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蔡助理一定非常得寵。因為我陪房的時候,不但看到了蘇總,連那位冷冰冰的大公子也過來慰問他了。

我本來是趴在床邊打著盹的,被大公子冷冷的視線一掃,立刻就哆嗦著醒了過來。

“看護的人怎麽能睡著呢?出了意外怎麽辦?”大公子眉頭緊鎖,眸子冰冷,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訓我。

看著虛弱地躺在床上的蔡奇,他的麵色稍稍緩和,微微一頷首,倒像是打招呼。

真是詭異的情形。

“紅旗,去叫個護士來。”蔡奇半坐起身,對我做了個揮手的動作,像是在趕蒼蠅一樣。

蔡助理,你好狡猾。我淚流滿麵地出門找護士,短短三分鍾,再回來的時候那位倨傲的大公子已經沒有了蹤影,隻剩下蔡奇精神抖擻地坐在床上,抱著一個菠蘿,正哼哧哼哧地啃著呢。

“蔡奇,我的大金龜呢?”我淚奔,跑過去揭床單,撩窗簾,尋找突然消失掉的天悅太子爺。

“走了。”蔡奇頭也沒抬,繼續啃著那個大菠蘿,“我說紅旗,你現在頂著兩隻漆黑大眼圈,想和那一位培養感情,是不是很荒唐?”

“……”我扼腕,想起錯失的機會,忍不住撓牆。

“會有機會的,紅旗。”蔡奇安慰我,伸手拉我坐上他的床沿,“今明兩天是周末,你好好休息,周一的聯誼會上,我要看到一個容光煥發的你!”

他不說我倒忘了,周一要和翔實搞聯誼會,據說是為了促進兩方人員的交流,加深了解,以提高合作效率。

蘇總甚至大方地下放了大公子來主持這場聯誼會,幸虧市場部和技術部隻有我一個女生,否則該有多少競爭對手啊……

“記得把周日下午空出來,我帶你去試試衣服。”

我詫異地看他,問:“為什麽要這麽隆重?”

蔡奇的眸子閃了閃,突然嗤笑一聲,伸出手臂枕在自己頭下,閑閑地道:“紅旗,你難道不想讓寧墨看一看你美麗的樣子,不想讓自己做一夜白雪公主麽?”

我立刻就萌了,虛榮心無限上揚。

“葉紅旗,你要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蔡奇眸光灼灼,拉著我的手,唇角上揚,一派得意之色。

他緩緩地將我的手拉過去,放在唇邊,像王子一樣優雅而高貴地印了一個吻。我僵直著,看他滿眼的驕傲自豪,一雙桃花眼璀璨流光,像是有著深深情意似的,果然天生風流樣。

我稍一愣神,就被他捉住了空隙。等我淚流滿麵地縮回手時,手背上已然有了一排深深的牙齒印。

這家夥絕對是屬狗的!

“我家的紅旗,一定會驚豔全場。”他自信滿滿地對我挑挑眉頭,然後撫額唏噓,“唉,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蔡爸爸開始有憂患意識了!

臨走時,蔡奇玩性大發,拉著我一定要玩遊戲:“紅旗,眨眼不好玩了,要不要玩新遊戲?”他眯著眼直樂,“很好玩的哦……”

我的好奇心頓時就被他調上來了。

他勾勾手指,將我的脖子一把勾了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脖子。我嚇了一跳,一掌拍過去:“你是狗啊,不是聞就是舔!”

“笨蛋,這是前奏,先消毒,清洗灰塵。”蔡奇大笑,重新勾過我的脖子,壓著我狠狠在脖子上吸了一口,然後眼睛彎彎地大笑,“嘿嘿嘿,紅旗,蓋章,蓋紅章!”

看我冷冷地看他,他訕訕地伸出手背,很天真無邪地對我笑:“你要不要也來印個章?很有意思的!”

你個傻瓜,這種遊戲我小學的時候就不玩了,檔次層次都低!我徹底地鄙夷了他,並且毫不留情地予與抨擊:“蔡奇,你真幼稚!”

“哦?被鄙視了呢!”他若有所思地摸下巴,邪邪一笑,“紅旗,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我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蔡奇一擊掌,歡樂無比地說,“如你所願,下次我們玩成人一點的遊戲!”

