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喜歡給別人戴綠帽子
“好吧。”利民呼出一口氣說:“值了。”
我們一路前行,把車開出了市區,很快就到了農田,我們被周圍無邊無際的農作物包圍著。很快,我聽到了地裏有歌聲響起,是最炫民族風。很快,這歌聲便不斷地響起了。我說歌聲響起,也許有些突兀。但是生活就是這樣,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看到什麽聽到什麽。
我們下車,然後給沈婕妤打電話。她說被抓進派出所了。等她出來後聯係我們,她已經和香港駐蘇州的代表聯係了,正在解決這事,很快就會出來了。
周圍,嘈雜的最炫民族風在唱著,我總算是找到了這歌聲的來源。一個收破爛用的那種破喇叭掛在樹上,對著一片農田反複歌唱,在樹下,有一塊很大的蓄電池,兩根線通到了樹上,為這個破喇叭供電。我和利民對這件事都很不理解。李清揚說:“這是農民自己的發明,說最炫民族風能趕跑野豬,這比敲鑼打鼓和放鞭炮要好使很多。”
李清揚這時候靜靜地看著我很久,她突然搖搖頭說:“我以為我們會擁抱在一起親吻的。艾文,你他媽的讓我很失望,你他媽的一點都不浪漫,連私奔這麽浪漫的事情你都表現的這麽冷漠,卻關心什麽他媽的最炫民族風。”
我忍不住看看利民,利民也正在呆呆地看著我。之後我倆同時看向了李清揚,我說:“你什麽意思?”
“浪漫呀笨蛋,我們該抱在一起親吻噠!”
於是我不得不抱住她親吻,而我的眼睛卻瞪得大大的,不解地看著利民,我在詢問,他作為一個農民,能不能理解這件事,如果她理解了,才說明我的思想有問題。但是,我看到的目光裏也是透著不解。他接著在白色的月光裏慢慢搖搖頭,然後就去賞月了。
私奔真的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嗎?我至今都無法理解這個理論,私奔對於我來說,似乎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私奔以後的日子才是我向往的,我們可以每天抱在一起數次,在這過程裏,我興奮無比。
我們的舌頭毫不羞澀地糾纏在了一起,互相撫摸著對方的後背。分開後,她看著我說:“艾文,我愛你。”
我說:“你看了多少關於私奔的電視劇?你就不怕被浸豬籠嗎?”
利民這時候也趕忙問:“是呀,我也很想問這個問題,就是沒好意思。”
“你倆是瘋子。”
我倆真的是瘋子嗎?難道不是因為她看了電視才覺得私奔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嗎?沒有經曆過私奔的人是不會知道私奔是什麽感覺的。很明顯,她並沒有私奔過。她之所以說私奔應該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一定是出自外部信息的灌輸,獲得這種信息的最普遍的途徑就是電視和電影了吧。我沒有說錯,憑什麽說我是瘋子呢?難道她隻相信電視裏私奔是浪漫的,不相信浸豬籠嗎?這不科學,因為既然相信電視了,就不該選擇願意相信的去相信,而是去接受它的全部理念。要麽,就隻能當電視去看,這才是合邏輯的。
最炫民族風在田野裏飄揚著,此起彼伏,錯綜複雜。估計這田野裏超過十多個破喇叭在重複播放著,我們在這棵樹下站著,天上有潔白的月亮,聽著亂七八糟的音樂,幹著私奔後的事情,似乎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於是我笑了。
利民眨巴著眼睛問我:“你說,沈婕妤明天能回到我身邊嗎?我想她了。”
我說:“淡定,這不是你的性格。”
“去你大爺的,現在你倒是淡定了。”
“我就是勸勸你。”我說。“你別當真,我隻是禮貌性的話,其實我知道,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
利民就也笑了,他呼出一口氣說:“明天,我們回成都。”
似乎夜晚在田野裏在月光下抱著美女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但是我告訴大家,不是的。此時的北方雖然是秋高氣爽,但是在這裏,會被蚊子咬。我們三個在這裏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蚊子。但是沒有一個人提議離開,一直到了天陽升起來的時候,李清揚才說:“我們該睡覺了。”
於是我們上車,在朝陽灑下來的黃色陽光裏開車上了公路,直奔南京。到了南京,我們住進了酒店,我還在洗澡的時候,她就睡著了。麵帶微笑,慵懶地抱著枕頭蜷縮在床上。我慢慢爬到了床上,抱住了她的後背,很快也睡了。
我們是被局促的敲門聲驚醒的,開門的時候,我看到了沈婕妤和利民。沈婕妤回來了,但是利民告訴我說:“我們被包圍了。”
我們被包圍了?我一下覺得自己是一名英勇的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的革命戰士,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覺得自己一下子高大了起來。我抱著李清揚說:“別怕,有我呢。”
李清揚搖搖頭說:“艾文,我們還是現實些吧,我們分手吧。”
我一聽愣住了:“你說什麽?”
