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國家主義

軍事榮譽是一切政治價值的基礎;而在德國豐富的榮譽寶庫中,普魯士的軍事榮譽是一顆明珠,其價值之高,不亞於我們的詩人和思想家的傑作——

普魯士王室

勃蘭登堡門是位於德國首都柏林的新古典主義風格建築,由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下令於1788年至1791年間建造,以紀念普魯士在七年戰爭取得的勝利。勃蘭登堡門是柏林的象征,也是德國國家的標誌,它見證了柏林、德國、歐洲乃至世界的許多重要曆史事件。)第一節 我不能有不同於國家利益的利益

個人渺小可憐的世界裏,培養出了無私的獻身精神

德意誌宗教騎士團對德國人的服從性格和軍國主義思想的形成產生了重要影響。根據騎士團的團規,其成員都是“騎士和選拔出來的戰士”,“團規是絕不應變動的,即使是團長也沒有權力給任何人休假”。在宗教騎士團中有三項誓言,那就是:安貧、守貞、服從。普魯士曆史學家特賴奇克曾經這樣描述騎士團的生活:“直到今天我們還看到,統治人和利用人的藝術在這裏發展到了何種高度。一個人在發過安貧、守貞和服從三項誓言後就成為騎士團的成員。……他們不能佩自己家族的紋章,不能與凡俗之人同住,不能單獨騎馬外出,……犯過者經常是被指定到仆人的飯桌上進餐,或是被判接受懲戒。……在這種可怕的紀律中,在一個總是使騎士團顯得光榮、崇高,而個人渺小可憐的世界裏,培養出了無私的獻身精神。”

我不能有不同於國家利益的利益

弗裏德裏希大帝曾經在和大臣談話時說道:“我不能有不同於國家利益的利益。要是兩者不能相互並容,那麽國家的利益應予以優先考慮。”

我至少要穿著我的軍服去死

當弗裏德裏希大帝28歲的時候,老菲特烈——威廉終於因為心髒病突發去世。臨死的時候,菲特烈·威廉先是說:“我裸來到這個世界上,也該這樣離去”。但隨即又掙紮著坐起來說,“不,我至少要穿著我的軍服去死。”

自由歸根到底是國家的自由

康德認為:“自由不僅僅是擺脫封建團體性強權的個人自由,追求自我發展的自由,而且也是國民分享、協助國家的自由。國民不應隻是官僚機構救濟、關照、幫助的簡單對象。整體的強大應是國家的更加強大,而不是個體的更加強大,整體大於個體之和。義務比權利更重要,自由歸根到底是國家的自由。”

在這裏適合生存的是鯨魚而不是人類

普魯士詩人海因裏希·馮·克萊斯特(1777-1811)在給自己的未婚妻的信中寫道:“這個國家一定是由於自然界的某種錯誤,在海水退潮後留下的,在這裏適合生存的是鯨魚而不是人類。”

一個大國惟一健全的基礎

俾斯麥曾經說:“一個大國惟一健全的基礎——這一點正是它大大地有別於小國的——就是國家利己主義,而不是浪漫主義。為一個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業去打仗,對一個大國來說是不相稱的。”

理想的外交家是不抱偏見的

關於外交,俾斯麥有一句名言:“如果我們不設法成為鐵錘,那麽我們就將成為鐵砧。”俾斯麥在有人指責他是親俄派或親西方派時說:“我是普魯士派,而我理想的外交家是不抱偏見的,在作決定時不為對別國及其統治者的好惡印象所左右……隻要人們向我證明事情有利於健康的深思熟慮的普魯士政策,我也會同樣滿意地看到我國部隊向法國、俄國、英國或奧地利的部隊開火。”

俾斯麥使德國偉大了,卻使德國人渺小了

俾斯麥時期一位大使寫道:“俾斯麥使德國偉大了,卻使德國人渺小了。”

皇帝在凡爾賽加冕的意義

德國劇作家戈爾哈特·霍普特曼(1862-1946)回憶道:“對德國人來說,皇帝在凡爾賽加冕的意義不亞於開天辟地。我國人民產生了一種自我意識。它造就了一大批以俾斯麥為首的偉大人物,全世界的人們都以驚奇而恐懼的眼光,但首先是敬佩的眼光注視著這些偉人。由於有這些偉人,有他們的勝利,即人民的勝利而產生的自豪感感染了每一個人,也感染了我這樣一個小男孩。我毫不猶豫地把我之所以能分享這些成就,把我之所以也能有一份功勞歸功於我的血統。”

陽光下的地盤

1897年12月6日,德國外交國務秘書比洛夫在帝國議會演說中講到:“德國人讓他們的一個鄰國占有陸地,另一個鄰國得到海洋,而隻給自己留下天空,自命清高,這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總之,我們不想將他人擠到陰影中去,但是我們也需要陽光下的地盤。”