撲哧——我當場噴了。

這話說得太有歧義了,我又看一眼蔡奇那天真的小模樣,抑鬱地隱忍下來,推門走人。雖然他那話有歧義,但我還是得裝不知道,要不然他又得嘲笑我思想不純潔了。

其實大家都不知道,我內心像水晶一樣明淨哪……

我到家已經是中午時分,推開半地下室的大門,就看見屋子裏還點著昏暗的橘色燈。

有寶大小姐正盤著腿,坐在桌前吃著方便麵。看見我推門進來,她大吃一驚,看清楚是我以後,尖叫著撲了過來:“紅旗,你整容去了?”她撲過來看我的臉,拉我的頭發,“哎,這個發型好看,你的小臉這麽一整,居然還是個小美人胚子……”

“……”我忍受著她的神經錯亂,默默地將手裏的化妝品放在桌上。

有寶瞄了一眼,臉上的麵膜迅速龜裂開來:“嗷……這是山寨版的吧,你不能買這麽貴的化妝品吧……”

她的目光停在我耳垂下麵脖子上的某一處,突然就石化了,眼睛瞪成了銅鈴,半晌才繼續顫抖著尖叫:“紅旗,你……你昨晚幹什麽去了?”她眼淚汪汪地看我,一拳捶在我的肩膀上,“就算寧墨不要你,你也不能自暴自棄!”

我自感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頃刻之間很有掀桌的衝動:“有寶同學,你想到哪裏去了?”

“你還不承認?!”有寶摸出一麵小鏡,對準我的脖子,“看到沒有,這就是證據!”

鏡子裏照出來櫻桃大小的一塊紅痕,像一塊小小胎記,盤踞在我的脖上。

“哎,這是什麽?”我好奇地捏了捏,抬頭看有寶,“是蚊子咬的吧?”

有寶怒了,一把抓過我的手,狠命地用嘴巴吮吸。不多時,我的手背上就多了一塊和脖子上一模一樣的紅痕。

看到印跡的產生過程,我終於恍然大悟了,向後跳了一步,貼著門不敢看有寶。

“說!是什麽人?”有寶急了,“紅旗,你可不能學壞啊。我們剛剛進入社會,走錯一步,以後都完了!”

沒有這麽嚴重吧……我羞愧無比地轉過頭去看她,期期艾艾:“有寶,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有寶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葉紅旗,你個笨蛋,是不是被別人占了便宜,自己還不知道?”

占便宜?我想起蔡奇那天真無邪的眼神,立刻搖頭否決,抓抓頭,訕笑道:“那是我蔡爸爸印的,他總是喜歡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有寶真要哭了,抓著我的頭,語無倫次:“紅旗啊,你還學了人家認幹爸爸,你真的墮落了!”

我怒了,反駁:“我要是墮落,才不找老頭子呢,我的目標是天悅集團的大公子!”

有寶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大概以為我是在賭氣,拍拍我的肩膀,安慰:“紅旗,別這樣,寧墨沒了,我們還有成千上萬個美男……”

麻雀焉知鴻鵠之誌,有寶完全不明白我那遠大而光輝的目標,這就是沒有一盞好明燈的弊端!

我淡定地回答她:“有寶,我不喜歡寧墨了。”

她仍然自顧自地往下說:“雖然大多數沒有他帥,也沒有他有錢,可是卻有他所沒有的一種東西。”

我看著她,很好奇她會說出什麽出來。

“那種東西稱之為良心!”

我看著有寶認真的臉,突然就笑了。其實我真的挺幸福的,身邊一直有替我打氣的朋友,護著我,陪我瘋癲,縱容著我的種種二百五舉動。

我拍拍有寶的肩膀,很認真地告訴她:“有寶,謝謝你。我對寧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真的放下了。

有寶卻不相信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收拾好碗筷重新去做了張麵膜。

做麵膜前,她很嚴肅地問我:“你那位蔡爸爸,是個中年美大叔吧?對你好不好?”

我正喝水,一口水都奉獻給她了。對於她這個問題,我實在答不上來,蔡助理風華正茂,小白臉的俊俏,怎麽也和中年美大叔搭不上邊吧。

其實不用我多費神,很快蔡奇就幫我答複了。

周日快傍晚的時候,有人來敲我們這間地下室的門。

有寶提著棒球棍,將我拉到她身後,小心翼翼地扯開門,隻是一眼,她就石化了。

“有寶……”我拉拉她的手。

她咧著嘴巴轉過頭,猥瑣無比地笑:“紅旗,我幻覺了……”

有寶笑得太猥瑣,讓我陡升一絲好奇之心。我一把拉開她,再拉開門,門口站著一個抿著嘴滿臉疑惑的蔡奇。

“葉紅旗,你住這種地方啊!”蔡奇一進屋就四處打量,看見我們倆鋪在地上的席子,眉頭皺了一皺,似乎有些不忍心的樣子。

“紅旗,你們就在這種地下室打地鋪?”他的語氣有些嚴肅。

我幹笑著指著他給呆掉了的有寶介紹:“蔡奇,我們一個部門的……”

有寶奸笑,恍然大悟:“嘿嘿嘿,蔡爸爸!”

