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另有重用

你說呢!曹洪瞪了我一眼。

我拱拱手,說曹書記啊,你就別再害我了好不好,我是進去過一次的人了,你不曉得裏麵的滋味嗎?我可是品嚐過的啊!

說起來曹洪叫我當馬莊資產管理公司的總經理,就是給我補償!我會不懂?豈能不懂?很簡單的事實就是,我當了馬莊資產管理公司的總經理之後我就可以大肆撈錢了,而且隻要不過分,問題沒有的啊!

忽然的,我還想起一件事來,就問董事長是誰呢?

我啊!當然是我這個書記啊,我說朱飛呢,朱主任沒事幹嗎?

他怎麽沒有,他要抓建設,抓招商,抓拆遷,喔,你就是拆遷辦主任啊,他會天天找你的啊……

一個激靈,我覺得不答應當那個總經理就是傻逼呢,於是我說那我就接受你說的那個總經理了,哈哈,因為隻要他找我,我就說我在資產管理公司呢,對了,公司在哪裏?

曹洪笑了,我就說嘛,我們的薛主任是聰明人啊,我告訴你啊,公司大樓已經在裝修了,比我們這個鎮政府大樓還要輝煌呢,你這個總經理的辦公室比市長辦公室還要闊氣呢,哈哈哈!曹洪大笑,還伸出手要拍勞資的肩膀,道,以後我們是兄弟啊!

我說:啊,我們是兄弟啦?

當然啊,我們是兄弟。

我說我們是兄弟你還要搞我啊,要置勞資死地?你可真狠!

咦,薛主任,你怎麽又提以前的事情呢,不是說不提了呢,再說了,那是誤會,誤會!

我說屁個誤會!

曹洪尷尬地笑了,說薛主任啊,你是博士畢業的對吧,比我們這些土包子水平高,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話嗎?

什麽話?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喔……我不作聲了,我想這個曹洪說的不無道理呢,我笑笑說好了,就這樣。

別啊,曹洪打開辦公室的抽屜,拿出一個信封給我,我狐疑地接過來,問這是什麽啊?

我用手按了一下,貌似是一個卡,曹洪笑著道,薛主任,你在醫院裏那段時間我呢也沒去看你的,這是我的工作的失誤啊,哎,不好意思,這是你的誤餐費,我說誤餐費?

是啊,不多,十萬!

十萬?我差點叫出聲來了,我連忙還給曹洪,心道,這不是又在害老子嗎。

曹洪笑道,薛主任啊,你放心好了,這是你的待遇啊,你不懂嗎?你畢竟以前是我們的街道辦主任,我們這個街道的財政收入一年十幾個億呢,我想說那是你的錢嗎,那是老百姓的錢,但是我……

我終於沒有說,我想說這個有意思嗎?這個曹洪書記他懂的大道理不會比我少的,我看著曹洪。

這時候我才認真地打量起這個馬莊街道辦事處的一把手書記了,此人四十多的年紀啊,哎,要是按照年齡算,我真的也要叫他一聲幹爹呢,我二十……差距太大了,但是我長得少年老成啊。哎,現在誰知道我多大?也就是張曼莉知道我二十!張曼莉還知道我的那裏不僅硬的像根鐵棍,還是一根燒紅的鐵棍呢!臥槽!

且說我和曹洪書記談話結束後,遂友好地告別。

我出門後馬上拿出褲袋裏的手機看了看,心裏兀自感歎,哎,勞資的電話真多啊。

說起來由於我一直把手機放在震動的狀態,放在褲子的褲袋裏,於是手機再怎麽震動,都貌似與勞資毫無關係的。

再說了,我心裏也不想理那些人呢。我的理由是:他們誰啊,勞資我認識嗎?

或者,找我的人絕對不是心裏在想我這個薛智慧的,對我薛智慧表示關心——像真正的朋友一樣的關心,而是我薛智慧終於沒有深陷大牢,居然絕處逢生,又“重生……”了一回了,目前即便不是牛逼的鎮長,不是馬莊街道辦事處的主任,但也是一個實權在手的拆遷辦主任啊,甚至又是馬莊資產管理公司的總經理,你說找我的這些狗屎能少啊?

幾個月以後我分析了喜歡找我的各類鳥人的類型:

一是我的手下,即拆遷辦的幾個工作人員,他們找勞資我無非是為了利益,一是他們和拆遷戶談的交易需要我這個主任的確認才能生效,拆遷協議裏麵的貓膩也需要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他們對我就像對待祖宗似的,十分殷勤和客氣,再就是他們的一些的發票也需要我簽字報銷。

發票當然是煙酒票和餐票,鑒於拆遷工作的特殊性,有的時候他們需要和拆遷戶交流感情的,而我們華夏國交流感情的通常手段就是喝酒啊,酒喝好了,感情也就加深了,酒沒有喝好,貌似什麽都是免談的。所以以前的拆遷辦主任朱飛給了下麵的人一些經費使用權,每人每月限製在1000元,哎,1000元哪裏夠呢,於是那些家夥就各自用些手段來討好朱飛。

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中有一個紡織廠下崗的大姐——叫胡雯雯,今年四十五了,相貌其實還是不錯的,蜂腰大臀,瓜子臉,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年輕時據說就是紡織廠的廠花,因為女人口才好,能力強,老公的爹曾經又是馬莊鎮的委員,屬於退休的老幹部,憑著這樣的過硬的背景,或者說就是利用這樣的特殊關係進了拆遷辦……

拆遷辦的人員性質真是複雜的,這麽說吧,除了主任和副主任有編製——事業編,其他的人員都沒有編製,故此他們拿的錢就很少啊,每個月的基本工資也就1000出頭,這1000出頭的資放在當下的生活,那怎麽夠啊?喔,有獎金!

