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絮情深
“不會，因為隻有這樣做，你才更安全。”不然陳宇那個急性子，如果他不從嚴漓漓的口中確認張玲鈺是自願的話，恐怕很有可能把自己以強/奸罪告到派出所。再把昨晚的血案一查，兩個人都脫不了幹係。一個犯罪，一個縱容犯罪，最終都難逃法網。
張玲鈺發燒了一整晚，沒有什麽胃口，林彬就煮了一些稀粥，吹涼了喂她吃。
“我自己來吧，我又不是殘廢……”喂了幾口，張玲鈺突然覺得很尷尬，感覺他把自己當成了三歲的小孩子。伸手想搶過他手上的碗，卻不料他將碗一抬高，讓張玲鈺撲了個空，冒冒失失地摔到他的懷裏。好窘，急忙抬起頭，想看他的表情，誰知，他也正好低下頭。自己抬起的額頭就那樣磕碰到了他的下顎，來了個“肌膚接觸”。頓時隻有一個感覺，唔，好疼。
“這麽冒失做什麽？不是交代你不要亂動的嗎？”不顧自己的疼痛，林彬匆忙擱下碗，先替張玲鈺揉了揉額頭，沒好氣地問，“還疼不疼？”隨即又歪過頭到她背部一瞧，見沒事，才放心地嘟囔句，“要是傷口裂開，有你疼的受。”
“彬彬，你要不要先給我一件衣服穿啊，待會嚴漓漓來了，我這個樣子也不好見人。”難道我要全身包在毯子裏，被彬彬抱出去？即使彬彬不介意，我也會害羞的……
“傷口要多吹風才能好得快，等嚴漓漓來了再說。”林彬不大在意，又端起粥，舀了小半勺吹涼，再放到唇邊抿抿。確定溫了，不燙嘴後，才探到張玲鈺的嘴邊，叫聲“啊，張嘴”。
原來這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張玲鈺的眼角頓時濕潤了。一碗粥喝完，眼淚都掉了半碗。
林彬收拾完碗具後，坐到床/上來陪她。讓她靠在身上，大手放在她的腰上。她則整個人像條蜈蚣一樣，手足並用將自己抱住，埋在懷裏哭。
“哭什麽？”
“我哭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麽好。別人都說我是被我爸撿來的娃，他把我拉扯大就是要我報答他，他打我罵我，還賣掉我。把我賣給了江忠強那個變態，我每天都過得險險噩噩的，睡覺都不敢睡熟。”含淚看了林彬一眼，繼續嗚咽，“我沒有家，我也不敢回家，隻有呆在你的身邊，才能讓我這麽安穩。”
“鈺兒。”林彬聽著她的生活，心裏也很不好受。隻好在她的額頭上印上溫柔一吻，安慰道，“以後我會照顧你。”歎了一口氣，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還記得昨天，你問我用什麽身份幫你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用的是愛人的身份……”
“你昨天不還說是朋友嗎？”張玲鈺哭笑著搗了他一拳。
“昨天我說的是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然後不管多遠，我都會趕到你身邊。在那之後的話我可沒說了，是你自己沒設到最深層的猜想，所以不能怪我。”既然是老天爺有意祝我們這段冤孽在一起，不管將來的路有多難，我都與你一起承受。
安靜了一會，張玲鈺又突發神經地掙動起來。直到把林彬壓陷進枕頭裏，隔著一層薄薄的毯子，坐在他身上，再捧著他的臉蛋，將自己的臉貼近過去Bi問，“不對哎。”
呼吸吐在他的麵頰上，把他的臉吹得漸漸紅起來。
“什麽不對。”
“不對哎，我昨晚有沒有問過你，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是比我喜歡你要更早，還是更晚？”一副高高在上的小女人姿態。
“我忘記了。”
“快說，不然我就懲罰你。”
“那你還是懲罰我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女人到底有多少花招？嗬嗬。
“哎呀，你壞你壞。快說嘛，不然我真的要對你‘用刑’了。”我本不願意將你嚴刑Bi供，屈打成招的。哼，我叫你不說！看我撓癢癢神功！快說，快說……
可是，彬彬竟然一點都不怕癢！展平雙手任由她擺布，毫不反抗，毫不掙紮，沒有求饒，也沒有“哈哈大笑”。用溺愛的目光瞅著坐在身上的張玲鈺，直到她覺得沒趣為止。
“可惡，你竟然不怕癢，嗚嗚。”撓得累了，不得已翻身從彬彬的身上坐下來，哭訴，“我聽我家門口的那個阿婆說，不怕癢的老公就不愛老婆。”
林彬爬起，摸摸她的頭發，再把她的腦袋壓上肩頭，邊親吻著她的頭發，邊告訴她。“誰說不怕癢的老公就不愛老婆了？這是歪理，別信它。況且我又不是不怕癢，我是怕我掙動會傷著你，你身上有傷……索性我就忍著，不亂動了。”