我的國家跟著我的意誌走

20世紀初,威廉二世(1859-1941)對威爾士王子說:“我是德意誌政策的惟一決定者,我的國家跟著我的意誌走。”10年後,他寫信給一位英國婦女解釋說:“至於要按人民的要求去抑製我的思想和感情,這在普魯士曆史上或我的皇室傳統上是聞所未聞的!德意誌皇帝、普魯士國王認為他所做的都是對的,都是為了人民的利益。”

我們將造就偉大的國家

希特勒兒童團的成員經常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唱這樣一首歌:“我們願意戰死,——為我們的國家撐起一片天空。一個民族有一百次收獲,就要一百次地奉獻給這個國家。德國,看著我們,為你獻身我們無所畏懼,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們將造就偉大的國家。”

你不算什麽,你的民族才是一切!

納粹的宣稱口號中有這麽一句:“你不算什麽,你的民族才是一切!”)第二節 服從是第一責任

德意誌人的種種悲劇即由此而起

歌德對於德國人性格中的整體主義有很深的了解,他曾不無憂傷地說:“德意誌人個體十分理智,整體經常迷路。”歌德的天才總結這也許說明了普魯士精神的不完整性,也預示著德意誌人的種種悲劇即由此而起。

我們需要的是一位塑造我們的人

費希特說:“我們需要一位領袖;我們需要的是一位塑造我們的人。”

服從是第一責任

德國人是權威的忠實信徒,他們盛行一句口頭禪:“懂得如何服從,你就同樣可以成為主人。”席勒也說:“服從是第一責任。”

沒有服從就不可能有國家

德軍總參謀長毛奇(1800-1891)在寫給未婚妻的信中說:“沒有服從就不可能有國家。”在另一封信中又寫道:“隻希望有一個有權威的統治者,哪怕終生受其統治;但至死也不要律師、文人和被開除的少尉的治理。”

我們的權力就是強者的權力

1848年,在德國聯邦議會舉行的一次辯論會上,一位議員說:“我們的權力就是強者的權力,征服者的權力……德意誌在波蘭征服的土地是自然的需要。曆史的法則不同於法典的法則,曆史的法則隻遵循自然的法則,而自然法則中有一條告訴我們:一個民族不能因為僅僅存在就有權獲得政治獨立。而這種權力僅僅來源於使自己作為一個國家屹立於其他國家之中的力量。”他還呼籲:“現在是覺醒起來,執行一種健全的民族利己主義政策的時候了。”

奪取吧,我請你隻管奪取!

尼采(1844-1900)有一句為希特勒終身恪守的格言:“強人的格言。別理會!讓他們去唏噓!奪取吧,我請你隻管奪取!”

西方各國人民同意“自己管理自己”的比例

曾經有人作了一個調查,了解西方各國人民同意“自己管理自己”的比例。結果,各國讚成的百分比為:美國42.1;瑞典40.6;日本40.2;英國23.2;法國12.2;德國12.0。

免不了使西方的來訪者感到驚奇

美國學者克雷格說:“……承認王侯的權威,可以設想為必然願意服從王侯的代理人的命令,不管這些人物的地位多麽低微或者舉止多麽傲慢。德國人甘心容忍任何穿著製服或帶有官員徽章者的最無禮的舉動,這一點免不了使西方的來訪者感到驚奇。”

人們更習慣有人“從上頭”對他們發號施令

英克·布羅德森說:“在德國,搞民主並不容易,人們更習慣有人‘從上頭’對他們發號施令,告訴他們該做什麽,該服從什麽。”

理由和法律依據可以在戰後由律師們慢慢找

菲特烈大帝曾說過:“戰爭取決於國家利益的需要,至於理由和法律依據可以在戰後由律師們慢慢找。”

我們德意誌人最需要的是武力,而不是自由

普魯士曆史學家達爾曼說:“我總認為,我們德意誌人最需要的是武力,而不是自由,……我看不出任何其他的富強之道。”

沒有個人的功績,一切歸根於領袖

埃米爾·路德維希在《德國人》中評價道:“他們盲目地服從領袖,排斥一切獨立思考。即使是叛變,隻要是領袖說的,他們就去做。殺害一個失去自衛能力的人,並不認為是可恥的;相反,如果未能按照領袖的要求去殺死一個人,卻是奇恥大辱。沒有個人的功績,一切歸根於領袖。”