“我們不合適的。我不想和你私奔了,我其實一直沒睡,我在想,我們還是分手比較好。這樣對你對我都好。我不能沒有政治,我不能沒有權利,我是個離開權利就活不了的人了。艾文,請你原諒我。”李清揚說完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臥槽你大爺的!老子這次是真的脫光了,也贏了,你他媽的脫到一半說不幹就不幹了,你他媽的讓我怎麽辦?”我驚呼了起來,“李清揚,你這樣做是不道德的。”
“艾文,你不是孩子了,這樣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的。”她也喊了起來。
“你早幹什麽去了?我早就知道不靠譜,是你一直攛掇我和你私奔。我和你奔了,你就玩夠了。難道你真的隻是要玩玩嗎?”我問。
“對不起,我錯了。”她說著微微搖頭。
我很長時間沒說出話來。當我要跪下求她的時候,利民一把抓著我的胳膊說:“艾文,別求她,你要是求她和你走,她就會得意地認為自己很重要,你就會成為她的多餘的行禮了。”
我沒說話,沒有做那無用的哀求,要不是利民提醒我,我真的會被情感控製做出無用的事情,丟人我倒是不在乎,但是做無用的事情真的太浪費精力了。我說:“我雖然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我血液裏流淌著魔力,沒有人能傷害我,也沒人能逃過我的魔性。李清揚,你走吧。”
“我隻是不想害了我們。”李清揚似乎是很意外,她朝我喊叫了起來:“難道你說狠話是因為恨我?你憑什麽恨我?我是為了我們兩個好,你不明白嗎?你真的是個小孩子。”
“我是小孩子,我要是大人,也不會上你的當。我是小孩子才會陪你玩遊戲的,不是嗎你這個每個月都會流血的禽獸。”我喊叫著。
這時候門開了,我看到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的樣子,西裝筆挺,皮鞋能當鏡子用。他看看我,又看看李清揚,最後又看看我說:“我叫邱森,李清揚是我妻子。不信的話和我走,去看我們的結婚證。”
我頓時五雷轟頂,差點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看著李清揚,她卻哈哈笑了。我過去,掄圓了胳膊給了她一個大嘴巴,罵了句:“婊子!”
她被我打倒在地,但是她很快轉過頭朝著我喊:“艾文,我愛你!”
“我草你媽的!你這個瘋子。”我罵完後,轉過身就走了。
我他媽的一出去就像狼一樣吼叫,這是我第一次有了被騙的感覺,而且是這麽的荒唐。不明白,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麽回事,李清揚啊!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我懶得去猜了,因為她根本就不愛我,她隻是在尋找浪漫和刺激,她這麽做是違法的,更是違背了道德的底線。我不是個喜歡給別人戴綠帽子的人,更多的不是因為道德,是因為我覺得那樣容易出人命,死的人最大的可能是我。
我是欲哭無淚,隻能抽著煙苦笑。我低著頭,一邊走一邊笑,沒有任何的方向。當我走到一條河邊的時候停下了,我轉過身,看到沈婕妤和利民在不遠處跟著,他倆的胳膊挽在一起。我對他們笑笑說:“我們走吧。女騙子真可怕。”
“她有苦衷。”沈婕妤說,“你不了解女人,她是真的愛你。以前我不信,現在我倒是看出來了,她的愛是那種無私的,高尚的。”
“是純粹的,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嗎?”我問。
“是的。”她點頭,很肯定地回答。
“屁!”這是我對她的回答給予的評論。
法律和道德這兩樣東西時刻在人們之間衡量著一個人的優劣。但是每個人的價值標準又是不同的。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李清揚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人能幹出這麽缺德的事情,她是兩頭騙啊!她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她還欺騙了我。難道她的價值標準裏,這麽做是正確的嗎?不會受到道德的譴責嗎?如果不,那麽隻能證明她是個社會敗類。但是,這樣的社會敗類有資格成為一名市長嗎?
在我們這個社會主義國家裏,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我們國家選拔幹部對生活作風問題的考量還是很嚴格的。但就是在這個隊伍裏,生活作風問題卻像風一樣蔓延,真不知道這群幹部在作甚。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你離婚後再去搞女人不行麽?
嗬嗬,大家都知道,我之所以這麽多的怨氣,都是因為李清揚,而不是對社會不公平的埋怨。
我回到成都的時候,就過起了寂寞的生活。我在成都租了一套不錯的房子,每天看看足球,聽聽歌啥的。建國經常來我家和我喝酒,喝完酒就會打車離開。所以這段時間我做得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經常把車給建國送到他們公司去。
也許是建國故意這麽做的,給了我一個活動的理由。其實他完全可以每天早上把車取走的,給我留下一輛車,似乎就給了我很多出去的機會。建國和利民之間似乎出了些問題,有時候利民和建國會不期而遇,兩個人雖然也說說笑笑,但是一說起工作的事情,倆人就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