“唔，你怎麽可以裝得那麽好！讓我差點以為你的身體是沒知覺的，我撓的都是人體敏感穴，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怪人。
“你剛才沒發覺我的肚子縮進去了嗎？我憋笑憋得很痛苦啊。”聲音充滿了愉悅，笑著告訴她，“你贏了，你讓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我們兩是誰先愛上誰的了。你昨晚說你愛上我是在初二分班時，見到我的第一眼；而我是在初一被師長們破格地提拔進學生會的時候，在學生資料檔案上看到你名字的第一眼。”
“你騙人，隻看到名字怎麽可能愛上我！？”想胡弄我？我告訴你，沒那麽容易，哼！
“我沒騙你，資料檔案上的記憶給我留下的印象特別深刻。你是集英中學最艱樸的學生，多次向學校申請助學基金，每一次都是我親手打理的。王老師還叫我要特別照顧你，說你讀書不容易，然後我就在王老師的吩咐下，默默地關注了你。你在學校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的法眼裏。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初二那年的分班，也是我分配的……”
“噢，原來如此。”難怪每一次圖書館偶遇都那麽順利，食堂沒有“空位”，他從來都沒有懷疑，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虧自己還傻傻的以為偷窺很成功。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該謝謝是王老師做的媒啊。如果當初王老師沒叫林彬關注自己，那他也就不會愛上我，而後我就從來沒有機會見過他，最終導致林彬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也隻是校園裏流傳的風雲傳說罷了。
“你怎麽可以那麽奸詐，喜歡我這麽多年都不和我說！要是表白了，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打他，我打死他這個壞蛋，就隻會捉弄我的感情。
“我早就想說了，可是每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的臉都是那麽紅，像是充血一樣，我怕我一說完你就會暈過去了。打120叫救護車，別人還會以為我拿了你怎麽著了，到時候我就算長了一萬張嘴，也說不清啊。”兩人其實都知道，其實最根本原因還是來自雙方家庭的壓力，但都閉口不提。此刻就像是一對初戀中的小情侶一樣地抱在一起，回憶著曖昧的往事，盡情享受著溫暖時光。
直到時鍾劃到十點一刻的時候，嚴漓漓才找到木棉街23號，站在門外一個勁地按門鈴。
林彬去開了門，稍微披了一件衣服再將自己抱到客廳，借口到廚房去煮茶水，留下自己和嚴漓漓對坐在沙發上解釋。
“鈺子，我是幫你出主意引林彬上鉤，然後讓他娶你。你卻這麽快把身體獻出去，萬一他要是不負責怎麽辦啊。”嚴漓漓看著張玲鈺蜷縮在沙發上，身上隻狼狽地披著一件男人的衣服，再聯想聯想陳宇說的話，這麽一大早地打電話叫自己送衣服，可想而知昨晚的戰況激烈了。虧自己照顧他們，遲一點過來，否則說不定還能看到他們在床、上的狼藉呢。
有時候覺得林彬不夠男人，因為他太病弱了，但是現在嚴漓漓覺得林彬非常加一的男人！竟然能將晚禮服撕得這麽均勻！說實在的，在林彬把那撕成條條的晚禮服交給自己的時候，徹底震驚住了！抬頭看他，一臉崇拜，猜測：也許他是因為常常被別人誤以為不夠男人，所以在床幃上才會猛過男人，勝過野獸。
果真，上帝給你閉上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隻不過林彬這扇窗開得有點誇大了……
“不好意思，我脫不來晚禮服，一著急就把它撕了，你不介意吧？”林彬斟著茶，誠懇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這款晚禮服我設計得太緊了，不好脫。你撕了最好，我可以重頭來過，重新設計一件易脫的，韓美公司一定會大賣的，哈哈。”嚴漓漓好直接，一點也不顯得窘迫，開懷大笑。笑著不夠，還大力拍拍林彬的肩膀，對他說，“林彬，你實在太凶殘了，怎麽可以這樣對鈺子？昨天你不辭而別地把鈺子帶到這裏來，害得我和陳宇找了個半死，又這麽粗暴地上了她，要是被陳宇知道了，你還有得活？”
“不是那樣的，是我自願的。其實彬彬對我很溫柔……”臉羞紅了。
“嗯，我隻是看那一件衣服很不爽。”幫忙應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