蔡奇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冷笑著看我,過來捏我的耳朵:“你跟別人怎麽說我了啊?”

有寶識趣地捅捅我的胳膊,拉開鐵門:“紅旗,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聊。”

我不幹了,拉住她:“有寶,你陪我招待客人啊。”我有些不自在,雖然經常和他兩人獨處,但那都是公眾場所,像這樣在自己的私人地盤見麵還是第一次。

有寶朝蔡奇眨眨眼,回頭拍我的手:“紅旗,你蔡爸爸長得真不賴。”她壓低嗓子,“比寧墨帥多了,紅旗,好樣的,好好戀愛!”

一拍我的胳膊,她推開了鐵門,迅速地躥了出去。

我正想追她回來,卻被蔡奇擋住了:“紅旗,你得搬出這個鬼地方。你看看,這個地方還滲水!”

他指著一個角落,那裏還有一汪雨水。

這裏的隔壁是車庫,車庫裏麵時常積水,然後就會倒流過來。雖然有著這種種小瑕疵,但相對於極度低廉的房價,基本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葉紅旗,不管怎麽樣,這都不是住人的地兒。”他伸手拉住我,看著地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女孩子睡在這樣陰冷潮濕的地上,是想害病了麽?”

我支吾著看他:“可是便宜……”

蔡奇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捏著我的脖子,湊近來咬牙切齒:“要是得了病,也就不便宜了。”

我沉默了。想起之前頂著烈日四處看房的情形,心裏也覺得悲戚。這地方的房價特高,我和有寶都是工薪階層人民的孩子,舍不得砸下錢去租稍微好一些的房子。父母掙錢也不容易,子女該多多體會。

“這樣吧,紅旗,你和你同學搬我那兒去住吧!我那小區挺多出國的,空著房子,還得專門找人看。”

我將信將疑地看他。他和寧墨住的那個小區名喚盛世華宅,是這地方有名的高層次小區,能住進去的,不是高層,就是精英。

“真的有麽?”

“有!”蔡奇很肯定地回答我,咬牙切齒地保證,“沒有我也會創造出一戶!”

蔡奇的辦事效率特高,出門打了幾個不讓我聽的電話,很快就有搬家公司的車開了過來,車上還坐著剛剛溜達出去的有寶。

有寶一見我,就吱裏哇啦地叫開了:“紅旗,他們說來幫我們搬家,你找著新住處了啊?”

蔡奇摟著我,親昵地蹭蹭我的頭發,回答有寶:“房子早就有,就是紅旗拿我當外人,不好意思開口。”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曖昧?我的臉刷地就紅了。

蔡奇繼續解釋:“親戚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們住進來,大家也有個照應。”

有寶興奮地直點頭,衝進屋子裏,開始麻利地收拾東西,我跟在她的後麵一起收拾。其實東西不多,就是一箱子衣服,外加一個新買來的床墊。

我們拖著箱子和床墊出來的時候,蔡奇差點一個踉蹌栽下去。他顫抖著手問我:“就這麽點東西?”一邊說一邊回過頭去看巨大的卡車,“哎,你們的床墊,可以丟掉了!”

於是,我和有寶兩人,提著兩隻皮箱,光榮地入住了盛世華宅。

卡車剛駛進小區的門,就撞上了蔡奇的熟人。

那是輛黑色小轎車,車身流暢,小巧精致,一看就很貴的樣子。

一個像大公子一樣冷冰冰的青年從緩緩升起的車門裏走出來,指著卡車上的蔡奇,怒道:“蔡奇,今晚家裏聚會,你知不知道?非得讓我過來請你?!還有,你怎麽把江悅的老窩給占了?小心他晚上抽你!”

蔡奇嬉皮笑臉地看他,俯下身去朝他揮揮手:“江蔣,你等等,我送完人順道過去。”

那名喚作江蔣的青年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頓了頓,問蔡奇:“她就是那位葉助理?”

我點頭哈腰地回答他:“是我!”

蔡奇一摟我脖子,嘻嘻地笑:“是不是很可愛?”

江蔣繃著臉,歎氣:“蔡奇……她還沒有蘇總漂亮呢。”

撲哧——我終於回過神來,這位江蔣同學,莫非就是那位號稱公司F4之首的美男子江蔣?據說他是蘇總的最愛。

蔡奇正色回答:“蘇總,她是聖母一樣的存在,沒有辦法類比的,江蔣。”

然後江蔣和蔡奇都沉默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回過身去,開始幹嘔。我坐在車上,同情地拍了拍蔡奇,壓低聲音安慰他:“蔡奇,在我看來,你比江蔣帥氣多了。”

蔡奇似笑非笑地看我,捏捏我的臉,道:“承你貴言。”頓了一頓,他又自顧自地笑了,彎著嘴角看我,“紅旗,有句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哎?什麽意思?