威廉二世的形象像巨人一樣屹立在曆史的舞台上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際,一位駐巴西的德官致函在德國的朋友說,人們終於承認威廉二世皇帝“比俾斯麥和毛奇兩個加在一起還要偉大,比拿破侖一世還要崇高”,稱讚他是“塑造世界的人”。這位軍官激動地寫道:“這位皇帝是何許人?在他統治的和平年代裏,他處處麵對煩惱和沒完沒了的妥協;以其性格,他會怒火中燒,卻隻能再三忍氣吞聲?……這位皇帝是何許人?他現在依然拋開謹慎,撕開麵罩,露出寬闊的腦門,把世界的責任擔當起來。……我曾看錯這位皇帝,以為他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是朱比特,身披盔甲,手握霹靂,屹立在奧林匹斯山上。此刻,他就是上帝和世界的主宰。”這位軍官預言:即便德國戰敗,“威廉二世的形象也會像巨人一樣屹立在曆史的舞台上”。

不談論阿道夫·希特勒的領導,就是非政治的

德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遭遇慘敗後,被稱為總體戰鼻祖的恩斯特·榮格爾在1920年出版的《在鋼鐵的暴風雨中》寫道:“這場戰爭不是武力的終結,而是武力重新占據優勢”,“新的軀體將注滿血液,強權將用鐵拳去奪取。”鮑姆萊爾在《男性聯盟與科學》一書中叫囂:“順天應人的領袖人格,乃是整體的命運賴以表現的舞台”,因此,“一個高等學校,……不談論阿道夫·希特勒的領導,就是非政治的”。

至死服從您以及您所指派的上級的命令!

黨衛軍所有成員都要向希特勒立下誓言:“我發誓,至死服從您以及您所指派的上級的命令!”

盡管他踐踏我們,因為他正是以此來報償我們的愛戴的

當代德國著名小說家亨利希·曼(1871-1950)在其小說《臣仆》中以主人公格斯林之口說道:“……那邊,在凱旋門下,騎著馬的是當權者本人,石雕般的臉,閃閃發光的眼睛。當權者踐踏我們,而我們卻吻著他的馬蹄……他已經溶化在我們的血液裏了,而我們的血液裏有的隻是忠誠。我們不過是一顆原子,是他的唾沫裏麵微不足道的一顆分子……依附於他,成為他的微小部分,無情地對待一切不同他站在一起的人。歡呼吧!盡管他踐踏我們,因為他正是以此來報償我們的愛戴的。”)第三節 普魯士不是一個有軍隊的國家,而是一支有國家的軍隊

歐洲最奴化的國家

新興的普魯士王國是個家底薄弱的小國,被列強戲稱為“鐵罐堆中的一隻陶罐”,隨時都麵臨著國破家亡的危險。因此從1701年普魯士王國建國伊始,曆代統治者就把強化軍隊作為自己生存發展的主要手段。

普魯士的軍國主義非常突出,1740年腓特烈二世即位,在他20多年的鐵腕統治下,普軍人數由原先的7萬人激增至20萬,占全國人口9.4%,軍費開支每年要花去政府全部預算的4/5。當時的普魯士麵積在歐洲僅居第十位,人口居第十三位,但它的軍隊卻排到了全歐第四的位置。而且這一數字在腓特烈二世的後繼者威廉二世那裏又增加到了23.5萬人。米拉波曾這樣描述普魯士的軍國主義:“普魯士不是一個有軍隊的國家,而是一支有國家的軍隊。”也正因為高度的軍國主義,所以萊辛說:“普魯士是歐洲最奴化的國家”。

他們用多少人的生命才換得這個頭銜?

據說在腓特烈二世時期,有人向腓特烈二世介紹一個英國名醫,腓特烈二世在見到這個英國名醫時說:“大夫先生,請您老實告訴我,在您成為名醫之前,一定醫死了一些病人,是這樣嗎?”英國醫生說:“很遺憾,是這樣的。不過,請您去問問您的將軍,他們用多少人的生命才換得這個頭銜?”

軍鼓與鮮花

弗裏德裏希二世(即腓特烈二世)3歲的時候,有一次和6歲的姐姐一起在花園中玩耍,小王子身挎軍鼓使勁的敲,小公主聽得都難受了,要弟弟停下來和自己一起玩鮮花,小弗裏德裏希奶聲奶氣地和姐姐爭辯說:“軍鼓可比鮮花好玩,學敲軍鼓長大以後還有用呢!”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父親威廉國王看到了,他頓時笑逐顏開,覺得兒子以後定會大有出息,便立即吩咐宮廷畫師將這一幕畫了下來。這幅畫現在還可以在柏林的博物館中看到。

父母隻好同意他穿著軍服睡覺

在威廉二世時期,能穿軍服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許多青少年以穿軍服為榮。一個德國小男孩過生日,他的父母給他買了一套兒童軍服作為生日禮物。小男孩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童子軍軍服後,簡直是欣喜若狂,穿上以後怎麽都不願意脫下來。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的父母苦口婆心地勸他,說穿著軍服睡覺會如何不舒服,並允諾明天他可以繼續整天穿著軍服,小男孩就是不為所動。最後,父母隻好同意他穿著軍服睡覺。

