉已經聽到“準確度很高”這句話，馬上感覺到眼前忽然一亮——這個準確度高低的問題，在雷擊術的運用中遠比其他係的法術更是重要上幾分。方雲暉曾經在暗中細致觀摩過一級左右法術師的法術施放，在火、土、水、風這四種類別的初級攻擊型法術裏麵，風刃、火球術、水凝結和石掉落都是具有相對很大攻擊範疇的，用這幾種法術，可以隻單純地追求法術的傷害能力就足夠了——因為本來這些法術的範圍自然而然地就那麽大，覆蓋麵一大就可以不考慮準確度。但自己的雷擊術就全然不是這麽回事，閃電那麽細小，打偏一尺了就無法擊中目標，打中和沒打中，結果就完全不同！
“這樣吧，”方雲暉擺了擺手打斷了白胡子的話，“陳順爺爺，這個夏楊樹的準確度很高嗎？這種材質的其它特性怎麽樣，能不能給我詳細地介紹一下？”
那個法術學徒陳順聽到方雲暉對自己的稱呼，高興得胡子一翹一翹地，馬上就神氣了起來，他是法術學徒的低微身份，一般連年歲非常小的一級法術師——學校裏基本都不到二十歲——對他呼來喝去的稱呼都是“喂喂喂”的，就算有客氣的人，頂多稱呼他一聲“老陳順”已經算得上是少有的尊重。
他聽到方雲暉的問題，非常帶有神秘感地趴在方雲暉的耳邊說：“你是個孩子，你對自己的法杖有什麽與眾不同的需求嗎？說出來聽聽，我一定能幫上你的忙，我法術不行，對材料還是非常了解的。”方雲暉在法術學校混了整整七年，老陳順早就認出了這個另類的小廢物，知道他是不屬於任何一係的門徒，否則現在這麽高興，老陳順已經就按照他的法術係別，給他推薦材料了。
“就是你剛才所說的準確度！這個是最重要的一點。還有就是一定要幹燥、嗯，最好攻擊力非常強，堅硬一點最好。”方雲暉因為雷電的關係想到了絕緣，但是這個沒辦法跟老陳順解釋明白，可幹燥和堅硬的木頭終究絕緣性要更好上一些吧。
“這樣啊，我想想，估計這個你一定會覺得合適的！”老陳順看起來非常興奮地從櫃台的最下麵拿出一段木頭來，“我可以保證這段木頭這上麵，具備著有你剛才所說的一切要求！它保有非常高的準確程度，至於堅硬和幹燥什麽的，根本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這木頭在強力攻擊和耐力方麵所展現出來的特性堪稱完美！”
“哪裏會有這麽好的事兒？這麽多好的特性都集中在一起？”方雲暉的眼珠子馬上變得滴溜溜地圓，他扯著嗓子問，“這到底是什麽木頭？”
老陳順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神秘感又不失有些洋洋自得的聲音說：“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給別人，這是我多年心血研究出來的創世之舉——這是夏楊樹和黑奎木長在一起的東西。”
“嫁接！這家夥真是厲害，簡直就是個領域開拓的神人！”方雲暉在心中嘀咕著。
在方雲暉的眼中看來，把兩種或以上的植物嫁接起來，為了獲取更好性能的材料或者使之能夠結出更為好吃的果子什麽的，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過這些年來堪稱博覽群書的方雲暉也知道，老陳順為什麽會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甚至可以說是鬼鬼祟祟，那是因為在華州大陸上，所有的雜交都會被看成是邪惡的。
華州大陸上的風俗，擁有純正的血統是高貴的象征，各個族之間的通婚不是不可以，但在理論上都一定要經過官方的準許，而且這類婚姻也大多數都跟是時局或者政治有關的。在大周帝國的民間，如果將寵物進行雜交，主人就會被看成是卑劣無恥的流氓，經常主人是不小心發現自己的寵物有類似行為之後，幹脆就狠心將寵物給殺掉了，免得玷汙了自己的名聲。像老陳順這樣搞人工嫁接植物？這就應該是邪惡的魔鬼才幹的事情，弄大了都會上火刑柱都說不定！
不過方雲暉當然不是這種守舊的保守思路了，自己前世轉基因的東西吃過無數，嫁接有什麽，自己幾歲的時候就吃‘蘋果梨’了。
趙霖兒見兩個人有些賊頭賊腦地商量了一會，不知道在那裏說什麽，覺得很別扭，自己則傻傻地被曬在一邊插不一句話，又感到很難為情。這時候就看見老陳順拿出那段烏禿禿的樹枝，大概隻有不到三尺來長，神秘兮兮地對方雲暉說：“小雲暉，我認識你，難得我今天這麽高興，我珍藏許久的這個好東西就白送你啦。”
方雲暉竟然也是一臉賊兮兮的笑，一個勁拚命地點頭，把樹枝收起來放回儲物戒指中，說：“陳順爺爺，你真有一套，這個我先收下了，難保我今後有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一定還會來繼續麻煩你的，你到時候可要繼續幫忙。”
一老一小兩個家夥好像幹了一件不可告人的壞事，方雲暉這才回過頭來對趙霖兒說：“漂亮的趙師妹，我一直都沒使用過法杖，可以說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現在想向你谘詢一個問題，依著你平時的法杖經驗來說，法杖的核心部分，也就是杖的內芯，在整個法術當中究竟是起著什麽作用的？”
最近這三四年，即使是法術學校裏到處傳聞方雲暉和張忠吉打架的根本原因就是趙霖兒，可方雲暉從來都是以一種天馬行空的狀態，在學校裏進行一些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說成詭異的實驗，趙霖兒加起來總共也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此時聽了方雲暉的稱呼，心裏很有些小女兒家的高興，又聽他問的問題是跟法術相關的，也免了自己難為情，於是就非常認真而且高興地答道：“杖芯是法杖法力的核心所在，這是法力流動的本源，它一定是最強的法術物質精心打造成的。一般說來，可用作為杖芯的素材有大型飛行類法獸的翅膀上的羽毛、強力高級法獸的肌腱”
不等趙霖兒把話說完，方雲暉打斷了她繼續一路背了下去：“爬行類法獸的觸角和巨型動物的魔核，還有較大容量的法力結晶。當然，根據具體的需要製作人經常會選擇其他方麵的素材，可是最根本目的都是在於更強的法術力量和流通性。”
“這個知識是法力通用課本上原有，這本書是法術第三年上半年的通用課程中的一種。趙霖兒，我隻想問，杖芯的作用在你念動法術咒語之時，自己的法力跟法杖核心部分關聯的部位有法力中的哪一個分類？是法術施法的具體位置？還是力量的源泉？法術元素？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
趙霖兒有些茫然，低下了頭繞著自己胸前垂下的長發說：“你問的問題太奇怪了，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所有經驗隻是把法杖拿在手裏催動咒語，然後感覺自己精神力像是被什麽力量抽掉了一樣，集中在法杖上，然後法術就嗖地一下自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