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
盟議第四日午,蕭靖宇夫婦已驅乘快馬來到回程的第一個落腳點,依然是望京府那家平安客棧。
夜深,天空繁星點點。
“冷。”於素馨洗浴出來,一邊用白布擦拭自己的漆亮長發,一邊對立於窗前遙望星空的夫君嬌嗔道。
蕭靖宇聞言便摘下窗架,關上鏤花黑漆木窗,轉身先上了床,又對愛妻招了招手。
於素馨乖巧地把身子扭過來坐在床沿,又把白巾交給夫君,靜靜享受夫君的嗬護。
燭光明滅間,誘人光暈就覆在玉人玲瓏的身體之上,無比美妙。
蕭靖宇一下下輕柔擦著,也不說話,於素馨也不說話,剛才還有些冷的房間,溫度在上升,溫情在彌漫。
一會兒,頭發擦幹,於素馨接過來起身放在旁邊木架上,又轉身回來,這次,她直接提足上床,窩進男人早已打開的被窩中,摟住那個滾燙壯實的身體。
發鬃廝磨,口唇相接,手腳相纏,動情的呻吟慢慢響亮,在燭光火影中,雪膚膩光融為一體。
良久,喘息漸消,心情釋放後的夫妻二人仍緊扔在一起,小聲說著悄悄話。
“其實……”於素馨咬著唇,“不必那樣的。”
蕭靖宇知道她在說什麽,昨日之事是有些殘忍,不僅嚇到那些貪婪的家夥,連自己的小嬌妻也驚到了,算是美中不足。
“我給了他機會。”蕭靖宇聲音無絲毫起伏,就像在說不相幹的事,“福禍自取,那人是命到該絕,你不必為他心有歉疚。”
於素馨一隻手輕輕撫著男人胸前厚實有型的皮肉,沉默片刻才又出聲:“可是,那人罪不致死。夫君你的手段又……唉,為了妾身損害夫君的聲名,這是妾身的過錯。”
蕭靖宇不喜她這樣說自己,便出手在她最豐腴柔膩處抓了一把,引起她輕聲嬌呼,羞紅的臉蛋配上水水的眼眸,極是惹人憐愛,“說了不是你的錯,再這樣收拾你。”
於素馨便把臉貼在夫君有胸膛上,輕輕磨蹭。
蕭靖宇想了想,不願愛妻留下心結,還是解釋道:“江湖人數無計,諸多閑言碎語,哪裏能盡數堵住,就逄天下第一也不可能堵住攸攸眾口,你又何必為那些言辭上心。”
說著手又撓了撓,然後被夫人壓在身下,便又笑道:“這世界終究是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誰的嗓門就大,道理和輿論就全在拳頭大的那邊。所以,雖然這次為夫下手是狠了些,但保證以後再無人敢在你我麵前大放厥詞,豈不清淨?”
他輕輕吻了一下夫人,最後總結說:“至於那些背後的小人口水,怎麽擋都不可能擋住,眼不見心不煩嘛,誰愛說說去,難道還能傷我們一根汗毛?”
於素馨用小嘴啄了啄男人,沒有回答,她自知夫君的說法有些無奈無賴,可事實也確實是這樣,誰都改變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隻要夫君愛她,哪怕刀山火海,鬼府地獄,又如何不敢去呢?
流言算什麽東西!
“夫君……”於素馨用奇怪的聲音輕輕喚道,翻身覆了上去。知趣的蕭靖宇樂嗬嗬地動手動腳,盡管無法劍及於履,但……嘿嘿,仍然其樂無窮啊。
一夜溫情,趕路第二日起,途中再無平安客棧這樣舒適幹淨的落腳點,兩人遺憾獨處時間無多之餘,也隻能快馬加鞭,往家裏趕去。
出來五天了,不知派中情況,於素馨也稍有心急。
二月初九下午,兩匹快馬衝上玉梅峰。
“恭迎掌門和大師姐回山。”
蕭靖宇和於素馨把馬匹交給仆婦,剛剛轉到自家小院,卻見白晴晴已經領著師姐妹和二代弟子全部迎在前頭,見二人身影一現,便齊齊施禮,很有些樣子。
蕭靖宇一笑,揮手道:“有些模樣了,先散了吧,回頭再一起把這次的事跟你們細說。”
鍾瑤擺擺手,二代弟子們就各自離開,隻剩下四姐妹圍著夫君和大姐。
“熱水已經燒上,馬上就好,夫君和大姐旅途疲累,滿身風塵,還是早早休息吧,長白之事,明天再說不晚。”鍾瑤巧笑倩兮。
蕭靖說好,便與於素馨等人先分開,白晴晴紅著臉,跟著夫君走進了他的院子。
不一會兒,劍婢把浴室收拾妥當後離去,蕭靖宇舒爽地泡在水裏,白晴晴隻著輕紗,站在桶外拿著浴布服侍。
“都濕了,還是進來一起吧,哈哈。”蕭靖宇突然撩了兩捧水在她身上,在她嬌嗔之時,哈哈笑著展臂將玉人撈進桶裏,水花四濺。
“大白天的。”白晴晴羞怯道,身體卻並無激烈掙紮。
蕭靖宇把她扶坐在自己腿上,把臉悶進柔膩裏,悶聲道:“想得緊了,真香。”
白晴晴立時就軟了,雙臂搭在夫君的頸肩上,臉頰暈紅,眼波瀲灩,紅唇白齒間時而飄出一絲柔媚的輕吟。
蕭靖宇也是初識滋味,這幾天與於素馨耳廝鬃磨也解不了真渴,此時發動,動作立即激烈起來。
浴室中霧氣蒸騰,水聲陣陣。
然後從浴室到內室,從木桶到床上,幾次情及巔峰之後,屋裏的氣氛才慢慢平息下來,隻餘旖旎。
“夫君真是……又要被姐妹們取笑。”白晴晴有些不依地捶打著蕭靖宇厚實的胸膛。
蕭靖宇樂嗬嗬地不回答,情真意洽之後,五姐妹中哪個沒做過這不能明言於人前的事,夫妻人倫之行,嘿嘿,誰也笑不了誰。
白晴晴趴了一會,突然問道:“夫君餓了吧?我去……”
蕭靖宇攔下欲起身的玉人,“不餓,中午在山下縣城裏吃過才上得山。我們出去幾日,派裏情況如何?”