這種景象在每一步裏,每一分鍾裏,都可以碰到

在俾斯麥時期的德國,一位俄國作家在他的德國見聞中這樣寫道:“當我走過柏林軍官身邊的時候,經常使我感到不安。甚至在巴登,在艾姆斯,當時有幾十個軍官同拉斯塔特和科布倫來到這塊避暑勝地時,我覺得驚惶戰栗……我所以感到恐怖,不是因為害怕軍官們叫喊警察,而是因為軍官們的全部神氣:坐下,立定,挺胸突肚,刮得光光的下巴,向我顯出:‘我是個英雄!’……當代柏林的全部本質,它的全部世界意義,現時都集中在高聳於國王廣場上掛著‘參謀本部’牌子的這座大廈裏。”另一位俄國作家也寫道:“麵前就是柏林,這樣的黷武風氣,那是我們所想像不到的……長劍,踢馬刺,尖頂盔,小胡子,兩指按到帽簷敬禮,在帽簷下麵緊緊的領口裏,露出勝利者的洋洋得意的一張張麵孔,這種景象在每一步裏,每一分鍾裏,都可以碰到……”

我隻關心軍事

當德軍攻下法國色當,巴黎已是囊中之物的時候,後來成為德意誌帝國皇帝的王儲和總參謀長毛奇進行了一次對話。王儲問毛奇:“如果我們繼續占領了巴黎,將會怎麽樣?”毛奇回答:“那我們就可能繼續向南進攻,將敵人的力量徹底摧毀。”王儲繼續問:“如果我們的力量被消耗殆盡呢?如果我們也不是永遠百戰百勝呢?”毛奇沉靜地回答:“勝利永遠屬於我們。我們將徹底打垮法國。”王儲:“然後呢?”毛奇:“然後就可以按照我們的意願支配和平。”王儲:“你了解當前的政治形勢嗎?你的設想行得通嗎?”毛奇說:“我不了解。因為我隻關心軍事……”

對這種結果,不能不在神的麵前有所檢討

俾斯麥在離職後的晚年陷入一種痛苦的悔過中。他這樣寫道:“我給偉大的國民建造了幸福,這是千真萬確的,但同時也製造了許多不幸!如果當時沒有我,也許3次戰爭不會發生,8萬人的生命不會被奪走,不會使父老兄弟姐妹們穿上喪服。”“現在我對這種結果,不能不在神的麵前有所檢討。”

一切都應當被淹沒在火焰和血泊之中

德意誌帝國末代皇帝威廉二世在一戰前論述進攻戰采用的方法時說:“一切都應當被淹沒在火焰和血泊之中;必須把男女老幼都殺死;一所房子、一棵樹都不能留下。……運用這種戰爭手段,戰爭不到兩個月就會結束;而假如我以人道主義為懷的話,戰爭必將延續好幾年。”

戰爭不僅僅是一種實際上的必要,它也是一種理論上的必要

1874年到1896年擔任柏林大學教授的海因裏希·馮·特萊西克說:“戰爭不僅僅是一種實際上的必要,它也是一種理論上的必要,一種邏輯的要求。國家這一概念意味著戰爭的概念,因為國家的本質是權力……要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滅戰爭不僅是一種荒謬可笑的希望,而且也是極其不道德的希望。這將造成人類靈魂的許多基本的和崇高的力量的萎縮……一個國家的人民,如果執迷於永久和平的幻想,就必然要因為在超然孤立中衰敗而不可救藥地滅亡。”

中國人終於給我們提供了渴望已久的理由和事件

1895年,強大起來的德意誌帝國向清政府提出強租膠州灣的要求。清政府以“史無前例”為由拒絕後,德國政府決定以武力相見。兩年後,兩名德國傳教士在山東被殺。德皇威廉二世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以難以掩飾的喜悅心情給比洛寫信道:“中國人終於給我們提供了渴望已久的理由和事件。我決定馬上進攻。在意識到德意誌帝國終於可以在亞洲站穩腳的時候,千百個德國商人將會歡呼。當千百萬中國人的脖子感覺到德意誌帝國的鐵拳時,他們就會發抖,而全體德國人民將會高興。”

隨後,威廉二世派出其弟率領遠東第二艦隊,對中國進行武裝恫嚇,在列強中開始了強租租借地,劃分勢力範圍的惡劣先例。

對德國有一點了解了

20世紀初的德國社會民主黨領袖李卜克內西(1871-1919)曾經說:“你如果想了解德國,就必須抓住這樣一個事實,德國,特別是普魯士,是一個倒立著的金字塔,牢牢埋在地裏的塔尖是普魯士士兵頭盔上的尖鐵。一切都是由它托著的。如果人民不特別謹慎,總有一天這個金字塔會塌下來,毀了它本身,甚至還要毀掉許多其他東西。如果你能弄懂這金字塔是怎麽倒過來的,你就開始對德國有一點了解了。”