有寶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小聲地在一旁自言自語:“葉紅旗,你真笨。”

這孩子什麽時候也學會鄙夷我了?!

蔡奇給我和有寶找的住處就在他家隔壁,窗戶一打開,都能隔空喊話。裏麵家具一應俱全,連冰箱裏都堆滿了果汁和冷飲。

“這些都可以吃,我付了錢的。”蔡奇揉揉我的頭,指著廚房裏的一大堆菜蔬道,“餓了可以自己做飯。”

他倒是很精細,連飲水機的水票都給我準備好了。我捏著那厚厚一疊各式票券直愣神,等他走了,才鬆下一口氣:“有寶,我們賺到了,這下房錢都不用付了。”

有寶摸摸下巴,伸手就去摳壁紙上的金絲邊,一邊摳一邊歡快地笑:“紅旗,就這人了,你好好處吧,他比寧墨靠譜!”

“……”我站在她身後,小聲地扭捏道,“有寶,我忘記告訴你了。”

“嗯?”有寶撲在門廳的金獅子上,奮力地咬。

“蔡奇他其實是個小白臉,傍著我們公司的蘇總呢……”跟小白臉走得這麽近,我真怕被蘇總秒殺了。

“啊?”有寶回頭,暴吼,“葉紅旗,給小白臉包養,你能耐啊!”

我默默地拿起桌上擺設的金光閃閃金字塔,衝她搖晃。

“……算了,咱們笑貧不笑麵首。”有寶同學的三觀在滿屋的金光閃閃照射下,開始奇跡似的扭曲了,“紅旗,你就勉為其難給他泡一泡吧,小白臉都有錢。”她揮揮手,抱著屋子裏一切金光閃閃的東西啃,每一個都不放過。

我默默地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酸奶,灌了下去,決定洗澡睡覺。

有的時候,人其實挺賤的。比如我和有寶,以前住在半地下室,天天泡麵饅頭的,居然也吃嘛嘛香,睡的也是昏天黑地。

這下子住進了上檔次的樓中樓,我和有寶反而惴惴不安,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

“紅旗,你說這地方是誰住的?”有寶和我一樣,賤格發作,把席夢思床墊給拆了下來,恢複了我倆以前的打地鋪狀態。

我趴在另外一床席夢思床墊上,思索:“應該是另外一位麵首的,你看那滿屋子的金光閃閃,不是心理扭曲是什麽?”

有寶眼睛閃閃亮,笑眯眯地對我說:“我們去問蔡奇好不好,我想被這屋子的小白臉包……”

撲哧……隻是一個晚上,這屋子的金光閃閃就把有寶給腐蝕成墮落女青年了。我默默地扭過頭去,為有寶扭曲了的三觀而悲哀。

周一早晨蔡奇來敲門的時候,有寶已經完全處於瘋狂狀態了。她從衛生間裏扒拉出一隻鍍著金邊的剃須刀,興奮澎湃地揮舞:“蔡先生,把這屋主人介紹給我吧!”

“……”好直率啊,我扭過頭去看著嘴角抽搐的蔡奇幹笑。

“我喜歡他高尚的品味!”有寶一臉陶醉。我得說,對不起這屋的主人,凡是金光閃閃的物件都被有寶咬了一遍。幸好這屋主人沒有怪癖到在馬桶上鑲一道金邊,否則,我絕對要暴走的。

“他的個性比較扭曲,如果你能拿得下他,算是造了七級浮屠了!”蔡奇抽搐了許久,居然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鑲著金邊的名片遞給了有寶,“加油!”說完,他一把拉過我,走得飛快。

我被他拉得暈頭轉向的,上車後才反應過來:“蔡奇,你買車了?!”

好牛啊,居然還是一輛我夢寐以求的奇瑞QQ!

蔡奇的嘴角又抽了抽,還跟我開玩笑:“這車是我小侄女的玩具,我借來開一開。”

我大笑,拍著他的頭樂:“你又裝樣,哪有把轎車當玩具用的?”

蔡奇很是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歎口氣,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說了實話:“對對對,這車是我大哥剛買的,我借來開開,你不要嫌棄。”

對於一個連自行車都沒有的無產階級,他這麽說太顧及我的麵子了。我默默地用頭頂著車窗,撞了一下又一下,半晌後,我看見車子駛入了另一個高檔住宅小區。

“蔡奇,不是去買禮服麽?”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