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三十二)
“金在中,你是我的……”
“你看啊,在我的身下你是多麽浪蕩……”
“金在中,聽聽你在說什麽吧……你在求我,求我捅穿你……你一直求我幹你……”
“你下麵的那張嘴緊緊吸附著我,不鬆開呢……”
“金在中,看看你自己吧……你是那麽****……”
朦朦朧朧中不斷有這樣的聲音,在中覺得自己是幻聽了,於是迷糊地甩甩頭,可這些聲音沒有消失,反倒更清晰了,甚至還多出了一個自己頗為熟悉的聲音——
“恩恩……鄭允浩……快、快一點……恩啊……快……幹、幹我……求你……快一點……恩……”
在中猛然睜開了眼睛,瞪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假的……
可雖然是假的,卻不是夢……那是回憶……完完整整的回憶……
回憶中自己放聲叫著鄭允浩的名字,回憶中自己不斷哀求著歡愛,回憶中自己的身體被填滿又釋放再填滿再釋放……
可自己口中呼喊著的那個人,卻始終在嘲笑,他的唇角那麽美,可是話語卻那麽冰冷……
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味道,刺地在中的鼻腔微痛,他皺皺眉,轉過頭向身邊望去——
沒有人?!
上一次的回憶與眼前的景象重疊了起來,印象中上次也是這樣,醒來後發現身邊沒有人,再然後……
“齊嶽!”在中脫口而出,霍地撐起上半身,“啊……”
下體的劇痛在在中移動的一霎那適時傳來,疼……像是被人活生生扯成了兩半,鑽心的疼痛……
在中把著床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然後慢慢放開手,挺直著身子站著……
可是……站不穩啊!
雙腿無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並攏,膝蓋不住顫抖著,忽然後庭有種異樣的感覺,接著有**汩汩地從那個隱秘的洞穴湧出,大腿間立刻掛上了濃稠的乳白色**。
強烈的嘔吐感頂上了在中的喉嚨,他猛然捂住了嘴,不停吞咽著唾液——
不行……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在中扯過一卷衛生紙,把身體簡單擦拭了一下,然後費力地套上了衣服。
齊嶽……齊嶽……
扶著牆壁不知艱難地走了多久,終於到了欲牢,在中把手放在門框上,有些輕微的震顫。
不想承認,其實心裏很怕,怕裏麵是觸目驚心的血汙,更怕裏麵空無一人……
在中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齊嶽!
齊嶽睜著無神的眼正對著門口的方向,欲牢裏隻有他一個人,那個一並被關進來的人已經不知去向。
有些出乎意料,他們居然真的沒有再為難齊嶽,隻是把他綁到了椅子上。在中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發現真的沒有任何人監視,於是便放心大膽地走過去,“齊哥,你沒事兒吧?”
齊嶽怔了怔,遲鈍地抬起頭,看到在中後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你被……”白皙的脖頸上那駭人的紫紅色痕跡,齊嶽不會不認識,怡然不是也被……
在中有些尷尬,被齊嶽說出這樣的事實令他難堪,但這不算什麽,再難堪的事情也不是沒經曆過……
神態恢複了自然,“齊哥,他們打算怎麽處置你?”
“處置?”齊嶽苦笑,可忽然他的表情猙獰起來,眼睛瞪得巨大,眼白大塊的露出,身上也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在中這才意識到齊嶽還被綁著,手忙腳亂地去解他身上的繩子,“齊哥,你怎麽了?”
齊嶽掙開束縛後馬上站起身子衝向了旁邊的桌子,他渾身抖動得厲害,拉開抽屜,可卻發現,裏麵一無所有。
“不可能!”齊嶽咆哮著把抽屜整個掏了出來,用力砸在地上,“哪兒呢?在哪兒呢?”他走過來一把扯住在中的衣領,“去!去給我找鄭允浩!去!快!”
在中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沉默了半天後微微蹙眉,“齊哥……你……”
齊嶽發瘋一般推開在中,衝出了欲牢,可馬上一聲鈍響——
在中迅速回頭,隻見齊嶽已被人大力推到了地上,那人一進門見到在中,有些遲疑,“你醒了?”臉上馬上是一層陰霾,“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來這裏確認他的死活?!”
愛恨糾纏的激情瞬間在眼前拂過,在中冷對著那雙逼人的鷹眸,“鄭允浩,你是不是給他注射了毒品?”
鄭允浩冷笑,隨手把針管扔到齊嶽的身上,齊嶽立馬寶貝似的拿了起來,擼起袖子,用力把針紮到了胳膊上。
在中緊盯著齊嶽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氣,雙手握起拳,然後再鬆開,接著再握起,再鬆開,直到看到齊嶽舒適地閉上了眼睛,把頭後仰到了床上他才再次與鄭允浩對視。
“不殺他,你的交易,這不過是……他的代價。”鄭允浩衝在中揚起嘴角。
在中調整了一下呼吸,接著嘴角漾開一絲笑容,“謝謝。”的確,自己無能為力,更沒有立場再多要求什麽,隻要命留住了,沒有什麽是做不成的……在中壓抑著心中悲憤的情緒,“我來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再次食言,隻要你沒有殺他,別的對他做什麽,都不是我的管轄範圍。”在中低頭看了齊嶽一眼,“現在兩清了,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
鄭允浩的臉上閃過詫異,但馬上恢複冷靜,他踢了齊嶽一腳,“終於上癮了,齊嶽?你還真是難對付,知不知道在這大獄裏那玩意兒有多難搞?”