最難對付的因素

德國曆史上對軍官的選拔非常嚴格。1926年,全國有340名軍官報考德軍總參謀部軍官考試,經過層層考核,最終隻有8名軍官被錄取,淘汰率高達97.6%,而且這些人在以後的學習過程中仍然有人會被淘汰。早在1862年2月,法國駐柏林武官就向國內報告說:“假如戰爭爆發,在普魯士所具有的一切優勢因素之中,最重大和最難以否認的,就是其總參謀部軍官團組織……我們無法與之相比……在下一次戰爭中,普魯士的參謀組織將有利於普魯士軍隊在優勢因素中成為一個最難對付的因素。”

年輕人再也不回家,他們將戰死疆場

20世紀初期,作為思想發源地的德國工人最喜歡唱的不是《國際歌》,而是重複地唱著:

年輕人再也不回家,

他們將戰死疆場。)第四節 就讓戰爭爆發吧!

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

一位寡婦向普魯士國王弗裏德裏希·威廉一世要求慈善養老金時,國王寫信回答:“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我需要供養千萬男子漢(士兵),我不能拿出錢來。弗裏德裏希·威廉,普魯士的國王。”

現在輪到法國了

在普法戰爭爆發前,俾斯麥期待著與法國決一雌雄,卻不願意擔負挑起戰爭的惡名。他努力挑起法國和北德聯邦之間的衝突。早在1867年普奧戰爭一結束,俾斯麥就說:“現在輪到法國了……是的,我們將要打仗,而法國人的皇帝將會自己挑起戰端。我知道,拿破侖三世本人是熱愛和平的,不會主動進攻我們。但是他為了保住皇帝的臉麵,將會被迫發動戰爭。我們的節節勝利使他在法國人眼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他清楚這一點,他也明白,如果法蘭西帝國不能很快贏回臉麵,這個帝國就完了。根據我們的計算,戰爭將在兩年後爆發。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我們也正在做準備。我們將會獲勝,結果將會與拿破侖的企圖背道而馳。德國將會完成統一大業,把奧地利排除在外,而拿破侖將會完蛋。”

俾斯麥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普法戰爭

普法戰爭因為西班牙王位繼承問題引起。戰爭開始前,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一度向法國妥協,放棄了支持親普的利奧波德。但法國大使不肯罷休,要求威廉保證今後永遠不允許利奧波德繼承王位。威廉拒絕了,並把這一切電告俾斯麥。俾斯麥此時正因為自己的計劃破產而氣急敗壞,甚至準備辭職。當國王的電報送到他手裏時,他正在和總參謀長毛奇以及羅恩在一起,看完電報,三人的情緒低落,因為沒有仗可打了。忽然,俾斯麥靈機一動,認為電報大有可為,便問毛奇,普軍軍備可否再應付一場突然的戰爭。毛奇回答說,如果要打,遲打不如早打。於是,俾斯麥迅速將電文壓縮,由原來與法國商談的口氣變成了“對挑戰的耀武揚威的答複”。三個人立即精神振奮,並立即公諸報端,普魯士人頓時舉國歡慶,而法國人則一片憤怒。被激怒的法國人於1870年7月19日向普魯士宣戰,俾斯麥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普法戰爭。

就讓戰爭爆發吧!

1912年,德國在與俄羅斯發生巴爾幹衝突時,德皇威廉二世說:“為什麽我們應該阻止戰爭的到來呢?難道隻是為了讓俄國進行戰爭準備嗎?不,趁著俄、英、法三國現在處於困境時,就讓戰爭爆發吧!”

1914年理念

德國曆史學家馮·貝洛說:“世界大戰的體驗揭示了法國大革命理想的崩潰,‘自由、平等、博愛’的理念被德國的‘1914年理念’,即‘責任、秩序、公正’戰勝了。”在當時的德國學術界,以“自由、民主、博愛”為核心的1789年理念,被以“責任、秩序、公正”為內涵的所謂“1914年理念”取代,德國與英法俄的對抗,被塑造成為正在崛起的德意誌精神與頹廢的西方之間的對壘。

讓我們感謝上帝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當全民總動員令頒布後,德國上下一片沸騰。“開始了!”這是那時德國最流行的一句話。成千上萬的德國人自發聚集到柏林皇宮前,齊聲高唱:“讓我們感謝上帝……!”威廉二世站在皇宮的陽台上,向民眾發表演說:“一旦戰爭爆發,德國將沒有政治黨派,隻有德意誌兄弟!”威廉二世的這句話在德國引起異乎尋常的熱烈反響,德國舉國上下歡呼之聲不絕於耳:“這樣的歡呼在柏林從來沒有響起過。人們群情激昂,高唱起了愛國主義的歌曲。”不久後,威廉二世的話被媒體加工成一句響亮的、極富煽動性的口號:“我不知道誰是什麽黨派,我隻知道我們都是德國人。”這句話不脛而走,傳遍德國的大街小巷。“從農田中,從牧場上,從這塊死氣沉沉的、遭受詛咒的土地上,一支歌曲升騰而起。那就是那支歌,那支膾炙人口的歌,那支雄壯的歌!!!軍官和士兵、誌願者和自衛隊,人人都唱起了《德意誌——德意誌高於一切——高於世界上的一切》。”

