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武僧傳說

“武僧是一種古老的職業,存在於遙遠的東方,我們這裏並不常見。”果然,易卜拉欣接受了阿爾豐斯的提議,“大概在我出生的那個時代,那個神秘的東方宗教在這片大陸上開始流傳,但卻鮮為人知。”他稍一沉思,將往事一一道出:“在天縱山脈以西的大陸,被來自東方的僧侶稱為西方大陸,天縱山脈以東包括廣袤的佛拉斯大陸被稱為中部大陸,他們的國度以東部分被稱為東方大陸。那個神秘宗教的教義和我們西方大陸熟知的宗教大相徑庭,不被人接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易卜拉欣走到朱迪思身邊,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朱迪思很乖巧的低著頭,像隻溫順的小動物,在她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麵對阿爾豐斯時的端莊和自持。易卜拉欣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蛋,繼續對阿爾豐斯說著:“不過也有一些人加入了他們,成為虔誠的教徒。這些僧侶大多數都不通武技,傳教的進度在西方大陸倍受阻撓,最後幾近湮滅。”

阿爾豐斯點點頭表示理解。魔法、武技在西方大陸各個國家都是不可或缺的本領,光憑一張嘴就想說服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最抵觸他們的是各個地方的祭司和神職人員。東方僧侶的傳教行為已經觸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雖然隻有一小部分人改變信仰,但已經讓他們不能再繼續視若無睹下去。於是,零星的侵擾行動在各地紛紛展開,對象就是東方僧侶和他們建立的寺院。”

易卜拉欣的話平淡得像杯白開水,阿爾豐斯卻知道那是血腥屠殺的開始。他很清楚那些擁有武器的人一旦對手無寸鐵的人開戰,將會幹下些怎樣的勾當。反抗軍對月之心的居民屠殺時,城鎮的軍隊還以顏色時往往都是將整個部落的人殺個精光。

“開始那些掠奪的人還以為東方人都是任人欺淩的肥羊,但是,他們卻大錯特錯了,”易卜拉欣閉上雙眼,好像在回憶那段塵封的曆史,“東方人的確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當他們再次出現時,情況卻變得迥然不同。”

“手持武器的人們發現那些僧侶中間多出了一些人,他們赤手空拳,以攻對攻,把進行掠奪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這些增援的僧人在沒有任何武器和裝備的情況下可以和全副武裝的準士兵抗衡,人們把他們叫做——武僧。”說到最後一句,易卜拉欣有意放緩了語調,同時意味深長的看著阿爾豐斯。

阿爾豐斯這才知道原來中間有過一段這麽曲折的曆史。不過這種情況也實屬正常,問題的解決必須考慮實力上的因素。

易卜拉欣從阿爾豐斯的臉上沒發現任何想要的線索,又再繼續陳述:“西方和東方的宗教之間的戰爭從此連綿不斷,東方宗教貴精不貴多,西方宗教則剛好相反。雙方旗鼓相當,互有勝負。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兩三百年,直到東方宗教認為不值的再在西方大陸浪費太多精力,逐步減少傳教的力度,轉向其它地方發展時才結束。”

“現在剩下的武僧就是那場戰爭殘留下來的?”阿爾豐斯略有所思的插上一句。

“不錯,東方的宗教式微後他們的武技卻在這邊流傳下來。據我所知,西方的武僧有三個派係,暗夜武僧、破碎者武僧和舊秩序武僧。暗夜一係敬拜黑暗女神莎爾,他們把大量的訓練作為得到靈力的途徑;破碎者一係信奉的是受苦之神伊爾瑪特,他們把上的痛苦視為磨練,認為這樣可以加強靈力修為;這兩種武僧和術士、牧師的差別已經不是太大。最後一種,也是最接近武僧始祖的一種,稱為舊秩序武僧,他們不尊奉任何神祗,隻通過自身的領悟而獲得靈力。”易卜拉欣說得相當詳細,看來他的確很努力的為複員爭取足夠的時間。

靈力,阿爾豐斯一聽就知道指的是內息。

“我曾經和東方武僧交過一次手。如果硬要作出比較,個人實力遠勝聖戰士,掌上的滲透勁,嘿嘿,竟然讓我養了十年還沒痊愈。”易卜拉欣臉上露出既敬佩又沮喪的神色,“可惜,如果他能達到不老不死之軀的地步,可能連我的黑暗能量也沒辦法對付他。”

易卜拉欣雖然沒有說出交手的結局,阿爾豐斯已經大致猜出,受到黑暗能量打擊的人,生命能全部被抽離,剩下的隻有白骨。“不老不死之軀?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人?”

“即使是半神也禁不住歲月的摧殘,除非能夠利用黑暗能量用別人的生命能來補充自己的生命損耗。像巫王們一樣,這是我們西方世界的共同觀點。本來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會有僅靠自身能量就能不滅不死的人存在,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現實中不僅有這樣的人存在,有的武僧甚至還可以直接出入正負能量界麵。他們不是神,卻擁有和神一樣的能力。”易卜拉欣說到這裏,眼睛裏露出莫名的狂熱,“我被迫在這裏沉睡,也是拜他所賜。”

阿爾豐斯沒有接他的話,武僧的強橫超出了他的想象,聖戰士已經是人類能到達的最高級別,無數英勇的戰士經曆過畢生的浴血奮戰也隻是獲得騎士稱號,離聖戰士還遙遙無期。

“武僧不用著甲也可以參加戰鬥,我入睡之前,西方其它大陸已經開始培養武僧作為戰鬥人員,不單人類,半精靈,半獸人都可以加入武僧學院修習武技。矮人和侏儒因為身高的限製,絕少會把武僧當為重點職業發展。”

“既然這個職業在其他大陸如此普遍,為什麽在月之心城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聽別人提起過武僧?”阿爾豐斯忍不住把這個疑問也抖了出來,對中年人能否回答倒沒抱多大的期望。

“你是從月之心城來的?是不是多克那個白癡讓你來取我的通能戒?”易卜拉欣臉色轉寒,“如果是別人,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可惜,偏偏是那條蠢驢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