白晴晴想了一下,回道:“基本無事,就是縣裏縣尊大人曾派人持帖來請夫君赴宴,夫君不在,我們隻好請他回去。”
蕭靖宇笑笑,這是正常,他幫了縣尊如此大忙,縣尊降尊紆貴請他吃飯,再正常不過,否則還不得被縣裏人說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就這個?”
“啊還有一件。”白晴晴突然支起上身,有些興奮地說道,“就夫君離開這幾日,縣城裏已有七戶人家請我們派弟子駐家保護女眷,周圍村裏也有三家想把姑娘送上山來加入本派,問起原因來,都說是本派弟子力抗胡匪,武功高強,聲威已遠傳縣城周遭,他們正是慕名而來。”
蕭靖宇滿意地點點頭,這正是他想聽的,門派想要發展,弟子是不可能少的,在本地有個好名聲,對於鞏固門派根基,收錄弟子吸納英才,都是大有好處。
“好好。”蕭靖宇笑道,“那你們有沒有收下?”
“掌門不在,姐妹們如何敢作主?不過四妹的意思是要收,護院也要派,另外三妹想多收些錢,卻被四妹否了。”白晴晴說。
“嗬嗬,你們都是一代弟子,都有收徒弟的權力。”蕭靖宇拍拍懷中玉人纖巧細膩的肩背,“之前沒說起這個,是我覺得你們姐妹的功夫還未到可以收徒的程度,嗯,就算現在也是勉強。但是收為外門弟子統一訓練,還是可以的。親傳弟子,等你們功夫上去,再從中分派嘛。”
白晴晴乖巧地應了聲是,又靜下來,蕭靖宇又問道:“有沒有覺得資質出眾的?”
白晴晴當日是負責摸骨驗資質的,對拜師的女童情況十分清楚,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歎道:“隻是一般,最強的一個約摸有以前小劍婢的水平,其她都隻是中人之資。”
“呦!”蕭靖宇聞言樂了,不輕不重地拍一下那處豐腴白膩,取笑說,“口氣不小啊,連二代弟子們的資質都看不上眼了,來讓為夫好好瞧瞧,看看白晴晴女俠武功到了何等高超的地步?”
“討厭……”白晴晴不依地扭了幾下,蕭靖宇哈哈大笑。
之後,白晴晴收斂住自己傾訴的,陪著夫君沉沉睡去,房裏充滿平靜安寧的韻味。
另一處,於素馨屋中,待她洗好出來之後,三妹李秀水四妹鍾瑤五妹曹可兒,早已各安其位,笑眯眯地等著聽故事了。
於素馨一愣之後,妙目瞪了幾人一眼,氣笑道:“怎麽不去煩你們的男人,跑我這裏做什麽?”
曹可兒迫不及待,跳起來拉著大姐的手,嚷嚷道:“大姐別磨蹭,快點講講你們這次的見聞。”
於素馨在她小腦袋上戳了一下,佯怒罵道:“哪裏有見聞,快快回自己的院子,姐姐我要休息。”
李秀水也湊了過來,嘿嘿笑道:“都跟夫君休息五六天了,不用這麽急著趕過去吧,二姐還沒出來呢?”
“小妮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於素馨臉一紅眼睛一瞪,當即跳起來去抓撓三妹,卻被四妹和五妹嗬嗬笑著阻住,四姐妹嘻笑著鬧成一團。
好一會兒,於素馨最終抓到三妹使勁扭了好幾下,疼得她小臉皺成一團求饒後,才解氣地放過她,得意地回到床上盤腿坐下,小五又黏了過來,繼續求她講。
於素馨便微揚著下巴,目光一閃一閃,將夫君在這次出行中的點點滴滴,都在心中一個不落地過了一遍,憶及動心動情處,自然而然,眼波瀲灩,臉頰染赤,還未及出聲,那種以夫為傲以夫為天的癡情女子心境,便將屋裏其她三人感染到了,種種難言的心思情緒,在本平靜的心湖上,點出圈圈漣漪,擴至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