如何才能使德國重新獲得一個總參謀部

一戰後,德隊建設受到極大限製,整個社會充滿懷念昔日有強大軍隊的日子。著名的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這時候也說:“我沒有其他打算,我隻想集中自己的全部智慧來解決這樣一個問題:如何才能使德國重新獲得一個總參謀部。”

有人在我背後捅了一刀

一戰德國戰敗後,被稱為“第二總參謀長”的魯登道夫(1865-1937)在得知德皇出走和革命勝利的消息後,並沒有感到悲傷,而是暴跳如雷。他從來不知道懷疑和自責,於是他開始以戰爭的“統帥”自居,搜索擾亂他計劃的人。此後不久又開始撰寫他的《戰爭回憶錄》,聲稱德國人必須從戰爭中學到一些東西。他傲慢地宣稱,革命者最愚蠢之處在於饒了他一命。在局勢惡化後,他被迫逃到瑞典隱姓埋名躲了幾個月。1919年2月他重返德國,當協約國的馬爾科姆將軍拜訪他時,他暴跳如雷地譴責德國人民及其政府拋棄了他。馬爾科姆問:“將軍,您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您的背後捅了一刀?”魯登道夫異常激動,大聲吼道:“沒錯!有人在我背後捅了一刀,在背後捅了一刀……”

我看不出任何其他的富強之道

普魯士曆史學家達爾曼說:“我總認為,我們德意誌人最需要的是武力,而不是自由,……我看不出任何其他的富強之道。”

複仇!德意誌民族!

凡爾賽和約簽訂後,1919年6月28日的《德意誌報》在頭版寫道:“複仇!德意誌民族!……不要忘記這件事情!在1871年,德意誌帝國榮耀無比地在凡爾賽宮誕生了,今天,就在這裏,德國的榮耀被送進墳墓。不要忘記這件事!德國人民將以不懈的勞動,奮勇前進,重新奪得其在國際上應享有的地位。到那時,洗刷1919年的恥辱的時候就到了。”

這樣的話我們得需要20個師

二戰時期德國有一個諷刺意大利軍隊組織混亂的笑話:

德軍總部收到消息,說墨索裏尼領導的意大利已經參戰。

“我們得用10個師來對付它!”一個將軍說。

“不,他是我們這邊的。”另一個將軍說。

“哦,這樣的話我們得需要20個師。”

我們曆史上的光榮一頁

1943年10月4日,希姆萊(1900-1945)對黨衛軍集團領導人發表講話說:“俄國人活得怎麽樣、捷克人活得怎麽樣之類的問題我毫無興趣。我們將接受在其他民族中具有我們這個種類純血統特征的人。如有必要,我們可以將他們的孩子奪過來送到我們身邊培養。對於其他民族是否生活富裕或是在忍饑挨餓之類的問題我毫無興趣,我感興趣的僅僅是我們需要他們作為我們文化的奴隸。對於在挖一條反坦克戰壕上是否有1萬名俄國婦女因筋疲力盡而累死之類的問題我毫無興趣,我感興趣的僅僅是這種反坦克戰壕對德國有好處。在此,我完全坦率地提醒你們,這是一項非常困難的任務。在我們當中,這是完全可以公開地、直言不諱地來講的。盡管如此,我們卻要對公眾保密。我現在要將猶太民族滅絕掉。你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意味著有100具屍體要並排躺著,500具屍體要並排躺著,1000具屍體要並排躺著。這是必須堅持到底的,拋開人性軟弱的例外不談,這仍然是正當的。當然這樣做起來對我們是很難的。但這是過去從未被寫上的、現在也沒有被寫上的我們曆史上的光榮一頁。”

如果戰爭打輸了,人民也就完了

盟軍推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希特勒擺脫困境的幻想完全破滅,於是在1945年3月19日下令毀滅一切“德國國內軍事、交通、通訊、工業和供應設施以及敵人為繼續作戰以某種方式立即或在不久的將來能夠利用的東西”。當被要求執行命令的施佩爾提出異議時,希特勒仍高喊:“如果戰爭打輸了,人民也就完了。……因為人民已被證明是軟弱的,而未來隻會屬於更加強大的東方人。這場戰爭結束之後,剩下來的反正隻是劣等人,因為優秀分子已經陣亡了。”)第五節 那是不可抗拒的!