故此拆遷辦是經常要發獎金的——隻要你完成了拆遷任務就有獎金。

朱飛在位的時候要是誰誰誰談成了一戶,獎勵的金額就是1萬。而胡雯雯每年的獎金居然可以拿二十多萬的,她總是當冠軍!哎,她靠什麽呢,真的就是她的口才好?能力強?拆遷戶看見她就暈掉了,於是就糊裏糊塗地在拆遷協議上簽字?非也!是因為朱飛和胡雯雯有一天有了那個事情啊……哈哈哈!

朱飛年齡小,三十多,又是帥哥啊,故此他給胡雯雯的印象就很好。他即便不主動,胡雯雯都要主動了!

他們彼此對對方的感覺很好。

對胡雯雯而言,很好的意思就是胡雯雯一點不反對朱飛那廝對自己這個大姐有不雅之念……

有一次出差,機會來也,朱飛就暗示胡雯雯跟著自己去,胡雯雯愉快地說好啊。

第二天,胡雯雯穿的花枝招展的去了,僅憑胡雯雯的打扮,朱飛就知道,胡雯雯對自己不反對——什麽都不反對!

於是當晚,兩人就住到了一起,開始的時候朱飛說大姐啊,我們節約經費好嗎,房費貴呢,胡雯雯就說是啊,大姐是過來人,沒事的!我們就住一個標間吧。

好嘛,他們能沒事嗎?兩人在一張床上躺著能沒事嗎?

半夜的時候朱飛就假裝呻吟……胡雯雯就問了,主任啊,你怎麽了,朱飛就道,我肚子疼。胡雯雯就說啊?要吃藥嗎?朱飛道,揉揉就好了。喔,大姐啊,你幫我揉揉咋樣啊?

胡雯雯心裏知道那個事情是回避不了的,就伸手來了,朱飛一下子就抓住了胡雯雯的手到他的那裏去……

那裏早就一柱擎天了!

胡雯雯貌似絕望地歎息一聲就伸手抓住了那個……

啊,好大!這就是胡雯雯說出來的話,她的話簡直就是鼓舞啊,朱飛一下子就撲來了……

後來朱飛為了照顧胡雯雯,他就會把好談的拆遷戶分給胡雯雯,那些釘子戶呢就給了其他的人。其他的人有意見啊!但是有意見有什麽用?有意見要是去抗議,好啊,開除你!朱飛有這個權力的!因為拆點辦本來就是一個臨時機構,隻要馬莊的拆遷地塊全部拆遷完畢,拆遷辦就不存在了,為了完成天下第一難的拆遷,主任有獨斷專行的權力,這個權力是馬莊街道黨工委賦予的!

所以……我薛智慧去當這個拆遷辦主任,實際上還是很吃香的呢!即便與薛智慧以前的辦事處主任位置不能比,但是與馬莊街道機關的普通工作人員比,那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胡雯雯在拆遷辦的好日子來源於朱飛,朱飛在身體的寂寞中品嚐了曾經的紡織廠廠花的嫵媚!胡雯雯的老公是馬莊中學的體育老師,終於知道了老婆出軌的事情之後就來找朱飛算賬了,他找到拆遷辦,拆遷辦的人說朱飛在漁婆菜場呢,漁婆菜場是要拆遷的一塊地,朱飛那天和漁婆菜場的老板談了拆遷補償的協議之後就參觀了漁婆菜場,漁婆菜場熱鬧啊,朱飛想漁婆菜場拆掉後那些攤主肯定要鬧事的,自己應該怎麽辦,怎麽應對,即便再建一個新的菜場,那些攤主還是要鬧事的,因為他們會說新菜場沒生意啊。

朱飛給薛智慧匯報了情況,薛智慧當時是朱飛的直接領導呢,辦事處主任,薛智慧說先拆掉再說,至於一些攤主鬧事,可以考慮一個個的去攻克,千萬不要讓他們抱團就行。

朱飛說好的,那我就一個個的把他們的情況搞清楚,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朱飛是有土生土長的馬莊人,家族勢力很大,在社會上也有兄弟的,所以他的信心足啊,膽子也大,要不然他會當拆遷辦主任?

朱飛正在漁婆菜場考察著呢,體育老師——即那個胡雯雯的老公就來了,他胳膊裏夾了一張報紙,而報紙裏是一把菜刀,體育老師出現在朱飛麵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朱飛:你是朱飛啊?

朱飛一愣,你誰啊?

體育老師圖窮匕首見了,拿出菜刀就砍,朱飛躲避著,罵道,你神經啊,想殺人?

是啊,你這個惡棍,搞老子的老婆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胡雯雯的老公拿著菜刀追砍朱飛的鏡頭還被人拍了,出現在當晚的社會新聞節目裏,標題就是:一男子疑妻子出軌拿菜刀砍怒砍情敵……胡雯雯後來就和體育老師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