齊嶽從雲端飄蕩而回,回望著鄭允浩,看起來他似乎是想表現出憤怒,但無奈剛剛吸過毒的眼神還有點兒飄飄然,對了半天焦距愣是對不準,索性又閉上了眼,“鄭允浩,若不是為了怡然,我不會這麽苟且活著,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怎麽對付我,但是,放了怡然……她遇上我,已經是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了,我不能讓她再搭上命……,”
“不要跟我談條件,你很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隻要你按照我的說法去做,你妻子自然會沒事。”
“好,你說,你要怎麽樣?”齊嶽睜開了眼睛,神智已經有些清醒,仰視著鄭允浩。
“痛快!好,齊嶽,那我問你,入獄以來,你究竟是怎麽跟警隊聯係的?我跟有天一直很注重調查被提審的犯人,可你卻從來沒有被提審過。”鄭允浩沒有避諱在中,順當地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哼……”齊嶽哼笑,“三樓的煙、酒、藥品甚至毒品都是從哪裏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難道樸有天從來沒有向你炫耀過他有我這麽個得力又方便的助手麽?”
原來如此……
他靠著跟獄警熟絡而往監獄裏送貨作掩護,實際上卻把大量的信息透露出去,怪不得樸家在外麵的勢力會越來越弱,本來憑著樸家的葉大枝粗,就算是等到一年半載自己和有天出去後也是能再支起半壁江山的。可有天入獄半年後左右,樸家的剩餘勢力便被打擊得七零八落,自己的身份除了有天以外無人知曉,而有天又是倉皇入獄,根本來不及轉手幫派事務,所以鄭允浩在外麵根本無用武之地,隻能幹瞪著眼看著樸家一點一點沒落。也正因如此,鄭允浩才迫不得已泄露了公司的稅單,又費了好大勁進了這間監獄,與有天會合。這樣做一方麵可以與有天商議對策,另一方麵也互相間有個照應,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最危險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想到害樸家勢力大衰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鄭允浩有些恨恨的,他咬了咬牙繼續問道,“你們查這個案子查到什麽地步了?”
“還能到什麽地步……隻抓住了一些小嘍囉,樸家的第二大重要人物卻始終沒有線索,真沒想到,竟然就在我眼皮底下……”齊嶽的語氣也有些不平。
鄭允浩暗喜,“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跟有天的關係的?”
“有一次被我撞到勞改日他去找你時發現的。”
“還沒來得及上報?”
“恩。”齊嶽滿心遺憾。
鄭允浩偷偷看了眼在中,見他疲倦地靠在牆邊聽他們的對話,流露出厭煩的表情,於是看向齊嶽,“還沒有二樓的人發現你在這裏,你趕快回有天身邊去吧!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記住,你們警隊下達的每一個命令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們,隻有我們知道得早,才能躲得早,這樣才能出去得早,你跟你的怡然也才能見麵得早對不對?”鄭允浩惡意地笑說道,思前想後又補了一句,“你兒子我們沒綁,伺候那小不點兒太麻煩,所以扔給了伯母。”
齊嶽背後一顫,不隻是怡然……原來並不僅僅是怡然……
鄭允浩沒有放過齊嶽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輕蔑地說道,“當然,把柄這種東西越多,勝算也就越大啊……”
從欲牢出來後,在中去了澡堂洗澡,當滿心的疲憊暴露於冰水中時,在中終於站不住腳,頹然向身後靠去。牆壁散發出瘮人的寒氣,從肌膚中慢慢滲入。
在中把手伸向了脖頸——醒後就發現了脖子上戴著這個東西,在中拿到眼前怔怔地看。
指甲大小的通透藍鑽,周圍鑲嵌了一圈細碎的小鑽石。
“既然你不喜歡黑鑽,那就把這個送給你吧……你看,這藍鑽像不像你的眼睛,清澈靈動……不過,卻隻能反射出我一個人的臉……”
在中回想著昏睡中那人的話,無奈地輕笑……
看來有必要加快進程了,要趕緊抓住機會取下鄭允浩的項鏈,拖得越久,齊嶽一家人的處境就會危險一分……可是以現在的狀況,不可能去硬搶,那麽到底怎樣才能讓鄭允浩心甘情願地把項鏈交付於自己呢?
在中頭腦正一團混亂,忽然聽到一片嘈雜——
“幹!今天非他媽操死你!大頭,去把浩哥叫上來,讓他親眼看看這小子是怎麽被咱玩兒死的!”