《劍詞》

希特勒青年團《劍詞》有這麽一段話:“少年隊的孩子堅忍不拔,沉默寡言,勇敢大膽,無比忠誠。少年隊的孩子是並肩戰鬥的同誌。少年隊的孩子至高無上的是榮譽。”

通過舉辦奧運會,希特勒為自己塑造了

一個和平英武的政治家形象

1936年8月1日,在德國柏林舉行第11屆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式上,德國人以最隆重的儀式麵向全世界宣告了德國的重新崛起。希特勒親自擔任柏林奧委會大會總裁。他下令用16噸銅鑄了一座奧林匹克巨鍾,建築了一座高達70米的希特勒鍾塔,建了一座能容納10萬人的運動場,建了一個可容納2萬名觀眾的遊泳池,並修建了比美國洛杉磯奧運會更豪華的奧運村。希特勒宣布奧運會開幕,會場上飄揚著納粹旗幟,德國運動員通過主席台時,行納粹禮,高呼“萬歲——希特勒!”德國第一次通過電視播放了奧運會比賽盛況。在這次奧運會上,德國獲金牌33枚、銀牌26枚、銅牌30枚,拿了世界第一。通過舉辦奧運會,希特勒為自己塑造了一個和平英武的政治家形象。

那是不可抗拒的!

曾經擔任過納粹德國外交部長的裏賓特洛甫(1893-1946)曾經對紐倫堡的精神病醫生說過這樣的話:“難道你不能感覺到他(希特勒)的人格的可怕理論嗎?難道你不能看到他怎樣使人們激動若狂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但我們卻能感覺到。那是不可抗拒的!”

普魯士是萬惡之源

在1943年的德黑蘭會議上,英國首相丘吉爾說:“我想強調,普魯士是萬惡之源。”

真相是怎樣的?

馬克斯·馮·德·格努恩在《真相是怎樣的?》中回憶道:“我的一位同學在大街上被一位希特勒青年團的中隊領導人打了。發生了什麽事呢?我們這座小城市的希特勒青年團團員邁著行軍的步伐穿過大街,走在前麵的是配有銅管和定音鼓的軍樂隊,後麵是旗手,再後麵是行軍的三支隊伍。我的那位同學自己也是希特勒青年團的團員,但這一天他不能參加這支隊伍的遊行,因為他母親病了,他必須為她買東西。在他橫穿馬路以前,他從他僅僅是偶然沒有參加進去的那支褐色行列前走過。他是有義務舉起手臂向旗幟致意的,但他忘了。結果,那位中隊領導人從隊伍中跑出來,揮舞雙拳,將這位男孩打倒在地,打得他的嘴和鼻子鮮血直流。這毫不奇怪,因為這位中隊領導有18歲,而我那位同學才13歲,而且很瘦小。”

希特勒草莓

1933年8月1日,德國種植園主布魯諾·科赫寫信給帝國律師辦公室說:“能培育出一個珍貴的草莓新品種,是我的幸運。懷著對帝國總理的崇高敬意,我請求把這個新品種命名為‘希特勒草莓’。我們之前已經有過一個‘興登堡草莓’了。”

希特勒理解的“社會主義者”

希特勒於1922年發表演說稱:“任何人隻要準備以民族事業為己任,再沒有高出於民族福利之上的理想;隻有了解我國偉大的國歌《德意誌高於一切》的意思是,在自己心目中,世界上再沒有任何東西高出於德國、德國人民和德國土地之上——這樣的人就是社會主義者。”

我們不再說“早上好”,而改說“希特勒萬歲”

納粹上台時,瑪麗安娜是德國斯圖加特附近一個小城的孩子。在她十歲的時候,她的老師穿著納粹製服走進教室。他在黑板上寫道:“希特勒萬歲!”然後語氣鏗鏘地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說‘早上好’,而改說‘希特勒萬歲’。”說完老師雙腳立正,果斷地舉起右臂,行了一個元首禮。瑪麗安娜嚇了一跳。她的生活從此就成了另一個模樣。)第六節 天呐!怎麽還會剩下猶太人?

紅黴真菌大量繁殖與猶太人

在13世紀末的德國,一個極其普通的科學現象——紅黴真菌大量繁殖,被說成是猶太人用血褻瀆了基督教徒用以祭祀基督的“聖餅”,於是,10萬猶太人被殺害。14世紀中葉,歐洲鼠疫橫行,本是天災,可被一些人誣陷是猶太人在世界各地的井中投了毒,所以才導致整個歐洲屍橫遍野,又一次掀起反猶仇恨之火。

臭名昭著的“匈奴演說”

八國聯軍侵華時,德國非常積極,組織了7000人的遠征軍。德將瓦德西任侵華聯軍總司令。威廉二世在為遠征軍送行時,發表了臭名昭著的“匈奴演說”:“遇到敵人就要打敗他們,不要寬恕,不要捉俘虜,誰要是落入你們手中,誰就是死亡。要像一千年前阿提拉率領匈奴人那樣,為自己爭取永垂青史的光榮。德國人的名字也將靠你們在中國大顯聲威而千古流傳,使任何一個中國人永遠不敢小瞧德國人。”

讓魔鬼消滅所有的文化吧

德國將軍法爾肯海恩(1861-1922)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說:“如果文化發展到我們的軍人再也不能充滿信心地進行戰爭時,那就讓魔鬼消滅所有的文化吧。”

這場勝利是北方日耳曼種族優越性的標誌

1936年6月19日,德國拳擊選手馬克斯·施梅林在第12個回合中擊倒美國黑人拳擊選手喬·路易斯,一時被當作轟動性的勝利。施梅林戰勝當時幾乎被認為不可戰勝的路易斯,被納粹宣傳為:這場勝利是北方日耳曼種族優越性的標誌。

除了日耳曼-雅利安種族外,其他來源或其他膚色

的人都是劣等的

希特勒宣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日耳曼-雅利安種族外,其他來源或其他膚色的人都是劣等的,其中最為劣等的、最有威脅性的種族是猶太人。同時,這個高等、天然的主人種族,日耳曼-雅利安種族,比較起那些劣等種族來,總是擁有這種特權的,它履行著一種曆史上的使命,那就是征服那些由其他劣等種族居住的國家,並將它們殲滅掉。而當它忘記了它的義務,逃避賦予它的義務,逃避賦予它的使命時,那麽它自己就將被殲滅掉。”

他們是下等人中最下等的人

一位猶太人回憶二戰開始前他父親被侮辱的事件時說:“1933年,衝鋒隊員跑來抓走了我的父親。他與許多其他的猶太人一起被帶到了體育場,那裏長滿了草,而他們必須用牙齒將草咬斷並將它們吃掉……人們想以此來侮辱他們,向他們展示,他們是下等人中最下等的人。”

無辜的女工

柏林一個名叫瑪麗安·伊莉斯的軍需廠女工,就因為一個笑話,而於1944年被納粹處死。她“創作”的笑話是:

希特勒和戈林站在柏林的廣播塔頂上。希特勒說他想做點讓柏林市民開心的事兒。“那你為什麽不跳下去呢?”戈林建議說。

瑪麗安當時講這個笑話時,被一個同事聽到,然後密報了納粹當局。隨後,納粹以“通過惡意言論破壞戰爭”的罪名,將這個無辜的女工判處死刑。

你看,他們的子彈用光了

在納粹統治的黑暗時期,德國猶太人展現了他們在絕望和恐懼之外的幽默。其中一個幽默是這樣的:

“兩個猶太人即將被槍決。突然有命令下來說要將他們吊死。於是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你看,他們的子彈用光了。’”

又把他關進去的原因

在納粹時期的德國,兩個人相遇了。“很高興看到你又恢複了自由。集中營怎麽樣?”

“太棒了!早餐在床上吃,還可以選咖啡或巧克力,中午飯有湯、肉和甜點。用完咖啡和蛋糕後我們下午就玩遊戲。然後睡一會兒,晚飯後我們會看電影。”

聽的人很吃驚:“這真是太棒了!我最近跟同樣被關過的MEYER聊起來,他跟你講的完全不一樣嘛。”

那個人嚴肅地點點頭說:“是啊,這也是他們為什麽又把他關進去的原因。”

幹掉一個猶太人,就是這麽簡單

羅伯特·萊斯是一名狂熱的納粹分子,他創辦了阿道夫·希特勒學校。在一次演說中,他說道:“如果蟲子讓我們頭疼,就把它掐死,這對我們來說再正常不過。幹掉一個猶太人,就是這麽簡單。”

天呐!怎麽還會剩下猶太人?

在監獄中度過的最後歲月,戈林(1893-1946)一直與一名懂德語的諜報人員和心理學家古斯塔夫·吉爾伯特在一起,後者擔任審判人員與紐倫堡審判的戰犯的溝通員。後來吉爾伯特根據他在審判過程中的觀察和回憶,出版了《紐倫堡審判》一書。下麵的文章節選自該書,記錄了吉爾伯特在1946年4月18日夜間所觀察到的戈林的表現。當時審判活動因為複活節而休庭三天。

“戈林在自己的房間裏顯得焦躁不安,他不斷地擦汗,顯得非常警惕和消沉,並且對正在進行的審判十分不滿。他曾說過自己對於納粹所作的一切無法控製,也否認自己是個反猶太主義者,更否認自己參與了這些暴行。然而一些猶太人提出要揭穿他的謊言。”

但是艾爾伯特·斯皮爾報告說,在匈牙利的猶太人幸存者做完證言之後,他聽到戈林說道:“天呐!怎麽還會剩下猶太人?我以為我們已經清除掉他們了,看來有些人又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